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神皇后 訴衷情 第164章
    輕盈的腳步聲響起,一隻玉手輕輕拔開珠簾,玄武看著要提步進來的如煙,下意識地想去攔下她,可是看了一眼獨自飲酒的男子,突然改了主意,站在那裡未動。

    如煙盈盈一禮,笑靨如花,聲音溫婉如水,道:「公子,如煙陪您小酌幾杯可好?」

    風無痕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不語,提起酒壺斟滿,淺酌了一口,清貴無瑕的臉上沉靜如水,讓要看不出是喜還是怒。

    如煙輕移蓮步,執起他的灑杯,「公子,如煙敬您。」語畢,她以袖遮唇,將餘下的酒一飲而盡。

    風無痕面無表情,一身雪衣絕塵脫俗,隱隱地,給人一種疏離之感,他重新拿過一隻酒杯,置於案上,伸手去拿酒壺,指尖卻觸到女子溫軟的柔荑,微微蹙眉,將手收了回來。

    如姻的美眸中閃過一抹受傷,轉瞬即逝,她柔婉地笑笑,「如煙為公子布酒。」

    她提起酒壺,移步上前,不知怎地,足下一個阻趔,手中的酒壺摔在地上,而她輕柔如柳的身子,不偏不移地跌進了男子的懷裡。

    玄武愕然,這招投懷送抱也太過明顯了吧,公子是何許人也,她竟然敢耍花招兒?

    緊張地看了一眼他家公子,卻見他面不改色,似並無惱怒之意,疑惑地蹙眉,難道公子想通了?

    其實這如煙的容貌,雖比不上那個姓顏的,但是也差不了多少,也是個沉魚落雁,百里挑一的美人。

    那位雖然風華絕代,但是心胸狹隘,連孤苦無依的小柔柔都容不下,他當初真是看走了眼,才會叫她女主子。

    「真是失禮,讓公子見笑了。」如煙仰頭看他,歉意地開口,可是語氣中卻無半分尷尬,軟軟地歪在他的懷裡,也無起身的意思,一雙美得惑人心智的眼睛,癡癡地看著男子,毫不掩示自己的愛慕之意。

    風無痕目不斜視,擱在桌上的手,靜靜地把玩著酒杯,似乎,並未察覺到懷裡多了一個女子,他感興趣的,只有手中的酒杯而已。

    如煙見他無視自己的存在,眼中的愛慕與癡迷,漸漸褪去,化為淡淡幽怨與不甘。

    一抹屈辱的淚光在眼裡打轉,她如煙,多少權貴子弟不惜豪擲千金想一親芳澤,都是徒勞無功,現在,自己不顧羞恥的投懷送抱,卻遭遇如此冷淡的對待,心中頓覺難堪,如果他推開她,或者是喝斥她,她心裡都會好受些,偏偏,他置之不理,完全的無視於她,讓她的自尊心,受到沉重地打擊。

    她將眼中流轉的淚意壓下,努力勾起一抹淺笑,從風無痕的懷中站起,行至一旁的小几前,拿過一壺新酒,回來倒滿,舉杯過眉,柔聲道:「公子,如煙為方纔的失禮向您賠罪。」說罷,一飲而盡,然後看著風無痕,眼中帶著絕決與堅定,遲早有一天,他會是她的,她如煙看中的男人,一定要得到!

    風無痕沒有看她,也不說話,兀自的倒酒,淺酌。

    玄武歎了一口氣,無奈地搖頭,連如煙這麼絕色的姑娘公子都懶得看一眼,真是癡心不改,可是人家根本就不稀罕嘛,公子又何必如此執著?

    這日,顏如玉正坐在亭中思忖著如何才能深入皇宮,碧瑤滿臉陰鬱地走了過來,一屁股坐了下來。

    「怎麼了,誰又惹著你了?」顏如玉看到她這副模樣,肯定是吃憋了,不過普天之一能讓她吃憋的人還真沒幾個,難得啊。

    「氣死我了,外面在舉辦一個才藝大賽,我就去湊湊熱鬧,結果第一輪就他媽被淘汰了,那評委什麼眼光,肯定是拿了別人的好處,把我頂下去了!」碧瑤忿忿不平叫囂,奶奶的,一個個都是睜開瞎,有眼不識金鑲玉!

    「什麼才藝大賽?你表演了什麼?」顏如玉有些好奇了,碧瑤雖算不上才女,但就憑在相貌也不至於第一輪就出局啊!

    「下個月是當今皇上四十五歲的壽辰,說是要與民同樂,朝廷舉辦了一個才藝大賽,奪魁者便可在壽晏上御前獻藝。為求公正,評委全是當官的,我就表演了一段鋼管舞,想著男人不都是好色的嗎,那些評委肯定會喜歡,結果那些臭男人全都舉了淘汰的牌子!」

    碧瑤小臉滿是氣憤和不甘,她就想不通了,這麼誘人犯罪鋼管舞都沒通過,真不知道還有什麼樣節目能吸引男人的目光了。

    顏如玉忍不住笑了,這麼火辣的舞她也敢跳,天下真是沒有她不敢做的事情了,「你呀,就算評委都喜歡,也不會讓你過關的,那是皇帝的壽宴,不僅有文武百官,還會有各國使節前來祝壽,怎麼可能讓那麼低俗的鋼管舞出現?有失國威的。」

    「怎麼就低俗了?你都不知道我跳的時候有多少人拍手叫好,分明就是那些當官的假正經,一段鋼管舞就能讓蒼頡失了國威,那皇帝的治國之道還真是讓人不敢恭維呢!」碧瑤翻了個白眼,自古男人皆好色,裝什麼裝?聽聞皇帝的幾個兒子都是美男子呢,可惜啊,沒機會見了。

    「去幫我報個名,我要參賽。」顏如玉靈光一閃,正愁不知如何深入皇宮,這不就是個機會嗎?真是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你可別去,皇帝若是看上你怎麼辦?」碧瑤不贊同的開口,以丫都的才藝絕對是沒問題的,可是她這容貌太招風了,皇帝若是封她當妃子可如何是好?

    「放心吧,我調查過,皇帝並不是個好色之徒,而且還是一個難得的癡情人,與皇后鶼鰈情深,已有十餘年沒納過妃子了。再說,律法規定,女子十五歲之後方可婚配,我還有好幾個月才芨笄呢,到時,我們早帶著血蓮遠走高飛了。」顏如玉自信地一笑,這次真是天賜良機,她怎能錯過?

    第二日,顏如玉參賽了,一路過五關斬六將,順利地通過初賽,複賽,最後進入決賽。

    三天後,便是決賽之日,顏如玉心裡不免有點緊張,這幾日的比試,有不少才貌出眾的女子,想要一舉奪魁,她實無必勝的把握。

    正在為此事頭疼的時候,寧雨拿著一隻白鴿走了過來,抱拳行禮,道:「小姐,許少雲的傳書。」

    「好,我看看。」顏如玉接過寧雨遞過來的細竹筒,取出書信,看罷,微微一笑,道:「回信給他,讓他繼續,。」許少雲做事果然乾淨利落,不到一個月,開陽宮的生意就受到重創,已經開始捉襟見肘了。

    「是!」寧雨很快休書一封裝入竹筒,綁在鴿子的腿上,一鬆手,白鴿就飛上了天空。

    信鴿識主,老馬識途,顏如玉眸光亮起,心生一計,如此一來,這次大賽的頭魁,她是勢在必得了!

    決賽的場地設在碧清湖,此處供是官宦貴族遊覽的一處盛地,尋常百性不得進入。湖中種著很多極品的蓮花,此時開得正盛,或白或紅,或粉或紫,極為美麗,舉目望去,當真是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

    決賽的舞台,便設在這大片大片的蓮花中央,台下,十個評委坐在船上,外圍停有許多畫船,上面坐著的都是觀看賽況的豪門貴族子弟,而湖岸邊,看熱鬧的百姓擠得人山人海。

    初複賽比的是歌舞,文采,這次比得是琴藝,鑼聲響起,一個身著盛裝,花容月貌的女子阿娜多姿地上了舞台,盈盈一禮,便博得熱烈的喝彩之聲。這是此次進入決賽的十名女子中最被看好能奪魁的女子,不僅僅是她才貌出眾,更因為她的顯赫的身份,她是當朝丞相之女,姓夏,名盈盈,貨真價實的名門閨秀,琴棋書畫樣樣皆精,早在前幾年,她的名字就響遍京城,是公認的才女。

    一曲技巧嫻熟,流暢優美的樂聲響起,台下的七個評委,都是朝中要員,年過半百,捋著花白的鬍鬚,搖頭晃腦地欣賞起來。

    舞台後面的畫船裡,輕紗浮動,參賽的女子在裡面聽著,一個個的屏住了呼吸,暗道自己技不如人,不免有些為自己的前途擔憂起來,若是能在御前獻藝,便可名動京城,到時,求親的人一定會踏破門檻,想要找個如意朗君,就不能錯過這大好的機會。

    顏如玉也不禁感歎,果然名不虛傳,此人,是她最大的勁敵,雖然自己的琴藝並不輸她,但若論出身背景可就差得太遠了。

    那些評委雖不敢名目張膽的偏袒,但若是旗鼓相當,毫無疑問會讓夏盈盈勝出,誰讓人家有個當丞相的爹呢,這些個三品四品的官員,哪個不趨之若騖地巴結討好?

    一個又一個雍容華美的女子走上台,又一個又一個的下台來,終於輪到顏如玉登場了,她是最後一個,因為之前有意保存實力,所以才會排到最後。

    顏如玉懷抱古箏,款款走上高台,依然是那張不施粉黛的素顏,依然是那身清冷的白衣,墨發垂腰,玉釵斜插 ,看起來簡單無華,但看多了華麗的盛裝,精緻的妝容之後,反而讓人感到眼前一亮,移不開視線。

    回其餘人的思緒,目光還是不由自主地向她絕美的面龐瞟去,之前她以白紗遮面,便已那種不加修飾的美,飄逸脫俗的氣質,眉間的那抹空靈,宛若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下得凡塵。

    近處,遠處的吸氣之聲此起彼伏,驚歎的唏噓之聲不絕於耳,台下的十個評委也是看得怔住,半晌才有一個回過神來,急忙翻開名冊,抬眸問道:「你是顏如玉?」

    「小女子正是。」顏如玉微微一禮,淡雅地一笑,眉心一點硃砂淒絕瀲灩,看得眾人直忘了呼吸。

    「開始吧。」那評委清咳了一聲,喚難掩風華,今日真容示人,更是傾國傾城。

    遠處的一艘簾幔飄動的精美畫船之中,一位紫袍男子靠在椅背,手中的酒杯在唇邊頓住,深遂的目光定格在顏如玉的臉上,口中輕吟:」 玉骨冰肌,翩若驚鴻,回眸淺笑,巔倒眾生。」

    一個清秀的小廝走了過來,彎腰道:「爺,您可是看上這女子了,要不要奴才……」

    男子抬手,止住他的話,舉杯飲下一口酒,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將琴置於案上,顏如玉端莊的坐好,輕抬的素手在空中頓住,這琴不是她帶來的那一把,居然被人調包了……

    她微微蹙眉,難道是參賽的女子中有人想使壞?可是這琴看起來比她那把還要好啊,紅檀所制,雕紋細緻,很是精美,定是出自名家之手。

    「姑娘,開始吧。」台下傳來評委的催促之聲,顏如玉收了收神,也無瑕再想,深吸了一口氣,落下素手,指腹沿著琴弦緩緩移過,輕輕佻起一根琴弦。

    「嗡」地一聲,琴音尖利刺耳,毫無美感可言,台下頓時傳來一片嘲笑之聲,「哈哈,原來是個空有美貌的花瓶啊!」

    「不會彈上來湊什麼熱鬧,下去吧,哦,下去吧!」

    「就是,別以為光長得好看就能拿第一!」

    「……」

    「……」

    顏如玉置若未聞,沉了沉呼吸,又挑起一根弦,音質依然不堪入耳,而且,中指也劃破了,她取出絲帕,擦了擦流血的指尖,卻沒注意到,那自弦上滴落於琴身的鮮血,瞬間便被吸了進去,漫開一圈暗紅的光澤,一閃而逝,極為詭異。

    想讓她出局?門兒沒有,就算給她一把無弦之琴,她照樣有辦法彈出動聽的曲韻來!

    反骨頓生,那種不服輸的勁頭又上來了,顏如玉雙眸輕瞌,摒棄外物,心裡一片空明,提氣真氣凝於指尖,然後抬起纖纖玉手,臉色一片從容。只見她皓腕如風拂柳絲,輕拔慢拂,弦音便如潺潺溪水般,緩緩飄送而出,場內頓時鴉雀無聲,沉醉在這美妙的曲韻之中。

    任飛的演奏,空靈的音質,激越時似雁翔長空,低回時似燕語私談,綿密處如細雨敲窗,開闊處如江水奔流。在她的纖纖十指之下,重重意境皆是栩栩如生,無不感人至深,讓聽者身臨其境,沉醉其中,忘記了今夕是何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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