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美人 第1卷 第五章:向家小小姐
    晚歌一步步地走了下來,大雨中,她看見一張給雨水模糊的俊臉,他一拐一拐而上,看見了她下來,道不出的驚喜,然後就大叫了出聲:「晚兒,你怎麼跑下來了,下著大雨。」向晚清將夾在手肘下的油傘打開,擋在她的頭上。

    「哥哥,你怎麼來了。」她挽著他,讓傘靠他近一些,可是他卻怕她淋到了丁點雨,盡往她這邊移,真是傻哥哥啊,竟然不曉得要打開傘來擋著,而且大雨的還跑出來尋她了。

    他抹去臉上的雨水,笑了笑:「我怕你迷了路,又下大雨的,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

    滿滿的感動溢滿了她的心,她抱緊了他的手:「哥哥,我們回去吧!淋壞了身子,就不好了。」這個哥哥啊,她一定要讓他過得好一點的,她挽著他一步步地往下走。她知道,如果受了水,那受過傷的腳,會更加的痛,有痛楚,並不代表著沒得治,只是,現在他們沒有那個能力。

    「哥哥,你不必來的,下雨,我自會找個地方避雨,讓你淋著了,改明兒那腳就會痛了。」

    他笑著:「我擔心你,晚兒,你怎麼知道這些啊,我越來越發現,你真的變了很多,哥哥以前真是太該死了,都沒有花多點心思關心你。」

    呵呵,那裡是他的事,而是她分明已不是之前的向晚歌了,但是她發誓這麼好的哥哥,她一定會好好地報答他的,她想支高手,把傘往他頭上移去,誰知,雨打過的台階太滑,腳一滑,她就往下摔了去,向晚清眼尖手快地拉住了她,讓她免於整個要滾了下去,可是腳裸處卻傳來刺骨的痛讓她叫了起來:「該死。」明明是想要做些什麼的,可是卻老是成事不足,敗事很行。

    「晚兒別動,你扭到腳了。」向晚清制住她:「我背你回去。」

    他沒有責怪於她的不小心,而是蹲了下來。她也沒有喬情,卻暗裡責怪自已,扶住他的肩讓他一拐一拐地背了下去,幸好,離平地不是甚遠了,這下,不知哥哥又要擔心多久了:「對不起。」她內疚地說著,她不該出來的,讓他擔心那麼多,他只有這個妹妹,所以,他只疼她一個人,只在乎她一個人,而她,骨子裡總有些任性。

    他笑著:「晚兒,你說些什麼呢?把哥哥當外人是不是,你這樣子,哥哥可是難得一見呢?你總要讓哥哥覺得自已還是有用的啊。」

    他為什麼總是這樣來安撫她,在她的心中,他就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啊。她笑了:「哥哥,我愛你。」不管這樣的合不合禮教。

    「晚兒,要是讓人聽了去,多不好啊,你這鬼靈精的,再大些,就要嫁人了,就不再是哥哥的晚兒了,晚兒也不用擔心,哥哥不會讓晚兒失禮,必會努力些幹活,讓晚兒嫁得風光。」他只有這個妹妹,他答應過母親,一定不讓她受委屈。

    伏在他的肩上,他溫暖的氣息,和寬大的背讓她全然的放下心來:「哥哥,我才不要嫁,晚兒才多大啊,哥哥都沒有娶妻,就急著趕晚兒出門了,是不是嫌晚兒了。」她佯怒地說,其實是想試探向晚清心裡的一些秘密。

    向晚清苦笑著:「只怕到時哥哥也留晚兒不了,晚兒可別拿哥哥來相比,哥哥這輩子是不打算成親的了。」

    「為什麼?」她叫著:「難道就是因為哥哥的腳嗎?這不是原因。」她才不相信,哥哥休想要騙她,雨停了,她合起油傘,一路的泥濘印在他的腳上,一跛一跛的,雖不平,可是至少也能保護到她,這一點不知比多少的男人要好多少倍。

    他哭笑不得,曾經的往事不堪入目,妹妹大概是摔下來忘了很多,卻也變得固執了,都是他啊,沒有照顧好妹妹,歎口氣:「晚兒,哥哥無心娶成不成。」她非要問個什麼嗎?這樣她會失望,而也會引起他的傷心之事,伊人早不在,再想也是徒然了。

    他不想說,她也不想勾起他的傷心事,唉,為什麼,命運總是來考驗她,以前有人說她活不過十歲,可換了心,她依然健康地少,現在她又為命運而鬥著,她們兄妹必會走出一條路來的,她自小就知道,她不是屈服於命運的人。

    「晚兒,痛嗎?」他除下她的繡鞋,使著巧勁地幫她揉著,一邊還著些跌打類的藥酒,要是換了別人,才不會幫一個女子揉腳呢?她忍著痛:「不痛的,哥哥的手技真不錯。」

    「那是,以前老從馬上摔下來,久了就會了。」他說著,眉眼之處還有著以前的風采,曾經年少時啊,他也曾意氣風發過。

    「昨兒個下那麼大的雨,現在滿地都是梧桐花了,真香啊。」她淺聞著,淡淡的花香繞上心頭,晚上下了足足的一夜雨,這會不知是花落知多少了呢?

    「你啊,就是愛花,好,別下床,中午哥哥回來給你煮點吃的,乖點哦。」他站起身,揉揉她的發,那神情中,那般的溺愛讓她甜甜一笑:「知道了,哥哥,小心點哦。」

    看著他又拐著走了出去,她心裡直歎氣,這麼好的一哥哥啊,豈會就窩身於這向府做個下人。

    她正自思量著,一個絕美的女孩子一腳就踢開也她的院門,邊走就邊叫:「向晚歌,你摔死了沒有啊。」

    這打那來的刁蠻女孩啊,如此的無禮,瞧她一身名貴而光鮮的穿著,必是主屋那邊過來的吧!有錢就可以這樣嗎?隨便進出也許她覺得是理所當然的,卻是很失了禮也不自知,不過,看她一臉的高高在上,一進來就問她摔死了沒有,這人十有八九就是小小姐了,一個以欺負她為樂的人,她的生活還真是可憐,沒有什麼有意義的嗎?

    晚歌沒有理會她,坐在床沿看著滿樹的梧桐花。

    「唉,你沒死啊,我正在跟你說話呢?你不會如賀蘭淳所說的腦子摔壞了吧!這倒是好,一個跛子哥哥,一個傻子妹妹,絕配絕配。」她拍著手,似乎在慶祝著。

    這個小小姐,還真是幼稚,她可以說她是傻子,但是不容許她笑她哥哥,在她的心中,沒有人能比得上她的哥哥,不過是個小女孩吧,她唇角一抹笑,刻意要教訓下她:「你是小小姐嗎?」

    她挑起細眉看她:「當然是了。」她是向琳,向府內的掌上明珠,沒有什麼不如意的事,就是她向來就討厭這個比她還要美的向晚歌,迷得她的玩伴賀蘭淳顛三倒四的。

    「差點我就認錯了,聽我哥哥說,我這裡。」她指指腦子:「是因為小小姐要我上樹去採花而摔著的,可是我想怎麼可能呢?一個大戶人家的小姐豈會那麼無聊,讓人去採花,而且小姐不都是要唸書寫字繡花的嗎?我想哥哥肯定是騙我的,小小姐不是你吧!小小姐這般風采動人,豈是那粗魯之人能相比的。」

    她一下臉敝得通紅,這在下人中早就眾所周知了,承認也不是,不承認也不是,只得硬著頭皮搖搖頭:「當然不是我。」

    「我就知道不是,如果真是小小姐的話,豈不是讓人笑話了,一個小姐也欺負人,這樣傳出去名聲就不好聽了,不過也不知是那個膽小鬼,以前的事我都不記得了。」這樣看她以後還敢不敢明目張膽地來欺負她,她不出聲,並不代表著她好欺負。

    「你。」她氣乎乎地繃緊了一張俏臉,卻又出聲不得:「你這丫頭倒是變得牙尖嘴利來了。」

    「小小姐,你千萬要注意了,你有二點說錯了,第一,我不是你的丫頭也不是向府的丫頭,第二,小小姐你說什麼牙尖嘴利的,這可有失了你的身份,平白讓人覺得你刁蠻不識詩禮。」

    向琳倒退二步打量著她:「幾日不見,倒是大有長進了啊,看來你是摔得不輕了。」

    和她耍嘴皮子,不說則已,她可以損得她面無人色,只是,以她這粗野而刁蠻的性子,必也不知她說些什麼?諷些什麼,說也也無趣,倒是顯得她酸尖起來了。

    她輕輕一笑,自嘲地看著自個的腳,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才剛離開床,可馬上又得躺回去,她和床可真有緣啊。

    就是這笑,無論是輕笑還是嘲笑,都是那般的美,要哨人心魄一樣,她討厭比她美的人,就連二姐也處處讓著她,不與她爭寵,可現這個無視於她存在的向晚歌,卻是溢發得要美上幾分了,向琳的心裡滿是惱火:「你這賤人,還有臉笑。」

    賤人,這倒又是降級了呢?她怎麼假裝不下去了,還是野蠻無禮比較適合她,牛牽到北京還是牛不會變成鳳凰。她驚訝地出聲:「怎麼臉不是用來笑的嗎?那小小姐的臉是用來作什麼的呢?」擺著好看嗎?這般的性子,只可惜了那美艷的容顏,她甚至連花瓶的氣質也學不來一半,再美也折了一半。

    「你這賤女人好大膽,竟然跟我如此說話。」她嬌斥著,看到一隻花瓶,拿起就想摔下。

    晚歌不緊不慢的說:「你盡可以摔,呆會我會記得將碎片掃一掃,拿到管家處去換成銀子,小姐不怕得的話,可以將這桌子劈了,也好讓我換張新的。」

    「你,你以為管家會聽你的話嗎?」她瞪著她。

    晚歌輕笑:「管家不聽,我就向老爺,身為一國之宰相的向老爺,不會連一個窮親戚的東西都賠不起吧,不過,到時,我看小姐你也乾淨不到那裡去。」

    這話刺到了她的心尖兒,父親正說要好好地管教她呢?也不知道是那個人碎嘴,讓父親知道她做的好事了,幸好讓母親壓了下來。她放下手瓶滿眼不屑:「你也配做我向家的親戚,真不要臉,窩在我向家吃我們用我們住我們的,也不曉得感恩圖報,那跛子竟敢妄想攀上我大姐,也撒泡尿照照,我姐姐可是皇上寵愛的姬妃娘娘。」她得意地說著,又趕緊捂上嘴巴,這是不能說的秘密,怎麼她就心直口快地說了出來。

    晚歌也有些驚了,原來哥哥喜歡的是向姬,向府的大小姐,皇上的姬妃,怪不得他說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呢?她是皇上的妃子啊。

    這時從門外又走進一個高大的少年叫著:「琳妹,你在這嗎?姨母找你做裁新衣了。」

    這個男的,正是那天叫住她的,原來是她的表哥,可是幽幽看著她的眼光,他是喜歡她的嗎?她有張絕色的容顏,這是幸還是不幸呢?

    「今天我就先放過你,下次看你還敢不敢頂嘴。」向琳嘟喃著,拖起那看直了眼光的男子往外走:「賀蘭表哥,你看什麼,這個賤女人有什麼好看的,我們去裁新衣來著。」

    他有些無奈,卻還是跟著她出了去。

    他的眼神有著些抱歉,這又讓她想笑,何須呢?她根本就不懂他的心,她根本不會愛上這麼一個軟弱的男人,只是今天惹怒了那小小姐,她必不會善罷干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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