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至傾城 無情有恨何人覺?月小風輕欲墜時 第四十四章 我是他的妻
    【這章寫得好累,尤其是中間那部分,簡直能用囉嗦來形容,本來要刪掉那部分的,可又不捨得,好友叫我別刪算了,哎……各位就勉強看下去吧,因為這章我是勉強寫下來的,一邊聊天一邊寫文效果的確不好,太……算了,不多說了,本人在此向各位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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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頭好沉,眼前一片漆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前方,有一個人影,散碎的斜劉海,精緻俊美的五官,那銀白的耳釘,他在對我笑,是那麼的溫柔,眼裡充滿愛意,他在對我說:「月兒。」

    心底一陣欣喜,我向他奔了過去,撲到他的懷中,喊道,「若風——」

    「不要這麼叫我!你——不配!」說著,他把我狠推到地上,不顧我的錯愕,他冷冷的說道:「我——恨你!」說罷,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他白色的背影,在我眼中慢慢減小,漸漸消失。

    我驚喊道:「若風,不要離開我,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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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睛終於睜開,我看到了光,看到了熟悉又稍有陌生的淡紫色紗帳 ,剛才——是夢嗎?我現在在哪?這——好像是我的床,為何我卻稍有陌生,難道我已習慣有若風的地方了嗎?奇怪,脖子上有點清涼的感覺,略帶一點淡淡的芳香,我伸手,剛要去摸那涼涼的地方——

    「別動,才上了藥,你若不想留疤的話,就別動它。」稍淡的口吻,不乏嚴厲,這聲音,是大哥的。

    隔著簾帳望去,我疑惑,怎麼所有人都來了:三位哥哥、四大護衛、冰兒、穎寒,還有一個身穿紫衣,此時正怒眼看著我的人,她是誰?怎麼好像是在哪裡見過?還有……我怎麼會躺在床上,我記得我好像是要到娘的陵墓那邊去,可怎麼會突然暈倒呢?下意識的用手揉了揉太陽穴,我現在腦子裡好亂,若風的影子還在我的腦海裡盤旋,若風,我們還能回到從前嗎?

    想起身,可是不知怎的,我竟一個踉蹌,差點倒下與大地親密接觸,還好是在一旁的隨月急忙扶住了我,「宮主,您沒事吧。」

    「我沒事,只是不小心罷了。」我回道,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其他人都擔心似的看著我,我不想讓他們牽掛,「隨月,我渴了,給我倒杯茶吧。」隨月隨即給我拿來了一杯茶,我正欲飲下——

    「月兒,你也真是的,有身孕的人了,竟還這麼不小心。」南宮汲花說道,一邊說還不忘搖搖手中的折扇,也正是他有這折扇,當我聽到他說我有孕的時候,剛入口的水全都給吐出來了,正好朝向他那個方向,「月兒你——」南宮汲花真不知道該如何說才好。

    我沒理會他的驚呼,追問道:「你剛才說什麼?我……有身孕了?」

    南宮汲花撇撇嘴,說:「沒錯,有些時日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

    我苦笑,跌坐在床上,輕說道:「上天,你是在捉弄我嗎,這孩子來得可真不是時候。」

    看著眼前之人稍有落寞的表情,一旁的紫芸總感覺是怪怪的,儘管風跟她說他和眼前之人沒什麼,可她還是覺得不像,她一暈倒,好像所有人都忙活起來了,所有人的注意都在她的身上,連風也是,她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所有人都這麼在意她,她在昏睡中為何會一直念著『風』?還有,她有孕了,會是風的嗎?可為什麼她看上去又那麼沮喪呢,有孩子不應該開心嗎?還有,她身上怎會有傷?一大串問題憋在心底實在難受,紫芸不覺脫口而出,「這孩子……是風的嗎?」這話一開口,所有人都是一愣,都奇怪地看著她,紫芸感到奇怪,支吾說道:「怎麼……我……說錯了嗎?」

    「你沒有說錯,這孩子的確是風的。」我淡淡的說道,雖然我不認識這個紫衣的女子,但她說的風,應該是指若風吧。

    紫芸聽到話,狠瞪了南宮淩風一眼,而南宮淩風則是感到無奈,他大概猜到紫芸又是誤會了,正想跟她講個清楚,可怎料,紫芸卻衝到了我身前,對我一本正經地說道:「你和風是什麼關係,怎麼孩子都有了?」

    我一愣,這人到底是誰,怎麼問這麼奇怪的問題,「我是風明媒正娶的妻子,怎麼不能跟他有孩子?」

    不理會我錯愕的表情,紫芸馬上對南宮淩風憤道:「這就是你說的沒什麼?這就是你說的誤會?南宮淩風,你都有妻子了,為什麼還找上我!」說出這話,所有人再次愣住。

    「大哥,你成親了嗎?我怎麼不知道?還有,她是誰?」我指著這個紫衣少女問道,滿腦儘是疑問。

    「什麼?你叫他大哥?你們不是夫妻嗎?」紫芸驚詫問道。

    看著眼前這一驚一乍的紫衣少女,我真不知該如何說好,「他是我親哥哥,我怎能跟他成親呢?」紫芸又是一愣,「可你剛才明明講你和他是夫妻呀。」這到底是什麼跟什麼,我疑惑道:「我有這麼說嗎?」

    「怎麼沒有,你剛才明明說你和風是夫妻,你連他的孩子都有了啊。」紫芸實在是被弄糊塗了,我更迷惘,「我與若風是夫妻沒錯,但這跟大哥有什麼關係。」話一說出口,紫芸立即傻眼,「若……若風?」

    「對呀,若風,上官若風,不是南宮淩風,你懂了嗎?上官若風是我妹妹的夫婿。」此時,南宮淩風抱著一臉錯愕的紫芸,笑著說道:「傻瓜,你這也會吃醋?」此時,紫芸在南宮淩風的懷中,滿臉通紅,恨不得找條縫,鑽進去。

    「大哥,她是誰?」我再次問道,看他們合抱在一起的樣子,他們應該很幸福吧。

    「月兒,給你介紹一下,她叫紫芸,正是咱們的未來大嫂。」南宮洺雪笑著說道,我這才注意到他的一隻手正抱著穎寒,有種不好的預感,我脫口說道:「三哥,你和穎寒……」

    南宮洺雪先是一愣,隨後便道:「月兒,實不相瞞,我和穎寒已經……現在,你該改口叫三嫂了。」這無疑又讓我震驚,我的臉漸漸黯淡了下來,三哥成親了,還是和穎寒在一起,這麼大的事,竟一點也沒告知我,把我當成什麼了,不知怎的,我心底一直被壓著氣憤一股腦的油然而起,我脫口說道:「成親?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一點也不知道,我若不問,你還打算瞞著我嗎?」開口的聲音,我自己也嚇了一跳,我是真的發怒了,本來就為著若風的事心煩,接著又被所謂的大嫂莫名的問了幾個白癡的問題,接著,又是這件事,再怎麼脾氣好的人也被弄煩了。

    「月兒,這也不怪洺雪,畢竟——」見我的氣惱,二哥好像想為三哥說些什麼,我打斷,「你沒資格說這些,你成親的時候好像也沒跟我講吧。」南宮汲花頓時啞口,此時,南宮淩風也正欲開口,我連對他說道:「大哥,你呢?如果我今天不回來,恐怕你也要成親了吧。」南宮淩風此時無話可說,我苦笑:「不說話就是默認了,你們一個個還真行,把我當什麼了?外人嗎?你們不告訴我,是在笑我嗎?笑我嫁給了一個我不該愛的的人,笑我殺了他的爹,笑我差點死在他的劍下,笑我還懷了他的孩子!」語氣越來越強盛,我也不知道我怎麼會突然說出這些,我第一次發這麼大的脾氣,一時氣憤,竟什麼也說出來了,我心底不免覺得苦澀。

    「對不起,我說得太過火了。」我努力恢復心情,淡淡的說道。

    「月兒,你殺了上官洛辰?那你和上官若風……你身上的傷……」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了麼,別再說了,讓我好好靜靜。」說罷,我不顧眾人不解的眼神,向陵墓走去,那裡,平常人是不能進去的,至少,可以得份清靜,緩平我此時焦躁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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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陵墓,無疑是冰做的宮殿,殤清宮的陵墓裡擺放著南宮家歷代宮主及家眷的遺體,上古的玄冰,可保所有的屍身不受腐敗,處處透著入骨的寒冷,如果不是我佩戴了暖玉,且內力還較為深厚,我還真不知道我會不會馬上凍死在這裡。

    在各位宮主的冰棺前拜了拜,我來到了娘的棺前,娘的容貌依舊,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及其美麗;我也這才發現娘的身旁還躺著一個男子,他的相貌與幾位兄長頗為相似,我淺笑,這,就是爹吧。娘進陵墓時,我正好寒毒發作,自是沒看到,娘入陵後與爹合躺在一個冰棺內,他們死後同穴,應當是幸福的吧。

    我對爹沒什麼印象,只大約知道他是外公的養子,同時也是他最得意的徒弟,叫南宮獨暮,與娘相戀,成親,最後被上官洛辰和唐門所害。娘不知道這些,爹的屍體找回後,發現上面有唐門的劇毒,就認定是唐門害的,因此滅了唐門;而冷扶搖則是唐門遺孤,她不僅害了姑姑,也害了若風,還害了娘親。這一切都因上官洛辰一時嫉妒而起,最終,上官洛辰也死在我的劍下,而若風也因此恨我,冤冤相報何時了,最終,受害的,只是自己而已。

    拿出上官洛辰死前給我的所謂南宮家武功的秘籍,隨手一翻,我不覺苦笑,這就是害得上官洛辰走火入魔甘願一死的『武功秘籍』?不過是南宮家功夫入門的內功心法和基礎招式而已,想不到在我認為最是膚淺的東西,卻將堂堂的上官堡主害得如此慘,正欲將它合上,我卻瞥上了它最後一頁的句子,筆跡明顯與前面頁數上的不同,且墨跡是新的,感到奇怪,我不禁開口輕念道:「天地獨暮,葉飄零,宛落離,長劍尋跡無痕依;劃滅洛辰,上若風,南汐月,尋跡無痕應傾城。」

    前後兩句完全打不上調,對仗亦不工整,勉強湊合而成,句中的『獨暮』、『飄零』、『落離』、『洛辰』、『若風』、『汐月』則是幾個人的名字,『尋跡』、『無痕』也提到了兩次,我不覺眉頭微皺,這是上官洛辰寫的嗎?如果是,他為什麼要寫這些?還有,這極不通順的句子是什麼意思?

    「月兒,你在想什麼?」聲音突然從背後傳來,我不覺被嚇了一跳,有人走近,我竟一點也沒察覺到,回頭看去,是大哥。

    「大哥,你怎麼來了?」我問。

    南宮凌風淺淺一笑:「怎麼?這地方你能來,為兄就不能來麼?」我一時語塞:「這……當然不是。」

    「還生氣麼?」南宮淩風歎了一口氣,並用一隻手輕搭上了我的肩膀:「月兒,哥哥們的確不對,只想到自己的事了,完全忽略了你的感受,你生氣也是應該的,大哥在這裡向你說聲『對不起』了。」

    我淺笑:「其實不用說對不起,月兒只是心情煩悶了些才遷怒於你們,你們都給我添了個嫂子,月兒高興還來不及,要說不好意思,也該是月兒說才對,月兒一直為著自己的事,感到太惱,直到現在,連句祝賀的話都沒有,大哥,你不會怪月兒吧。」

    「傻丫頭,為兄怎會為這點小事計較;倒是你,月兒,為兄想知道你現在心底是怎麼想的,剛剛得到消息,上官若風已經繼承了上官堡,且對外公佈了上官洛辰的死訊,只說是思念已逝的夫人心切,氣血攻心,急切而死,卻並未提及你。」

    我冷笑:「算他還顧及點面子,不然,若是人們知道他爹是被他新婚才兩月的妻子所殺,還不知會流傳下什麼瘋言瘋語呢。不過這個『氣血攻心』也太假了,姑姑都逝去十幾年了,現在才來個『氣血攻心』,人們定會有所懷疑,但也只是懷疑而已,絕不會去查證什麼,畢竟這上官堡非常人所能惹得起得,更何況還有個殤清宮呢。」

    「月兒,我並不是想要你說這些,為兄只是想問你,你和上官若風現在的關係,你們到底還將怎樣處下去,你已經有孕了,況且,為兄也知道你心底是愛著他的,你們倆究竟怎樣?你弒了他父,但他也只是將你弄了點小傷,並未殺你,看來他對你也並非無情。月兒,你和他,還有沒有可能……」

    我知道大哥要說什麼,搶先答道:「不會有可能了,早在他將劍搭在我脖子上的那一刻起,就再也不會有可能了,我愛他能怎樣?他對我有情又能怎樣?我現在有孕了還能怎樣?一切都不重要了。」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淡,說雖嘴上是這麼說,但我心底卻是澀澀的,真的——不重要了嗎?

    不願再提及這個問題,南宮淩風看到了我手中拿著的『秘籍』,問:「月兒,這是什麼?」

    我無奈笑笑,「爹的遺物,上官洛辰因它而死。」說著,把『秘籍』遞給大哥,他隨手翻了翻所謂的『秘籍』,疑惑道:「這不是我們最粗淺的功夫麼,上官洛辰怎會因它而死,他不是你殺的嗎?」

    「這事說來話長,以後我再細說給你聽,大哥,我有處疑惑,想向你討教一下,」說著,我便將我最先不懂的幾個句子給他看,大哥看了,先是一愣,然後笑了起來,說:「看來上官洛辰是甘願一死的,好像是為了什麼事安了心,終於要去見某些人,還祝願你與上官若風好好在一起。」

    什麼?我一愣,「大哥,怎麼這麼說?」

    南宮淩風笑了笑:「前面的『天地獨暮,葉飄零,宛落離』應是將他所對不起的人,也是他死後最想見到的人;從字面看來應是爹娘和姑姑,他們的事我聽說了不少,應是不會錯;這句『劃滅洛辰』講的應是上官洛辰自願一死;而其餘的句子,就是指你和上官若風了,用『尋跡無痕』代指你們兩個,願你們永遠在一起。」

    「那,他是為了什麼安了心呢?」我問。

    「月兒,看看你的肚子。」南宮淩風說道。我的肚子?難道說……上官洛辰早就看出我有孕了?就為這個,他就安了心,自願一死?他祝願我和上官若風?

    心底再是苦澀,不知怎樣來形容,我和上官若風,還怎麼可能?至於這孩子,我還不知道我到底要不要呢。

    看出了我眼神稍有暗淡,南宮淩風無奈搖了搖頭,輕拍了拍我的肩膀,向外走去,不忘留下一句話:「月兒,別忘了,你現在還是他的妻。」

    聲音在我耳邊回轉,我還是他的妻?是呀,我的確是的,還記得他對我說過「只要你活著,只要我一天不休你,那麼你終是我上官若風的女人,我要你永遠都背著這個包袱,我要你在我的陰影下活著。」

    不覺苦笑,我在口中喃喃念道:「我是他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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