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離婚吧【完結】 第2卷 【捌拾壹】拜天地!
    一場繾綣的風月被這道渾厚有力,帶著穿透力的怒吼聲硬生生地捲散,被攪亂了的夜風,冉冉帶起,飛向那飄渺的星空。

    明月般清厲的劍光劃過,捲起一陣強勁的風,直衝胡清歌而來。

    胡清歌反身飛躍而起,迴旋翩躚,環抱蘇秦的手卻又多了幾分力道。

    「放開她!」司馬恆手執飛雲劍,雙眼迸射出鋒銳的光芒,蓋過月色,銳利且清冷,直直地盯住他。

    胡清歌抬起頭,略微掃了掃眼前的男子,那對風華絕代的雙眸裡,微微閃過一絲精銳,快如流星劃過,性感的嘴勾起一個蠱魅的弧度,冷語道,「司馬恆你未免管得也太寬了吧!這本是我和我娘子之間的事,我看該放手的是你!」

    司馬恆星目猛地一斂,流轉著陰霾的色澤,狠狠地瞪一眼仍在胡清歌懷裡熟睡的蘇秦。

    死丫頭!被人輕薄了,居然還能睡的香!

    突然,在夢中的蘇秦突感一陣冷風襲來,不由地打了個寒戰,身子不由自主地又朝胡清歌的懷裡靠了靠。

    她的這一動作惹得胡清歌清越的笑聲。

    「呵呵,娘子還真可愛,連睡姿都那麼的醉人!」言落,他輕淺地落了一個吻在她的額頭,眼裡的繾綣如彩華流轉萬千。

    不知是不是感受他溫柔的吻,睡夢中的蘇秦報以嬌俏的赧顏,那樣子說有多麼的嬌俏,就有多麼的動人。

    可惡!這個該死的女人,居然還對他笑!

    一股怒火從胸中冉冉騰起,司馬恆反轉劍柄,劍光一閃,一道厲光便朝胡清歌的左側掠過。

    一甩長袖,他如蝶,翩翩飛起,輕落於窗欞前,眼光變得冷厲,冷冷道,「今夜是我娘子的生辰,我暫時並不想和你起什麼衝突,不過我要提醒你,她是我的娘子!很早以前,你不是就知道了!」

    心一凜,司馬恆斂起眸子,「就算是元老內定的,又如何,只要是本座要的女人,誰也休想搶走!」

    「呵呵,好大的口氣,你指使魑魅把我引到黑森林,自己卻在這裡勾引我的娘子,你這種小人行徑讓我不齒!」胡清歌冷冷一笑。

    「小人行徑,你趁我外出,用卑劣的手段騙得元老的同意,將聖女納為已有的行徑又如何說!」司馬恆冷笑著,「放開秦兒,我說過,要想得到想要的,就各憑本事吧!」

    「好,我們就來比試一下,憑本事,看究竟誰能得到她!」一個翩躚落地,胡清歌抱著蘇秦站在了窗台邊上。

    話落,一個如蜻蜓點水的吻落於蘇秦的唇畔。

    話語輕鬆,語調煽情,絲毫不把司馬恆那兩道足以殺死人的眼光放在眼裡。

    只是一轉眸,司馬恆的眼裡再度恢復了冷魅的眸色,從腰間拔出一把軟劍,直指胡清歌,「我們到外面去,我不想打擾到我的娘子!」

    「就在這裡,我們比比看,你能不能從我的手裡,搶走她,若是能,今晚便帶她走,若是不能,那麼今後她的事便與你無關!」胡清歌邪魅一笑,那樣的笑意竟是冰寒一片。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明光射出,這道箭峰帶著無比猛烈的氣勢,直衝司馬恆而去。

    只見他不慌不忙,輕盈一笑,一提氣,身子便朝窗外飛去,劍鋒如入海,無尋也。

    又是三道劍鋒飛來,夾雜著輕狂的內力,一道朝司馬恆的下盤掃去,一道朝他的手肘劈去,另一道將他的退路封死。

    司馬恆提劍,飛身,側轉,動作一氣呵成,流利華美,猶如他是在舞劍,而不是在打鬥。

    「讓了你四劍,這下該我回敬了!」司馬恆站定後,手腕一轉,一道劍氣朝胡清歌逼去。

    劍鋒一卷,如劈竹之勢炒胡清歌飛去,劍鋒精準,劃向他的手臂,胡清歌一吃痛,鬆開了手。

    又是一道雷厲的劍鋒捲起,蘇秦的身子便被捲入了他的懷抱。

    「你!」胡清歌站定後摀住手臂,那裡的血紅一片。

    「這就叫做險中求勝,錯就錯在你不該鬆手,換做是我,就算是死,我也不會放開我的娘子,胡清歌,你輸了!」

    「算你狠!」胡清歌沒想到他居然敢朝蘇秦揮劍,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認,他的劍鋒精、準、狠,絕無虛發。

    司馬恆清淺一笑,便將眸光轉向懷中人,霎時間,道道銳光化作絲絲繞指柔的魅光,悅耳的聲音似在低吟,「娘子,為夫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為你慶祝生辰!」

    司馬恆一個旋轉,雙腳穩穩地落在了湖中的一艘小船上,動作輕盈而溫柔,生怕驚醒了懷中人。

    疼——————

    眉頭擰緊,胡清歌低頭看了看手臂上的傷,再抬眸時,窗外已然是一片的月色瞭然,星空璀璨,只是再沒了方纔的魅影。

    「主子!」思畫從門外衝了進來,看到胡清歌手臂上的傷口,連忙走了過來抽出絲絹為他包紮。

    「沒事,你下去吧!」胡清歌揮了揮手,示意她退下。

    司馬恆姿似輕煙,身似輕燕,無論胡清歌如何出招,卻始終不得近他身一步,明明近在咫尺,卻有種相隔天涯的感覺讓他有種深深的挫敗感。

    沒想到他竟然可以練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境地,看來,他還是小瞧了司馬恆!

    眉峰緊鎖,胡清歌的眼裡斂去了媚光,流淌著薄怒的眼底銳光乍現,僅是一夜,他便敗給這個男人兩次,他發誓,絕不會讓司馬恆再得逞第二次!今夜是最後一次!

    「蘇秦,秦兒,這個名字好聽,你還真可愛。」司馬恆抱著她,輕輕一笑,長袖一揮,小船便如飛箭,朝前方駛去。

    ☆☆☆☆☆☆☆

    「恩…………」蘇秦從睡夢中醒來,揉了揉兩邊的太陽穴,「疼啊,頭好疼!」

    「如今知道疼了,早幹嘛去了!」耳邊響起一陣爽朗低醇的聲音,睜眼看去,竟是司馬恆。

    「你,你怎麼在這裡!」蘇秦發現,她此刻正躺在司馬恆的懷裡,而他正抱著自己飛身坐在樹上,低頭一看,那個頭暈目眩,她立刻又倒回了他的懷裡。

    呵呵——————

    耳邊響起他低沉渾厚的笑聲。

    「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

    「我笑某人明明不勝酒力,卻偏偏喜歡喝酒,喝酒也就罷了,偏偏又酒品不好,一喝醉就亂抱人。」他用眼邪邪地看了看她的唇,銳光劃過眼底。

    「干…………」那個『嗎』字還未出口,便被他吞進了肚子裡。

    「嗯,不錯!」司馬恆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曖昧地說道,「果然是我喜歡的味道!」

    混蛋!——————

    蘇秦揮出一拳,被他側臉輕易地躲過,結果由於用力過猛身子失去平衡,向後歪去。

    「啊!」蘇秦下意識地連忙伸手抱住司馬恆的腰,頭埋進他的懷裡,怎麼也不敢往下看。

    「呵呵,早就知道,治你這樣的小滑頭,就得用這招!」司馬恆很是得意自己的傑作,看著懷中如此溫順的蘇秦,嘴角勾起滿意的笑。

    「混蛋,你就只會欺負我!」蘇秦發現,自從那次落水以後,自己便得了恐高症,站在高處往下看,頭就會暈,沒想到這廝居然帶著她爬的這麼高,這下子她可是要倒霉了!

    「你放心,只有我一個人欺負你,我不會讓別人欺負你的!」司馬恆居然還說的理直氣壯。

    嗚嗚——————

    蘇秦想哭,老天爺,借我一個響雷,劈死他吧!

    瞧他說的這是什麼話!什麼叫做他不會讓別人欺負自己,因為只有他可以欺負自己!

    「放開我,我不是你的私有物!」蘇秦十分生氣,敢情這丫的,把自己當成寵物來圈養啦!

    「什麼是私有物?」又是一個新的名詞。

    「就是說,我有我的生活空間,我有我的權利,你不能把我當寵物一樣的來獨佔!」

    「哦,不過成為我的娘子,不就是你只能屬於我一個人,其他的人是不可以擁有你的,這不算是獨佔吧?」

    「額————問題是,我不是你的娘子,我們都沒有成親,不要亂講話!」蘇秦邊說,邊用手肘抵住他不斷靠近的身子,「還有,說話歸說話,別靠我這麼近!」

    「成親?」司馬恆很認真地想了一遍,「也對,沒有儀式,的確不好,這樣吧,我們來個天地為鑒如何?」

    「不如何!」鬼才想和你成親,雖然有那麼點喜歡你,但是,她還沒有想過要嫁給他!

    「就這樣!」也不管蘇秦的反應如何,司馬恆抱緊她,飛身躍下枝頭,然後幾個兔起鶻落,來到了一處波光粼粼的湖邊。

    夜色如水,朦朧地照在湖面上,漾出一層米色的光暈,看過去竟似仙境一般的醉人眼眸。

    湖面上波光粼粼,風兒輕撫湖水,泛起漣漪陣陣,像是波動的銀藍色絲綢般順滑。

    「這裡是?」蘇秦從未見過這般迷人的景象。

    「這裡是『天女湖』的支幹流到這裡所形成的一個小湖泊,來,把眼睛閉上,我有樣東西要送給你!」

    「是什麼?」為什麼要蒙上眼睛。

    「你別問,乖乖地閉上,等我叫你睜開時,你自然就會看到了。」

    司馬恆從袖子裡抽出一方絲絹,將蘇秦的眼睛蒙上,然後放下她的長髮,拿出木梳,細細地為她梳理起長髮。

    「喂,你要幹什麼?」蘇秦不喜歡被他這樣擺弄,剛想摘下帕子,卻被他攔住。

    「你不是還欠我個要求嗎,今日我便是要來討回的!」司馬恆說道,「今日是你的生辰,我只是想送你份厚禮,別拒絕我好嗎?」

    「額,我只知道無功不受祿,你的禮物心意到就好,太貴重了,我怕我受不起!」還是先說好,免得到時候又招了個燙手的山芋,丟都丟不掉!

    「呵呵,你放心,這份禮,你絕對受得起!」司馬恆邪魅一笑道,手裡的梳子已經梳上了她的青絲,口中念道,「一梳梳到頭,富貴不用愁……」

    「嗯,這個我喜歡!」是祝福我有錢,一輩子不愁富貴嗎,貌似這個傢伙的禮物還不錯。

    「二梳梳到頭,無病又無憂。」司馬恆賊賊一笑。

    「額,這個,貌似也還行。」蘇秦閉著眼,壓根兒看不到他的表情,那一掠而過的賊笑,要是她看的到的話,估計就說不出這番話來了。

    「三梳梳到頭,多子又多壽。」司馬恆的笑意愈濃。

    「額…………這個,貌似有那麼點超前意識…………」蘇秦一點也不知道,她正邁進司馬恆為她設下的陷阱。

    「再梳梳到頭,舉案又齊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雙飛,三梳梳到尾,永結同心佩……」

    「等一下!」蘇秦越聽越覺得不對勁,連忙喊停,「這個貌似,很耳熟,但是你確定真的是祝福人生辰的,沒記錯?」

    「那時自然,這梳頭可是要一梳梳到尾才算是完成了一項禮數,要是半路停下來,就會不吉利,那麼之前說的那些就都不靈驗了,不僅不靈驗,還會招來災難。」他半哄半騙地對蘇秦說著。

    「這樣啊…………」雖然半信半疑,但是蘇秦畢竟是個女孩子,從未婚嫁過,哪裡知道這是婚嫁的習俗,卻被司馬恆拿來哄騙她。

    「有頭又有尾,此生共富貴!」最後,司馬恆將為她梳好的長髮綰起,用木梳固定髮髻,又從懷裡掏出一朵晶瑩如雪的花,為她輕輕地別上。

    「好了,你可以睜開眼,去湖邊看看吧!」說罷,他輕輕地解開她的絲絹,將她帶到湖邊,「睜開眼看看吧。」

    「這,她是誰?」蘇秦看著湖中的人影,有些驚艷。

    蘇秦看著湖中的倒影,湖中的自己很美,沒想到只是一個小小的髮髻,便可以將一個人改變。

    再看看身邊的這個男人,他很俊美,精緻的五官在月色中愈發的如鐫刻般完美無瑕,高大挺拔的身姿如柏松挺拔而立,一對琉璃眸裡流轉了光華無限,正深情地看著自己,蘇秦很喜歡這一切,捨不得去破壞。

    「這是我的娘子,你咯!」司馬恆故意站到她的身邊,湖中的倒影照出兩個人的樣子,「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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