深宮錯愛 殤忘 風雲在起(二)
    「你已經連著三個晚上熬夜了,我哪放心得下。」步輕羅柔聲說著。

    暮雨漓放下毛筆,雙手握住她的手,輕揉著說:「我也不走出這個大殿,困了就在榻上靠一會兒,倒是你,雖然現在是春天,可晚上也很冷的,你還有傷呢。」

    「你還惦記我有傷啊,你卻連著三天在這批閱奏章,不關心我。」步輕羅裝作生氣地說。

    暮雨漓微微一怔,然後一笑說:「這幾天,發生了太多的事,輕羅,我真的是寢食難安啊。」

    「我理解,你是惦記著天下蒼生,可是你要知道,你的身體也是子民萬世安康的保障,你不愛惜自己,那才是對不起天下百姓。」步輕羅說著,福年忍不住插嘴說:「對啊,陛下,娘娘說的極是,您今天午膳和晚膳都沒有吃呀。」

    「朕真沒感覺到餓。」暮雨漓對福年說著,苦笑一下,坐在這龍案之後,他覺得自己彷彿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不餓也要吃,我晚上也沒吃呢,就當你陪我好不好?」步輕羅笑說。

    暮雨漓緊張地說:「你怎麼能不吃,胡鬧。」他對福年說著:「快下去,命御膳房速速做幾道娘娘愛吃的小菜,呈到這來,朕與娘娘同食。」

    「遵旨。」福年一聽皇上要吃飯,馬上高興的快步退了出去。

    偌大的大殿裡,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福年前腳剛邁出去,暮雨漓就突然一攬步輕羅的腰,把她抱在了腿上。

    「喂,幹嘛!」步輕羅稍稍掙扎一下,卻被他抱的更緊了,那俊美的臉離她只有咫尺,太近的距離,她的臉頰染上了層緋紅,這讓暮雨漓看到,不由的心猿意馬,唇湊近她的耳邊說:「一會用完膳,你也別走了,今晚就陪我在這吧。」

    「這是你批閱奏章研究國家大事的地方,我在這有什麼用。」

    「當然有用了,怎麼能讓漓妃娘娘懷上太子,那也是非常重要的國家大事。」暮雨漓故作嚴肅地說著。

    「討厭!你這個樣子哪像個皇上啊。」步輕羅手握成拳頭,捶著他的肩。

    捉住她揮舞的手,在她的紅唇上深深的一吻,暮雨漓笑說:「在你面前,我從來不認為自己是皇上,只是你的相公。」說完,他低頭又吻了一下她的唇,並游移到了下巴,脖頸。

    步輕羅癢的一起笑著,起掙不開他,求饒著說:「別鬧了,一會福公公就回來了,別鬧了。」

    可是暮雨漓卻絲毫不更罷休,更加肆無忌憚的吻了起來,壓抑著聲音在她的耳垂邊說:「輕羅,只有你,能讓我不想安心的做個好皇帝,我對你的愛,快到無法自拔了。」

    暮雨漓收緊以臂,緊緊的把步輕羅摟在懷裡,步輕羅被桎梏在這個溫暖的懷抱裡,這個男人身上有著龍涎香的香氣,可是她的腦海中不由的想到了另一個有著香氣的懷抱,和那樣一個單薄的懷抱,卻有著無比堅實的依靠。

    「臣妾給皇上請安。」一個冰冷的聲音在大殿響起,已經身懷六甲的玉錦瑟被侍女攙著,正站在門口。

    看到她來,步輕羅要從暮雨漓的懷中坐起,卻被他緊緊的圈住,她抬起頭,看到剛才對自己柔情蜜意的暮雨漓,此時在看向玉錦瑟時,竟然是那樣的冷酷與決絕,那眼神,讓她一瞬間的竟然聯想到了暮冰舜,這三個字,突然像刀子一樣剮了一下她的心。

    「你怎麼來了?」暮雨漓的眉頭又一次皺緊。

    玉錦瑟深吸一口氣,十分沉靜地說:「聽說皇上三夜未眠,也未進食,臣妾放心不下,所以特意做了皇上以前愛吃的點心送來。」

    「不勞玉妃費心,拿回去吧。」暮雨漓說著,玉錦瑟咬著唇角,沒有走的意思,暮雨漓的語氣更加凜冽地說:「朕不是說過嗎,你好好在靜蘭院待產,不要亂走,尤其是不經過朕的允許便出現在朕的面前,聽到沒有,下去吧!」

    「皇上,不管臣妾做了什麼,都是皇上的人,難道關心皇上還有錯嗎?」玉錦瑟心裡告訴著自己冷靜,可是,面對這個曾經把自己當寶,而如今把自己當成草的男人,她還是忍不了心中的怨氣。

    「玉錦瑟,不要以為你懷了朕的孩子,朕就可以什麼都不和你計較嗎?」暮雨漓的聲音銳利起來。

    「雨漓,別這樣。」步輕羅勸著他,她不想讓他因為後宮這些事而分心勞神,她笑著對玉錦瑟說:「玉姐姐,皇上知道你擔心她,可是你身子不便,這麼大半夜的跑來,皇上心疼著呢,你放心好了,有我在這裡,皇上沒事的,玉姐姐,早點回去休息吧。」

    玉錦瑟看向步輕羅,似笑非笑地說:「漓妃妹妹,看你的氣色,傷好的真快,聽說妹妹受傷,本來我派人給妹妹送去家鄉特製的創藥,沒想到你的宮女說你在用影重公子給的藥膏,看來還是影重公子的藥膏好使,妹妹無恙,我就放心了。皇上,臣妾告退。」

    笑,沒有一點波瀾的笑,玉錦瑟轉身,帶著她的侍女們走出大殿,走到殿外,嘴角揚起得意的笑容。

    大殿裡,又是一陣寂靜,暮雨漓緩緩地轉頭,對上步輕羅的眼睛問:「影重什麼時候給你的藥膏?我怎麼不知道?」

    「這都是前幾天的事了,怎麼了?」步輕羅不以為然地說著。

    暮雨漓表情略微緊了緊,然後一笑,搖頭說:「沒怎麼,影重,他本來就比我細心的。」

    話這麼說,可是暮雨漓感覺心裡像是被什麼堵著,上不來,也嚥不下去,就在那卡著。

    真的就不愛了嗎,就因為她不真實的身份,便可以輕而易舉的抹煞掉八個月的夫妻之愛。暮雨漓,在你的眼裡,只容下得一個人,是紫幽月也是步輕羅。努力的壓抑著洶湧而來的怨恨與憤怒,玉錦瑟扶住廊柱站住,身後的宮女急忙上前問道:「娘娘,您不舒服嗎?」

    玉錦瑟微閉著眼睛說:「不要管我,我想一個人走走,你們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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