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美人 第4卷 第一百五十六章:挾持晚歌
    晚歌暗歎了口氣,一手拍開他的臉:「現在又不會動,你不想睡,我還想睡嗎?」聽了大半夜,還沒有聽夠嗎?現在又沒有胎動,他又不是沒有做過父親,激動什麼啊。

    「晚兒。」他心滿意足地親上她的臉:「我要做父皇了。」

    「好像你並不是第一次做。」瘋子傻子一樣。「不要親得我一臉口水。」

    「晚兒,謝謝你。」他忽然真切地說,這是第一次,他這樣說,以往他覺得,宮裡的女人懷上他的孩子是正常的事,沒有什麼好在乎的,能懷上龍胎,是她們的福份。經過生與死的考驗,晚歌能再懷上他的孩子,多感動的一件事啊,他忽然緊緊地抱住她。

    「怎麼了?」感覺到他的緊張,晚歌輕輕地問。

    「晚兒,生完孩子,你會不會又離我而去,不如我們不要孩子。不要孩子。」

    不會吧!這個問題,她沒有考慮過:「應該不會,你別想打我孩子的主意,你不要,我要。」

    「晚兒,看,下好大的雪啊。」迷濛的雪,紛紛落落,下個沒完沒了。

    她冰冷的雙手探進他的衣服內:「是啊,好冷啊,呵呵。」

    「別走了,跟朕回京,你有孩子,說什麼朕也不會讓你到處亂走。」她不知道,他擔心了多久。

    「你說過,讓我走吧,讓我自由,讓我飛,這麼快你就變卦了。」她愛上了自由的感覺,但並不是要將他屏棄或是遺忘,宮裡真的不適合她,她看不習慣他身邊有太多的女人,還有一張張楚楚可憐的臉,讓她覺得,有一種對不起的心態,畢竟,大家都是女人,她知道,失寵的滋味,如果一個女人,就等著惟一的男人來寵愛,生活的圈子縮小到只有他,那麼,變得多悲哀啊,慢慢的,連性格也會改變,那她還是現代人嗎?還是向晚歌嗎?

    他拉著她冰冷的雙手,放在心口:「你沒覺得它很孤單嗎?你就捨得讓我一個人,含辛菇苦,起早貪黑。」

    她咯咯笑:「什麼時候,你變得那麼幽默了,這是你應該的,你是天子,一朝天子一朝臣,百姓都仰賴於你,你做這些,並我什麼事,你宮裡,最不缺的就是美女。」

    「沒良心的晚兒,你的賬還沒有給你算。」一說到算賬,無比熱情地吻他,讓他都忘了自已姓什麼。

    「算什麼?有什麼好算的,你的我何時跟你算過,我們各有各的空間,我也有我的朋友。我真的很虧欠觀雲的,幾次用生命來救我,說不感動是假的,只要你有一點的不信任我,我一定會跟他遠走天涯。」這是她的真心話。

    他有些生氣,狠狠地咬著她的唇。「你休息,一輩子,下輩子,只要有我的地方,你就是我的,你這個女人,什麼叫做貞節烈婦,是我的人,還想著別的男人。」

    「哼,我可沒有要什麼貞節碑坊,要做幹嗎?擺著好看嗎?有花須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梅可以開二度,女人為什麼不能嫁二次,你的思想太封建了,很多的事情,看似容易,卻是不簡單,二個人,不是只有愛才能長相守的,各自的生活觀,思想,還要看合不合適,很多明明相愛的二個人,也會離婚,就是分開,再各自尋找合適自已的,愛情只不過是在一起的一個重要的因素。」

    「哼,我不明白你說的什麼狗屁,無論如何,我都要定你了。」他野蠻地說著。

    給他一個白眼:「什麼時候連性格也變得這麼野蠻,說簡單一些吧!比如,我和你,我知道,你是愛我的,同樣,我也是愛你,可是我的世界,我的思想,愛是一對一的,我不喜歡你身邊的女人,可這是你注定的,所以我們不合適,這些你懂嗎?」雖然只是愛她一個人。

    他生氣了,竟然,狠兒地打她的屁股,那脆耳的聲音不是假的,她呆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他還得意地說:「再說我們不合適的話,我還是會揍你,我為你,守身如玉。」

    「你,你竟然打我。」她怔怔地叫。

    「是。你是該打,朕看見你的時候,就想打你了。」太不聽話了。

    她火大:「你把我當成宛宛嗎?楚天,你給我滾下床去,敢打我。」當她是無牙的老虎。

    「這是我的床。」好喜歡凶凶的她,他越來越是興奮。

    「好,你的床,讓給你,我走,我找楚觀雲私奔去,我和他的思想和他的想法,可合得來,寄情於山水間,不知多好。」太氣人,太羞人了,真沒面子。

    他趕緊死死地抱住她:「別生氣,逗你玩的,誰叫你那天晚上,要跳那樣的舞,還親了他。」原來他記住的,還是那個吻,氣到現在,看來也不是心胸寬廣的人。

    「你竟然打我。」她委屈地看著他:「我不是讓你利用了,肖家的事,楓妃的事,早知道我就讓你家的秘密大曝光。」真是太仁慈了,替他管束,他還記著仇。

    「我讓你打回來。」他曖昧地拉著她的手,繞過他身子。

    晚歌的臉一紅:「還想佔我便宜,楚天,我不回宮裡,並不是要離開你,我們,應該有我們的相處方式,新政之事,也不宜急著執行,你瘦了好多,為什麼那麼拚命。」

    「還不是為了早點讓你回來,不過,朕真是糊塗,為什麼要讓你走,朕決定,三天之後,大隊人馬到來,全部進攻契丹,將他們全趕回敬都,以後也不會再有類似的事發生。」派出去的人沒有她的消息,想到定都的戰急,料想,她必又會去定都了,當然,心下更擔心的是,還是她和楚觀雲又死灰復燃,相信她是一回事,可很多的事,往往出乎人的意料,連她也控制不住事情的變化,不要讓他到頭來只留下一腔恨和後悔。

    她冷哼,他有那麼單純的目的嗎?又不是跟著大部隊來的,又是來抓奸的,每次很幸運地,又讓他抓到。膩在他暖暖的懷裡,卻很幸福:「天,定都發生了很多的事情,如果前二次,你沒有來,我一定不是你的。」這是事實,呵,有時候,料算比不上變化:「不要殺生太多,百姓都是無辜的,軍人也是父母養的,你想不想聽聽我在路上知道的事情。」定都,有著能改變人命運的東西,她覺得這裡,很神奇。

    見他一臉好奇,她輕笑著說:「有一對老人家,他們有二個兒子,二個兒子都是打仗的,他們每天就是祈求兒子們能好一點,能平安回來,每一次一打仗的時候,他就提心吊膽,怕有什麼萬一。在成千上萬的人當中,一打仗必會有人犧牲,也許,作為皇上,作為將軍,會覺得這沒有什麼?死人,是正常的事,不死人,何來的勝利,可每一個人,都必是他們家裡心心唸唸最看重的人,和平才有更好的發展。」

    「只怕,人家未必會和你這樣想。」不然就不會三番二次地來攻打。

    她也歎了口氣:「他是想不開,也沒有想透,聽陳將軍說,他這一次手斷了,我想,他會有些改觀吧!」

    「那你就錯了。」他的眼裡有些冷意:「契丹人有著百折不繞的精神,這一次斷手之恨,必然會更兇猛的報復。」

    他的話,像是冰雪之氣一樣,讓晚歌更冷:「別嚇我。」

    「朕不得不防著她,我在定都,還有我們的孩子。」他要呵護,不讓她們受一點的傷。

    他的話,讓她有些害怕和不安,傷了契丹的耶律烈,真的是會引發他們的狼性嗎?不怕什麼後果,只想著報復。

    雪下得真是大啊,街上都白鎧鎧的一片,站在城牆上,可以看到萬里江山千里冰封,白茫茫的一片。

    遠遠地看見一個少年背著一大袋的東西在白雪中走著,估計是太冷了,一下就倒在地上,那袋裡的食物也一下滾了出來,黑乎乎的看不清楚,他還抖著手去撿。

    皇上和楚觀雲去商量軍國大事了,他們看來是要等幾天進攻契丹,因為現在只有十萬人,不敢估計契丹的緩兵有多少,而遇上大風雪封山擋路,那大部隊,估計會遲緩些才會到。

    晚歌看著那有些熟的眼影,心下訝然,下了城牆,帶著幾個宮女和公公直往街上而去。

    薄衣滿是補丁,一雙手凍得又紅又腫,他還直發抖,晚歌讓人送上一件大衣過去,卻見那少年回頭道謝,怔了怔,竟然是賀蘭淳,向家抄家了,沒多久,向琳也在宮中自盡,駕蘭淳雖是放了,可也不會落到如此境界啊,曾經是貴公子一般的他,竟然變成了這樣,那些薯芋上,還染上新鮮的泥土和冰雪,必是才從地上挖出來的。

    他也認出了晚歌,什麼也沒有要,竟然拔腳就跑。

    「賀蘭淳。」她叫住他:「你等一等啊。唉,公公,你把這些東西裝好。」

    二個宮女扶著她,小心地走著。一轉彎,就看見那賀蘭淳一頭截倒在厚厚的積雪上。他不知道,厚雪上,跑不快的嗎?這樣,必會摔傷他的,平穩地走到他的身邊,看著他。

    他將臉埋在雪上,還是聞到了陣陣的香氣,他不敢抬頭看她,他如今落魄成這樣,那裡,有臉見她啊。

    晚歌身子不太方便,仍是朗聲說:「賀蘭淳,為什麼一看到我,就跑啊。」

    他不說話,晚歌讓公公硬是將他拉了起來,才輕淡地說:「會凍傷你的臉。」雪那麼寒冷啊。

    厚厚的大衣,交給他:「請你喝杯茶,可以嗎?」

    他一臉的風霜,看來,他過得並不好,大半年來,將他的貴氣都磨盡了,滿手都是髒污。

    他的眼,多了更多的東西,不再是以前的賀蘭淳,只會呆呆癡癡地看著她了,複雜得有些讓人看不懂,她心想,他必是受了很多的苦。她一如既往地淺笑:「給不給我面子,曾經,我也接愛過你的資助。」在她最難的時候,他還是想用他微薄的力量來幫助她,還將他娘留給他的珠釵送給了她,不是定情,也不是要她保存著,而是要她拿去打點關係,這樣就不會讓人欺負。

    他有些腆腆地笑了,點點頭,看見她身後那麼多人,還是有些侷促不安。

    「別怕,當他們不存在就好了,沒辦法,我要出來,就必須有那麼多人守著。」現在她是一人身子二個人,別小看這些宮女和公公,無論能吃什麼,不能吃什麼?各有專長,只為了保護她和寶寶的安全。

    她已經習慣這些排場了,而他,依然還不習慣從天上掉下來的日子。

    命運,怎生的捉弄人啊,從前的身份,全都調了過來,他甚至還不如以前的她。

    她是一個不喜歡錦上添花,而喜歡回憶的人,在向家的那段時間,她有著不甘和憤恨,開解她的,甚至只有賀蘭淳,為她著想的,也只有賀蘭淳。

    小二上了滿滿的一桌菜,在幾個宮女的監視之下,有些菜還退了回去,然後,還拿著銀針試一試。

    她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連我也不能阻止她們,別放心裡,來,喝點熱湯,先暖和一下。」

    一個宮女裝了湯給賀蘭淳,他慌得雙手去接住,卻不敢喝。

    晚歌知道,必定是有這麼多人在這裡,她淡然地說:「你們都退下去吧,他是我的表哥。」宮女和公公這才退到一邊,這也是她第一次承認,她是向家的一份子。

    是啊,表哥,不過只是表哥而已,賀蘭淳的眼裡有很多的失落,她不是以前的晚歌了,以前的晚歌不會這樣對他,以前的晚歌溫柔而又善良聽話,現在在自已面前的是堂堂的大月貴妃。

    晚歌輕笑:「淳,吃啊。」

    他喝了一口湯,似有些感慨:「我很久沒有喝過這樣美味的湯了。」

    她聰明地沒有問他,而是等著他,他想說,就會說,不想就不能強人所難,只是淺笑地看著他吃。

    他抬起頭,眸子正視著她:「晚歌,你不想知道嗎?在這酒樓上,我也曾遇到一個,和你眼神很像的少年。」

    「那是我。」她輕輕地說,證實他心中所想。

    「我就知道是你,不會有人的眼神那麼像的。」他激動地說著,又覺得不妥,垂下了頭。像又不知說些什麼了,於是自嘲一笑:「貴妃娘娘,對不起,失禮了。」

    「當我是貴妃娘娘的話,就太見外了。」如果不是他,想必那時月城會失守,幸好看見了他,又從他的口中得知那驚天的秘密,才不至於讓契丹的目的得逞,她喝著暖熱的水,該死的楚天,不許她喝茶,雖然她總是騙他,但是她那裡真的會去撩拔楚觀雲的心,要不起的,就別去撩動,傷害他,夠多的了。他還是很小人,不讓她進議事廳,無聊的她,只能四處走走,看看,才會看到落魄的賀蘭淳。

    「晚歌。」他輕輕地叫著,看她笑,才說話:「是不是定都又不安穩了。」

    他不知道嗎?想必是太多的苦累壓著他不知國事了:「不會的,以後也不會的了。」這是最後一次。

    他大口地扒著飯,吃著菜,卻痛在心裡,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晚歌,我告訴你吧!賀蘭家也抄了,賀蘭家所有的東西都沒有了,四處為家,我每天要去山上挖些種的芋啊薯,拿去賣,才能有口飯吃,最近聽說這裡亂,食物必會貴,我走了一天一夜才到這裡。」

    她咬咬唇,那時放過他,卻沒有想到他的以後:「淳,這並沒有什麼看不看得起的,用自已的勞動力來吃飯,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也不是什麼醜事,如果你不喜歡做這些,我讓人安排一份事務讓你做,也不用這麼奔波。」也算是報當日之情。

    「謝謝,我並不想,不能拖累你。你不會看不起我,我就很高興了。」

    「怎麼會呢?淳,你剛入定都嗎?」聽他說,走了一天一夜,必是累壞了。

    他點點頭:「是,趁那些東西還沒有凍壞,拿去賣了。」

    「那你住那裡,這大風雪的,四處都冰封了,你要回去也是麻煩。」

    他有些羞窘:「不回去也不是辦法,這裡太冷了。」

    「陳公公,你幫我表哥訂一間上房先住下。」她清朗地說著:「淳,你別介意,先住下先,古人也有雲,愛人一飯之恩,當是報以千金,什麼也不用說,你先住下來,奔波也不是一個長久之事,你是一個文人,等戰事過後,我讓人為你安排一個差事如何?」

    他垂下頭:「這,不太好吧!我,我無以為報。」

    「你不用先急著拒絕我,先吃飯,我明天再來看你,時間差不多了,我要先回去。」她站起身,朝他柔柔一笑:「大丈夫能屈能伸,我相信你的才華。」畢竟是宰相的門生,懂的,並不會比一般的書生少。

    時間是差不多了,那暴君要吃飯了,一會沒有看到她,必又會滿城去找了。

    宮女和公公又將大衣穿上她的身上,那肚子是越發的大了,她輕撫著,滿臉是慈愛的神色:「寶寶,我們回去吃飯了,餓了沒有。」別說楚天是傻子,她覺得自已也像是傻子。

    太過於專注肚子,她不知道,也沒有回頭看看,就讓宮女扶著回去。那該是狼吞虎嚥的人,卻沒有再吃下去,看著對面那空空的位子,有些發呆,眼神中,幽暗深沉不明。

    她甚至是沒有發現,他衣服上的補丁細膩的不像是男子之手。

    踏著大雪回去,遠遠地就看到了楚天,他站在城牆下,等她走近,將她厚衣上的雪拔了去,半擁著她的身子進了那處處防衛森嚴的大房裡,是依著城牆而建的,從房裡往上面走,是美輪美奐的雕閣,從上面,可以看到很遠的地方,也可以看到有沒有什麼緊急軍情,這是最大最好的地方,自然是他住的地方。

    他抱著她的臉就是狠狠地一親:「去那裡逛了。」

    「我見到了以前的舊情人。」她咯咯笑,他一點也不像皇上的威嚴,像是醋夫。「是賀蘭淳,在宰相府住的,以前可幫我過我不少,可是現在,我竟然看到他。」

    他皺起眉:「現在看到他,不是很奇怪嗎?」

    「有什麼奇怪的,他現在,過得不好,你啊,對我身邊的那一個男的不覺得怪。」她笑著拉開他的手:「談完了你的事,也可以吃飯了吧!」

    他一笑:「倒也是,我怕餓壞了我們的孩子,周公公,你們都下去吧,不用侍候了。」

    滿滿一桌都是好菜,而且還是很有營養配置妥當的菜色,她吸吸口水:「好久沒有那麼浪費過了。」

    「那你回宮裡,想吃什麼都有。」誘騙著她,她不肯進宮,那相處的時間就比較短。

    「呵呵,還是先吃飯,我現在吃得可多呢?這小子,也很能消化的。」

    「讓人聽聽,有沒有很乖。」讓他有興趣的不是好吃的,而是滿腔的父意又摸上晚歌的肚皮。

    她歎氣:「你是愛我,還是愛我的肚子啊。」一點皇上的威信都沒有了。

    「當然是都愛。孩子生出來後,我就只愛你。」

    「唉,怪男人,我不瞭解你的思想,吃飯啦,要想和他打招呼,等幾個月後吧!」有得他受的了,到時不要叫煩。「呆會吃過飯後,我去看看可可有沒有好一點,吃盡苦頭了,但是也不能逼觀雲。」

    他酸酸地說:「你還想著他。」

    「要不要這麼敏感,和你開玩笑和說正經的,你也分不清了,你不是在商量你的大事嗎?」一提到楚觀雲就像是踩到尾巴的貓一樣神經兮兮的。

    「這幾天還是要小心些,怕是契丹還有什麼小動作,傷了耶律烈,契丹人必是不會善罷甘休的,要想進攻,必定會輸,遇上風雪,還要再等上二天,才會有人到,到時要進攻的人,就不是契丹了,必要將那耶律烈殺了,才會平息風波,也讓他看看,這是他要付出的代價。」總是在不停的傷害。

    「一定要殺了他嗎?」她不安地問。

    他點點頭:「殺了他,才能一了百了。」

    「唉,我也不知道怎麼說,他對我,還算是不錯,他也是草原上的雄鷹。」這是實在話。

    「你越是軟弱,他就越是欺到頭上來,放過了他二次,足夠給他機會了。」

    「不談他了,餓了吧,來,吃點東西,你最喜歡吃的羊肉串。」給他布菜,也是一件幸福的事。他再忙,也會陪她一起用餐,他說,這是一天中最期盼的事。

    色色的醫術真是了不起,可可才躺在床上幾天,就可以起來走走了,氣色也好多了,只是眉宇間,還是解不開的輕愁,楚觀雲這幾天有空暇都是陪著她,還是看得出來,她很不開心。

    「可可。」她笑著:「氣色好多了。」

    「貴妃娘娘。」她有些驚,想要行禮,讓晚歌拉住她的手:「你大傷在身,怎麼可以亂動,坐下來。」

    「失禮了。」她不好意思地說著。

    「可可,你真是一個傻女孩,色色跟我說了,說你不肯和觀雲成親。」

    她點點頭:「是的。」

    「我不得不說你傻,不得不說你心思聰明,如果現在成親,就折了你的意了。」是一個很心思細膩的女子,和她真是很像,也難得,楚觀雲不會把可可當成替身。

    可可有些訝異,向貴妃竟然看懂了她的心思:「我,我不想讓他為難。我為他擋箭,是心甘情願不是有意的,他的心裡,心裡只有你,我不能斷了他的夢。」她怕晚歌會生氣,小心翼翼地說著。

    可可真的變了很多,以前看可可,只覺得是一個很可愛率真的女孩子。她歎了一口:「他心裡有很多的事,可可,我真高興,你能將他的心事也看出來,就這樣,慢慢的,你會得到他的心的,人心是肉做的,山會倒,水會幹,心也會變的,沒有什麼不會變,你要堅強。」

    她歎口氣:「如果我待在他的身邊,他必然會有壓力的。」

    「可可,你的意思是,你想要離開。」她小心地問,可可一定是愛慘了,才會這樣為他想好一萬步。

    她點點頭:「是的,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我知道不合適,請你多看看他,他就會很高興了,他高興,我也高興,雖然這樣不好,可是我很自私。」她兩眼祈盼地看著晚歌。

    晚歌搖搖頭:「這樣只會沒完沒了,只會讓他越陷越深,呵,我是個比你們都要自私的人,我也希望他能走出來,可可,留下來照顧他吧!慢慢會好起來的,他現在已經在準備婚事了,如果連你也不在,他不是更失落。」

    「我不知道。」她雙眼迷亂地看著窗外。

    「別逼自已太緊了,有時,自私一下也是好的,可可。」她歎著氣,想說什麼卻也難以開口,事情的源頭,都是因她而起,她還想怎麼安慰呢?可可變得如此低聲下氣,還請求她多看下她愛的人,她愛到什麼樣的境界啊。

    比起可可來,她覺得自已還不如可可,觀雲之所以喜歡她,也是有很多原因的,她不是這時代的人,也能懂他的心,不奇怪。他該珍惜的是,可可還是這個時代的人,卻比她更懂他的心。

    可可看著紛紛的大雪:「謝謝你,向貴妃。」也許,等雪停了之後,就不會有什麼可以影響心情了吧!不過是傷,痛過後,會結疤,會好起來的。

    陷在這話題裡,二個人都模糊,雪,什麼時候才會停,也許,等定都安定後,問題會迎刃而解。

    「可可,你保重,要善待自已。」愛上不愛自已的人,不是付出,就會能得到相等的愛。

    梅花香自苦寒來,不經一番寒徹骨,又何來撲鼻的花香呢?

    明天等緩隊一到,就會進攻契丹。

    她想,有些軍國大事,不是她能夠阻止的,她不是政治人,雖然不喜歡打打殺殺,可是很多的事,並不是她能夠阻止發生的,他並不阻止她參與政事,可是,她也沒有什麼更好的意見,和平與發展,在這裡要實施起來,還差得遠,契丹都是草原上的鷹,總是不停地進攻,或者是攻擊弱勢群體,要想改變他們,她實在不是那麼厲害的人,她無能為力。

    他也很忙,總是和大將軍和楚觀雲,甚至是十四也參與了進去,共商大計,剩下的她們,總是孤單的。

    「貴妃娘娘,有個自稱是故人來探望你,奴才怎麼趕也趕不走。」楊公公恭敬地匯報著。

    「故人?」她顰起眉:「我沒有什麼故人啊。」是誰找她啊,能讓楊公公來通報,必是跪求了不知多久。

    「他自稱賀蘭,說貴妃娘娘一定會見他。」

    哦,是他,晚歌丟下手中的小棉鞋笑著讓那宮女拿去繡:「本妃知道了,我出去一趟。」

    又是大幫的人馬,更衣,手爐,什麼的,全都一應俱應,就算外面是大風雪,也不會凍著她,看這天氣,雪還在下,可是並沒有那麼大了。

    步出衛兵把守森嚴的城牆廣場,就能看到一個大雪人,頭上,全積得厚厚的是雪。

    她小心翼翼地走過去,有些內疚,原本是她安排他在那裡住下的,可是卻一次也沒有去看過他,真是不負責啊,還說去看他的,結果看到宮女正繡那可愛的小鞋子,她一瞧就喜歡,於是就和宮女研究起來,把他給忘了。

    「不好意思,凍壞了吧!」她淺笑著:「來了很久了,不如進來這裡暖和一下。」

    賀蘭淳腆腆一笑,凍得通紅的手趕緊搖著:「不用,不用,我是想看看你。」

    「我很好。」她笑著說。

    他像是想說什麼又不敢說一樣,最後還是一鼓氣地說:「晚歌,可以走一走嗎?我知道,東城外的梅花開了,很漂亮,昨天下午掌櫃的就去採了很多。」

    她眼一亮:「梅花,現在也應該是有了哦,好,我們去走走。」

    漫天的大風雪,呼呼作響,紅艷艷的是梅花,像是血一樣艷紅,美得像是一副畫一樣。

    她看呆了,一縷縷的清香味撲鼻而來,她眼張得大大的。「喜歡這些花嗎?」他小聲地問著。

    「喜歡,好喜歡啊,紅紅,去幫我採點花回去,皇上看到了也會喜歡的。」入目的全是梅花,美得如畫一樣。

    「我來幫你採,那邊還有更漂亮的。」賀蘭淳伸出手要扶她。

    她一笑:「不用了,有宮女扶我就好了。」

    「我有些話想要跟你說,可以嗎?」又是小心而侷促地問著。

    他怎麼今天怪怪的,她有些為難:「淳,這些宮女都是皇上用來監視我的,很不聽話,沒事,有什麼事,你就說吧!」換句話就是說,她管不動,沒辦法,普天之下,皇上最大,他說了算。

    他微微地歎氣,然後說:「嗯,晚歌,我曾經,真的很喜歡你,真的,一直都很喜歡,可是你摔傷了之後,就變得有些不像你。」他懷疑地看著。

    唉,這些話還真是不能讓人聽,不然那個大醋桶聽見了非又算前情舊賬不可,可是又不能讓這個扶著她的宮女退下,只能淡淡地說:「那邊梅花開得更艷一些,我們過去看看。」

    他挽住了她一邊的手,默默地往那邊繁花深處而去。

    可是一路上,誰也沒有再說話,晚歌的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

    賀蘭淳又說話了:「晚歌,我們二個人說一些話可行。」

    她閉上眼:「小青,你去跟楊公公將左邊第一株樹的梅花採下來。」

    「娘娘。」宮女不肯走。

    「去,你敢不聽我的命令,我沒有叫你走開,叫你去採花。」她不近人情地說著。

    那宮女噤聲:「是,娘娘。」

    直到宮女走開,還在遠遠地看著她,她才張開眼看他,眼裡,是寒寒的冷意,連說出的話語,也是冰上三分:「賀蘭淳,你想怎麼樣?這裡是皇上的地方,他們都是高手。」

    他眼裡的膽怯之色沒有了變成了那種幽深的神色,仍是一手扶著她:「晚歌,再多的高手,也不敢亂動。」

    「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給你。」沒有想到,那個如風一般的少年,竟然變成這樣。

    貼在她腹間的是一把尖刀,他還扣住了她的手腕,再高手又如何,只要一刀,就可以將她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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