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罪:怒傾天下   此情可待成追憶 第九十六章
    用力的關上房門,希望將所有的堅強與悲傷都擋在門外,可是那樣的痛與恨,卻如何也無法消融。顫抖的雙手輕輕的褪去已被撕碎滿帶著屈辱的衣衫,若溪的淚終於又無可控制的滑了下來,雙膝一曲,便軟軟的跌坐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淚眼朦朧裡晃動著的卻是司徒文碩得逞後那滿意的笑容,他伸手捏緊她蒼白而冰涼的的臉,笑道:「冷若溪,本太子早就說過會得到你,現在你終於知道本太子沒有食言了吧?呵呵,不過沒關係的,你若是還喜歡那個司徒清寒,你還可以去嫁給他呀,只不知經此一夜之後,司徒清寒對你的愛是否還是那般完美無暇,是否還是真心實意的讓你做他的王妃?哈哈哈~~~~」

    「司徒文碩,你不要太過得意,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不會放過你的~~」若溪悲憤的怒視著他俊美卻邪惡的笑容,那細長的桃花眼中那一縷不真實的眩暈讓她莫名的痛苦,真狠不得此時就結束了他的性命,讓這一晚的屈辱在一刻一起煙消雲散。

    「好啊,我等著。」司徒文碩出其不意的在她冰涼的額頭留下輕輕一吻,頗有些留戀的笑道:「冷若溪,你如今已是本太子的人了,不要再這般仇恨本太子了,以免傷了你我之間的感情。你放心,只要你願意嫁給本太子,本太子就一定會娶你為正妃的,如何?」

    「別碰我!」若溪用力的推開他欲要撫摸她雙頰的手,清冷的雙眸中恨意如冰一般肆意咆哮:「我與你之間何曾有過感情,我只想殺了你。司徒文碩你要記著,即便我冷若溪做鬼也不會饒過你的,我一定會讓你比死還要難受一百倍!」

    「本太子不會讓你做鬼的,不會。」司徒文碩滿含笑意的臉上掠過一絲異樣的情愫,聲音亦低沉了下去:「本太子是齊國的儲君,將來的皇帝,我想要的都不會失去。冷若溪,本太子會記著這銷魂的一晚,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哈哈~~哈哈哈~~~」

    若溪怒視著他的背影從自己的眼前消失,眼中的恨意越來越濃。是的,她也會記著,記著這帶給她屈辱的這一晚,總有一日,她會用他的血來洗清自己的清白。眼睛一閉,淚珠渾然滑落。她用顫抖的手撿起地上依然破碎的衣衫,抬頭,正好看到辰夫人那一張美麗的笑臉。

    「撲通」一聲便跪在辰夫人的畫像前,哭訴道:「辰夫人,您都看到了麼?為什麼你都不肯救救我,你讓我怎麼還有臉去面對清寒呢?我愛他,你知不知道?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事情變成了這般模樣?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呀?」

    為什麼?為什麼要讓她經受這樣的痛?為什麼要讓那個禽獸毀了她的清白,她寧願去死啊~~還不如死了好,不是麼?這樣一個慘敗之軀,如何還能配的上清寒~~清寒~~

    若溪倚在門邊上,抱著雙膝,緊咬住嘴唇,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可淚水,卻如何也停不下來,一滴一滴,浸濕了衣襟。不知這樣蹲著哭了多久,她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窗外的陽光正好透進來照在她蒼白的臉上,臉上的淚珠如同珍珠一般,晶瑩剔透。

    「司徒文碩。」她咬牙切齒的低語:「我一定不會饒過你,我一定要殺了你,殺了你!」緊握的雙拳顯示出她的仇恨,緊咬的嘴唇中透出凌人的憤怒,只是這一切,卻依舊掩飾不住眼底那深入骨髓的悲傷。

    「若溪,若溪。」門外,葉芷蘭輕輕的叩響了門板,柔聲喚著屋子裡的女子:「若溪,你好些了沒有,要不要我去請個太醫來給你瞧一瞧啊,若溪,若溪你回答我一聲好不好啊,若溪~~」

    若溪不吱聲,她怕自己一張嘴就會泣不成聲。

    「若溪。」因為聽不到裡面回應,葉芷蘭似乎更著急起來,他用力的又敲了幾下門板後喊道:「若溪,你聽到我說話了麼?你開開門好不好啊若溪?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你可以告訴我的,若溪~~」

    「芷蘭,發生什麼事了?」一聲清冷的問話,帶著濃濃的不安從門外傳進了若溪的耳朵裡。若溪一楞,瞬間用手摀住了要哭出聲的嘴,將那一腔悲痛深深的嚥了回去。

    「清寒哥哥。」葉芷蘭抬眼望一眼不知何時出現的司徒清寒,聲音裡帶了哭腔:「若溪不知道怎麼了,回來之後就一直把自己鎖在了房間裡不肯出來,我怎麼喊她她也不出聲,急死人了。我好怕她會出什麼事情啊,清寒哥哥,你快點看看她吧。」

    「她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多久了?」司徒清寒不安的問。

    「大概有兩個時辰了。」葉芷蘭終於忍不住的哭出聲來:「清寒哥哥,若溪會不會有事啊?我剛剛叫了半天她都沒有應聲啊,你都不知道她剛剛的樣子,似乎很難過的。我從來都沒有見過她那麼難過,那麼悲傷。清寒哥哥,我好怕呀~~」

    顧不得聽葉芷蘭再解釋下去,司徒清寒上前用力的拍著門喊:「若溪,你在裡面麼?若溪,若溪是我清寒啊~~你怎麼了,為什麼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出來?若溪,你再不回話我就要撞門了,若溪,你說話呀。」

    「不要管我。」若溪終於哽咽的開口,聲音沙啞而帶著壓抑的悲傷:「我沒事的,可能是有些累了。清寒,芷蘭姐姐,請你們不要管我了,我只是想要一個人靜一靜,真的沒事。」

    聽到若溪回話就知道她不會做什麼傻事,只是為何她的竟然是這般疲倦的聲音?司徒清寒還是不放心,急促的道:「若溪,你開開門,讓我看看你我才會放心。」

    「不。」若溪趕緊的回絕,兀自強笑著:「我早上都沒有洗臉,樣子一定很醜。清寒,我現在不想讓你見到我疲倦的樣子。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有事情的。我只是……只是……只是有些累了,我想休息一下,我真的沒事,你不要擔心了……」

    「若溪。」司徒清寒的聲音裡帶著明顯的緊張:「你真的沒事麼?可我為什麼總覺得你好像很難過的樣子?若溪,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一個人面對知道麼?你還有我,我會永遠陪在你身邊的。我們之間,不需要有任何的隱瞞,對不對?」

    「真的沒事的。」若溪扭過頭去看門板上印出的高大身影,強壯歡顏道:「清寒,你不用擔心我了,真的沒事。我現在好累,我……我想睡一會兒。」

    「真的沒事麼?」司徒清寒始終放不下心來,沉默了半敞後才又道:「若溪,我今日要出一趟遠門,怕是要過些時日才能回來。若溪,讓我看看你,要不然你這個樣子我怎麼安心?」

    「你不要擔心我。」一聽他要出遠門便知道定是為了安揚的事,忙勸慰道:「清寒,我真的沒事,我只是有些累而已。倒是你,這一去定是要小心,一切平安才好。」

    見若溪怎麼都不肯開門,門外又是重重的一聲歎息。稍許,司徒清寒有些失望的回身望著葉芷蘭道:「芷蘭,時日不早了,我要出發了,那若溪就交給你了,請你一定要好好照顧她,好不好?」

    「你放心吧,我會的。」葉芷蘭點頭應允,眼中卻迅速的噙上淚珠,心裡無比幽怨的道:清寒哥哥,我會替你照顧若溪,因為她是你愛的女人。可是,為何你的心中總是存著若溪一個人?為何你就不能關心一下我呢,清寒哥哥?

    看著司徒清寒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盈水苑的門前,葉芷蘭的淚終於無法控制的流了下來:清寒哥哥,我該愛你還是該怨你?或者,該說對不起你?或者,一切都已經晚了吧~~

    門裡,聽到司徒清寒漸漸遠去的腳步聲後。若溪終於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悲傷,將頭埋在雙膝之間低低的嗚咽起來。眼前卻一幕一幕的重複著司徒清寒溫潤的手指劃過自己臉上時的笑意,他說:「若溪,等我回來。回來後,我就會向父皇請旨,我要娶你為妻。」

    娶我為妻?清寒,我已非清白之軀,怎能,再奢望做你的妻子?清寒,對不起,我終是沒有保護好自己,對不起,清寒。這一切都是司徒文碩造成的,我一定不會放過他,一定不會。父母之仇,清白之辱,新仇舊恨,定要讓他加倍償還!

    想到這些的時候,若溪從地上掙扎的起身,薄薄的衣衫應聲滑落,露出雪白的胸口上那點點淡紫色的吻痕,像朵朵梅花透著妖艷。手,輕輕的抓起床頭那把精緻的匕首,想起當日司徒清寒送她匕首時說的話:「如果有一天,遇到危險,可以用它來防身。」

    清寒,那時的你便已知道我會遇到這樣的屈辱麼?可惜,我沒有用它來守護住自己。不過,我一定會用你送我的匕首來殺死傷害我的人。

    她將匕首緊緊的抱在胸前,淚,又靜靜的流了下來。哭吧,如果淚水可以洗去那夜的屈辱,她寧願哭干眼淚,寧願就這樣哭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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