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唱浣歌 不『言\』棄 六十七:六親不認
    「不是的姐姐,諾哥哥教阿左騎馬打仗的。」阿左用小手指指坐在他身旁的雷王。

    我投以誇讚的目光,呵呵,不愧是我的後盾,知道找替死鬼了。雷王則一臉無辜地對著飄雪。飄雪倒不好意思看他了,嗔了阿左一句,又吆喝我們吃晚飯。

    如此日復一日,我忙得已經有半個月沒有想起某某人某某事了,倒是雷王,天天住在浣沙的休息室裡,每天上下班免費接送。也不能說免費,浣沙包吃住來著。我問他:「我說你就無家可歸了?你天天在這裡就沒個正事?」

    「爇然是怕我沒錢養活你?」雷王一改以前的冷酷模樣,經常話中帶點打趣的味道,臉色也比起以前柔和許多。「爇然放心,我現在的正事就是看著你。既然你不想跟我走,我也不想強迫你,唯一能在一起你又不惱火的辦法,便是我留下。」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樣子非常迷人,就像溫柔帥氣的王子對待公主一樣,冷靜下來回想一下,我好像都被寵得無法無天了,說話竟是傷他,就沒順從過他一句。

    我在心裡罵自己犯賤,要是找個愛你的不就不用那麼辛苦了嗎?爇然啊爇然,唸書的時候怎麼就沒見過你這麼有毅力?要不然也是棵清華北大的苗子。

    出王府的時候,我繞了一條小路,能經過驛館的路。浣國大,招待來使的驛館也很大。我也路過好幾次了,就沒一次能『意外』看到羽戀雙。想想我真傻,看到了又能怎樣?人家的心意都表明了,還有半個月,浣國與南沙再次『和親』,以期換來更長久的和平共處。

    這於國於民都是件好事,最重要的是雙方當事人情投意合,沒有半點政治婚姻在裡面,所謂天作之合也不過如此了吧?我這湊什麼熱鬧呀!

    「呯——」天空滑過一聲高響,我和雷王一同抬頭仰望,我喃喃道:「這好好的放什麼高聲呀?古代環境好也不帶這麼污染的。」

    「你先回去,我有點事。」雷王凝神片刻,沉聲對著我說了一句。我『哦』了一聲。他便用輕功飛走了,好像很趕似的。

    「姑娘請留步。」

    正與一頂轎子擦肩而過的時候,富有磁性的男聲在我腦後響起。我回頭,轎子停了下來,從裡面走出一位穿亮褐色錦衣,面色如玉的男子。

    「什麼事?」我平常地問道。

    他盯了我老半天,眼中的亮光越來越大。我皺皺眉,敢這麼明目張膽的表現出自己的喜愛,也太大膽了吧?以為我會害羞?偏不。我也瞪大眼睛盯著他看。

    他愣了愣,問道:「姑娘在看什麼?」

    「你看我,我把它看回來啊!」

    「呃?」想必是沒料到我會這麼回答,他又愣了一下,隨即和氣地笑道:「呵呵。姑娘與在下的姨母長得真像。我那姨母煞是命苦,十七年了,至今下落不明,敢問姑娘令堂大名?」

    NND,我雙臂互抱,以大姐大的口吻教訓道:「你這泡妞的手法過時了,第一個把美女比作鮮花的人是天才,第二個把美女比作鮮花的人是庸才,第三個把美女比作鮮花的人就是蠢材了。不過,有人傾慕,我還是挺高興的。謝謝!」

    「姑娘……」男子叫住了我,眼裡充滿笑意:「在下不是此意,姑娘誤會了。在下的姨母真的走失了,當時在下只有三歲,但是家母時常與在下念叨自己的妹妹,且家母與姨母乃孿生姐妹,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在下怎會不識?!」

    我一擺手:「我媽姓何,而且外公外婆只有一個兒子一個女兒,再說長相,我隨我爸。」

    男子皺皺眉,仔細地揣摩著,問道:「在下甚是很少來京,姑娘所說的……媽是指?」

    我一拍腦袋,把穿到人家身上這事忘得一乾二淨了。學著古人的口吻,把『爇然』的身世想了一遍,小心地回答道:「我剛才舌頭打結,其實我是個……妓院打雜的,從小就被賣到妓院去,看公子穿得人模人樣的,你的姨母應該不會淪落到賣女求榮的地步吧?」

    要自己說自己是妓女真難以啟齒,還好是在接客之前穿來了,不然這爛攤子我可沒興趣接收。玉色公子被我說『人模人樣』的,臉色黑了一陣,沒幾秒又白回來了。喜怒不溢於言表,看來教養不錯。

    他抱歉地拱手作揖,道:「那在下是認錯人了,姨母雖淪落在外,但身上的首飾也都十分之值錢,隨便一樣都可換來半生吃穿用度。不過在下還是想請問姑娘的高姓大名,不知姑娘可否成全在下?」

    「我叫林爇然。」

    聽到我的名字後,他的眼睛又不敢相信地睜大許多,嘴裡喃喃道:「爇然?林爇然?果真是你。」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笑了起來。

    我不客氣地揮開:「說了你認錯人了。再胡說小心我弄死你。」就算是親人,也是那個死去的『爇然』的親人,和我可沒關係。要是『爇然』的親人來認親,我也是六親不認。因為本爇然非彼『爇然』。我可不想再頂著『爇然』的身份去享受別人的親情。

    前世二十幾年的記憶,讓我對雙親的概念越來越淺。不是有血緣就會有感情,沒有血緣依然可以深情互助。就算真是21世紀的親人來相認,我也不會太激動。

    「姑娘,不,是爇然表妹……」他窮追不捨地對我說道。

    「得了吧你,說了不認識你。」我繼續邁步向前,沒有絲毫要停下來的意思。

    「這『爇然』二字還是家母,也就是你的姨母給你起的。當年你母親愛上林家公子,外公死活不依,你母親便與外公斷了父女關係。但是姨母經常來我家找家母,與家母姐妹情深,沒成想姨母懷你時林家遭仇家追殺,姨母流離在外,家母尋了好久都不……。」

    我突然停下,厲聲道:「你再跟著我我就真不客氣了。」當初以為自己的名字和這身體主人的名字一模一樣,也就沒動改名字的念頭,現在想來真痛恨自己,好不容易重生了,你就改頭換面重取個好聽的唄,這下好了,名字還能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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