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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家丁亦聽到了,剛要出聲,慕容蕪卻攔住他,眼神示意他不要做聲,她緩緩走了兩步,向內堂望去,內堂,錦簾綺窗,牙箋玉軸,香煙繚繞,只見桌案邊立著一個男子,他手持一管玉筆,略一抬首,看著眼前垂眸順眼,長髮斜披的小女孩,眉頭一皺,道:「你來做什麼。」

    那女孩似不及及笄,大氣也不敢出,低聲道:「哥哥。」

    慕容蕪門外偷偷看著,聽說白家的女兒名白雪卉,與白玉之是同父異母的兄妹。當年,白家那一場正室之爭,亦是腥風血雨,種種傳聞傳遍了陵州。

    而白雪卉便是最終勝利的妾室劉氏所出,想來,白玉之的母親敗下陣來,白玉之該與這女孩水火不容才是,卻不知中了什麼邪,從小,白雪卉便對白玉之親切非常。只要白玉之在府中,必定步步緊跟,過了幾年逐漸長大,不敢粘得太緊,卻一見白玉之,便連聲音都緊張起來。

    聽她喊得哥哥,白玉之卻冷冷一笑,寬而飄逸的一襲白衣飄拂而過,他伸手緊緊捏住女孩下巴:「滾出去。」

    白雪卉雖然從小被白玉之凶到大,每次都被他嚇唬得不敢做聲,這一次卻鼓足了勇氣:「哥哥,娘親說你要娶妻了?」

    「嗯?」白玉之鬆開手,目光譏誚,「你娘還說什麼?」

    他不再讓她滾,白雪卉心裡一喜,竟忘了下巴熱辣辣的痛,急忙答道:「娘還說,哥哥不能娶白家二小姐,有辱門風。」

    有辱門風?!

    白玉之心中冷笑,目光卻平靜下來:「慕容蕪我是娶定的。」

    白玉之轉身走回到桌案前,執筆弄畫,白雪卉見他轉瞬便再次對她愛答不理,心中委屈,眼淚奪眶而出:「哥哥。下個月初十就是婚期,哥哥難道……難道沒有聽說過慕容家二小姐是個竟與些不入流之人交往的女子嗎?娘說,白家丟不起這個人,若是這女人做出什麼下等事,我白家……」

    白玉之將筆一擲,眼神對向窗外,眉間頗有些無奈。

    白雪卉似著急萬分,大喊道:「哥哥!」

    白玉之被她喊得心煩,側目看她,唇角卻掛起邪魅的冷笑,湊近到白雪卉臉邊,眼神一分分冰涼:「你放心,無論娶誰,都不會是娶你,我喜歡娶誰就娶誰。」

    白雪卉臉頰忽的漲紅,被白玉之看穿心事,白雪卉窘迫萬分的抓緊裙擺,嬌軀微微顫抖,卻說不出一句話。

    沒錯,他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妹。可自小在白雪卉心裡,白玉之便是唯一配得上自己的男人。即便是哥哥,也只能是她一個人的哥哥。她是他獨一無二的妹妹。如此貪心的傾慕,她以為她掩飾得很好,卻輕易被白玉之看穿。

    白雪卉的臉色由紅變白,她張口欲辯,白玉之卻對向門邊:「進來吧,躲在外面,偷偷摸摸的做什麼?」

    慕容蕪一驚,在別人家裡還這樣聽門邊兒的確是太不禮貌,她也知道,只是身邊的家丁恐怕要倒霉了,她不知為何,那家丁會如此聽她的話,只是知道,看樣子白玉之不什麼好脾性的人。

    家丁帶著慕容蕪閃身進來,白玉之抬眼一看,雙眉微微一蹙,略微驚訝:「是你?」

    他轉而望向家丁,家丁一臉竊竊的低下頭,出乎意料的,白玉之並沒有發火,而是轉眼望向慕容蕪,他白衣落拓,襯著他目光如冰,慕容蕪不禁心中一滯,白玉之,那日,在醉月樓匆匆一見,無端惹人討厭,便並不覺他是如此俊美非常的男子。

    今日一見,仔細看來,翩翩公子,儒美似水中玉樹,峻拔似雪裡蒼松。

    他見慕容蕪便如所有女子一般直視著他,微微淡笑:「怎麼?慕容小姐可是沒見過在下嗎?」

    他言語間略帶著嘲諷,慕容蕪這才移開目光,不覺臉頰微微發熱:「我有事找你說。」

    白玉之看看一邊驚訝的白雪卉,白雪卉亦看向他:「哥哥,她是……」

    不待白玉之開口,慕容蕪便笑道:「白小姐,我便是即將有辱白家門風的慕容家二小姐,慕容蕪,幸會。」

    白雪卉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她上前一步,正要言語,卻被家丁攔住:「小姐,慕容小姐與少爺有事相商,小姐還是先請回吧。」

    白雪卉看家丁一眼,家丁無奈地歎一口氣,依舊攔在她與慕容蕪之間。

    白雪卉回頭看白玉之一眼,他更是一臉冷漠,白雪卉一咬銀牙,只得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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