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5穿越王妃太凶 第4卷 125:雙飛:結局(二)
    「爹爹在笑什麼哇?」花雪蓮擦拭眼角的淚痕,想半點痕跡不留。小丫鬟沉默,只無奈搖了搖頭。

    花雪蓮一跳坐上高高的椅,用小手撥了撥花昊月的臉頰,瞪圓了黝黑的大眼問,「爹爹,你在哭?還是在笑哇?」

    「笑——」

    「笨寶貝,沒見爹在笑嗎?」

    「笑屁,笑屁啦,和我不要裝了啦!」花雪蓮橫了橫眉,下人們頓時退下。只剩下父子倆,他乖乖地雙手捧起花昊月的下頜,不怕死地問道:「爹爹,你又痛了嗎?」

    「沒有——」

    「是不是又想那個人了?」

    「花雪蓮——」

    「我沒有提她是誰嘛!」花雪蓮無辜地眨了眨大眼,故意笑出兩顆大酒窩逗他。用手帕替花昊月擦眼淚,小心翼翼的,扁起小嘴嘟噥,「喲,喲啦,鼻涕好髒髒。爹爹,我不要給你擦鼻涕啦,你都是大人啦,不要那麼任性好不好?」

    花昊月抬起眸,看著小蓮兒似個小大人兒般在那訓斥。模仿他的口吻和他的動作,拍了拍他的臉,再掐了掐他的鼻,有模有樣地說:「乖乖,不要人性哦,要聽話哦,要不打屁屁。爹爹,來把屁屁掉過來,讓蓮兒報仇啦!」

    「寶貝,你想造反?」

    「反啦,反啦,都反啦。從今天開始,蓮兒和爹爹換啦,蓮兒當爹,爹爹當小寶貝。蓮兒多堅強,都不哭的哦。」他向花昊月拋了個媚眼,拐彎抹角地叫他不要哭。做爹爹要堅強,不能哭鼻子。

    「小傢伙!」花昊月摸摸了他稀少的頭髮,「小心聰明到禿頂!」

    「吼吼。」

    「吼什麼?」

    「爹爹給蓮兒笑一個嘛!」花雪蓮將兩根小胖指戳進花昊月的兩嘴角邊,按陷了兩個小坑坑,「最愛爹爹的酒窩了,我要進去遊戲。」

    「。」

    「讓蓮兒淹死在爹爹的坑坑裡吧!」

    「那是酒窩!」花昊月難得地勾起邪氣燦爛的笑,被這小東西逗的無法再壓抑。大開心果被摘了,幸爾留了顆小開心果。

    小雪蓮開始雙手對手指,小嘴嘟的三寸高,像極貼上了鮮豬肉。「人家還很小,人家都還不懂嘛!」

    花昊月伸開手臂,將他從椅上撈入懷中,『啵』親了下他小臉蛋,疼惜寵愛之情,盡在不言中。

    「爹爹,蓮兒今天有一件事不懂,可不可以告訴我捏?」

    「哦?」

    「有一隻捏,一隻帶毒的小烏龜爬到酒樓,被夥計家抓去到廚房煮了。煮完了被人吃掉,結果中毒死掉了。爹爹你說,大老爺要判案,要判誰是殺人犯呢?是酒樓的夥計,還是廚師大叔,還是端菜上桌的人呢?」

    花昊月並未作聲,而長睫卻呼扇呼扇的不同尋常。似猜到了,這聰明的小東西,這個比喻是意欲何為?

    「爹爹,你猜嘛,你猜嘛!是不是他們三個都有罪?夥計抓了小烏龜,欠手啦!廚師大叔不查來歷,笨了啦!端菜的人,也不謹慎啦!總之,他們都有錯,可爹爹你猜,大老爺判誰是殺人犯?」

    花昊月嘴角魅惑人心的似笑非笑,漸漸變成那無奈的邪笑。小東西,我是你爹,你想搞什麼鬼,我會不知?花昊月揚起雙眉,媚眼如絲,紅唇如櫻,俊臉上的紅潤如霞。一切映入眸中,想入心中,卻保持沉默。

    「是烏龜啦!」小雪蓮果真憋不住了,小人兒便是小人兒,總是沉不住氣的。「爹爹蓮兒跟去公堂了哦,大老爺判烏龜是殺人犯!他說,烏龜不有毒,怎麼會毒死人?誰叫烏龜不開口,誰叫他有毒啦?」

    「。」

    「嗚,嗚,烏龜哥哥好可憐。他都中毒了,也沒人可憐他。他又不能說話,也沒人幫他說話。好慘被人煮了,還成了殺人犯。爹爹,你說大老爺可不可惡?烏龜哥哥可不可憐?」

    「。」

    「烏龜哥哥也不會講話啦!他也許也不想毒死人的啊!」小雪蓮骨碌骨碌的大眼一直鬼靈地轉動,凝視著花昊月的反映,烏龜好比他娘親,娘親說有苦衷,他便即興發揮,編了個故事說給爹爹聽。一不會提娘親,二爹爹聰明心知肚明。

    「小東西,你想我說什麼?」花昊月撫了撫花雪蓮的小額頭,摟入懷中悄悄地問道:「說烏龜有罪!他若不想毒死人,便不該爬去酒樓,讓人有機可趁?」他故意扭曲花雪蓮的意思,戲謔又沉重地思慮。

    這是你讓他帶給我的話嗎?

    你有話對我說,為何不親自來說,卻要拖個小人兒,為你我充當傳信鴿?是為過去的罪行懺悔,還是在找理由?還是該相信,這只烏龜,真的是有口難辯,有冤難申,真的。是有何難言之癮?

    一時間,不知該信眼中看到的事實,還是心中想希冀的結局?

    心太易動搖,還是恨的不夠深?

    是真的愛了,真的投入了,所以,此時此刻才想抓過來她問一句,「你到底,是不是想給我一個帶你回去的理由?」

    自嘲抿笑,他真是瘋了!到這般程度,果真是——無藥可救。

    此時,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喧鬧。

    一輛馬車橫衝直撞地大膽衝進山莊,東方囚騎馬追上來,一條長腿橫亙住,馬車動盪地停了下。

    撩開青簾,一個帶斗笠的男子從馬車上走下來。好似貴客的待遇,卻從裡到外有種女人一般的陰柔之氣。

    俗稱,公公!一個長的極好看的公公,斗笠被撩開時,不禁為之驚艷。只可惜那一身的似錦南裝,該換成羅紗裙,令人一飽了眼福,不枉如此誘人的姿色。

    男子的斗笠半除開,一笑似傾城,再笑又傾國,那般的媚骨千成折實令人驚愕。

    「王爺。」那男子匆匆上前,拉起花昊月的手,開口的第一句便是,「從今以後,你要對我好哦!」

    花昊月嫌惡地一把甩開,清眸愈見混沌,冷漠以外,有些崩潰。嘴角忍不住的抽筋,狠剜向東方囚問道:「你請的戲班子?」

    「回王爺,他便是那日和你有一夜風情的公子!」囚替他將斗笠給戴了回,相比之下那男子身材確是矮小,「經青柳樓嬤嬤鑒定,和那日的公子打扮,身材,說話都很像。他也承認,那夜是他,所以王爺屬下幫你找來了這個可以替您治好內傷的神人。」

    「什麼?」

    「王爺可以繼續寵他,愛他,轉移你的傷痛。其實,我想了再想,男人也並不可恥,讓他穿上女裝便是。」

    男人點了點頭,開始諂媚湊近。

    花昊月過敏地閃了開,見這斷袖的娘娘腔,便一身的雞皮疙瘩。他絕不信,那夜將他抓成那般模樣的「公子」,是——他!見之,更是無法接受。

    「王爺,你要對人家負責哦。」男人總想拉拉小手抱一抱,花昊月則避之惟恐不及。那男子偏厚顏無恥,比他這個邪男更甚。花昊月的眉頭打成結,何邪氣,何媚氣,何肅殺森冷之氣,皆被這陰氣給摧毀。

    「滾開——」這句並非出自花昊月,而是小雪蓮嫌棄地拍出了小胖爪。瞪圓了眼瞳,一副誰敢染指他爹,跟誰拚命的凶凶架勢。

    「小美男,你真可愛。」男子看這小東西胖乎乎像個小雪球,不禁想去摸。「王爺,這是我未來的寶貝兒子吧?」

    「啊,啊,啊,不要碰我爹爹。」小雪蓮開始暴起。

    男子不怒,反而更是稀罕,不禁連他亦想染指。蹲下身,一把將花雪蓮抱入懷中,「喲,真像是護你的小狗狗。」

    「東方囚——」花昊月實在忍無可忍,攥緊了拳,拳尖指向囚,像攆碎他的頭殼般威脅,只聽骨骼『咯咯』地響動。那般的清脆,那般的奪魄,那般的森冷如閻羅。

    囚忽然咳了咳,有些束手無策,俗話說,請佛容易,送佛難。

    「寶貝,我將來便是你娘親了。」

    「你變態呀!」花雪蓮那般的古靈精怪,亦氣的手舞足蹈。

    「我會很疼很疼你,很疼,很疼你的兒子。」

    「來可愛的小肉肉,給娘親一個。」

    「啊啊,爹爹救命啊!」花雪蓮鑽入花昊月的懷中,男子正好趁機一起抱。本是傾城之色,只是陰柔氣重,男女不分。卻不成想還是個唐僧,絮叨起來沒完沒了。正所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驟然,花昊月的劍架於他脖頸上,「走,不走?」

    男人頓了頓,蹲下身開始號啕大哭,「這日子沒法過了,蕭七王爺欺負小奴。」

    花昊月眸色一凜,劍很無情揮出,削過他左肩,「東方囚,他不滾的話,你提頭來見我!」

    「屬下遵命——」囚見闖了禍,忙扯著那男子腿向外扯。即使是烏龍,卻也見出王爺的真心了。希望桔梗是對的,在王爺的心中,她,是誰也取代不了的——

    第三日,到了良辰吉日,恰是寶寶和花雲澤成親的日子。碧波山莊內鋪陳的大紅錦團喜氣洋洋,大紅喜字刺目鮮艷。喇叭聲響,鞭炮齊鳴,八抬的大轎將寶寶華麗地接進了門。

    外界,只知碧波山莊辦喜事,卻不知其實是寶寶和花雲澤成親。紛紛謠傳,七王爺納妃,廣而招之。

    木槿客棧中修養兩日,本想待戲風離開再去找花昊月。誰料,等到的這是這般的結果。從樓上拎著包袱向下走,聽到樓下的議論紛紛聲……

    「七王爺真成親了?」

    「那還有假?碧波山莊中花轎都抬進去了,真是熱鬧喜慶哪!」

    「那新王妃是誰?」

    「猜也猜的出是那個冰冷美人,就常年在七王爺身邊那個。」

    「聽說不是吧,前幾日馬車請進去的是另個美人。」樓下的飯客一個個瞪眼討論的歡,便好似這事他們是親眼目睹一般。正所謂三人成虎,以訛傳訛,便成這般栩栩如生,鐵板山盯釘的事實。

    耳中聽著,眼眸蹙著,看似淡定,可木槿的腳卻軟了下來。『砰』『砰』不小心滾下了樓梯,摔的手肘和腿青一塊,紫一塊。連臉頰上,都嗆掉了層皮。朱釵被震開,波浪捲發撲散著過肩。

    狠咬住紅唇,揉了揉疼痛的手臂,踉蹌從地上爬起身。夥計急忙來攙扶,詢問木槿有無大礙,「姑娘,你沒事吧?喲,這臉都摔壞了。」

    「他們說的是真的?」

    「什麼真的假的?」

    「七王爺今日成親?」

    「那全城都知道,七王爺終於拋開陰霾納妃了。」不待夥計講完,木槿便快步奔出客棧,瘸瘸拐拐的渾身帶傷,像個落魄沖城關的難民,一頭不一樣的大卷髮詭異地扑打艷美狂野的臉。

    「姑娘,你的包袱。」夥計拎著包袱追出去時,木槿人影已不再。一路奔,一路跑,一路地瘋癲。感覺一顆心,像被玻璃的碎片刺的血肉模糊。漸漸的,分不清血和肉的顏色,何為白?何為紅?

    當微風拂走眉梢的驚訝,嘴邊的寒冽和心頭的痛時,已分不清,痛是何滋味?只覺得,這顆心,剎那間變空了。

    所有的期待,全化成了漆黑。一切的光亮,全成了過往。天幕不再藍,樹木不再綠,只有模糊得不能再模糊的世界。

    花小七,你真的變心了嗎?你便這般抽身了嗎?這2年半來,她不好過,她一點也不比他好過!!!折斷了翅膀,失了自由。棲身於深宮,頭頂沉甸甸的鳳冠。當聽人稱她皇后時,她多想,那「皇后」二字,能改成「王妃」。

    有家不能回,有兒不能哺,有愛不能要,眼睜睜看著你們在千里之外,卻唯有翹首牆帷,希望你們過的好,過的比她好的。

    痛了,哭了,眼睛腫了,卻要強顏歡笑。至少,你還被她愛著,而她,一直被恨著,被誤解著,被不可諒解著,被所有人唾棄著。

    你就這麼,放棄她了嗎?

    那一夜,是無言的告別嗎?

    聽著漸近的鞭炮聲,聽著喇叭響起,看著大紅的花轎停在門前時,剎那間眼眸中的淚珠,便串成了線,無法克制地滾落。

    「小七!」指甲刺入手心中,艷紅如錦的血,刺的眸子睜不開。順著淚珠滾的落好似血珠,淌落頰邊的傷處。

    「木槿,不要哭!」紮在原地,咬住了嘴唇,將雙排的貝齒抿的不透半絲縫隙。她狠狠地告戒自己,身為木大老闆,不能哭。身為皇后,更不能哭!

    滑過鼻尖的淚,真的染了血絲,漸漸的視線越來越模糊。她不甘倒退,不甘眼睜睜看著,只想衝進去,對他說,「花小七,我只剩一句話。你若還是要娶,那我轉身便走。」

    瀟灑地轉身,不再糾纏不休。飲一杯忘情水,從紅塵來,回紅塵中去,不被這該死的愛,折磨的心肺俱裂,痛。真的好痛。

    一步步向山莊內走,視線卻越來越模糊。一陣香煙飄過來,然後,身子癱軟到一個男人的懷中,「是你嗎?」

    臨睡前,她依舊在問,是你嗎,小七?能不能讓漫天的喜鵲,為她和小七,在銀河上架起一條鵲橋?讓她告訴他,她從未背叛他,她還愛著他。一生,一世,這一輩子——

    大紅的花轎迎進門,錦繡前程似錦。今日天甚晴,春色無邊,芳香撲鼻,那游龍風箏飛上了天,鑼鼓齊齊響爭得了老天爺的應允。一輪金日當空掛,寶寶跳過了火盆,踩破了金磚,便和花雲澤拜了堂。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

    這一日,終究是平靜無波。花昊月庸懶斜倚在椅上,端著酒唇弧淺翹,似笑非笑的邪氣如風撲來。悶悶端酒啄之,醉眼迷離,眉鬢冷若冰霜,沒有半絲的人氣兒。看樣,她是不會來了——

    新婚的夜,自是暗香湧動,旖旎春色,卻也風波不平。若是討好討好來賓,多敬幾杯酒,許是這個美好的洞房花燭夜便是春光五色。但若像花雲澤這般冷冰高傲,殘暴不領情,那這花燭,可真不知吹不吹的熄了?

    「蓮兒,你去!」花昊影輕佻地抿起唇,那股子壞勁,隨歲月的蹉跎,愈見的爐火純青。尤其有嬌妻在懷,日子過的滋滋潤潤,不缺銀,不缺糧,還不缺時常新婚燕爾,便被開發的風流倜儻,壞的還翩翩風情。頭髮被綁成麻花辮式,搭在肩邊,獨到的個性之美和輕佻撩人之色,令女子都垂涎三尺,口水氾濫。

    一身的湖綠衣衫,並不似往常那般單純,帶了些許的花哨和尊貴。腰帶上是鳳仙親手為其繡的仙鶴,鑲金邊的寬腰帶,遇是顯出了他纖瘦高挑的身形。撩幾根髮絲,將鞭炮塞入花雪蓮手中,開始使了壞。雲澤啊,雲澤,你整日豬頭豬頭的叫,此乃自作孽不可活。真正的豬頭,那是從前的六王爺,如今的花昊影,可乃是師奶殺手,女子心中完美的偶像,無可挑剔的搶手畫師,這份小聰明,頂的了你十個。

    竟喊他「豬頭」,此仇不報,他心有不甘。「乖小蓮兒,把鞭炮放到他床頭,六伯給你買棉花糖。十份——」

    「六伯你好奸哦!」花雪蓮努了努小嘴,「你要借刀殺人啦!」不過被利誘了,誰叫他貪勒!拎個小鞭炮,開始奔進新房,將鞭炮塞錦被中,再躡手躡腳溜之。

    「蓮兒乖,待他們一開親親,便開始敲鑼打骨。六伯見到一個可漂亮的小妹妹,哪天讓你親親。」

    「哇嗚,拉勾勾!」殺人就殺人了,色字當頭一把刀。花雪蓮猛點頭,這叫周渝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還有。」

    花雪蓮眨了眨大眼,笑瞇瞇看著他的六伯。很少見比爹爹還壞的,嘿嘿,他六伯和他有一拼哦。

    花昊影一邊攬住一邊靜若處子,依舊清冷迷人的鳳仙。即使如冰雪,卻有了絲小女兒的嫵媚和羞赧。一大一小壞的脫水,而她卻維持那份清新脫俗不為所動。

    「六伯替你準備了這個!」花昊影將一大根紅燭遞到花雪蓮懷中,和他幾乎一般高,「叫你雲澤叔叔,不點熄紅燭,不准入洞房!他們不聽的,六伯還給你準備的江湖傳聞一吹便倒的迷煙,讓他一覺到天亮。」

    花雪蓮抱著大大的紅燭,接過那竹筒,扁起小嘴笑道:「六伯,你好壞哦!」

    「小東西,乖乖聽話,六伯不會虧待你的!」

    花雪蓮小手抓住花昊影的衣袖,皺起黑黑彎彎的眉問,「那六伯你幹什麼去勒?」

    「我去做壞事!」他的手撫在鳳仙的腰上,恨不得將那層薄薄的白紗給撥除了,在鳳仙耳邊悄悄呢喃,「仙兒,我們也去做壞事。」

    鳳仙的小臉,不自覺地染紅,「影,你會不會遭報應?」

    「寶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報應來之前,替我生個小小蓮兒如何?」花昊影親吻著鳳仙的嫩頸,指尖扯鬆了她腰帶,為了不拐壞小娃子,快速將她帶入另一間房。不顧鳳仙的反對,逕自將門一關,將她猝然壓在牆上,便是探詢火辣的吻。

    衣炔飛揚,房中曖昧的聲音,聽的模糊不清,花雪蓮努了努小嘴,「六伯色狼!色狼!色狼!大色狼!」「這個」壞事要做,那個「壞事」也要做,還利誘他,哼哼——

    花雲澤掀開了喜帕,看著嬌艷動人,靈動似水的寶寶。眼眸中,眉梢上,嘴角邊,渾身上下的冰冷全褪卻,只剩下午夜賦予給他的迷離。長指從她的鬢髮,撫上她的鼻樑,她性感紅艷的唇,到她鎖骨處的美好。

    這一刻,終於到來了!

    歷經了多少風霜變故,終於,他娶了她!這一夜,他將把她變成他的女人。

    依稀記得從前,他錯認她,讓她哭笑不得。

    又記得,當他深愛著槿兒時,為她哭,為她笑,為她惆悵,為她傷透了心時。這個善解人意的女人,卻默默的在流淚。

    當他在享受著找她當軍師,詢問什麼是愛時。她的內心,一直有道不出的愛,說不出的痛,默默的苦戀,為他傷,為他流血,為他止不住的淚。

    當她從背後抱住他,表白說她喜歡他。當她為他,而倒在血泊中失去了記憶。當她為不放棄他,被銀針刺背,刑具加身。當他們一起在宮中訣別時。當他死裡逃生,命在旦夕時。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命運安排,緣分的牽引,每一段情,都付出了血和淚的代價。

    以前,她愛的比他的多,傷的比他多。以後,他要慢慢地對她好。可以對全天下人傲慢冷冰不理睬,卻惟獨對她千般萬般的柔情。

    「寶寶。」花雲澤在他耳邊輕喃,「你是我的!」

    霸道如斯,燦爛笑顏如斯,將暗夜烘托的絢麗多姿,四片唇情不自禁地親吻上,當要熄滅紅燭,裸呈相見時,兩具倒上床的身子卻被鞭炮炸了起來。

    『砰』

    『砰砰砰——』鞭炮響個不停,花雲澤氣憤地將鞭炮拋出去,門口便傳來震耳欲聾的敲鼓聲,那個響,無法令人安心投入。

    「蓮兒?」寶寶眸中清澈如潭,嫣然一笑俏皮迷人。不如花雲澤那般怒,僅是斂眉覺得好笑,可真是個勢力的小東西。許是他六伯給他好處,讓他來搗局。

    「該死的!」花雲澤冷眸如十萬隻冰箭射出。

    「怪只怪你平日太易得罪人。」寶寶推了推花雲澤戲謔道,只見小雪蓮走進房中,將一根大紅燭插到底座上,「六伯說,要點完才可以嘿咻哦。不然,嘿嘿。」

    「花雪蓮——」

    「雲澤叔叔好恐怖。」花雪蓮躲進寶寶懷中,「小心蓮兒報復你哦!」

    「你。」花雲澤的拳頭攥的『咯吱』『咯吱』響。豬頭影,老虎不發威,你當成病貓?日後,有你的好果子。

    「罷了,心急吃不成熱豆腐,我們倒不如緩一緩。」洞房可以不入,但有一件事是必做不可的。今日,小七設局,槿兒未到。正好趁機將那多年陳積的秘密給公佈於眾,過了不消時,蓮兒回房覺覺,寶寶獨自到亭外漫步。

    將木槿先前穿過衣裙套上,鬢髮綰成木槿最愛的髮型,夜遊在湖邊。

    「過來——」一身黑衣,冷酷帥氣的桔梗,飛鏢尖抵住銀杏的白皙的頸子,「別讓我對你命令第二遍!」

    「女俠饒命,女俠饒命,我不偷你東西。」銀杏有些憋屈,摸到山莊,只為瞧瞧師傅在不在?聽聞花小七成親,那師傅不得傷心死?來鬧場?可惜尋不見師傅蹤影,卻不警惕時被她給逮個正著。

    桔梗將銀杏狠推向湖邊,便冷冷沖寶寶說一句,「人帶來了!」

    「謝謝你桔梗。」

    「這是我能為王爺做的!」也是她唯一能為王爺做的了,讓有苦衷的傾訴,讓誤解的敞開心扉,讓有情人終成眷屬,而她自己。也是時候遠走他鄉了,永遠留在他身邊,永遠都是痛。就讓她瀟灑地轉身,不造成任何人的傷害,遠遠地、默默地愛著這一世唯一愛,卻不想再得到的男人吧!

    「師傅?」銀杏瞪圓了杏眸,骨碌骨碌地亂轉,確定是她師傅後,撲上前將寶寶一把抱了起來,「我還以為你傷心地拋棄徒兒了呢,嚇我一跳!」

    「放我下來啦!」寶寶清咳,模仿木槿的口吻。

    「哦。」

    「小七不要我了。」寶寶開始垂眸,瀲灩的容顏絲絲的悲傷,「他和別人成親了,我再也沒有家了。」

    「你沒和他說嗎?」

    「說什麼?」

    「師傅你糊塗了?你跑來竟然沒告訴他,你是有苦衷的?」銀杏拍了拍寶寶的肩,很是不服氣。扯了扯兩條辮子,咬著貝齒抱打不平,「我有苦衷?我還有什麼苦衷?他根本不再愛我了,我何必還胡攪蠻纏?」

    「什麼?」銀杏急了,干跺著腳來氣,「他不愛你了?美人皇帝剛放開你,他就愛上別人了?這個死烏龜,臭王八,挨千刀的!師傅你為了他的毒,去向那個慕容什麼狄的索解藥。委屈地在雪地裡跪哭,去做那勞什子皇后,他竟然不要你了。什麼東西嘛!等我,徒兒幫你偷死他,讓他內褲都沒得穿。」

    聞言,寶寶才緩緩地揚起一抹瞭然的笑。

    果真如此!槿兒是為了解藥,難怪那夜她和師傅鬼鬼祟祟的?哎,這個誤解真的好深,若不是戲風放手,恐怕一輩子也解不開。

    哎,快些告訴小七的好,免得那邪男解酒消愁,越陷越深。這個洞房不入的值!!!

    「師傅,你笑什麼?」

    「你回去吧!」寶寶又垂下眼簾,好似很傷心,很絕望的模樣,「你回去吧,讓我一個人好好的靜一靜。」

    「師傅。」

    「讓我好好的,好好的靜一靜。」看著寶寶的背影,小銀杏的嘴唇嘟著,心裡頭甚是難受。眼眸犀利,粉拳給你倏地攥緊。像她這般孝順的徒兒,哪容的下師傅被欺負?看著青波蕩漾的湖水,暗暗地嘀咕,「師傅,你傷心,我替你偷個男人回來解樂。」

    「王子,人帶來了!」幾個打扮的奇裝異服的男子,頭綁著絲巾,頸上套著帶鈴鐺的金環,衣裝近似西域紫羅國,手上的兵器是巨齒輪。個個凶神惡煞,擅用毒,擅下蠱,是四王子的七大護法。

    待他們將木槿抬上榻時,男子才從窗口緩緩地轉過身。一件紫色的長衫似和尚的袈裟,卻又時尚前衛。甚是煩瑣,卻點綴鑲嵌的有藝術美。從側面觀之,又似一件披風。披風中,束的花色腰帶,是紫羅純種豹皮所製,精緻霸氣世間罕見。

    依習俗,頸上是鈴鐺金環。耳上大耳環垂到肩邊,一頭藍髮絲獨具韻味,偶爾額頭箍的寶石翡翠帶,是華麗權勢的象徵。渾身花裡胡哨,穿起來卻別有一番風味。一頭的藍發披散,奪目的光芒誰看誰入神。而那張臉是帶了些許稚嫩的娃娃臉,卻不似長不開,而是一直青春永駐的鋒芒畢露。

    猶如那叱吒風雲的二郎神,黑翟石般的豹眸中,便影射著狂妄自負,不容人侵犯的銳氣和嬌縱。不是絕倫的俊美,亦非風華絕代的美麗,而是漂亮。瓷娃娃一般的漂亮。卻又半點不友好。

    「這便是絡鹽王朝的小公主?」紫羅夜瞇起銳利危險的眸,盯著正從昏迷狀態甦醒的木槿。修長的指撫過她臉頰,長長的指甲,猶如吸血鬼一般。「很好,勉強有我紫羅國和親俘虜的美貌!」

    「咳咳。」木槿慢慢地睜開眼眸,一張放大版的臉,正近在咫尺。他的嘴唇,剛好落在她的唇瓣上,似在採摘甘美的雨露。

    瞳孔倏地瞠大,沒有任何妥協的餘地,『啪』一拳揮過去。頓時,紫羅夜的鼻孔,兩行血滑了下來。

    「原來絡鹽的鳳仙公主,是個小辣椒。」不是聽聞,是個冰山小美人嗎?為何和傳言的相差如此之大?

    兩邊近侍忙遞過手帕,他擦著鼻血,笑的依舊很圓滑,可危險和攻擊的徵兆卻從他的眸子中迸發。一頭藍絲詭異地飄起,代表死神的號召。這是第一次,有人膽敢打破他的鼻子。

    「不是小辣椒,是鳩酒砒霜要你命的毒~~~」木槿邊揉著疼痛的額頭,邊不溫不火地開口。那散漫的眸光中,有絲明艷的光芒犀利迸出。掩在如花的笑靨中,愈發冷艷。

    難道便是這個不倫不類的傢伙,將她迷昏,讓她無法去鬧場的?如今,小七是不是已經成親入洞房,生米煮成熟飯了?

    「很好,越辣的小東西,越惹的本王征服的慾望。」

    「變態?」木槿挑眉,口吻冷酷致極限,「是變態就回去治,別跑我面前考驗我的耐心~~~木槿從榻上起身,揉亂了披散的卷髮。主動走近紫羅夜身邊,輕輕揪住他頸上的金環,一字一句告戒。

    「。」謠言不可信,冰山變火山,紫羅夜還著實有些吃不消。他僅是來綁小公主回紫羅,藉以要挾絡鹽皇帝和其休戰。伸開長指撥開木槿的手,有些嫌惡地斥道:「小公主,你也快惹到本王了!」

    「那又如何?」木槿猝不及防伸出腿,狠襲向紫羅夜的下體。「連真的,假的你都分不清,你還敢自稱本王嗎?」

    「你死定了——」紫羅夜吃痛,臉漲成豬肝色。見木槿逃出門,抓住床榻,狠一用力榻轟隆倒塌。

    「給我逮回來,不論活的,還是殘的!」只要不是死人,隨便他們如何處置!好,很好,非常非常好,他紫羅夜活了27年,第一次見到有比他母后還凶狠的女子。

    不過,他並不欣賞她,得罪他的代價,即使身為絡鹽的公主,她也絕、絕擔不起。

    「站住——」身後傳來一陣叫喊,回眸一瞧,不止那幾個人,是一隊的人馬騎馬向她追趕而來。一色的金環軍,揮著馬鞭,不依不饒地欲將她逮回去。

    木槿如騰雲駕霧般飛樹梢下山坡,忽然,跑到盡頭,才發現到了一條絕路——

    眼前是一個山崖,腳到崖邊,踩掉一小塊土慌忙倒退回來。身後有追兵,被逮到沒好下場。可跳下去,便是粉身碎骨。

    看著紫羅追兵咄咄逼近,木槿嘴角銜起一縷黑絲,倒退兩步,忽然快步飛奔向懸崖,「要追,就追到閻王殿來吧!」

    只見黑培土滑滑向山崖下落,一抹身影縱然灑脫跳入。正值呆楞時,一條長鉤鎖住了樹幹,隨後一抹白影毅然跳入。

    銀杏守在樹邊吊兒鋃鐺地嗑瓜子,見追兵搗亂,俏皮的大眼擠咕兩下,「過來哦,儘管過來哦,來年的今日,別人替你們燒紙,我替你們燒金子!」

    「小七?」木槿抬眸,正對上那狹長憂忡的鳳眸。啟了啟唇,問道:「你也被逼跳下來了?」

    「傻瓜,我是來接你~~~」花昊月薄唇抿動,大手牢牢覆上她小手,輕喚:「槿兒~~~」柔情嘶啞的輕喚,一句化成十句,在懸崖邊繚繞不散。

    「小七。」

    「別做皇后了,回來做我的七王妃吧!你,還欠了本王這輩子沒還。」

    木槿輕點著頭,溫柔應著,「嗯。」

    「本王給不起你后冠,可我,可以給你去摘~~~」

    她搖了搖頭,懶懶拒絕,「我只要,跟你在一起。」

    上天入地,不離不棄。

    一生一世,一雙人~~~

    所有的誤解,陰謀,全隨那相視的一笑化為雲煙。未來,接下來的未來,至少——還有你,槿兒。

    一個月後,戲風下旨,廢黜木皇后,擇日再立新後。

    蕭城割據為封地,每年向朝廷繳供。為了那一場歷代恩怨,在寶寶和花雲澤成親當日,在小七和木槿相逢之日,花老太爺單槍匹馬奔赴皇宮,血灑了宮門口,以一命來換他孫兒們一世的太平。從此,戲風昭告天下,蕭王名喚——小七!

    諾大的皇宮中,孤寂清冷。

    只有一輪明月,能伴他左右。終究,還是那份捨不棄的孤獨。只是內心中,卻多了一份此生不換的愛。

    矗立在月下,與月為伴,與箏為舞,看著滿苑的木槿花,妖嬈一笑風情萬種,美人多情為情傷,默默守著心底的孤獨,肆虐的邪笑聲滾滾如塵沙。

    華牆四壁,錦繡河山。

    亂世桃花,摘不盡,滿手血,眸底清清淚,守一世孤獨為哪般?等不到她,找尋不到來時路,依舊形單影隻。

    洗盡了鉛華,成全了愛。這一世,也便罷了!——

    好像還有番外,閒下來再一起傳上去!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