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美人 第3卷 第一百一十二章:立凌然為妃
    還沒有到鳳鸞宮,就看見景妃手持著粗枝跪在日頭下,真是讓人奇怪。

    他很高興,也不怕別人側眼,親近地一手抱著她不盈一握的腰肢走在廊邊,時不時地還作惡地苛她的癢,每這樣,晚歌就雙手抓住他的作惡的大手,用力地掐掐,她是現代女子,也許這樣在別人的眼中看起來,這是不知羞的行為,怕什麼呢,本就恩愛何必摭掩。

    她停了下來,看著景妃。叫他看看。「怎麼回事?」他輕問。

    「我不是和你一起來的嗎?我又那裡知道啊,景妃今兒個莫不是做錯事了。」

    景妃也看到她和皇上了,一臉可憐地跪爬過去:「皇上,晚妃娘娘,救救臣妾啊。」一臉的淚和害怕,對前途的未知和惶恐,看來是發生了什麼事?連景妃也怕成這樣。

    「景妃娘娘,你起來再說吧!發生了什麼事?皇后娘娘不是動了胎氣,要生產了嗎?景妃不是該忙和著?」她去扶景妃起來,景妃卻眼淚汪汪地不肯起來,看著皇上:「皇上。」

    她有那麼一點負荊請罪的樣子,晚歌還沒有問清楚,一個嬤嬤就噗地跪了下去:「皇上,晚妃娘娘請為皇后娘娘作主啊,景妃娘娘關點讓皇后娘娘流掉皇子,皇后娘娘現在很是危險。」

    「怎麼一回事?」她顰眉問著,景妃和皇后是合作的一秋,怎麼會鬧成這樣。

    「臣妾今天早上來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讓臣妾陪她走一走,誰知道臣妾扶娘娘坐下來的時候,娘娘摔倒了,臣妾真的不是故意的,臣妾也是無心的,絕沒有要謀害皇后娘娘,讓她流產的意思。」她哭訴著,急欲證明自已的清白,真是懊悔啊,她不知道那裡出了問題,她一直小心謹慎,卻還是讓皇后算計了一著。

    晚歌心裡有底了,是皇后要除掉景妃,可是二個不是一直是暗中來往的嗎?而且皇后那麼小心的一個人,誰也不會相信,景妃要想害她,功力還不夠,景妃怎麼死的也不知道了,景家本就不是什麼大家族,可是一人得勢,雞犬升天,也不曉得要收斂一下,竟然和凌家鬥起來,凌然那人,相當的自信,自然不會放過這些權俗之人。那天的刺客是凌然安排的,殺了上官婉兒,不僅讓刺殺皇上的理由更充分,又讓皇后欠她一個人情,這不除去景妃就輕而易舉了。

    她看看楚天,他寵愛的眼神眷視她:「你不是說要為朕分擔的嗎?」

    「皇上,我想皇后娘娘會有安排的,臣妾也不好插手,景妃,這些事,你應當求皇后娘娘,畢竟現在裡面受苦的是皇后娘娘,等孩子生下來,皇后會有安排。」

    景妃垂下身子,一臉的灰敗,皇上是讓晚妃管,而晚妃,並不想插手,只是在觀看。

    「啊。」裡面是皇后驚天動地的叫聲。

    晚歌攜了楚天進去,在華麗的正廳還是可以聽到御醫來回走動的身影,皇后的叫聲,一陣響過一陣。

    看見皇上和她進來,趕緊施禮,臉上的神色不甚好看。

    楚天沒有急著問皇后的情況,而是緊握著她的手說:「晚兒,朕是不是有點自私了,如果晚兒生孩子這般的受疼,叫朕如何受得了。」捨不得她痛,她很怕痛的,可是又私心的想她孕育他的孩子,這樣能牽住她更多。

    有些動容,晚歌放在心底,看一團亂的產婆和御醫:「皇后情況怎麼樣了,痛了多久了?」聽說過生孩子要痛很久的,不過皇后從早上開始鬧肚子痛,也未免太久了些?真是恐怖,還沒有破腹產的技術呢。

    御醫顫抖著說:「皇上,晚妃娘娘,皇后娘娘恐怕會難產,御醫正在想辦法。」

    「難產,你們都是飯桶嗎?生個孩子而已,要是沒有平安,提頭來見朕。」楚天生氣地說著,那哭叫聲,讓他心裡有點討厭,也是這個時候,月色生孩子,而他竟然起了殺機。

    「微臣,微臣束手無策,娘娘的脈息非常的怪異。」御醫冒著冷汗,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奇怪的。

    這時一個宮女扶著凌然走進來,一身的光采映在她和身上,美得像是高傲的高山之花,她笑著:「凌然叩見皇上萬歲,晚妃娘娘千歲。」皇上的手還放在晚歌的腰間,讓她眼瞇了瞇又帶著笑意說:「讓凌然看看,也許凌然有辦法,以前凌然也學過這方面的,略懂一些。」

    她的眼,直直地看著晚歌,宣示著她比她更為厲害。

    晚歌笑笑,並不生氣:「凌然學識甚廣,連醫療的也懂,讓晚歌佩服,那有就勞凌然了。」

    她隨著關婆進去,那哭喊聲一聲大過一聲,似是聲嘶力哀了,女人真是辛苦啊。

    坐下來,連茶也喝的不是滋味,楚天甚是煩燥,這些她都看在眼裡,沒有作聲。

    又過了一會,似乎聲音小了些,楚天不耐地問:「情況如何?」

    一個御醫跪下,神色鬆了開來:「回稟皇上,皇后娘娘的情況甚好,凌小姐已經控制住了,大概過二個時辰皇子就會安然生出來了。」

    他舒了口氣:「晚兒,到花園先走走。」

    外面鳥語花香讓人心情一振,神清氣爽,他閉上眼,坐在樹下,讓花香透清他的腦子。

    晚歌冰涼的手指揉著他的腦子,讓他靠在身上,輕聲地說:「皇上很憂煩。」

    「嗯,朕不喜那聲音,像是回到了七年前,月色生宛宛,晚兒,朕當時很愛很愛她,她叫朕放了她,她不愛朕,她居然說她心裡只有契丹王,朕好恨好恨,她求朕掐死她,朕動手了。」這事,他從來沒有跟誰說過。

    晚歌有些心痛於他,為什麼受傷的總是他,背負著那罪名也不為自已洗清。「皇上,臣妾不知道,為什麼月色會喜歡上別人,不過臣妾只是想告訴皇上,愛一個人,有時候心會變的,皇上知道嗎?」

    「朕知道,現在朕不是瘋狂的愛上你嗎?晚兒,不要負我。」

    高位者,又稱朕,又稱孤,又稱寡王,那是他們的心裡,不能深愛,否則就會後院失火,一個輕吻落在他的額頭:「天,不要想那麼多,過去的事不要記著,月色並不是你所殺的,臣妾所知的是,月色求皇上你殺了她,她也沒有活的念頭了,為什麼,臣妾不知,在皇上下手之前,月妃就喝下了毒藥。」

    「朕知道。」他輕輕地說著:「朕只是不想理。」

    「原來皇上,一直在看著這一切,皇上你還真是壞,不插手,讓後宮這樣平靜。」別人總在算計著,皇上不是不知,而是撒手不管,看她們爭寵奪愛。

    他拉她坐在腳上,聞著髮香:「朕在乎的就只有你。」

    她看著他的眼:「那麼皇上,你對惠妃娘娘有什麼看法呢?」

    「惠妃,倒也算是安份守已,只在後宮中討著團團轉,並沒有什麼過份的行為,晚兒怎麼看她?」他倒是好奇。

    晚歌一手,把玩著她的手說:「皇上,晚兒或許是事不關已已不操心,皇后明明正痛得死去活來,我還和皇上在這裡親親我我,不過晚兒的確是關心這些事,實不相瞞,那天在賽馬場和你不歡而散之後,臣妾發現了安惠妃匆匆的身影,臣妾發現了安惠妃的蹤影,臣妾想,她有可能就是契丹潛伏在後宮的奸細,還讓得臣妾讓耶律烈綁架的事嗎?臣妾問過他,他卻不答。」

    他面色凝得:「朕早就懷疑了,只是一直沒有頭緒。」

    「皇上,切莫打草驚蛇,安惠妃不可能一個人的,我想宮中必有內應,也許該查查她的來歷和底細,臣妾說為你分擔,並不是要幫你管理後宮之事,臣妾是想解你所有的煩憂。」她並沒有很大的自信來贏凌然,凌然是那麼多才才藝,很多,是她不可能做到的。

    「朕並不想讓你擔心的。」他歎著氣,無奈是江山動,後宮亂,他覺得自已甚是窩囊。

    「呵皇上,夫妻本是一條心,晚兒不分擔,晚兒怎麼安然呢?」她笑著,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悲哀,包括他的。

    他低下頭,低喃:「朕真是喜歡這種心心相印的感覺。」

    風揚起,花能醉人,秋嬤嬤欣喜地小跑著來報:「恭喜皇上,皇后娘娘生了個皇子。」

    「皇上,你去看看吧,晚兒有事要做。」為他分擔,那麼必不能少了大將,她要親自出宮去請楚觀雲領軍,只有他,才有那雄才大略。解下他腰間的玉牌:「這個借晚兒用一用,去吧!是皇上的兒子,親兒子,血濃於水。」

    他站起來:「我相信你的,晚歌。」

    回眸一笑,絢麗的讓那花飛蝶舞都遜色,她點點頭,往藏愛宮去。

    當她在他的懷裡受盡呵護時,凌然就已四處奔波,做好了這一切,現在是她要四處奔走的時候了。

    凌然抱著小皇子,細看著,臉上儘是笑意:「真是可愛啊。秋嬤嬤,讓宮女都退下去,我有話跟皇后娘娘說。」

    產後極其虛弱的楊皇后,臉色蒼白的不得了,想看看自已的孩子,卻讓凌然抱得遠遠的。「秋嬤嬤,把孩子抱過來。」她竟然發現,秋嬤嬤看著凌然卻是一步也不動,氣惱上來,她怒叫:「你這奴婢,聽到沒有?」

    凌然朝她笑笑:「皇后娘娘何必生氣呢?你現在沒有鹹到頭很痛嗎?難道你不覺得你生產的很不順利嗎?再難產的事,也不會讓御醫和產婆束手無策,而我有辦法。」

    不好的預感讓楊皇后不顧身體的痛疼,坐起身:「你想幹什麼?」

    她逗弄著小皇子:「楊皇后,你記著,以後你都要聽我的安排,聽我的話,不然,你這孩子,有點玄,我一不高興,你這命根子死得可是不明不白,連御醫也查不出半點玄乎出來。」

    皇后滿眼是恨地看著她:「你好是歹毒,這孩子才剛出生,現在不是如你的意了,明兒人我一定湊請皇上封你為妃,景妃在這宮裡過不了今晚,等一會就把她打到冷宮,你把我的孩子還給我。」

    凌然笑著把孩子給她:「這些不過是第一步,你在後宮也害過不少人啊,流的孩子也不在少數吧!別人當娘就不痛嗎?你的孩子才是寶貝,人家的就不是嗎?不僅是孩子,連你沒有我的解藥,你一樣活不長。」

    楊皇后緊緊地抱著還哇哇大哭的孩子:「你想要的是什麼,那些你還沒有滿足嗎?」

    「皇后,你的鳳鸞宮看起來蠻大的,你覺得凌然入主這裡怎麼樣啊?」她四處打量著,像是很喜歡一樣。

    皇后恨得直咬牙:「我早就知道你心懷不軌了,竟然還想做皇后,你簡直是做夢,不要發為這樣就可以控制我母子,凌然,你會醫術,可你也治不了你心上的毒,凡是能威脅到本宮後位的,本宮不敢馬虎,你知道本宮太多的事,本宮豈能留你。」

    凌然滿不在乎地說:「皇后娘娘指的是補藥嗎?娘娘是不是老了,難道沒有發覺秋嬤嬤沒有聽你的話嗎?秋嬤嬤,這裡沒有你的事了,你去請皇上過來吧!」她揮揮手,秋嬤嬤應聲而退。

    從腳心升起的冰冷讓皇后陷入無邊的恐懼之中:「好你個凌然,早就算計著本宮了。」

    她笑靨如花,天真地說:「我覺得很好玩呢?上官婉兒在進入那秘道之時,還沒有放上天香,是我讓青鸞鳥飛到她身上去的,而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什麼天香,皇后娘娘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嗎?」

    一陣暈眩,楊皇后從來沒有如此的無助過,她搖搖頭,手滑了下來:「但聽你吩咐,但是你要傷了本宮的孩子一根寒毛,本宮就是死也要跟你一拼。」

    凌然搖搖頭:「皇后娘娘,我要這孩子來做什麼?虎毒不食子,倒是很真啊,可皇后娘娘三番二次殺宛宛,這筆帳又要怎麼算呢?」

    「什麼都不管孩子的事,你只管找我,那根本就不是皇上的種,宛宛根本就是契丹人的種。」她不平地叫:「皇上竟然如此的偏愛。」

    「所以你不甘心嗎?這是一個秘密,要是傳了出去,宛宛有什麼三長二短,少了一根頭髮,我就把你兒子的頭髮拔光,少了一根手指,那麼你兒子雙手就可以廢了。我等今天,等了很久了,你知道嗎?」她笑著,長長地吐了口氣,受了不少的苦,受了不少的痛,終於,可以等到今天了。

    楊皇后滿眼的恨:「我早該明白的。」

    她挑挑眉,滿不在乎地說:「還不遲,我並不想殺你,不說這些不高興的事了,皇后生了兒子理當高興不是嗎?皇上也快來了,你知道怎麼做吧?」

    「本宮知道。」她咬牙說著,讓人脅持的滋味不好受。

    凌然彈彈手指:「還提醒你一件事,我不喜歡你在我面前自稱本宮,聽了噁心,笑吧,你理當高興的,生了兒子。皇上進來了。」她盈盈一施禮:「皇上萬歲。」親手將楊皇后懷裡的孩子抱給皇上。

    楚天看著,心情只是些許的高興,說不上興奮,卻也讓得晚歌說過的話,血濃於水,這也是流著他骨血的兒子啊,他的兒子,健康的兒子,他坐下,握著皇后的手柔聲地說:「辛苦了,雲兒。」雲兒是皇后的小名。

    皇后心裡的委屈都湧了出來,再痛,再苦,再多的委屈,都弊不住了:「皇上,你好久沒有叫過雲兒的小名了。」

    凌然抱著孩子輕咳二聲。她有不得已地開口:「皇上,此次幸虧有凌然,不然,我和孩子就性命難保了,皇上,是該好好賞賜凌然,凌然一心為皇上,皇上不如應了大臣的奏折,封凌然為正妃。」

    楚天心裡也在歎氣,這麼一個多才的女子,他並不希望成為後宮凡俗的女子啊,他的心只有晚歌,誰也容不下。但是她求的,她要的,定都的事,許多事,她還等著他的答案,之後才有可行,希望他能給她一個名份。

    他點點頭:「朕會讓人安排這事,立凌然為賢妃。」

    凌然並沒有大喜,而是有禮的拜謝清脆地說:「謝謝皇上恩寵,謝謝娘娘厚愛。」

    正妃的宮裝,宮鬢花鈿,沒一樣少了,晚歌帶著湖青和楊公公到正德門出宮。

    自從那一次偷溜出宮後,皇上到現在還防著她,那些守宮門的侍衛一看到她,馬上警戒地合上宮門,一個頭頭走到晚歌的身前,跪身行禮:「晚妃娘娘千歲。」

    晚歌隨意地看他一眼,她知道自已的樣子如皇上所說的,會讓男人著迷,所以帶上楊公公,楊公公不是簡單的一個公公,而是身懷絕技,有他在身邊,也能杜絕一些不必要的事非,二個小公公駕著華麗的馬車也徐緩而來,她清脆地說:「開宮門,本妃出去辦一些事。」

    「請晚妃娘娘恕罪,未將不敢私自開城門,皇上有令,沒有皇命,晚妃娘娘不能私自出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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