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美人 第4卷 第一百五十五章:偷來的幸福
    「不是娶不娶的問題,因為這樣而娶她,對她不公平,對你也不公平,不是愛,就當是情,欠下的情,無法還清就慢慢還,你看上去很累,先去休息一下吧,色色的醫術很高明的,等有好消息了,讓十四去告訴你一聲。」債不是用婚姻來還的。

    他笑著,心裡亂成一團麻:「你沒有告訴他嗎?」

    他指的是孩子的事,晚歌搖搖頭:「沒告訴他,去休息一會吧,別想那麼多,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觀雲是那麼好的一個男人,老天會給他一個幸福的。

    色色和寧悠在給可可解毒療傷,她就坐在城牆邊看著白雪,好冷啊,雪越下是越大,她捧著暖熱的甜品,慢慢的喝下去,暖著心窩,舒服地吐了口氣,白氣瀰漫在空中,像是仙境一樣。

    她身上穿著是手工極其華麗的裘衣,很暖,很軟,是楚天讓人趕工做的,春夏秋冬的衣服,穿都穿不完,還怕她凍著,連暖爐也備齊全了。

    他站在她的身後,草草包紮過了傷口,清洗過後才來看她。

    「要不要喝一些甜口。」她回頭,朝他一笑:「你看起來沒有什麼精神。」

    他搖搖頭,眼神盯著她看,一顰一笑都覺得看不夠,似乎又從晚歌的臉上,看到那張黑青的臉,讓他痛得收回眼光,心怎麼亂了,亂了。

    「觀雲。」她歎著氣,輕輕地說:「你不要逼你自已,慢慢來,慢慢來。」

    他長歎一口氣,終究,還是她懂他的心,可是,如今他欠可可的,不知要還多少,還不清了。

    「別娶可可。」她冷靜地說:「並不是我不想你幸福,可這樣,因為感激或是什麼而娶的話,你心裡會更難過,一輩子,你們都很難過得開心。」這一件事,是一根刺,終還是會傷到二人。

    娶她和愛她是不一樣的,如果二個人是貌合神離的話,他要娶,她會嫁,那她置身事外,真的沒有話說,可是他是觀雲,一次次用生命來救她的觀雲,如果沒有選擇楚天,她一定會跟他遠走天涯,對她來說,楚觀雲不是外人。在石桌上,那暖爐中倒了杯燉了很久的甜品:「試試看。」

    「我不喜歡吃這些。」晚歌很奇怪,她以前,不也不喜歡吃這些的嗎?

    她越來越美,越看越捨不得移開視線,身上的是因為孩子的關係,多了種韻味和氣質讓人想親近,他卻覺得離她是越來越遠,明明就在眼前,卻覺得相差千里。

    硬是塞到他的手裡:「這是對身體很好,是啊,以前是不吃的,不過,很多東西會改變一個人,甜品對孕婦很好,對孩子也很好,其實試一試,也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難吃。」

    他明白了,她是要他放了心,他默默地喝著,暖暖熱熱地滑入喉間,其實,也沒有那麼難吃。

    迎上她的笑臉,他有些痛心:「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我認識的觀雲,可不是一般的觀雲,不會說對不起的,只有抓著人家的手說,我要定你了,跟我回四王府去。」她有模有樣地說著他曾經說過的話,那樣子,逗笑了他。

    曾經的他,一去不回頭了,沾上了愛,什麼也脫了軌道。

    如果忘記她那麼容易,他還是楚觀雲嗎?白白的雪,下個沒完沒了,迷濛了天空。

    驀然,他從後面抱住了看雪的晚歌,頭埋在她的發間,低啞地說:「讓我再抱你一次。」

    她閉上眼,不想傷害脆弱的他,現在的他,真的很脆弱,如一根拉滿弓的弦,逼得太緊,就嘎然而斷,他沒有犯什麼錯,他就是愛,她冰涼的十指,輕輕地拍著身上緊環的雙手:「會過去的,聽我說,會過去的。」

    觀雲沒有失戀過,失戀不可怕,可怕的是走不出來。

    十四一臉荒張地跑上來,大叫:「向姐姐,向姐姐,四哥、、、」怎麼又抱在一起,這次真的是死定了。

    她拉下他的手,定了定神,悠然地說:「十四,怎麼了?」

    「向姐姐,你死定了。」他垂了下臉。

    不好的預感在心間升起,她狐疑的臉看著城下,那穿著金色黃袍的人,唉,沒看到。

    「十四,快走啊,先到城外避一避。」避一避風頭。

    十四搖搖頭,哀怨地說:「來不及了,四個城門,全都封住了,所有上來的通道,也封死了。」這回。連他也要受到懲罰,他是把風的,在窗外一看,看到那禁衛軍,沒有嚇著他,也沒有驚憂色色做事,就急著跑上來通風報信,她還真是不怕死,又和四哥糾纏不清了,幸好啊,他涉情不深,色色安全多了。

    「那怎麼辦?」她急了:「怎麼可以沒有一聲通知就過來啊,不會是特意又來抓我,看我有沒有給他戴綠帽子吧!」一定是這樣的,那麼小氣的楚天,他不是,不是要什麼推行新政嗎?怎麼會有時間,而且還算準了她就在這裡。

    她縮在十四背後,看著那怒火沖沖的俊顏,怎麼又瘦了。

    「皇上駕到。」依舊是周公公的聲音。

    其實不用叫,大家都看到了,十四的身體僵硬著:「十四叩見皇兄。」

    「皇兄。」楚觀雲也輕叫著,眼裡卻沒有什麼愧疚。

    他凌厲的眼神看著十四,十四縮著:「皇兄,有什麼吩咐?」他會馬上去做,走得遠遠的。

    「縮什麼縮?還不過來。」他狠狠地一瞪楚觀雲,又看著那穿著狐裘的女子,穿那麼多,圓得像球一樣,十四豈能擋得住,不僅甩了他派出去的人,行蹤未明,讓他放心得下嗎?想了想,定都一大戰,她一定會知道,以她的性格,不會置身事外,繼續逍遙,一整天趕路,一整天都處理國事,一看到竟是又抱在一起的人影,怎麼不讓他怒火中燒。

    「十四,叫你過去呢?」她一推十四。眼神不敢看他,拉好衣服擋住肚子。

    可是再寬大的衣服,還是摭不住那隆起的肚子。

    讓楚天的眼神一下變得呆滯,定在那裡,不知是要狂喜,還是要狂怒。

    楚觀雲努力地平息心中的波瀾,皇兄愛晚歌,沒有比他少一分。使個眼色給十四:「四哥帶你去看看定都城牆。」

    「嗯,來定都都十多天了,還沒有入過城呢?」哥倆好地搭上他的手,其實他的腳在發抖,還是四哥有良心,要走會攔上他,不然,皇兄一定會好好地『培養』他的。

    「呵呵。」晚歌輕笑著:「要不要喝點東西。」看上去好生氣啊,為什麼她不能走,要留下來看他那張臭臉。

    「你有孩子了?」他還是定定地看著,心痛湧上不知什麼樣的感覺。

    「不是,是我放了暖爐在衣服裡,這樣暖和一些。」倒湯的手一下讓他抓住,然後看到他眼底醞釀的風暴:「朕非得好好教訓你不可了。」

    她看著他,假裝鎮靜:「我做錯了什麼,你要教訓我。」不是很如他的願去『自由』嗎?

    「第一,你和他跳的是什麼舞,一跑就怎麼久,一封信也沒有寫過。第二,你敢親她,吃了老虎膽了是不是。第三,私自已跑來定都,還敢的和他纏在一起。」為什麼?多的是理由,一條一條地數下去。他的手不留情地落下,要在城牆上教訓她,而且是打她的屁股。

    「不要。」趕緊叫住他。真的很丟臉的,她以後不用見人了:「孕婦不能打,你要是敢打我,我會恨死你。」

    「真的有孩子?」他驚叫出去。

    難道是假的不成,剛才她說的暖爐,他也信啊,他變得笨蛋一樣了,那個精明多疑,處處算計的楚天,變成這麼笨的人,他的蹲在地上,頭上還是金箍,小心翼翼地看著她的肚子。

    又不是研究炸彈,不必這樣吧!他的手輕輕地觸摸著:「我的兒子,我的兒子,和晚歌的兒子。」

    她溫柔地摸摸他的發:「不一定是兒子。」還不知道性別呢?他的臉真暖,摸起來很舒服。

    他抱起她,臉上又一凶:「這是大罪一條,向晚歌,朕決定廢了你的妃,以示懲罰。」

    「好啊。」她興奮,不過,他豈是那麼好說話的人,又收起笑:「你什麼意思,我不當官,不當妃,不進宮。」

    「為了懲罰你,朕封你為皇后。」他緊緊地抱著她,像是抱住了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

    晚歌搖搖頭:「不,我不會再進宮的,也不會做你的皇后。」

    這話,比冬雪還要冰冷,融入他的心,讓他忍不住去猜疑:「是不是你又動搖了,你又後悔了你、、、」

    源源不斷的話,讓她送上的吻打住。

    「別說那些傷感情的話,我不會進宮,並不是要放棄你,宮裡的爭鬥,還沒有自由來得好,聽過金屋藏嬌的事沒有,我讓你藏啊。」不過,不是藏在宮裡,深宮,深幾許,沒有了楓妃,沒有了景妃皇后,還有很多的人,還有安雪兒,她不喜歡看到他寵別的女人,如果按她的思想,是不會和他一起的,只是愛情,終會改變她的想法,而且他她之後,也沒有寵別的女人,有多少帝王可以做到這樣。

    他皺起眉:「朕不能允你先,你倒是把你的賬算清了。」

    「哼,什麼賬啊,那有那麼多?我現在擔心的是可可啊,希望她平安無事,也希望觀雲能走出來,他能慢慢的接受可可,而不是逼迫自已,如果他幸福,我才能更安心,我總是覺得對不起他,欠他的很多很多。」

    「朕可不允許你心裡到現在還想著他,你只是我一個人的。」他強硬地說著。

    沉陷的眼窩,是幾天沒睡,她心痛地用手指輕撫著:「你想做累死自已嗎?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新政之事,宜適不宜快。要是你累死了,我就帶著孩子另嫁他人。」

    「朕想你早點回來。」他說出心裡的希望。

    「也不能這樣啊,我們去看看可可吧!」不能生孩子,對一個女人來說,是很殘忍的,也許有很多的人不喜歡小孩,可是孕育自已的孩子,卻是一件很偉大的事。

    觀雲,也不能逼著觀雲選擇。

    其實,最傷最傷的,還是他,可可的傷,也許很多人會怪他,可是他又能如何呢?並不是他想見的,他寧願不欠誰的,死也甘心。

    感情的事,又怎麼可以勉強呢?外人只以勸說,最主要的,還是要看他怎麼想,怎麼做。

    如果,不是可可的話,他也不會那麼受傷,因為他知道,可可很喜歡他。

    還是熱氣騰騰的房裡,不知道可可在承受什麼樣的痛若,楚觀去的拳頭都握了起來,似乎恨不得再去找耶律烈單挑一樣。

    過了許久,色色才從房裡出來,一臉的蒼白,滿頭都是汗,十四急急地扶著她:「色色,怎麼樣?」

    縱使是累,色色還是很溫柔地對十四笑:「毒逼出來了,沒有什麼大礙,不過還要靜養幾天。」

    「皇上,皇上萬歲。」她才看見皇上,馬上要跪下去行禮。

    「不必多禮,沒事,朕也放心了。」說實話,可可的生死,他一點也不關心,就因為晚歌急著想知道,他才會過來的。一手硬是拖著晚歌走:「看過了,沒事了,該算賬了。」唉,真小氣,多看一看又如何呢?

    色色咬著唇,眼裡有著更多的憂色。可可不知睡了多久,全身痛極了,當睜開眼的時候,全身都在叫著痛,她就知道,她又活過來了。

    他緊緊地握著她一隻手,他的手冰涼至極,不知在這地上坐了多久,地上寒氣重啊,怎麼可以讓他坐在地上啊,可是,她動不了,身上好痛好痛啊,特別是腰上和腳上,而且,他能握著她的手,是她夢寐以求的事啊,她捨不得叫醒他,他一醒來,所有的事,就會變回以前的那樣子。

    她知道,她受傷了,他會為難的,他會心疼的,可是不想拿這些來讓他內疚,她只有他平安無事,再多的,就是祈求了,姥姥說,不能貪心,不然就會沒完沒了,就會逼傷所有的人,她永遠都記在心裡。

    他睡得多安寧啊,沒有一絲絲的不悅,眉心輕攏,還在為她的事傷神嗎?不用的。

    聽到有輕輕的腳步聲傳來,她趕緊閉上眼,那聲音,像是色色的,她必又要教訓她,說她不愛惜生命了。

    門輕輕地敲了下,楚觀雲醒了,看看可可的手,放在被外冰冷的,又將她的手指輕輕地鬆下來,放進被窩裡。

    看著一頭風雪的人:「色色,可可什麼時候才會醒過來。」

    色色沒有給他什麼好臉色看:「快了,該醒的時候就會醒,觀王爺,我要給她換藥了,請你先回去吧!」

    他的臉色也不好看,大半夜沒有睡,又是大風雪的,儘管有暖爐,還是讓他臉色有些發白,不捨地看看可可:「我讓人去準備早膳。」

    待楚觀雲一走,色色歎著氣:「你還要裝睡到什麼時候,給你下的藥,也該醒了。」

    可可睜開眼:「唉,我誰都能騙,就是騙不了你。」總是抓得到她裝假。

    色色有些生氣:「你還騙不了楚觀雲,傻妹妹,你為什麼這樣傻啊,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幹什麼?幾乎差一點,你就沒有命了,我再遲來一點,你再傷得重一點,我就可以直接給你燒紙錢了。」

    可可虛弱地笑:「我就知道,你一來必然會罵我的,你不是很溫柔的嗎?對我,怎麼這樣凶啊,對十四王爺也是這麼凶嗎?色色啊,我愛他,很愛很愛,為他,我可以不要性命,我只想要他平安無事,你瞭解我的,是不?」

    色色眼一紅:「你真是傻到沒得傻了,你愛他,可是,他心裡一點也不愛你啊。」還為他付出這麼多,可可真的變了一個人,而且瘦了很多,讓她想哭:「姥姥說,要我好好照顧你的。」

    「你已經照顧我很久了,色色,我以前都很任性的,要行走天涯,也不管你和寧悠願不願意,就是要走,所以,你也跟著來,現在呢?再讓我任性一次,只要他平安無事就好,我也沒事了,不是嗎?我知道,有你的地方,我一直都會健康的,而且,以後,我不會再傷心了,真的。」她笑得很美,很美,比窗外下的雪花還要美。

    「為什麼要這樣啊!你先把這個藥丸吃下去,不然,你會痛得受不了。」色色給她一個藥丸,還有一些糖。

    可可搖搖頭,接過藥丸吞了下去:「我早就不怕苦了,我試著長大,試著學會了很多的事也會學會了容忍,學會了很多不會的事。」

    「可可,值得嗎?」

    她點頭笑,任色色上藥,腳上的傷沒有腹中來得重,可是色色的藥都是有神效的,一點也不會痛。「色色,這一點,我真的比你想得通了,值得的,我很愛他,可以為他做任何的事情,什麼都是值得的,我知道,他的心裡,只有向貴妃一人,我不會和他較勁,他哪怕是看我一眼,我也滿足了,他不看,那我為他做一點事,我也滿足,真的很高興,這箭是傷在我的身上,而不是他的身上,什麼也就值得了。」如果傷的是他,要比一萬枝箭插在她的身上,更讓她難受啊。

    色色聽得直落淚,成長是要付出這麼慘重的代價嗎?「可可,只怕你,以後不會有孩子。」對可可會是一個打擊,她還是說了出來。

    可可緊緊地咬著唇,大口的呼著氣,又笑了:「沒有關係,你覺得我能隨便愛一個人嗎?也許剛開始是因為姥姥的命之人,我就纏上了他,可是後來我發現,他真的很癡情,很專情,我不是向貴妃,如果我是,我一定會選擇觀雲,他心裡很難過,我也難過,我最高興的就是收到你的信,他也會驚喜,因為他想從信中,得知你們的消息,他已經成了我心中無可替代的人,色色,你不要告訴他這些,我不要他難過,不要他內疚,等我傷好了,我會離開他,離得遠遠的。」

    「笨蛋可可。」色色大聲地哭了出來:「你真的是傻透了,怎麼可以這樣委屈自已。」

    「當你愛上一個人的時候,你也會為他而改變的。」可可認真地說著。

    他不喜歡看到她,那她就走得遠遠的,永遠不會再讓他看到,遠遠看他一眼,她也就滿足了,她知道為什麼他那麼痛,就是因為專情,而她,犯著和他一樣的錯誤。

    「可可,他會娶你。」色色擦著淚,告訴她,她只有這個妹妹,她是自私的,她想自已的妹妹幸福。

    可可卻大驚失色:「不行,怎麼可以這樣對他。」

    「為什麼不行,可可,你愛他不是嗎?」

    可可瞪著她看:「說什麼也不行,我是愛他,可我不能讓他沒有選擇的權利,不能傷害了他的心。」

    色色暈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不是很愛他嗎?說到成親,你為什麼不想,你不是很想嫁給他嗎?」

    「我是想,可是要是這樣讓他娶我,色色,我不會嫁的,不,不用等傷好,過二天我能走了,我馬上就離開這兒,不要再逼他了,他傷得很深很深,再逼他,他會發瘋的,是我自已願意救他的,不能因為這樣,就要他選擇我,他是寧願單身一個人,也要保存他心中最完美的女神。我不能這樣去傷害他,這樣對他一點也不公平。」可可大聲地吼著,如果是這樣的話,必定是很多人會說他的。

    「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可可,我的頭都給你轉暈了,嫁給他,有什麼不好。」他心裡沒有可可,感情可以以後慢慢培養啊,可可真的變了,變得太善解人意了,她寧願她任性些,不懂事一些。

    門讓人推了進來,色色趕緊用被子擋住可可的腰,不讓人看到些許的春光。

    如神一般,他站在門口,滿天的雪花,在他的身後編織成一幕最華麗的背景。

    他雙眼定定地看著可可,那般的痛和專注,一定一句地對可可說:「可可,我們再試一次。這一次,我必定是認真的,是用心的。」

    色色將藥給他:「你給她上吧!」也不管可可的求救眼神,將寒冷之氣關了出去。

    「觀雲,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這樣做,故意要逼你的。」讓他聽見了,他會不會生氣,會不會生氣讓人逼他。

    他搖搖頭,又蹲下身在她的床前:「我是認真的,可可,給我們都一個機會,不試一試,怎麼知道就不能吃甜品呢?不試一試,怎麼就把你給否定了呢?你那麼善解人意,明明在我的面前,我卻不曾認真地看過你。」又狠心地趕她走,如果她不是愛他,怎麼懂得他心裡所想。

    她永遠很溫柔地對他,包容他的無情,他的冷酷,他不知道,上那兒去找這麼好的女子。

    可可臉紅了,結巴著說:「其實,你不用這樣。我,我沒有什麼事,色色是胡說八道的,而且,我也不喜歡孩子,生不、、、生、、都一樣。」淚在心裡流就好,不用讓他看到,讓他難過。

    她不知道,她自已的淚都流下來了吧!輕輕地抹起她臉上的淚,他冰冷的手讓她一顫:「對不起,我,我失態了。」這回必又會讓他覺得她是一個麻煩吧,而且愛哭。「色色的話,你不用放在心上,我是自願的。」

    「可可,你不願意和我試一試嗎?」他低沉而認真地說著。

    她搖搖頭:「不要,不用了,我們不是結束了嗎?」不要難為他。

    「我想和你試一試。」如同雪花在誘惑著她伸出手去接一樣,他的嗓音有著致命的吸引力:「我脾氣不好,我經常凶你,把你當作可有可無的人,可可,你要提醒我,不要改變了你自已,相互磨合著,我們都會再走出一條路來。」他放棄的,是多好的一個女子啊,無怨無悔無恨,甚至還會為他想著,當別人在想著,要他娶她是最好的法子,也能對得起她的時候。

    這個奇異的女子,竟然和晚歌一樣的思想,甚至比晚歌想的還要多,為他開解,為他的心著想,就怕傷了他一分一毫一樣,這種讓人呵護的心態,還是第一次,可是很舒服,很暖,他接受了。

    可可的淚又流了出來:「觀雲,你不必如此委屈,我就喜歡看著你執著的樣子,不用為我改變。」

    「如果不改變,我就永遠還是會心痛。可可,再給我一次機會試試看。」

    她點點頭:「只要你想的,我都會理解你。」

    「真乖。」他笑著,發覺有些暖意在心間湧動著:「我幫你上藥。」

    可可臉紅了,拉起被子:「不用,我自已來就好了。」

    「我要娶你,以後,你的身子,我還不是一樣看。」心中的某些東西,像塌了一樣,先前,覺得娶她,無所謂。現在他也理不清自已的心,是感激還是感動。

    有人說,一個女人,為自已這樣拚命的時候,是愛到了骨子裡,他是愛晚歌,愛到了骨子裡,可是可可也愛他吧,他轉過身,還能發現,自已也是被保護的。這種感覺很奇妙。

    輕柔地在她的背上上著藥,那冰冷的手指讓可可想要歎氣。

    太幸福了,幸福得她不知道,今朝是何夕,是下雪還是出太陽。

    上天就讓她自私一點吧,讓她不要醒過來,再貪戀一些屬於他的溫柔眷戀。

    她不想改變他的,因為感動,所以,她還是會成全他,就讓她再自私些吧,她會放得開的,可可是最堅強,最樂觀的,這些溫柔可以讓她思憶到很久,很久。

    不想說太多,怕是將這寧靜和致的時間也會打破,如果說幸運,她是幸運的,受傷,算什麼呢?至少,她還能看到他,看到他的用心。

    又害怕啊,害怕他對她太好了,讓她捨不得,讓她更貪心。

    「可可,痛嗎?」那麼深的傷,讓他也不禁驚心。

    「不痛,真的不痛,過二天,我又能生龍活虎了,不用擔心的。」她不是,他的負擔,也不要讓他內疚。

    遠方,那裡傳來的蕭聲,是誰在歡喜,是在歡喜下雪了嗎?

    她也是在歡喜啊!她趴在枕上,腦裡迷糊成一團,軟軟地說著:「觀雲,人要為自已而活。」

    他一震,他為誰活?他沒有為自已活嗎?或許以前有的。

    其實,沒有了晚歌的影響,可可,也是那般的聰明,知心,他不知道,世上還能尋多少個懂他的人。

    大雪迷迷濛濛的下個沒完沒了,房裡的暖爐,卻如春天一般,暖透人心。

    雪會下完的,冬天會過去,春天會來,遲是遲一些,終究,還是會來的。

    楚天淺睡了一會,還是開心得睡不著,滑到她肚子下邊,親密地傾聽著孩子,看看有沒有聲音,外面冷徹心扉,而房裡,是春意濃濃,環著她變粗的細腰,他想歎乞,覺得好幸福。神奇的不可思議,他的孩子,他還是第一次,用心,細心地感觸著這份生命的觸動,不用多久,他的孩子,就會出世。

    肚子開始變大了,還會越來越大,他親親她的肚皮,又貼在上面認真地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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