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罪:怒傾天下   多情卻被無情惱 第一百四十章
    寒梅苑中滿目瘡痍,微風輕輕的吹起被雨打落了滿地的落花,一片淒涼的美。

    若溪疲憊的斜斜的倚在窗前,目光空洞的望著某一個地方出神,白色的衣衫襯托著完美的臉,臉上是一味的雲淡風輕。只是,昨夜的一切還歷歷在目,心中卻早已沒有了任何的波瀾。或者經歷了太多的事情之後,很多東西,都不足以引起她太多的感慨,可是悲傷呢,卻依舊還在。

    香禾守在熟睡的泓兒身邊,默默的望著她落寞的背影歎息,心裡雖然為她感到難過,卻終究是無能為力的,畢竟自己只是一個婢女,即便開口勸慰的話也不敢輕易出口。

    「沙沙」的腳步聲再一次響徹在寒梅苑的門口。香禾心裡一驚,怕是又一個災難的來臨。她急忙的抬頭向外望去。只見破敗的門輕輕的開了一條縫,從敞開的門縫裡慢慢的擠進來一個年輕的身影,屈僂著身子,滿帶著燦爛的笑意,手中還舉著一卷黃燦燦的聖旨。

    來人在院中左右掃視了一圈之後,便抬頭望著兩人所在的正屋中喊道:「順英王妃可在?皇上有旨,請順英王妃出來接旨。」

    香禾一楞,接旨?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她瞟了一眼一動不動的若溪,知道她根本不在乎這些,而聖旨又是怠慢不得,便忙走了出去道:「丁公公,清早來此可是有什麼事麼?」

    「香禾姑娘。」小丁變得異常的熱情,有些消瘦的臉上臉堆滿了討好的笑意,他舉了舉手中的聖旨,小聲而竊喜的道:「奴才是奉了皇上之命來給順英王妃搬旨的,王妃呢?請王妃快點出來吧。」

    「王妃、王妃,她~~~~~~」香禾支支吾吾的,眼不時的瞟向窗前若溪站立的地方,只是一時,卻不知道該編排個什麼樣的理由才好。

    小丁亦然知道王妃的斌性,也知道她定然不會將這些個東西放入眼中,便故意的提高了聲音,道:「香禾,你還是快些讓王妃出來接旨吧,這要是惹怒了皇上,你跟小世子可都要遭殃的。」

    話音剛落,便見掛在掛在門上的珠簾嘩啦啦的響起,若溪稍顯疲憊而堅毅的身影便緩緩步出。小丁抿嘴偷偷一笑,心道:主子這一招真好用,竟然真的能降住這冷如冰般的王妃。

    「嗯哼~」小丁用力的清了清嗓子,隨手展開聖旨便念朗聲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有冷氏,溫良賢厚,甚得朕心,朕特封其為宸皇妃,入駐宸軒殿,欽此。」

    香禾一驚,宸皇妃?好大的封號啊,要知道,皇上自繼位一來也只立了皇后一人,還是身為王爺時的妻。這些日子以來,後宮宮位一直空懸著,皇上自己似乎也沒有再立妃子的打算,卻想不到這一次,竟然一開口便封了王妃一個皇妃的尊位。只是,她歎息一聲,只怕王妃並不稀罕吧?

    小丁念完聖旨後便「嘩」的一聲合上,恭敬的將聖旨雙手呈到若溪的面前,臉上帶著諂媚的笑道:「宸皇妃,請接旨吧?這可是天大的榮譽,天下的女子只不知是怎麼個羨慕皇妃呢。」

    若溪卻並未動,臉上只是冷冷的笑。司徒清寒,你以為一個高貴的身份就足夠彌補那些傷害麼?清寒,到底是你錯了,還是我錯了?你我之間,原來已開始如此懸殊!

    輕輕的起身,望一眼丁公公,淡淡道:「這個旨我冷若溪不會接,也勞您轉告皇上,我在這寒梅苑裡住的很好,不用他如此費心!」緩緩轉身,留下一臉錯愕的丁公公獨自而去。

    宸皇妃?司徒清寒,這是你對我的補償麼?可你又如何不知我是如此不屑,如果你的心中已經沒有了愛,再做什麼也都是枉然。清寒,你說,你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個站在大殿之上,說「我愛司徒清寒,我這一生,只做司徒清寒的妻」的女子。你沒忘,我,亦沒忘。

    可是清寒,那時你還是我愛著的清寒。你雖冷傲卻依舊滿懷愛意,你曾牽手對我承諾,說會一輩子照顧我,你生,我便生。你死,也要救我。

    你還說:「若溪,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半步,你是我的。這世上,沒有人有資格再動你一根寒毛,我就算拚死,也不會讓你受一點傷害。」曾經誓言句句在耳。而如今,最傷害我的人卻成了你。

    緩緩的俯下身子,看熟睡中的泓兒。冰涼的手輕輕的揉搓著他順滑的發:泓兒,你何時才能長大?這樣,娘便是走,也已無牽無掛!

    「冷若溪。」一聲怒喝近在咫尺,下一秒,她已被人抓緊手腕用力的拉入懷中。

    手腕處撕裂般的疼痛瞬間讓她咬緊了嘴唇,瞪起一雙清亮的眼睛怒視著這個冷峻的男子。他,是來興師問罪麼?還是因為自己違了他的好意而惱羞成怒?她無意惹怒他,可是偏偏,他們注定要彼此敵對和傷害,司徒清寒,這便是命,你我不認也不行~

    「為何?」他咬著牙,紅著一雙眼睛逼近她:「為何要一次一次的拒絕朕?冷若溪,朕愛你,朕要你陪在朕的身邊就這麼難麼?」為何要一次一次的拒絕他?難道曾經的愛,真的已經煙消雲散了麼?若溪,我只想盡我所能的跟你在一起,而你呢,為何要傷害朕?

    「你認為,這是愛麼?」若溪強忍著心中的悲傷,聲音顫抖著:「愛一個人,是這樣的麼?你生生將我推入這風口浪尖之上。司徒清寒,你意欲何為?」

    「意欲何為?」悲慼的重複著她的話:「冷若溪,我愛你,我要你陪在我的身邊,我要你的心裡只留有我一個人。」即便曾經的傷痛難以癒合,即便偶爾會想起父皇那滿是鮮血的手。可是,為了心中的那份愛,他寧願放棄仇恨,這,還不夠麼?

    「只是這樣麼?」她櫻紅的唇,勾起冰冷的笑:「可是你知不知道,『宸皇妃』這三個字,或者會讓我跟泓兒受盡磨難。」原本,她只是要好好的活著,為了泓兒,忍一點屈辱又如何?可是,一旦自己被權勢包裹,就注定樹敵更多,聰明如他,又豈會不知?還是,故意而為?

    「冷若溪!」一聲咆哮,受傷的眼神中透出絲絲冷冽:「我是一個男人,難道還不能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麼?」曾經他們之間隔了太多,現在一切阻隔已經消散。他能給的都可以給她,為何她卻總是逃避?冷若溪,是你不愛,還是不敢愛?

    一滴清淚,滿滿的溢出她的眼角,眼光流轉處卻是一絲不屑:「皇宮之中何多變數,你以為你的愛,可以守我一輩子麼?清寒,不要自欺欺人了,即便你身為皇帝,可也會有太多的無可奈何,這些你比我更懂,不是嗎?」

    「可以。」他斬釘截鐵,緊緊的抓住她的雙肩:「若溪,只要我活著一天,我就會拼了性命的保護你。這一生,亦不會變!」真誠的話自口中緩緩而出,冷若溪,你還不肯信麼?

    「可我已不需要!」她望著他墨玉般的眸子,裡面是深不見底的傷:「司徒清寒,我只想要平平靜靜的生活,你已經給不了,就別在打擾!」

    這是什麼樣的理由?或者,只是她為自己的不愛而找的一個借口而已。他的若溪,心裡已有了別的男人,那個原本應該是她仇人的人!眼中的恨一閃而過,手用力的捏上她的下巴:「說到底,冷若溪你還是想著司徒文碩。你一直都怪朕殺了他,是麼?」

    「是。」話輕輕的從嘴中吐出,語氣中卻分明堅定而冷然。

    手上的力度再添一層,嘴角勾起嘲弄的笑:「既已如此,那你就永遠待在這寒梅苑中。不過,冷若溪,朕愛你身體,朕要你夜夜奉與君前!」霸道的吻,瞬間襲上她薄涼的唇,不顧她拚命的掙扎,強行將她壓入自己的身下。

    冷若溪,留不住你的心,我就留下你的人。這麼多的歲月,我不信你會一直倔強下去!

    「司徒清寒?你放開我,放開!」憤怒的抵抗,卻又不敢大聲疾呼,生怕輕微的動靜便會驚醒了正沉睡中的泓兒。這一次,她不想再讓他得逞,因為這樣的痛會痛徹心扉,讓她久久無法平息。

    「冷若溪,你是我的,只是我的。」強有力的手扯去她白色的衣衫。以為征服便是擁有,殊不知,愛已越走越遠。

    冰冷的手緊緊的握成拳,屈辱的淚留了滿臉。司徒清寒,這就是你所謂的愛麼?今日的你,跟禽獸有何區別?何必口口聲聲將愛掛在嘴邊,愛一個人,會是這樣粗暴的佔有麼?

    司徒清寒,從你第一次想到用這樣的方式來得到我的時候,或者你的心中早已沒有了愛,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證明你得到了我。與愛,已無關。

    所以,清寒,何須再讓我留在你身邊。心中已無愛的人,能給我的只有屈辱。我寧願這一生,守著曾經的記憶慢慢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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