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美人 第2卷 第六十章:皇上太好色
    「皇后娘娘,皇上今晚侍寢的是向才人。」春嬤嬤恭敬地說著。

    皇后合下眼瞼,順順氣,語氣有些哀怨:「本宮知道了,一切都如本宮所料,皇上對她,是動了心,比任何一個秀女,比任何一個妃子更要讓皇上在乎,現在才讓她侍寢,想必她也未有所知。」皇上的心,皇上的情始終都不會落在她的身上,她是那麼愛他,愛得不敢正視,愛得躲躲閃閃小心翼翼,他依然不會多看她一眼。

    「娘娘。」春嬤嬤心疼地看著她:「切莫傷了身子,小心保重為上啊,總有一天,皇上會發現,最愛他的,還是皇后娘娘你啊!何況現在已有了皇上的骨肉,後宮中對娘娘不服之人,又豈敢再欺上娘娘的頭。」

    她纖弱的手落在小腹:「有皇上的骨肉,可是沒到看得出來,本宮豈能暴露在眾人的眼中,本宮看似是六宮之主,可誰也知道,皇上不喜歡本宮,不過是因為先皇的賜婚。可本宮年少之時,見皇上的一面,就已經許下終生一心於他了。本宮在後宮中,只佔了後位而已,如沒有一脈骨血,本宮恐連後位都坐不住,連威嚴,也不為人看在眼裡,如若是這肚子現在說了出去,皇上是會注意到本宮,可是他依然不愛本宮,而本宮會引來更多的危險。」

    春嬤嬤扶起她:「皇后娘娘又何必哀聲歎氣,忍多了,那些賤人就不把皇后放在眼裡,只是肚子遲早都會顯山露水,現在是三個月,待過二個月是冬天,想要瞞也瞞不住了。」

    「畢竟還是皇后,凡事小心也無懼,要躲也躲不過,景妃姬妃現在不合,倒是不會細瞧出本宮的端倪,安惠妃一門心思在她表妹身上,你去查查,看看安雪兒是否有喜的樣子,在本宮有孕之時,如果她有喜,也盡可以輕移了目標。」她輕描淡寫地說著,語氣如一慣的柔雅而溫婉。

    「皇后娘娘,奴婢定會盡心盡力為娘娘做事,只是奴婢比較擔心的是,向才人得了風頭,用什麼來牽制,奴婢現在還找不到她的軟處。」

    她一笑,淡淡中有些犀利:「沒有缺點,就代表著更多的缺點,她就是太重情了,但她曉事不張揚,本宮欣賞她,她聰明又會掩摭,春嬤嬤當然是看不穿她,越是聰明的女人,就越不能動以聲色,悠著來,要壓,就壓得她無處翻身,春嬤嬤,呆會替本宮送點首飾去聽雪宮恭喜她做了才人。」

    「奴婢明白娘娘的意思了,娘娘歇著,奴婢知道該怎麼做。」她扶著皇后坐在貴妃椅上,只有在沒人的時候,皇后才會一臉母愛地撫著仍看不出什麼小腹,那裡有一個她的夢。

    淡淡的夕陽透過白紗透射了進來,柔得像一汪清水一樣,輕輕地飄著,載住她狂烈的夢。

    「太好了,姐姐來這裡跟宛宛住,宛宛就可以跟姐姐一起睡了。」宛宛興奮地叫著,拉著晚歌往寢室裡跑:「宛宛的床可大了,被子厚厚的。」

    宛宛真是天真,聽雪宮如此之大,豈會沒有她住的地方,要跟她擠一床,而且也於禮不合。說不定宛宛去上林苑學習之後,這裡就成了她的地盤了,很大,很美,而且依著御花園而建,聽雪宮裡面,也種著花花草草,琳琅滿目,春夏秋冬四時之花都有,不讓人眼落了空。

    「宛宛,姐姐有姐姐睡的地方。」

    宛宛失望地抬起頭:「是不是姐姐不喜歡宛宛啊,就不跟宛宛睡,宛宛不會尿床的。」

    她蹲下身,撫著她的頭笑道:「宛宛,姐姐睡相可不好,一腳就把你踢到床底下去了,而且還會把被子卷完,凍著你,要不然,就壓扁你,宛宛要習慣一個人睡,不喜歡宛宛就不會跟宛宛住在聽雪宮了。」

    「那你還會給宛宛講故事嗎?」她眨著眼睛,很期待地望著她。

    「不會。」那有那麼多故事給她講,每天纏著講那麼多,而且又不聽重複的,她小時候看的故事書可不多。

    「唉。」宛宛小大人一樣歎氣:「宛宛知道,皇奶奶說的不可以要求太多。」

    晚歌聽得想笑,捏捏她的小臉蛋:「你啊,小小年紀就哀聲歎氣,我看你跟著太后娘娘去誦經念佛倒是不錯。」

    「我才不要做光著頭的宛宛。」

    「嗯,那就乖乖的,宛宛大了,要讀書寫識,學道理了。」六歲,她都讀一年級,學了不少的知識了至少不會像宛宛一樣,連加減乘除也還不識,不過學了也沒有什麼用,宛宛是公主,自然不會算賬之類的,而且這裡是用算盤的,原諒她,上珠算的時候,是筆算後直接寫上去的,也教不了她。

    「去吃飯吧!早點吃完,早點睡覺。」在宮裡,真是可憐啊,連個娛樂的事也沒得做,沒有電視,電腦來消磨時間,更沒有人打牌,打馬吊,刺繡,她是學不來的了,倒不如看些書來得有趣。

    才用完膳,一個面生的嬤嬤就走了進來,施過禮之後說:「向才人,皇上有旨,宣你今晚侍寢。」

    「你是不是搞錯了,我,不是安容華嗎?」或是任何一個秀女和妃子,為什麼是她,皇上不是要給她時間嗎?現在是什麼意思,侍寢?晚歌驚得連筷子也掉在地上。

    「是的,向才人,奴婢是帶向才人去沐浴更衣,莫讓皇上久等。」

    「我,我還沒有準備好,嬤嬤,麻煩你轉告皇上,晚歌身體不適。」怎麼會變得那麼快,讓她坐立難安了。

    那嬤嬤一躬身:「請才人跟奴婢來,莫讓奴婢難做。」站在她身邊,一字兒排開的是宮女。「後宮每個主子的身子狀況都有記錄。」她淡淡地說著,意思是晚歌這個理由是不能理會的。

    「姐姐,侍寢是什麼啊?是不是很可怕的事?」宛宛縮起腦袋,小心地問。

    她站了起來,歎著氣:「我跟你去便是。」為難的是下人,如果他要她的身子,她拒絕不了,她以為,他不會如此這樣的,看來還是高看他了。

    到了未央宮裡,皇上仍沒有到寢宮,這房那麼大,那麼華麗,那飄著輕紗的就是浴池了,暖熱的水冒著熱氣,幾個宮女在那裡撒著花瓣,紅的白的滿滿一池都是。

    幾個宮女的手伸到晚歌的身上,嚇了她一跳:「你們幹什麼?不要扯我的衣服,我自已來便是,你們都出去,不用侍候。」她一點也不習慣在人前光著身體,更不適應別人侍候她沐浴,在海棠閣,她也不用湖青侍候。

    那些宮女不敢出聲,也不退回去,只是默縮在一邊,膽怯地說:「向才人,請讓奴婢侍候。」

    「都出去。」皇上一臉的高興,大踏步進來。一句話讓宮女鬆了口氣:「是,皇上。」

    晚歌心裡有怨氣,一句也不吭聲就直直地站在那裡,也不施禮,他笑著走近:「怎麼,生氣了?」

    「臣妾以為,皇上不是重色之人。」卻宣她侍寢,讓她又驚又怕,雖有這個認知,但她畢竟是女子,還有著羞怯的情感,並不會以為只是單純的蓋棉被睡覺。

    楚天從後身抱住她的身子:「你也會怕啊,朕喜歡你,有什麼不可以?」

    是啊,說得那麼理直氣壯,男女之間上床應該是二情相悅的:「你是皇上,臣妾知道。」他的味道很讓人眩迷,淡淡的香,深深的暖,靠在他的懷裡,才覺得自已真的很嬌小。

    他大笑著:「真的生氣了,好,朕給你一個機會,看到這個浴池了嗎?朕抓到你,你就給朕心甘情願一點,朕沒抓到你,朕今晚會放過你。」其實他要的,是別人的放棄,而不是要她的身子。如果這樣逼她,他是可以得到她,卻是沒有心的她。那她和後宮的女人也沒有什麼二樣。而他是喜歡她的,如此算一算,他是吃虧了。

    晚歌心裡一鬆,挑挑眉:「皇上說話可算數?」他不知道她的游水技術多好吧,哼,小看她必會讓他灰頭土臉的。

    「當然算數,你現在可以下水,不過朕可以告訴你,朕學過游水,免得你又說不公平。」

    「那就拭目以待了,掙開他的手,她連衣服也不脫,就跳了下去,姿態優美得讓他讚歎。看來她不是慌亂而會水,而真的是熟門熟路。他一笑,將外袍脫去,朝著她的方向躍了下去。

    浴池不是很大,可是晚歌卻像是魚兒一樣,每次都在他快要抓到的時候,又溜走了。

    其實她也很緊張,好幾次差點抓到了,這身子畢竟不是她,沒有那麼好用一樣,連平日的技術也不到七分。

    他站了起來,滿頭都是花瓣,卻看不到她的影子,急得大叫:「晚兒,晚兒,你在那裡。」池裡靜悄悄的,連聲響也沒有,她不會就怎麼不見了吧!他緊張了:「晚兒,出來,不玩了快出來我認輸了。」

    「嘩」的一聲水聲,她冒了出頭,身上,發上也是花瓣,像是凌波仙子水中芙蓉,美得讓人歎息。瞧著他:「皇上說話可算話,你輸了。」

    「好你個晚兒,竟然連朕也騙了。」笑著,眼裡是熱熱的慾望,往她走過去。

    晚歌往水梯上踏上池邊拿起一邊的大毛巾包住身子:「皇上,臣妾贏了,臣妾先告退了。」

    她竟想走,他叫著:「站住,晚兒。」也跟著踏了上去,誰知水階梯有些滑,他太心急也沒看清,腳一歪,往一邊跌了水去,大叫一聲。

    晚歌回頭看看:「皇上,你沒有站穩啊。」真是好笑,誰叫他太好色,跌倒了活該,他自已說好的,又想反悔,哼,老天也不放過他,這下失了面子吧!

    他一臉蒼白:「還不過來,朕的腳扭到了。」

    「臣妾怎麼知道你是不是騙臣妾啊,皇上已經失信於臣妾二次了。」她不準備再上他的當,可這次似乎有點像真的,他的俊臉都蒼白地皺了起來。

    「朕命令你過來,朕的腳扭到了。」他吼著:「你不想讓那些宮女將你綁起來,你就乖乖過來扶我上去。」

    她小心地靠近:「我去叫人來拉你上來,我沒那麼大的力氣,拉不起皇上。」

    他一臉沉黑:「該死的向晚歌,你是不是想讓整個皇宮的人都知道,皇上和向才人在沐浴連腳都扭傷了。」

    哦,她心裡暗笑,這有失他的威嚴,而且別人還會以為她和皇上在浴池裡做什麼事呢?她小心地下了水,扶著他,他的手懲罰地壓著她的肩:「扶著我上去。」

    好不容易上了池邊,坐在那裡直喘息,晚歌小心地說:「要不要宣御醫?」

    瞪她一眼他不悅地說:「你似乎很高興?朕的腳扭痛了。」

    誰叫他起色心的,是高興,可不能笑得太明顯了:「那皇上得忍著點了,不然周公公一來,必會鬧得皇宮裡人人盡知的。」他的腳有些紅有些腫,扭傷的是右腳,她用手抓住了,用力地一拉一縮。

    痛得他直吸氣一手緊緊地抓著她的肩:「你是不是故意的?」

    「沒有,臣妾怎麼敢呢?現在不是舒服一點了嗎?」她知道是很痛,換了她,她也會叫不過不是她,無所謂,痛的是別人,想她腳扭傷了,哥哥還不是用力地矯了過來,當時她差點沒有痛得哭出來。

    「不許笑。」他斥著。

    「臣妾沒有。」她的笑卻是越來越大,一用力,捏他的腳,痛得他咬牙,還一本正經地說:「皇上,痛一時才不會痛得太久。」想她穿耳之痛,還是拜他所賜,她下手自然是不留情。

    報仇啊,光明正大地報,還真是痛快極了。

    不過畢竟是手下留了點情,就怕他是愛記仇的人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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