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美人 第3卷 第一百一十三章:異味
    湖青扶著晚歌坐上馬車,將那薄紗放了下來,一手拿著晚歌的取來的玉牌:「這是皇上的通行令。」

    那侍衛一看,趴在地上恭敬地說:「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開門。」

    有皇上的令牌,如皇上到,還是皇上貼身的玉牌,他豈能不尊。

    她第一次到楚觀雲的王府來,很雄偉,卻是不華麗,很合他的風格,嚴謹又不失力量之美。

    「晚妃娘娘駕到。」楊公公宏亮的聲音響徹整個觀王府。

    匆匆而又沒有慌張的僕人跪在地上,紅色的地毯一直鋪到馬車下,湖青扶著晚歌下馬車,一路上,那些僕人都跪在紅毯二邊迎接,非常的訓練有素,只是一直沒有看到她想要找的人。

    「觀王爺呢?」她輕輕的問,聲音婉轉而動聽,卻讓人不敢正視,整個月城,誰不知道,皇上最寵最愛的是晚妃娘娘,多少人對她議論紛紛,全讓皇上打下來了。

    一個管家樣子的人上前一步彎著身子說:「晚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奴才的王爺吃過藥後,正在暈睡。」

    吃藥,他的腳傷,也不過是擦傷,她知道,這些對他來說不算是什麼?聰明的楚觀雲,連她要來找他也算到了嗎?「王爺身體如何?」她還是輕問,攏起的眉頭,顯示她此行不會很順利。

    管家有禮地答:「啟稟晚妃娘娘,觀王爺舊傷復發,這幾天臥病在床,喝過藥之後就暈暈睡過去。」

    「帶我去看看。」湖青扶起她。

    那管家似是得了吩咐,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妥,一個是妃子,一個是王爺,是應該避嫌的。

    男性氣味濃香房裡,冷冷清清的,沒有什麼華麗的裝飾,只有一些紗,她喜歡的白紗,在飄蕩著。他晚歌並沒有走前,楊公公在門口叫:「觀王爺,晚妃娘娘駕到。」

    沒有聲音響聲,等了很久,才聞一聲歎息聲,是他的聲音:「你們都下去,晚妃娘娘找本王。」

    晚歌點點頭,進了門,卻沒有走近他床邊。

    「晚兒為何不過來看看我,不是說找我嗎?」他的聲音從枕間流洩而出。

    晚歌正色說:「我是皇妃,你是王爺,君臣有別。」

    有別,現在怎麼說起有別了,在馬背上的二吻,她不記得了嗎?楚觀雲酸楚從心中昌出,臉壓在枕上。

    「晚妃娘娘找本王有什麼吩咐?」他冷冷地說。

    晚歌一怔,他是要跟她講究什麼君臣之禮了,那要請他出戰,不是難上加難。她歎了一口氣,還是說出來了:「四王爺,本妃是來請你的,我誠心的來請你,出戰定都。」

    「晚妃娘娘沒有聽管家說嗎?本王舊傷復發,不能應戰。」

    她知道是這個結果,風揚起那紗,她看見,他赤著上身趴在枕床上,連看也沒有看她,晚歌輕輕地說:「四王爺,你要如何才能答應我?我知道,你可以的。」

    「為什麼是你來呢?而不是皇兄。」他還可以再次提出他的要求,他可以退契丹,可以不讓凌然將這些情勢牽著走,他知道凌然的目的,無非是想要人家正視她,不再是十二歲的小女孩,更想要天子的側重。

    晚歌走近他,淡淡的陽光下,那滿佈傷痕的背,他是要她看到,那次傷得多重,甚至還有更多的刀痕,觸目驚心,看得讓她心寒,那麼多的傷,他要承受多少的痛苦。

    「怕嗎?」他輕問:「這些傷,是在懸崖下的,也有在定都戰場上的,如果我是謀反,那麼我就不會傷得那麼重。」

    眼裡含著淚水,晚歌咬著唇:「我。」她心裡不好受,她也是這樣誤會過。「對不起,為什麼,你不讓人治療好呢?」

    「我要讓自已記著,這些傷痛。」他手裡抓著一瓶藥酒類:「幫我擦擦。」

    那些藥酒,很濃重的味道,晚歌接過,歎著氣:「我早知道我要來吧!」倒點在白嫩的手心裡,卻不敢用力地擦著他的痛處,怕痛到他。

    她的手在他背上,輕輕地擦著,曾經的痛,曾經的傷似乎都遠離了他,楚觀雲舒服得閉上眼:「這些都過去了,晚兒,你會為我痛嗎?」

    她點點頭,輕應了聲:「觀雲,以朋友的身份,我請你出戰定都好嗎?可以答應我嗎?我知道,對你真的很不公平,還會讓你受傷,契丹的百萬雄兵,意可破了定都,日漸吃緊,朝裡的文武大將也就是應皇命而應付,誰會捨身死命保護定都,就算有,也是文才不足,武略不高。」

    「所以,我請你出戰,暫先放下感情私人之事不說,身為大月好男兒,理當守護國家,觀雲,看在我的份上,可以嗎?我知道,凌然處處逼人,所為是何事,可觀雲,我告訴你,愛情不是這樣的,愛情是犧牲是奉獻。」她又自嘲地笑笑:「我一定是自私極了,是不是。」

    痛,從心底曼延上來,不是藥酒可以擦到的:「晚兒,你就那麼愛皇兄嗎?你答應過我的,凌然她會奪走你一切的,不要痛苦了,宮裡不適合於你,我坦誠跟你說,什麼都是凌然安排的,我只是一個旁觀者,我什麼也不插手,因為我知道,這裡頭有我想要的東西,那就是你。說我自私也罷,晚歌,愛情也是自私的,不是嗎?」

    「為什麼,凌然可以攪亂這一池看似平靜的水,我也清楚,火山是要爆發的,只爭遲與早,觀雲,你看著我,我比凌然差嗎?是沒有她的膽色,沒有她的武略,在你的心中,我比她差嗎?」

    楚觀雲披上衣服,坐起身,細細地將她的手拭乾淨,倒了些青粉,讓她手中的藥酒味去乾淨才說:「在我的心中,你是誰也不能比擬的,縱使有十個凌然,也比不上一個你。」

    「我是皇上的妃子,至少現在是,我知道你們所想的,皇上很愛我,你也知道,我並不想只是一味地尋著保護,這樣也就不是原來的我了,凌然,所布下的一切,我是要破了,你幫我嗎?我說,我要幫他分擔煩憂,我不知道是不是會失敗,但是,至少我努力過,我一直也相信,只要你能幫我,什麼事,都是水到渠成。」

    「為什麼你要幫他,你真的很愛他嗎?」他心痛地叫。

    晚歌點點頭:「是的,我是愛他,凌然可以做的,我也可以做定都之亂是因我而起,我並不想讓凌然去解決,凌然的目的,凌然的手段你都知道,叫我在這種情況下,還棲息在皇上的羽翼中,情何以堪,我要的,至少是他自已給的,或是我們自已爭取的。」

    「晚歌,你怎麼這麼傻。」他痛苦:「你鬥不過凌然的,她深沉的不是一般人能看透,她誰也不愛,所以她完全沒有弱點,她更擅於利用別人的弱點來達到自已的目的。」

    「我知道,你說的,我也想得清清楚楚,可我不能因為這樣就退讓了,憂是要二個人一起分擔的,我不想做拖累他的人,至少我努力過,我就不後悔了,是不是?你幫我最後一次,你想要什麼?我可以答應你。」

    她堅強和勇敢的美麗在夕陽下,閃閃發光,一個女人可以這樣美,不僅是外表的,晚歌真的與眾不同。

    「那你會擔心我受傷嗎?契丹的強兵,有勢在必得的心意。」

    看著他的臉,那麼的心傷,晚歌不有些不忍,她真的好自私:「會的,你每次出戰我都會擔心你,定都之戰,我會去,跟你一起去並肩作戰,可以嗎?」

    他搖搖頭,苦笑著:「怎麼可以?」

    「為什麼不可以,你還是不肯幫我嗎?」她有些難過。

    從後面抱住她,她身子僵硬著,卻沒有抗拒:「晚歌,你不怕你這一賭,輸了嗎?」

    「輸了我也心甘情願了,必竟我試過了,我並不想讓他一直為難,他可以納凌然為妃,可以在軍事,朝政方面聽從她方,他的心,給了我一人,因我而起的事,我不想讓另外一個女人來替我解決,我有我的尊嚴,有我的驕傲。」特別是凌然要爭奪的,是他,而他保護的是自已。處處在凌然的算計之下,她的愛不要委曲求全。

    他在她的耳邊低語:「你是把我當作是自已人了嗎?所以你不求她,而來求我。」

    她沒有說什麼,是這樣嗎?她就有那麼大的把握,是因為她知道,他愛她,所以會幫她,真是自私啊。

    「晚歌,我當然會幫你,有多少男人,能不顧心愛的女人請求呢?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哪怕是你為皇上打江山,我也願意為博你一笑,戰死沙聲,可我如何捨得讓你也上戰場,讓沙子撲飛在你的身上。」

    她一笑,有些無可奈何:「你們總是把我當成菟絲草。」

    「不過的要求,就是今晚你要留下來,別怕,我不會動你一根寒毛的,你可以看看,你和他之間,是信任還是如何,你也要看清一些東西,誰才是用心愛你的,不是嗎?我還要你到定都,有你在,契丹的百萬雄兵算什麼?當我想到,一回去能見到你,什麼能擋我啊。」她永遠是他的沙漠裡的甘霖。

    晚歌想了良久:「謝謝你出戰,你所要求的,我都會做到,我去吩咐楊公公回宮通傳一聲。」

    他一手摀住她的嘴:「當然不可以,遊戲豈可以這樣玩,你不僅不能說,連這裡你也不能踏開一步,你不會覺得悶的,我帶你從這裡的後門出,讓你去呼吸一下自由的氣息,帶你去看戲,欣賞夜色的美妙。」

    有些歎息,但她只能點點頭,他是想要皇上誤會她吧!就不知道,他會不會真的如他所料一樣誤會她,那麼他的愛,就沒有信任可言了。

    提著一顆心坐在馬背上,跟著他踏遍了大半個月城,也快是凌晨了,他才縱馬回府,從後門再進到他的房裡,打開了門,跪了滿滿一地的傳信公公,都奉著皇上的聖旨,要她回宮。而他的管家,依然誰的帳也不買,守在門口一個也不讓入。

    「我可以回去了嗎?」她輕輕地問:「我想你想要的目的也達到了,十二道金牌令傳我回宮,宣你進宮。」

    他看著她,眼神有些幽幽沉沉:「時間過得真快,真想夜晚拉長了,天永遠不會亮,你回去吧!我答應你的事,我一定會做到。」

    晚歌坐上馬車,原本才五人出宮的,現在卻是浩浩蕩蕩地入宮,引起路上早起行人的側目,她也不知道,他會不會誤會,一顆心也忐忑不安地進宮,周公公一早就守在宮門口,看見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晚妃娘娘,皇上讓晚妃娘娘到未央宮休息。」他還沒有下朝,未央宮裡還是美得如詩如畫,只是沒有人氣,有些冷冰冰一樣。

    她在園中採了些艷紅的桃花,還有綠草的長草類,將那些換了出來,讓人打開書房寬大的窗子透透風,才舒服些,香爐裡,不知道是燃的什麼香,讓人心煩氣燥的,她喚來周公公:「公公,這是什麼香?」

    周公公恭敬地說:「奴才也不知道,是宮女點上的。」

    一個宮女一聽,趕緊跪下說:「晚妃娘娘,這是凌小姐讓奴婢點的。」

    「點了多長時間了。」她輕輕地問,讓湖青將這壇香給換了,放了點薰衣草及香料下去。

    「點了好幾天了。」她老實地說著,又怕做錯什麼事一樣地磕頭:「晚妃娘娘,奴婢該死。」

    她輕柔地笑:「快起來,你何死之有,做奴才又不是做主子,你也不能做主這些事,不過以後不要點這香,聞起來,有些心煩意味,讓人心神不安,沒有覺得嗎?」

    周公公點點頭:「晚妃娘娘說的有理,奴才聞起來也甚是不舒服,倒也不知是香,如今娘娘換過這香,聞起來,連神寧也安明瞭,淡淡香香的,真是舒服。」

    「公公,以後那些香料不要點了,再不然就只點宮裡頭領來的,還有花,剛才那些花氣味太濃,最好也不要插在這裡,空氣不流通,只怕聞多了讓人昏昏欲睡。」她沒有點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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