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罪:怒傾天下   多情卻被無情惱 第一百三十九章
    寒梅苑,已知危險將近的若溪靜靜的坐在院中。風輕輕的吹起她白色的衣衫,猶如落入凡間的精靈一般美麗,只是,傾國傾城的臉上憂傷卻一點一點的纏繞上來。

    毀掉龍胎,這是天大的罪。雖然她明知道自己那輕輕的一推根本不可能會有那麼大的力度。可是,清寒會這樣認為麼?那畢竟是他的孩子,他還為享受過做父親的快樂,孩子就這樣沒了。而這一切,恰恰是她所為。

    身為女子,她懂得那種痛。而她更痛的,是怕看到司徒清寒面對自己時那種仇恨的目光。他一直以為自己害死了他的父皇,現在,又是他的兒子。他的心,一定已經恨到極致了吧?

    輕輕的歎口氣,清寒,我們兩個人之間,是不是一定要如此對立著?清寒~~

    「砰!」的一聲巨響,門被人用力的從外面撞開。在若溪還沒有來得及看清來者何人的時候,一雙溫熱的手已扼住了她的咽喉。若溪睜大了一雙眼睛,話卻已經說不出口。她痛苦的望著這個自己深愛的男人,此時的他有一種恨不得要殺了自己的戾氣。

    「為何,要將朕的皇兒殺死?」他惱怒的喊著,額頭上青筋暴突,眼中卻是滿滿即要溢出的傷痛。

    「清寒。」她吃力的發出極其微弱的聲音:「我沒有,也不屑如此。」

    「不屑如此?」好簡單的四個字,卻無形中又在他的心上劃了一刀:「如果真是不屑如此,那為何朕的皇兒沒了?冷若溪,這是你的報復麼?殺死朕的父皇,毀掉朕的皇兒,這樣,就可以為司徒文碩報仇了,對麼?冷若溪,你的心為何如此狠毒?」

    若溪微微一怔,滾燙的淚便一滴一滴的滴在他緊扼她喉嚨的手上:「清寒,如果你心中已有答案,又何須再問那麼多?或者我在你的心中,原本已是如此不堪,對不對?」

    「那朕的皇兒,真的是你害死的了?」暴怒中的他,更多的確是悲傷。也許,不知道答案反而更好,不是麼?那樣,偶爾想起她的時候,還是那般甜美的滋味,可如今,什麼都變了。

    若溪眼睛一閉,既已傷透了心,又何懼再添新傷:「即便不是我的錯,那也是因我而起。清寒,若要罰,我無怨無悔!」如果傷害我,可以讓你心裡好受一些,清寒,我又何須懼怕太多?

    淚在他的眼眶中左右迴旋,這是他愛的女人麼?他千方百計的保住她的命,將她留在自己的身邊,可她呢,卻一直想著司徒文碩,處處傷自己的心。冷若溪,你讓我情何以堪?

    手慢慢的鬆了開來,到底還是不忍心下毒手。只是,那眼中的厲色卻絲毫沒有減弱半分,反而越來越冽。雙臂突然用力的一圈,便將她捲入自己的懷中,嘴中惡狠狠的道:「好,既然你不願意讓別人懷朕的孩子,那朕,就讓你來生。」

    若溪一驚,瞬間睜大一雙驚恐的眼睛。只是,她還來不及做任何的反應,下一秒,便已被他攔腰抱起,風一般往屋中而去。那一刻,仇恨以衝破了理智的高牆。他不是高高在上的皇上,而只是一個男人。門,「匡當「一聲從身後大力的被關上,擋住了外面所有的陽光。

    用力的將她摁在床榻之上,瘋狂的撕扯著她白色的衣衫。冷若溪,我要讓你成為我的女人,這樣,你就可以不用再想著司徒文碩了,是不是?我們錯過了一次又一次,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你輕易的逃脫,你怪也好,恨也好,我都不想再顧及,就讓我這樣放縱一次吧~~~

    「司徒清寒。」若溪拚命的掙扎著:「你要做什麼?放開我,快放開我!」

    「放開?」濃黑的雙眉因為憤怒而緊緊的擰著,他狠狠的瞪著她質問:「冷若溪,你心中是否還想著司徒文碩,你想要為他保住你的清白,是麼?」

    「清寒,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淚如雨般傾瀉而下:「清寒,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清寒麼?是什麼讓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是仇恨麼?清寒,是仇恨麼?」

    溫熱的唇勾起薄涼的笑:「冷若溪,不要以為你的眼淚可以打動我,告訴你,不會了。朕是一國之君,朕想得到的女人就一定要得到!」健碩的身軀毫不留情的壓了上去。冷若溪,你早就應該是我的女人,只不過早一天晚一天而已。從今以後,我要永遠守在我的身邊,我要你的心裡心裡只能留有我一個人!

    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雨,天地間一片淒涼。細密的雨絲自半掩的窗口落進來,一片一片打濕了那悲涼的心頭。司徒清寒,這是你想要的麼?已掠奪的方式得到,又有什麼愛意可言?

    夜幕已襲,涼雨仍未歇。

    司徒清寒總於停止了他無度的索取,扭頭,看身旁傾國傾城的女子。凌厲的眸中襲上一層淡淡溫色,愛憐的吻暖暖的便落在她潮濕的眼角。

    大顆的淚從若溪緊閉著眼睛的緩緩的流出,身體裡的痛早就已經覺察不到,卻只有心裡的痛一點一點的蔓延著。她沒有想到,她的清寒竟然會這樣卑劣的對待她。真的是因為恨麼?卻為何要用這種屈辱的方式來報復她?

    溫熱的手柔柔的撫摸著她青如綢緞的秀髮,滿眼都是灼熱的疼惜,唇角的暖意未曾離去,只兀自喃喃的低語:「若溪,你已是我的女人,我一定要娶你為妻。」

    冰涼的唇襲上淡淡的冷笑,蒼白卻依舊美麗的容顏上泛起鄙夷而不屑的神色:「你娶,就以為我會嫁麼?司徒清寒,你不會忘了吧,我已是司徒文碩的妻,這一生都不會變。」

    「冷若溪。」剛剛的柔情立刻變為憤怒,他一把抓住她白皙而冰涼的手腕,怒道:「為何時至今日你還想著他?是因為什麼,讓你將你我之間的愛意一一抹掉?」

    「你我之間,還有愛麼?」若溪猛的睜開眼睛,滿是恨意的目光便射向了他黑若幽譚一般的雙眸:「司徒清寒,若還有愛,你怎會如此對我?你以為強行為之,便可以收走我的心麼?這樣的你,不知道有卑鄙無恥,你讓我覺得,我曾經對你的那些愛都是錯的。」

    「那是因為我愛你!」他惱怒的喊著這個不識趣的女人:「冷若溪,只要你成為我的女人,我就可以給你一個名分,這樣你可以永遠陪在我的身邊。我們可以永遠在一起,不用在顧忌其他人的目光,你知道麼?」

    「可你有沒有想過,也許我根本就不願意!」若溪瞪著他:「司徒清寒,從你成為皇帝那一刻起,你就應該想到,你我之間再無交集!不要為你犯的錯誤找卑劣的理由,沒必要。」

    「可我要你陪著!」他湊近她,聲音柔而冽:「若溪,不要把我當成高高再上的那個人,我只是一個男人,我只想要保護我愛的女人,可以麼?」

    若溪的眼中立刻泛起淚花,嘴唇顫抖著:「我希望你可以放過我。讓我帶著泓兒一起回祈雲山。」

    「你還是想要離開我?」濃黑的眉緊緊的擰在一起,語氣中透出感傷:「冷若溪,你要回祈雲山?你要守著他的愛過一輩子麼?告訴你,朕不許!」

    雙手用力的環住她:「我要你陪著我,一輩子都不許離開,即便死你也要死在我的身邊。你是我的女人,從一開始就是,你逃不掉!」

    「你放開我!」若溪用力的推開他,眼中凝聚起深深的幽怨:「司徒清寒,你以為你困住我的人,我就會心甘情願的承歡與你麼?告訴你,不會!即便我在你的身邊又如何,那些傷害,永遠都彌補不了。」

    「那我也要留下你!」他抓緊她掙扎的手用力的按在自己胸口的位置:「我要你記住,從今日起,你——冷若溪,是我司徒清寒的妻,你的心裡只能想著我一個人!」

    若溪將頭扭向一旁,不去看他凌烈的目光。有些傷害已注定,即便強行留下又如何?還以為他們之間,能再回到從前麼?司徒清寒,從你一開始的對我滿帶仇恨開始,我們之間已無可能了。

    「若溪。」濕熱的唇貼上她冰冷的手指,柔柔的聲音裡卻帶出哀求:「若溪,你說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還不行麼?我們可以不要敵對了麼?若溪,每一次面對你責備的眼神,我都覺得恨痛苦,知道麼?」

    若溪不說話,或者,亦無話可說。他已不是她當初愛著的那個清寒,以愛的名義來束縛她的人,又怎配她來愛。

    「若溪,我不會放棄你。」他慢慢的鬆開她的手,眼神中的堅定卻漸漸濃烈:「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個站在大殿之上,說『我愛司徒清寒,我這一生,只做司徒清寒的妻』的女子。若溪你的愛,我會永遠珍藏著,生生世世。」

    這是他這一生最值得珍藏的東西。即便中間曾發生過那麼多的事情,但有些愛,卻會成為永遠的記憶,每每想起,都是暖暖的醉。

    輕輕的,在她的冰涼的額頭上落下一個熱吻。起身,穿衣,下床,扭頭看那個始終不肯再看自己一眼的女子,緩緩道:「也許你會有恨,但,我卻是真愛。」

    或許你不懂,我也不多做解釋,因為愛,本就說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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