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唱浣歌 侍妾不侍寢 十二:表彰大會
    我就說嗎,哪有不愛湊熱鬧的?古人是因為娛樂項目貧乏,所以才顯得高雅。一個詩會都能人山人海的,這還不包括普通百姓。我就光數人頭來了。

    還好是跟著王爺混,不用在人頭攢動的大街上擠來擠去的,早早就有人為我們開了路。這詩會的環境好得沒話說了,就像是現代的公園一樣,宏偉的亭子寬敞明亮,四周都是紅木桌子,桌子上糕點茶水、筆墨紙硯一應俱全。頭頂上方還有繩子,長睿王好脾氣地給我解釋說那是掛大師們墨寶用的。

    據說這種詩會算得上是國會了,費用都是皇家出的。這麼多的茶食,這麼多的紙墨,都出自皇家?看來這個浣國真是富得流油了。

    這個國家的地底下不會也有石油吧?

    不會不會,這種時代就算有石油也沒什麼作用。我想太多了。

    「二弟,到了?」

    「大哥?」長睿王明眸微斜,輕喚一聲,便向一個男子走去。

    長睿王喊大哥,那就是浣國的龍頭老大——廣佑皇帝了?!和長睿王一樣高的海拔,要是先看到皇帝,就會覺得皇帝也很帥。一身深藍色的絲綢長跑,面若冠玉,唇若丹朱。不怒自威的氣質,天生一副王者風範,只是沒有穿龍袍。還是這個浣國就是不用穿龍袍的呢?

    和長睿王悠閒儒雅的氣質一比,立刻就看出誰是忙碌的帝王誰是悠閒的王爺了。還是和長睿王在一起舒服。

    被皇帝那如炬的目光一掃,好像什麼心思都被看穿了。我偷偷打量了他一下,就被他犀利的目光嚇退了回去。

    「三弟沒有隨你一起?」問完後又恍然明白過來,敲敲自己的腦袋:「瞧我這記性。他的府上可住著詩仙子,哪還想得起我們?」

    「大哥,我說剛才怎麼打噴嚏了,原來是你在這說我壞話!」說曹操曹操就到。三王爺笑著走進我們的視線。身後是一個沒見過的女孩子。

    皇帝走上前去:「怎沒和詩仙子一起來?」

    「她去那邊準備了。大哥,你去年可是敗在她的石榴裙下。今年有沒有信心贏回來啊?」

    「說的是什麼話?大哥會輸給一個女子?要不是看她是女子,又有三弟做後台,說不定現在早就在我的身後了。」

    「哈哈……」

    三個兄弟感情看來很好,說了老半天的話也不嫌累,我聽著聽著覺得沒意思,也不敢偷溜,只能眼睛四處活動起來。

    「怎麼又是你?」三王爺的怒聲把我的視線喚回。

    我反問他:「我還沒說怎麼又是你了呢?就准你來不准我來?詩會又不是為你一個人開的。」這人怎麼一見到我就跟吃了火藥似的。就沒給過我好臉色。

    「哦?你不是隨行侍女?」皇帝這時才注意到,二弟身後的侍女面貌頗為不俗,尤其是一雙靈動的眼睛,左瞄右看的,對上他時毫無懼色,比他後宮裡的女人有趣。「二弟身邊什麼時候多此佳人啊?你是哪家的千金,以前沒見過。」

    皇帝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一想到他是那種千古一帝,我的小心就『撲通撲通』的激動,擦亮眼睛打量他,老古董唉!

    長睿王邁開長腿向我面前一站,擋在我和皇帝中間,道:「這是府內侍女,剛來沒幾天,可能不太懂事。頂撞大哥的地方還請莫怪。」

    皇帝把打量的眼神轉到谷兆言臉上。奇了,也許他自己不知道,但是旁人都看得出來,他不希望別的男人看她。一個男人不希望別的男人看到的女人,當然就是自己喜歡的女人咯!侍女?他後宮的妃子都不敢這樣毫無畏懼地直視他,恐怕不止一個侍女這麼簡單吧?

    「你這個粗魯的女人,還不趕快給大哥陪個不是?」三王爺一把把我拉回三人的視線內。

    我不客氣地揮開他的爪子,厲聲道:「我又沒……」

    皇帝好脾氣地解圍道:「三弟,就你最不懂憐香惜玉了,你這樣在二弟面前和他的女人拉拉扯扯的……」

    「誰是他女人?」我沒好氣地反駁道。

    「她不是我的……」長睿王也開口欲解釋。

    「她不是二哥……」傻氣的三王爺也吼了起來,他肯定也不喜歡我和他敬愛的二哥有什麼關係。

    皇帝取笑我們:「都這麼有默契了,那便是遲早的事了。」唉,看那女子急忙否定,看來對二弟是真的沒意思了。這三弟的反應怎麼也?難道……那樣的事可不要再發生在他們二人身上才好。

    詩會如火如荼的開始了。詩會不分男女組,共分四道關卡。這最後一道的評委就是皇族三人組了。對了,沒有看到端睿王,看來他的人緣很不好。

    一個個過關斬將,皇帝和王爺們喝喝茶,聊聊天,很快就等到了最後留下的十人。其中也有詩仙子。詩仙子向皇帝點點頭,又用眼神向三王爺打招呼,視線對到長睿王這邊時,女兒家見到情郎似地紅著臉,羞怯地低下頭去。

    「各位能夠來到這裡,就已經算是人才中的人才了,今日也不用太認真,就隨性作幾首佳作吧!」

    皇帝一開口,眾人便揮開大筆,三王爺也走到桌子旁邊『唰唰』地寫了起來。寫好的就招來旁邊的侍女拿去掛到繩子上。有嗓音甜美的美女抑揚頓挫地當眾朗誦。發達,連播音員都有。

    「好詩好詩。」

    人家一讀出,我就開始一個字一個字地推敲起來。老師給我講的文言文全被我忘差不多了,這些詩的意境我還真是感受不出來。

    谷兆言不經意回頭,就看到爇然柳眉淺皺,一副認真斟酌的模樣,剛想準備上前調侃幾句,卻被谷皓翎搶先一步。

    「你就不要裝模作樣了,你肚子裡有多少墨水我還不知道?」三王爺走到我面前,眼睛並不正眼看我。一副瞧不起我的死樣子。

    「我的思想有多遠,你就給我滾多遠。」剛想到一句經典的古語,就這麼被他鬧走了。我氣憤地怒視著他,咬牙切齒地說道。

    「呵,你能有什麼遠大思想?給足空間也走不出這個亭子。」三王爺抱起手臂,斜視著我。

    我跟這人相剋是怎麼滴,一見到他就沒好心情。

    「皓翎兄,你看荊某這詩寫得怎麼樣?」一個書生氣濃的公子拿來一張紙,想與三王爺討教一番。我趁著這個機會離他們遠點。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我四處看了看,一不小心撞人身上了:「哎呦!對不起對不起。」

    「爇然什麼時候這麼客氣了?」谷兆言是故意趁她不注意的時候迎上來的。

    我這才看清是長睿王。「是你啊!沒撞到你吧?」我站穩後,他轉過身去,示意我跟上。

    「還好。爇然看這些詩,識得幾篇呀?有沒有詩興大發?」

    我想獸性大發,撕了這些紙!沒事瞎炫耀什麼呀?欺負我是21世紀的人呀?「我想發,可手不聽使喚,愣是發不出來。」

    長睿王故意說道:「那你說說,本王要是覺得好了,親自為你揮筆。怎樣?」

    我送上一個你還不瞭解我的眼神。這時皇帝也走了過來,「剛才聽二弟喚你爇然,你不介意我也喚你爇然吧?」

    浣國的皇帝是用『你』,不是用『孤王』或者『朕』?長睿王推推我:「大哥問你話,你怎麼只顧發呆了。」

    「哦,對不起對不起,不好意思,我在思考一個問題。你是皇帝,不管怎麼叫我我都介意不起來。」

    皇帝臉色一沉:「我今日換了服裝,也不稱『朕』,就是不想讓你們有壓力,你看你……」

    哦!是這樣的呀!「不是不是,我開個玩笑,我的意思是說,我只是一個侍女,你們愛怎麼叫就這麼叫。」王爺都能把臉翻來翻去的,我就不信你不會?不是有句至理明言嗎,叫『伴君如伴虎』,還是小心點好。

    「侍女?」皇帝別有深意地看了看長睿王,又看看我:「我可沒見過敢這麼跟二弟三弟說話的侍女。看你一臉的好奇,是第一次參加詩會吧?就隨性作一首吧!」

    「我不會作詩。」我擺擺手,老實交代出來。

    「真的不會?」皇帝不相信二弟會帶一個沒有文采的女子來。

    「騙你我有糖吃啊?!」我不會作詩很奇怪?

    「糖?呵呵,你想吃嗎?我叫人去買給你。」皇帝越來越覺得這個女子說話有趣了。

    谷兆言不忍被兩人晾在中間,於是插一句:「她確實資質愚鈍,大哥就不要讓她丟王府的臉了。」現在他一點也不想讓別人多瞭解爇然一分。

    谷皓翎見爇然身邊總是有人圍繞著,也想要進來插一腳:「大哥,瞧你高興成這樣,什麼事說來聽聽。」

    唉——!這三個男人還真是兄弟情深,走到哪聚到哪。各具特色的個性讓人有看戲的念頭。威嚴氣派的皇帝,儒雅又不失精明的長睿王,傻不拉嘰的三王爺。老皇帝還真會生。不知道太后是什麼樣子的。

    各位志趣相投的文學青年有說有聊,時光不經意間就悄悄地溜走,皇帝宣佈了這次的冠軍,還有模有樣的頒發了冠亞季軍獎盃——分別是御賜的金牌令銀牌令銅牌令。另外冠軍還有一百兩的黃金。詩仙子終是兩連冠,大家又說了一大堆的祝詞,詩仙子謙虛地點頭接受。

    這哪是詩會呀?就一表彰大會。三個美女裡詩仙子是最美的,那些男生肯定是故意讓著她的。看她假意地謙虛,我就想嘔,最討厭做作的女生了。

    哼!心裡指不定怎麼樂乎呢!等著吧!等我練好了毛筆字,明年也冠一個給你看看,不為別的,就為你手裡那亮晃晃的金~子~~~

    谷兆言看爇然那麼直接地盯著人家手裡的金子,不假思索地笑了笑,伸出右手在她眼前擺擺:「回府好好學習,明年你也有希望。」

    我斜了一眼長睿王,心不甘情不願地跟著他回了王府。

    「二哥別走啊。」

    皇帝和三王爺漫步跟了過來。皇帝先開口:「見了詩仙子,也去見見花仙子吧!好不容易出宮一趟。你們可是在外頭逍遙過了,大哥我可是大半年才出來瀟灑一次啊!」

    「真有花仙子?在哪?」我期待地問皇帝。

    三位男子都露出壞笑,三王爺笑瞇瞇地湊過來:「詩仙子比詩,花仙子當然比花了。」

    谷兆言不想讓她跟著:「王府的馬車就在外頭,你先回去吧!」

    皇帝哪讓啊!「唉,二弟,哪有主子在外頭,侍女坐馬車回去的理?一起吧!」

    還不等長睿王反對,皇帝就先行一步,三王爺拉扯著讓我們跟上。我對花仙子是很好奇的,所以步伐也加快了許多。詩仙子還有別的應酬,所以這次就沒有她尾隨了。

    我們分三批,坐上各自的馬車,不用半小時就到了所謂的花仙子那!

    花滿樓!我望著酷似妓院又不太像妓院的招牌念了老半天,進去之後才知道這是文人雅士愛來的,兼賣那啥的和吟詩作對,談天說地的茶樓於一體的高級娛樂場所。

    來往之人皆帶了丫鬟小廝,穿著也十分的考究。我不得不佩服這的老闆,更或者是浣國國主,這個時空擱現代最起碼有一千多年,可是作風卻很開放,連那些避之不及的讀書人都喜歡來這裡。

    這裡不僅有全國最可口的飯菜,還有全國最珍貴的茶葉,來到這裡,只要你有錢,就沒有你享受不到的。你可以來吃飯,可以來喝茶,還有歌舞欣賞。你想來採花,也行,晚上六點以後既有歌舞才藝表演,也有那,就是小女孩拍賣會。

    我看著進門後牆上的說明,心裡生出一陣惡寒。難怪門口沒有像電視上那樣招攬客人的女人。人家不怕你不來,就怕你來了沒地方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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