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罪:怒傾天下   此情可待成追憶 第六十五章
    大殿內,氣氛如海上波浪一般洶湧激盪,令人驚慌難平。

    身著明黃色龍袍的齊王異常悲痛的斜坐在大殿的龍椅之上,雙目微紅而腫,顯然是悲傷的痛哭過。而坐在旁邊的皇后顯得平靜了很多,依舊端莊的正襟危坐,絲毫沒有辦法悲慼之色。

    她微微的淺笑一下,與身旁同樣有些幸災樂禍的司徒文碩交換了一下眼神後,便將一雙俏美的鳳目掃過低下跪著的冷若溪、杏兒還有胡太醫。以及面色冷峻,正處於悲痛中的司徒清寒。

    「公主、公主是怎麼死的?」齊王控制了自己的情緒後才緩緩的抬起頭,怒視著低下的胡太醫,道:「快說,公主是怎麼死的?」

    「回皇上,公主是中了毒……才仙逝的。」胡太醫慌忙的回答,聲音有細微的顫抖,卻又拚命的想維持著面上的冷靜,只是這一緊張,額頭上早已溢出不少的汗珠。他卻不敢伸手去擦,只任冷汗滴滴落在潔白的地面上,漾起莫名的不安。

    齊王聞言,一雙通紅的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怒道:「中毒?中的是什麼毒?又是誰敢這麼大膽給朕最疼愛的公主下毒?你告訴朕,告訴朕!」

    胡太醫被嚇得渾身哆嗦不止,強忍著恐懼緩緩而道:「回皇上,公主一開始是渾身疼痛難忍,整個身體血液凝固,冰涼徹骨。在、在臣所觸及的醫術裡面,尚未接觸過此毒。所以、所以、臣還未知……」

    「混賬。」齊王憤怒的猛拍了一把桌子,悲憤的高喝:「你這太醫是怎麼當的,竟然連公主中的是什麼毒都不知道?該死的東西,你們說,是誰?到底是誰害死了朕的紫玉公主?」

    「皇上保重龍體要緊啊。」一旁的皇后趕緊的好言安撫齊悲傷中的皇上,又轉身對著低下的人問道:「公主生前,可是吃過什麼東西沒有?」

    杏兒看了一眼恍若未聞的若溪,忙又戰戰兢兢的小聲回道:「回皇上,皇后娘娘,公主、公主她就只喝了一碗若溪姑娘熬煮的七福粥。」

    「七福粥?」皇后沒有聽過這個名字,描的精細的雙眉用力一擰,轉而看向一臉平靜的若溪,道:「冷若溪,什麼是七福粥?你到底給公主喝的什麼?」

    若溪抬起頭來,坦然的看著皇后,不急不緩的回道:「七福粥是用是由人參末、甘草、遠志、棗仁、枸杞,粳米,外加冰糖少量,入砂鍋熬煮三個時辰而成的。是為了治療公主的血虛症,不是毒藥。」

    「不是毒藥?」皇后冷笑了一聲,帶著護甲的雙手在桌前用力的一劃,道:「既然不是毒藥,公主怎麼可能中毒而死呢?冷若溪,你千方百計的混進宮來,原來,就是為了毒害公主?枉公主對你如此情深,你到真下的去手。」

    「我沒有害公主。」若溪堅定的否認,聲音卻依舊清靈而平靜:「正如娘娘所說,公主待我如親姐妹一般,我有何理由害她?況且,我為公主熬製的七福粥也是為治療公主的病,怎麼可能是害她的毒藥呢?」

    「本宮怎麼知道為什麼?」皇后從鳳椅上起身,緩步的走到若溪的面前俯視著她,笑意瑩然的道:「冷若溪,你才進宮多久公主就出了這樣的事,你來告訴本宮,如果不是你,那還有誰呢?」

    若溪抬起頭來看著皇后,近距離的觀看才會發現,她的眼中那一絲得逞後的笑意,順著眉眼,蔓延到了嘴角。她就這樣冷冷的與她對視,稍許亦笑道:「娘娘說的讓人無可辯白,只是也請娘娘明察,若我真的想要害公主,又如何會留下蛛絲馬跡讓你們發現呢?」

    皇后明顯一愣,竟然沒有想到這樣一個出聲鄉野的女子,亦會有如此的伶牙俐齒。

    一旁的司徒文碩見自己的母后啞然失色,不免輕輕皺了皺眉頭。他扭頭看一眼冷若溪,又看了一眼胡太醫,問道:「胡太醫,剛剛她說的什麼七福粥,可否有毒啊?」

    胡太醫沉吟了片刻,才一字一頓的回道:「回太子,按理說,應該、沒毒。這些藥確實是治療血虛症的,而且用料都很精準。」

    「你怎知沒毒?」皇后突然提高了聲音喝訴起胡太醫,繼而扭頭瞪了一眼司徒文碩後道:「她說是什麼就是什麼麼?若想要害人,還會把害人的話放到嘴邊麼?」

    「我說過,我不會害公主,請皇后娘娘不要總將矛頭對準了我。」若溪頗有些無力的為自己辯白著,轉而將一雙期盼的眼睛落到司徒清寒的身上,是希望他幫自己麼?可是,他一直低著頭,彷彿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還沒有醒過來。

    「你嘴還挺硬的。」皇后惡狠狠的說著,眸中的恨意轉瞬即逝。只是,她並不與若溪過多爭辯,只轉身面對了齊王道:「皇上,杏兒也說了,公主除了那碗七福粥之後,沒有再吃過其他的東西。那麼,殺人兇手就是冷若溪無疑了。」

    齊王有些頹廢的點了點頭,悲傷中的他也不去管這裡面是不是還有其他的疑問,便無力的揮了揮手,道:「先將犯人拉下去,押入大牢,等候處理。」

    「皇上也認為是我毒死的公主麼?」若溪在聽到齊王對自己的審判之後並為過多驚慌,只淡然笑著辯解道:「我雖然才入宮不久,但公主卻對我很好。我跟她無仇無怨,絕無害她之意。皇上此刻悲傷難耐,我自是懂得,只是,也請皇上能夠明白。我冷若溪死不足惜,若是白白便宜了真正的殺入兇手,豈不是叫紫玉公主在天有靈卻無法安然離去?」

    齊王聞言明顯的一愣,藏在織錦龍紋襦袖中的雙手不自覺的用力的一握。他有些慌亂的看了一眼始終不發一言的司徒清寒,卻終是沒有開口再說一句話。

    皇后卻已不允許她再多謝爭辯,只瞪著她怒喝:「鐵證如山,你還狡辯麼?別拿公主對你的情意來做擋箭牌,你不過只是一個鄉野村姑而已。哼,來人,拉下去。」

    「皇上,皇上手下留情啊。」殿外,突然傳來求饒聲,緊接著便是雜亂的腳步聲疾步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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