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我來訓你 宮闈堪亂 第140章 執念與魔障,僅一線之隔
    墨非最近總是心煩意亂。

    抱著別的女人的時候,獨自一人批閱奏折的時候,吃飯的時候,行走的時候,腦子裡想的都是一個人。

    他忍不住問自己,她到底哪裡好了?

    容貌不夠漂亮,身材不夠火辣,聲音不夠動聽,脾氣不夠溫順……缺點一堆,優點沒有,他卻因為她嘗到嫉妒的滋味,因為她明白相念的感覺,真是鬼迷心竅了。

    把她打發到浣衣房,還以為減輕這種隱晦曖昧的念頭,分開沒多久,這種感覺反而如貓爪一般愈撓愈癢。

    上次從浣衣房回來,他就暗暗下定決心再也不去找她。

    可是,他低估了食髓知味的誘惑。

    當他終於忍不住再次踏上去往浣衣房的路時,他才發現悄無聲息中,她已經變成他的執念。

    所謂執念,與魔障僅一線之隔。

    這次,他是一個人來的,如果讓寧七知道他因為那個女人淪落到這種地步,一定會在心裡笑話他的。

    站在浣衣房外,他隱隱約約聽到院牆內悅耳的笑聲,透過虛掩的大門門縫,他看到立夏和雪理兩人合力拉著一根細繩,狐疑地看向天空,竟然發現一隻色彩斑斕的紙鳶。

    墨非從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自己竟淪落到站在角落偷看女人的地步,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年,追隨心愛之人的影子。

    真是沒出息啊!墨非自我厭棄地想,眼睛卻時刻沒離開過庭院中眉眼清透的素衣女子,她乾淨的就像天邊的雲彩,讓他忍不住想要悉心收藏。

    她瘦了一點,不過氣色紅潤,笑容燦爛,看來這裡繁重的工作消耗了她的體力,卻一點都沒影響她的心情。

    墨非心裡發堵,在他過的不快的日子裡,她卻過得很好,這怎麼可以?

    就在這時,裡面發出一聲驚呼,他看過去,發現是紙鳶掛在一顆梧桐樹上。

    雪理撅著小嘴,看著立夏道:「小夏姐,怎麼辦啦?」

    立夏拍拍她的頭,以示安慰,「放心,姐姐上去給你拿下來。」

    「你會爬樹?」

    「那當然,我可是爬樹好手。」

    搓搓手心,呵了口氣,立夏便跑到樹下,蹭蹭往上爬,貓咪一樣迅捷。

    墨非瞇著雙眼,一瞬不瞬的注視那女子的身影,心不自主地提起。

    「雪理,我拿到了哦!「立夏得意洋洋地拿著紙鳶衝下揮舞。

    雪理高興地拍著巴掌,「哇,姐姐好厲害。」

    立夏拿著紙鳶,準備下樹,突然,腳底一滑,她身子就那樣晃悠悠地掉下去。

    一個強有力的臂膀穩穩托住他,兩個人齊齊跌倒在地。

    她美眸微瞠,俊美的五官放大在眼前,那雙藍的透明的眸子像是流動著波光,她竟看得有些癡然。

    「我的小女奴,還沒有看夠嗎?」墨非低喃,溫熱好聞的氣息,輕輕拂過她的耳畔。

    立夏一個激靈,從他懷裡掙脫,站起身拍拍身上塵土,赧然立於一旁。

    「蠢女人,既然不行就不要逞強。」墨非站起身,語氣嘲弄道。

    立夏想要回嘴,突然想起那天晚上他在含涼殿傷心哭泣的模樣,所有的話語堵在唇邊。

    此刻的他和那一晚的他,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

    「喂,你沒事總往浣衣房跑什麼?」

    「你竟然喊朕喊喂,好大的膽子!」墨非有些氣惱,沒好氣道:「莫說這朱雀宮,整個藏雪國都是我的,我想去哪兒便去哪兒。」

    立夏挑眉,「既然這樣,皇上好好欣賞自家浣衣房的美景,奴婢還有活要做,不奉陪了。」

    「立夏!」

    看著她的背影,墨非惡狠狠地從牙縫中擠出來兩個字。

    鍾雪理看看墨非,又看看立夏離去的方向,連忙追了過去。

    哼,她才不要獨自面對皇上那張冰塊臉呢。

    墨非臉色一沉,頗感沒趣。

    繞著浣衣房走了兩圈,最終磨到立夏浣衣的水池旁。

    時值深秋,空氣裡有了一絲薄薄的涼意。

    每年從這個時候開始,浣衣房的宮女們都開始不算好過的日子了,尤其到了冬天,很多宮女都會手生凍瘡,由於工作的原因,無論多麼好的藥膏都不管用,非要等到來年春天自動痊癒才行。

    看著水盆中她紅彤彤的小手,墨非忍不住問道:「天氣都涼了,這樣整天泡在水裡不冷麼?」

    「即便是下雪天,該洗的還是要洗,如果奴婢不做,難不成皇上會替奴婢做?」

    「如果你覺得辛苦,我可以吩咐蘇珊,叫她少給你分派一些。」

    「不必了,奴婢沒這麼金貴。」

    「不識好歹!」看到她不為所動,墨非心中悶堵。

    「奴婢就是這樣,皇上不喜歡可以不理會奴婢。」她一直都是這個脾氣,他不是不知道,一次次跑來找她說些有的沒的,不是擺明了欠虐麼。

    墨非額頭上青筋隱約跳動,像是隱忍著巨大的怒氣,「立夏,你就這麼見不得朕對你好?跟朕說話用這種語氣這副表情是什麼意思?」

    「皇上,奴婢自覺沒有什麼不妥,不如你教教奴婢該用什麼語氣什麼表情?」

    「你……你以後,不要在我面前自稱奴婢了。」

    「這是為何?不合禮數啊……」

    「叫你做你就做,哪有那麼多為什麼,朕的話你也質疑?」

    「奴婢知道了。」

    「還說?!」

    「奴……我知道了。」真是的,這人又在抽什麼瘋呢!

    墨非不再多發一言,神色清冷地離去。

    立夏心道,他這張冰山臉,估計是學不會變溫柔的。

    不過,若他真的學會溫柔,那才叫驚悚。

    還有,他今天到底是為什麼來的?

    難道,就是為了告訴她今後不許自稱奴婢麼?

    好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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