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唱浣歌 不『言\』棄 六十八:齊聚一堂
    「天底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多了,就更別提一破名字了。你上網一查,不是,」我一急就什麼話都說了:「你就去官府查一下戶籍,我就不信天底下沒有重名的。再說了,你姨母都那麼有錢了,還會賣了我?要說是人販子,那又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呢?」

    哎呀,我好像不是從小就被賣進去的,絲絲說是十歲吧!那就是說我自己記得住名字了,望望玉色公子,他沒有察覺我的擔心,而是垂目思考著,我就趁這檔口趕緊溜了。

    這事盤旋在了我心裡,第二天我沒敢再從驛館門口經過,以防萬一。後來一路忙著,我也始終沒見到那個公主,連子辛都沒見過,可能是知道我在府裡,刻意迴避的吧!

    說到那廂,此時其實正躲在暗處看著呢!谷兆言一邊看著辛勤工作的爇然,一邊考慮著。從派人尋到的資料來看,眼前的人從小被勾欄院的趙姓嬤嬤撫養,及笄後又被張老闆送來王府,也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她出了王府。他問過管家,管家說當時他吩咐過將一個名喚『張美麗』的女子從侍妾玉牌中除去,便沒有再多說。

    經過調查,那喚作『張美麗』的女子就是現在的林爇然,也就是人人口中稱讚的浣沙聯運公司的林老闆。她還果真有點頭腦,據說連浣第一大商戶的蔣氏,底下新開張的很多個飯莊都是她在執事。但是調查她生活習性的時候,又無半點大家閨秀該有的樣子。

    既是專門培養出來的,定會琴棋書畫,可底下人試探過林爇然並不通琴棋,字卻寫得很像他的筆鋒,拿了她寫過的字來看,竟像是他親手教過一般。

    總之,在他意料範圍的,她沒一樣符合。他想都沒想過的,她總是做得理所當然。養尊處優的她也有揮霍的條件,卻甘願屈尊在王府裡擦桌子掃地。不過看她現在兩手麻利,動作很有節奏感的來回用盡擦著,嘴裡又是蘋果又是小曲的,好像活得比王爺還好。

    他禁不住懷疑,一張嘴夠她用嗎?想到這裡,他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

    「天上星星多,一個又一個……」這王府的蘋果就是甜,咬起來嘎崩脆,滋潤了我的喉嚨,唱出來的歌也十分甜。呵呵,以前順習慣了,一到這個廳裡,我就順一個,四處張望一下,見沒人在,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在身上胡亂擦擦就啃起來。

    「皇上,慶翎王爺,您先在這坐會,我家王爺不在書房就在別處,老奴這就去找找,反正沒出這府。」

    我一聽有聲音向這邊傳來,非常熟練地找了丟垃圾的地方吐了嘴裡的果肉,從懷裡掏出絲絹包好半邊蘋果藏好。

    「爇然?」兩個有說有笑的人走了進來,與站在那裡的我同是驚訝。來這裡都二十天了,我還從沒見他倆來過。

    「嗨,這麼巧?」我揮揮手,用習慣的方式向他們打招呼。

    皇帝用手點點我,笑著先開了口,「爇然還是老樣子。不過,你怎會在此?」看看我手裡的抹布,到底是皇帝,心思深,只是狐疑了一下,隨即又一副瞭然於心的樣子。

    倒把羅翎給急的,「堂堂林老闆不會屈就來這裡做下人吧?二哥也太過分了,居然讓你一個姑娘家做這等粗活。」

    我滿腦子問號,說我們什麼時候這麼熟了?我可記得你以前一直是袒護你哥哥的,現在長大了,懂得站在正義的一邊了?

    暗裡的谷兆言恨恨地看了三弟一眼,二哥白疼你了,胳膊往外拐,有了女人就——突然,谷兆言細細地看了三弟說話的眼神,他是從來沒有如此著急過一個女子的,難道?而且為什麼爇然跟他們這麼熟?這個認知讓谷兆言心裡非常不舒服,好像是寶藏被人家覬覦了一般。可能是自小跟大哥三弟感情深厚,不希望有人能比過吧!谷兆言在心裡這樣說服自己。

    明明在府裡卻讓人找不到,還是出去吧!以免鬼精的大哥看出來。想到這裡,谷兆言依依不捨地瞧瞧離開了。然後裝作自然地散步,『碰巧』遇上管家。

    「哎呦王爺,老奴可找著您了。皇上與慶翎王爺微服來府裡,先是直奔書房,見沒人,老奴便將他們帶去廳內喝茶等候王爺。」

    谷兆言頷首,裝作隨意問道:「本王這就去,誰在那個廳打掃?就讓她伺候茶水好了。」

    端下去擦桌椅的髒水,又拿了管家給的托盤,給上座的皇帝和兩旁的王爺倒了杯茶,倒完了該怎麼辦呢?站那,或者出去?還是站著吧!奴隸嗎,就該有個奴隸的樣子。

    「爇然先迴避一下好嗎?我與二哥有些話不適宜爇然聽。」羅翎很大人地對我說道。雖是命令的句型,但是語氣卻很客氣。我本來就嫌站在那尷尬,所以就應了下來。

    「等等,我們三人還未自己倒過茶水,還是有個使喚的人方便些。」皇帝和藹又不失威嚴的阻止了走了一半的我。

    「大哥?」看來三人關係真的好,君無戲言,皇帝明顯的不讓我走,羅翎這小子把不滿完全地表示出來,皇帝也沒發火。

    我掉頭,為難道:「雖然你最大,但是,我不想豬八戒照鏡子,好歹他也是我朋友。以後大家還是要見面的,我不能太不給面子。我去找個不妨事的給你們使喚吧!」

    皇帝放下茶杯,充滿興趣地問道:「豬八戒照鏡子,這又是何意啊?與爇然相識甚久,聽多了新鮮詞,不懂的還是居多呀!」

    「就是裡外不是人。」

    「這又是出自何典故?」皇帝挑挑眉,滿臉的好奇。

    這是出自明代吳承恩的《西遊記》,可是這浣國不在中國古代史上,估計不管是什麼朝代也沒有吳承恩此人,我該怎麼謅呢?與這皇帝說話就是吹牛皮大會,用這典故圓那詞的,我這腦子運轉得,都趕上特步了——『飛』一般的感覺。

    「難得你們聚在一起,肯定有很多重要的事要談,改天有空你去浣沙我再給你講吧!」皇帝和我聊天時也是瞎侃的多,我們半斤八兩,可不能把羅翎和子辛也拖下水。

    皇帝欣然點頭:「看來只有朕有此耳福,那就改日我們單獨詳談。」也不知道他加重『單獨』兩個字的發音有什麼特殊含義,反正羅翎和子辛都黑了黑臉。「爇然就站朕後面吧!我們要談的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反正與你是無關的。」

    「大哥約三弟一起來可是要談母后壽宴之事?母后確實好幾年不曾慶祝生辰了,如今又逢整歲,是該好好慶祝一番。」子辛先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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