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美人 第2卷 第六十一章:對不起你的喜歡
    原來,皇上也是怕痛的,她和他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了大巫了呢?她都沒有叫得那麼淒厲,那裡有一個大男人腳扭痛了,揉揉都叫得不得了,像是,嗯,有什麼曖昧一樣,分明他就是故意的。

    晚歌下手更是重了,捶捶捏捏,半點不留情:「皇上叫得如此大聲,想必是不痛了。」

    「什麼不痛了,瞧瞧,腳都又黑又腫了。」看起來比扭痛還要來得嚴重一樣。

    「不揉散積血,怎麼會有那麼快好,難道皇上明天想跳著走路。」

    他心裡輕笑,連她也沒有發現,她越來越不怕他了,還會笑謔他,腳扭傷,雖是失了面子的問題,可是他卻是高興啊,高興什麼自已也不知道,明明是痛的問題啊,他還笑得起來。

    她的發有些垂了下來,他伸出一隻手攏了上去,碰到她的耳朵,竟讓她耳根子一紅,躲開了他的手:「皇上,如果不痛,臣妾就去換衣服了。」濕濕的穿上在身上真不舒服,讓風一吹來,還有些冷。

    「那朕怎麼辦,你幫朕換衣。」他耍賴:「朕的腳痛。」

    別拿這個借口來說:「臣妾請周公公進來,臣妾先回去了。」腳痛關手什麼事?當她是宛宛嗎?好噓弄。

    欲想起身的手讓他拉住:「你就這樣回去?朕今晚可是宣你侍寢的,你倒是看看床上是什麼?」

    晚歌走近他的龍床拽開層層的白紗,上面竟然鋪著白綢,天啊,這些人真是的,如果有些人沒有落紅呢?是不是代表著可以逐出宮了,臉上又是一紅,男女之事,她知道。「結果會怎麼樣?」不甚帶希望地問著。

    他很高興地告訴她:「下場就是你的哥哥也會受到牽連,欺君之罪啊。」

    晚歌無奈地歎氣:「皇上是吃定臣妾了。」總是不斷地拿她哥哥來欺壓她,欺君,罪可不輕啊。

    「屏風後面有衣服,你取朕的衣服來。」他指點著。

    晚歌取了衣服給他,去池邊看看,天啊,那些宮女給她準備的是什麼衣服,像是透明的輕綢一樣,就一件薄得像是透視裝,能穿嗎?還是又轉到屏風裡面,取了他的中衣來穿,白色的衣服很長,穿起來,像是睡袍一樣,不過她打的可是死結,用毛巾擦著發,她不想出去。

    「還不出來?」他不奈的聲音:「你是要讓朕收回剛才的話嗎?朕傷的可只是腳。」威脅的聲音傳來。

    晚歌丟下毛巾,他已經在床上了,按照李夫人所教的什麼侍寢之類的,她得從他腳邊鑽了進去,只是他的腳並不怎麼好聞啊,而且要是不小心壓到他的腳,不是又有得讓他罵了。

    「朕不會動你一根寒毛,還不快點,是不是要朕請你啊?你的禮儀學到那裡去了。」

    她還是有點擔心啊,思量著說:「皇上,那白布呢?」

    他邪笑:「你要是想的話,朕不介意,怎麼交差,朕當作是看不見。」原來她猶豫不決是這個。

    晚歌顰起眉:「臣妾不是擔心這樣啊,交差容易,而是咬破手指很痛的。」

    「上來,這些事,何須你操心,再遲些給朕看看,朕可以反悔。」

    當然會,他的信用在她的心中已沒多少,晚歌拉起被子,真的從他的腳下爬了進去,一不小心,非常湊巧地一手壓住他的腳踝,痛得他直叫:「向晚歌,誰讓你那麼守禮的。」大手一撈,將她抓了上來。

    叫她守禮的人也是他,說她太守禮的人也是他,活該,壓痛不關她事,不是她定的宮規,為什麼就要從他的腳下爬進去呢?而且還不能睡一夜,居說不能睡著,下半夜讓人送回宮,這樣還讓人睡嗎?

    被窩真是溫暖啊,他緊緊地壓著她的頭,抱在他的懷中,讓她一動也不敢動,他似乎是抱上癮了,可是這張龍床,多少女子在這裡睡過啊,多少人和他在這裡曾經翻雲覆雨男歡女愛,想到這,她幾乎噁心的想要吐,用力地掙扎著,面色也不甚好。

    「怎麼了?」他低下頭,發覺她的不對勁,關切地問著。

    「臣妾只覺得好悶,皇上,讓臣妾起來看看書,打發時間過去,半夜很快就到了。」連胃都在翻動了。

    楚天直視著她的眼睛,要把她看透一樣:「這裡,從沒有後宮女的女人來過只是朕一個的寢室。朕的另外半宮,有個甘露殿。」他輕聲地說著,擁她擁得更緊,而她也慢慢地安靜了下來。靜靜地聽著他的心跳,竟然頭暈暈地就慢慢入睡了。

    睡顏多好看啊,那般的美麗和安詳,喜歡抱著她。她好像逐漸接受了事實,接受了他,楚天受憐地在她的臉頰上一吻,滿足地說:「睡吧,我的晚兒。」

    月亮越來越冷,透過薄紗的窗照得未央宮裡明明亮亮。風越來越涼,輕輕地吹著,有些歎息,有些無語。

    周公公無聲無息地走進來,小聲地說:「向才人,向才人,丑時已到,你該回去了。」

    「住嘴,出去,別吵醒她了。」皇上壓得低低的聲音。

    「皇上,她只是才人?」他提醒著,以她的身份是無權在這裡過足一夜。她不僅沒有醒著,居然還比皇上先睡著,真是太不知禮數了。

    「朕是皇上,朕允誰就允誰,出去,今晚不用守賬侍候著。」他冷厲地說著,不允許任何人來吵醒晚歌,更不會放開她香軟的身子。

    周公公一躬身:「是,奴才告退。」輕輕地轉過身,帶上門,他歎息著,後宮恐怕會不平靜了,皇上這樣寵向才人,勢必會引起別宮的妃子們吃醋。

    直到凌晨,他起身上早朝,晚歌才驚醒了過來急得團團轉:「天啊,臣妾竟然睡過頭了。」

    他站在外面,透過白紗朝她笑笑:「晚兒不多睡一會,時辰還早著。」

    皇上都要上早朝了,時辰還早著,他擺明就是笑話她,二個年輕的公公正在幫他著裝,梳發,整理妝容的。

    晚歌掀起被子一看,白綢布已丟在一邊,有些血跡在上面,她才放下心來。

    「你們都出去。」他無波地說著,二個小公公走後才邪氣地說:「朕可是把手指都挑破了,還不過來幫朕著裝。」

    他是皇上,一國之君,何等的尊貴,晚歌著實有些感動,以為他會讓人去做的,卻沒有想到,他會這樣。她走過去,幫他扣上那衣扣,再繫上腰帶,他依然是集光彩於一身,萬般睹目的皇上。

    回到聽雪宮中,再睡個回籠覺,已是日頭高昇了,宛宛很乖地坐在她的房裡,在桌上寫著字兒,看見她醒來興奮地跑過來問:「姐姐,侍寢好不好玩啊?」

    她尷尬地咳著:「宛宛,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吃早膳了沒有。」

    她點點頭:「吃了,姐姐,季嬤嬤端了好多吃的你看宛宛也寫了好多的字啊,宛宛是不是很乖啊。」

    「嗯,好乖,再寫一點,姐姐先去梳洗一下。」

    才踏出門,就看見冷若冰霜的楚觀雲,冰厲的目光直視著她,指控著她。

    晚歌暗歎著,宮裡真的是沒有什麼事能瞞得住的,她才小睡一會,連四王爺也知道了侍寢之事,可是那是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啊!她笑了笑:「四王爺,早啊。」

    他不答話,眼裡心是濃濃的傷。

    「四王爺,走走吧,聽雪宮的菊花開得正艷。」看起來他氣色並不是太好,晚歌便提議去走走。

    「你喜歡皇兄,你愛上他了?」他責問著,說得直接,半點也沒有宛轉。

    晚歌看著他冷肅著的一張臉,心裡微微地歎息。

    她並沒有覺得對不起他,四王爺的心她知道,可沒有這個必要跟他說明,她笑笑:「四王爺,你想要聽到什麼嗎?我是皇上的後宮之一,只能喜歡他。」他的深清她沒有福氣啊,似乎命運早就安排了她,必是要走這一遭。

    楚觀雲搖著她的肩:「晚歌,你明明知道我喜歡的是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就順從於皇兄?」

    「四王爺,我說過,我是皇上的後宮之一,皇上要我的身子,我是不能拒絕的,何況身子,真的很重要嗎?」比感情比信任更重要嗎?她沒有這樣認為過,可是這是封建的社會,女人的清白尤其重要,可是那一夜,醉酒之夜,為什麼他還是相信她呢?宮裡他的勢力也是不容小覷的,發生了什麼事,他清清楚楚。

    喜歡,可以嗎?皇上會允許嗎?很多的事情,感情,早已經超出了以前的範疇。

    很多的事情改變了,不會回到原點。

    「晚歌。」他搖著頭,似乎在自我嘲笑:「我很瞭解皇兄,如果一個女人沒有心,要反抗於他,他是不會強逼的。我比你更清楚,更瞭解他。」何須要騙他呢?心痛如刀絞啊。

    晚歌抬起眸子看著他:「四王爺,晚歌並不想欺騙於你,你要信,便是信,不信便是不信,晚歌知道四王爺的垂愛是晚歌的福分,晚歌命薄。」會有更好的人好好愛他的。

    他受傷地低歎一聲:「我楚觀雲也有看走眼的時候,罷,罷,自當是酒後看花,眼蒙了一次。」心裡的氣惱,硬是忍了下去不發洩出來。

    「對不起?」她由衰地說著。欠他的真的很多,可是向晚歌只有一個,拒絕他,是不想讓他越陷越沉,也不代表著她就會一心一意地愛皇上,愛情,總是讓人翹首,卻要隔水觀花,不敢靠得太近,因為太不真實了,她觸摸不到幸福的感覺,她是不會付出全心的。

    皇上的意思不就是這樣嗎?讓四王爺死心,不再靠近她,斷絕了他的念頭他做到了,四王爺也只是一個男人而已。只是她曾認為,四王爺是不同的,終究還是越不過思想的那一關,男人啊,總想得到最清白的,可自已毀掉的呢?人家又何來幸福可言呢?她輕笑著,封建社會的男性主義,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

    他搖搖頭,有些狼狽帶著更多的憤怒走出了聽雪宮,徒留她獨自一個在園中,她以為他會不一樣,呵,如他猜測她一樣,結果二個都錯了,她是他眼中的那種勢利女子,他是她眼中的凡夫俗子。

    「向才人。」湖青走近,還以為她心情很好,看著花笑。晚歌到了聽雪宮,她也跟著過來這邊侍候她了。

    「什麼事?」收起她的企圖之心吧!這裡的人沒有懂她的。

    湖青滿臉的笑意,說著:「皇后娘娘讓人送來了不少的賞賜,恭喜主子升了才人,惠妃娘娘也差人送來了東西。」

    「放著吧!」對她來說沒什麼用,不是首飾就是古玩衣料,她沒有多大的興致。但是是後宮妃嬪所送的,再不喜歡也不能露半點,也不能亂賞賜給下人,就讓人收著好了。

    這就是宮裡的規矩啊,如果她獨立獨行,那就更易成為肉中刺被人拔掉。

    湖青點點頭又說:「向才人,十四王子來了。」

    十四,呵,竟然都來齊了,又是來責怪她的嗎?她心裡一陣陣刺痛,畢竟是真心把他們都當成了朋友啊?朋友間,也有著看不清,也無法信任無法超越思想的境度。

    「向才人,十四王子從今天開始就教導公主練練琴。」

    「為什麼是十四?」十四那麼純淨,難道要讓他也學會恨嗎?

    湖青小聲地說:「是皇后娘娘吩咐的。」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皇后,她是想幹什麼啊?宮裡的樂師豈是少,偏偏就是十四,十四呢,會怎麼看她嗎?

    整整煩亂的心情,深吸了口氣,往聽雪宮的大廳走去。現在她終於知道了,皇上所說的賭約是什麼?就是要她看看,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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