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罪:怒傾天下   此情可待成追憶 第六十六章
    「皇上,皇上手下留情啊。」殿外,突然傳來求饒聲,緊接著便是雜亂的腳步聲疾步而來。眾人抬頭,便見葉午攜著夫人和女兒形色匆匆的趕了過來,看來也是知道出了大事,前來為若溪求情的。

    「葉師伯,我真的沒有害公主。」若溪見到他們如同見了自己的親人一般,隱忍了很久的淚便毫無控制的留了下來。再如何堅強,她依舊還只是一個孩子,需要親人的關懷與支持。

    葉午對著若溪點了點頭,他是相信她的。一個從小生長的山林中的女子,從小就與世無爭,怎會存有害人之心的。而且,若溪的父親是醫者,醫者救人性命,不會害人的。

    他抬頭看一眼龍椅上悲傷難耐的齊王,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鏗鏘有力的懇切道:「皇上,臣敢用自家性命保證,若溪絕對不是害公主的兇手,還請皇上明察。」

    「是啊皇上。」林悅竹也在一旁幫腔:「若溪雖然才來不久,卻是個極為善良的孩子。她絕對不可能會傷害公主的,請皇上明鑒啊,亦還若溪一個清白。別枉顧了紫玉公主對若溪的一片憐惜,讓她死而有憾。」

    「你怎知她不會傷害公主?」皇后一雙丹鳳眼睛狠狠的瞪著林悅竹,極為不悅的喝道:「難不成,公主是自己服毒死的?連杏兒都說了,公主生前就只喝了一碗她做的七福粥,再別無它物。」

    「皇后娘娘。」葉芷蘭看皇后如此咄咄逼人,便忍不住的開口道:「杏兒說公主只喝了一碗若溪做的七福粥,可卻並不能咬定害死公主的是否就是這一碗粥呢?」

    「是麼胡太醫?」司徒文碩趕緊的追問,又不免遭了皇后的一記白眼。

    胡太醫抬起頭來時正好碰到皇后凌厲而威脅的目光,他混山一顫,繼而有些為難的道:「呃,這個,這個還有待查證,微臣還不好說。」

    皇后聽了胡太醫這樣的說詞有些不滿,便道:「胡太醫,不好說是什麼意思?是不是因為你跟葉太醫是同僚而不好意思的說實話呀?你可要明白,欺君之罪可是要滿門抄斬的。」

    胡太醫猛的一怔,慌忙的俯身磕頭道:「臣不敢,臣不敢。回皇后,既然公主只喝了那一碗粥,那臣以為那粥裡應該是有問題的。」

    葉芷蘭抬頭望著胡太醫,知道他分明是在皇后的淫威下的妥協,便怒道:「胡太醫,你怎麼可以為虎作倀,顛倒黑白!」

    「放肆!」皇后見一個黃毛丫頭竟然敢如此辱罵自己,便道:「葉芷蘭,你一向與冷若溪情深。這下毒之事,是否與你也關係?」

    「娘娘這是否要以權壓人呢?」若溪突然從地上站了起來,頗有些惱怒的瞪著皇后,道:「我說了,公主不是我害死的。那七福粥也絕對不會害死人。你若不信,我可以現在喝一碗給你看。」

    「喝一碗?」皇后又是一聲冷笑,異常不屑的道:「你現在喝的,是與公主喝的一樣的麼?誰會拿自己的生命來證明自己的清白,冷若溪,你未免太小看我們皇室之人了吧?」

    兀的,司徒清寒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突然抬起了頭,他微瞇的雙眸冷冷的望著若溪,望著她一臉的倔強和坦然。心底裡,開始慢慢的浮起一絲莫名的波瀾。

    若溪見司徒清寒終於抬起頭看著自己,便道:「清寒,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害公主。無論怎樣,我知道他是你妹妹,我就絕對不會害她的。」

    清寒,你相信我麼?可是為什麼你看我的眼神這麼冷漠,就像一把利劍,刺入骨髓?

    「冷若溪,你還真會說話呀。」皇后站在冷若溪的面前,注視著她清冷的眸子,道:「想拿下瑞清王這張王牌,讓他給你說句好話?哼,你不要忘了,死的是瑞清王的親妹妹!是他最疼愛的妹妹,他比任何一個人都傷心的。」

    「我知道。」若溪回瞪著皇后,無比平靜的回道:「我也傷心,可是傷心不代表要冤枉好人。我沒有害公主,就一定要還自己一個清白,容不得別人來玷/污我與公主之間的情意。」

    「夠了!」司徒清寒突然發怒,一雙通紅的眼睛牢牢的瞪著若溪,緩緩的道:「我只是要想知道,紫玉是不是喝了你煮的粥後中的毒身亡。」

    「是。」若溪毫無隱瞞的回道,又道:「可是……」

    「這還不夠麼?」司徒清寒握緊了拳頭,像一頭被惹怒的獅子般吼道:「紫玉是個什麼樣的人?她對誰都毫無防備之心,她希望留你在身邊,是想保護你的。」

    「清寒。」若溪睜大了雙眼,瑟瑟的開口:「所有的人都可以懷疑我,那是因為他們不瞭解我,可是你不能。你知道我心中所恨之人是誰,我不會笨到讓自己陷入如此絕境之地。」

    「瑞清王。」葉午也趕緊的開口:「我們都知道你正處在悲傷中,可是,你不應該只憑一面之詞就妄下定論啊。若溪是你帶回來的,你還不明白她麼?」

    「夠了葉午!」皇后趕緊的制止住他的話,道:「本宮知道冷若溪是你的侄女,你很疼愛冷若溪。不過,本宮現在懷疑你是跟她溝通好了的。來人,將葉家的人跟冷若溪一起押下去。」

    「皇上饒命。」林悅竹慌忙的叩頭求饒:「皇上,這不關葉家的事啊,請皇上明察。」

    齊王抬起頭看一眼低下的人,憂傷的道:「葉太醫是紫玉的親姨丈,不會害紫玉的,不要為難他們。至於冷若溪,嫌疑最重,先押下去吧。」

    「是。」有兩個侍衛上前,抓住了若溪的胳膊。

    若溪晃動幾下肩膀,掙扎開侍衛的鉗制,冷冷的道:「我自己會走。」幾步上前,經過司徒清寒的面前,她停下了腳步。用一雙幽怨的眼睛看著他,緩緩的道:「清寒,我知道你很傷心。可我希望,你不要讓紫玉死不瞑目。」

    司徒清寒一楞,抬頭看她。而她,已絕然的抬腳走出了大殿,只留給他一個孤傲而冷冽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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