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月紀 風月卷 第五十章 堂鼓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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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西城所在的縣治就是安西縣,為一郡首縣,負責管理安西城內以及周圍的十里八鄉,縣衙和總督府都在安西城裡。

    夏連春站在了縣衙前打量了一下,朱紅大門寬闊氣派,雕樑畫棟,飛簷高挑,門首簷頭嵌有形似麒麟的怪獸,大門兩邊各置大鼓一面,供百姓擊鼓鳴冤用。

    縣衙雖然威嚴氣派,但是在夏連春心目中並不覺得如何陌生,這樣的衙門他在前世影視劇中見多了,就連那個作為古跡很有名的天下第一縣衙內鄉縣衙他也曾參觀過,沒有了神秘感也就沒有了壓迫感,他邁著輕鬆的步伐往大門走去。

    夏連春走過去想要打聽縣太爺什麼時候升堂,看門的衙役不耐煩地揮手斥道:「幹什麼?走開、走開,這裡是縣衙大堂,閒雜人遠些。」

    夏連春受此冷落心裡不爽,這可真是閻王爺好見小鬼難請,他突然看見那面大鼓,跑過去抓起了兒臂粗細的鼓槌,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敲起來。

    「咚、咚、咚????」驚堂鼓突然響起來,就像是天邊的滾滾悶雷。

    那個衙役吃了一驚,急忙喝道:「你要幹什麼?好大的膽子竟敢敲驚堂鼓。」

    這驚堂鼓已經多時未響了,隨便擊鼓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就連他這值守之人也要受牽累,除非是有重大冤情才能擊鼓鳴冤,再不然是出了什麼火燒眉毛的大事需要稟告縣令,來不及了才可以擊鼓傳警。擊鼓之後衙門主官必須立刻升堂,如有延誤則官員反罪,這可能是為了預防官員瀆職的。

    「你、你把老子害慘了。」那衙役撲上來一把抓住了夏連春,生怕他突然跑了。

    這時,縣衙裡跑出來幾個衣冠不整的衙役,為首之人喝道:「張千,何人擊鼓,為了何事。」

    那叫張千的衙役惶然道:「楊捕頭,就是這小子敲的鼓,不知道為了何事。」

    楊捕頭上下打量了夏連春一眼,見他神色鎮定不像是發生了什麼天大的事,這才鬆了口氣,正了正帽子道:「有什麼重大冤情擊鼓?不知道老爺正在休息嗎,驚擾了老爺的午睡,你知道該當何罪嗎?」說到最後聲色俱厲,「來人啊,把他抓起來,押到大堂上等候老爺發落。」

    幾個衙役如狼似虎撲上來,不等夏連春爭辯,反扭了他的胳膊,將他押往大堂。這時候縣令曾登科已經端坐在公案之後,只聽一聲「威武」,兩邊官差衙役排開,升堂了。

    楊捕頭上前一揖道:「稟老爺,擊鼓人已經帶到了。」

    這位縣太爺上午命人抓了一大群青樓的女子,這些操皮肉生涯的女子不懂什麼廉恥,都是哭天抹淚撒潑打滾,把縣衙上下人都折騰得夠嗆,這位縣太爺下令將人暫押在巡捕房裡,等午後再處理此事。

    累壞了的曾登科剛剛被小妾伺候了躺下休息又突然被鼓聲驚醒了,鼓聲一響,縣令如果不升堂問事那就是瀆職,最輕也是革職問罪,如果是誤了軍國大事那可是殺頭的大罪。當下,他一骨碌爬起來坐堂了,這曾登科有個毛病,無論白天黑夜上床必脫得光溜溜的,他惶急之下連衣服也沒有穿周全,這會兒裡面的內褲還沒有穿,光溜溜漏風,坐在太師椅上實在不好受。

    縣令曾登科心裡憋了一肚子火,他瞇著眼打量下面的擊鼓人,年未弱冠,相貌俊雅不俗,不丁不八站在那裡,雖不是嶽峙淵渟,但是那股子怡然不懼滿不在乎的勁兒到讓人不敢小覷,他收起了輕慢之心。

    他在打量夏連春的同時,夏連春也在打量坐在明鏡高懸匾額下的縣令大人,約莫四十歲許,面孔白淨微鬚,有幾分儒雅,只是眼睛微瞇,顯得頗有心機。夏連春稍稍放心,他最怕碰到那種粗蠻暴戾之人,不分青紅皂白,無理打三板,有理打板三,讓你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

    「堂下之人,見了老爺還不跪下。」楊捕頭喝道。

    「跪下,跪下,快快跪下。」眾衙役一邊呵斥,一邊將水火棍在在地上亂搗。

    夏連春知道這是在威嚇,這些場面他雖然沒有經歷過,但是在影視劇中沒少見過,他對於人情世故、官場伎倆、人性人心瞭解的比任何人都多,畢竟是多了上千年的見識和經驗。所以,他不像這個時空裡的那些升斗小民那樣畏官如虎,上了大堂見了官膽戰心驚,莫敢仰視,甚至連大氣也不敢出。

    讓我跪?門都沒有,男兒漆下有黃金,老子上跪天,下跪地,中間連父母都不跪,能跪你這個七品芝麻官嗎?可惜這裡不流行握手禮,他拱手一揖,不亢不卑道:「學生夏連春,見過大人。」

    衙役還待喝斥,曾登科擺了擺手,他自然看出這個年輕人是個讀書人,看人家的樣子是有功名在身的人,自然可以見官不跪,曾登科不欲在這事上糾纏,且聽聽他為何擊鼓,然後再作打算。

    「夏連春,你身為讀書人,難道不知道這驚堂鼓不能隨便敲嗎?你可知罪?」曾登科聲音不大,卻自有一股威嚴氣勢。

    這時候,縣衙周圍那些被驚堂鼓驚動的百姓也都趕來看熱鬧,圍在大堂外面,指著夏連春議論紛紛,似乎有人認出了擊鼓之人正是先前那領著青樓姑娘們遊行的小白臉。

    「老爺,學生請問什麼時候什麼情況下可以敲響這驚堂鼓啊。」

    曾登科怫然不悅,這大堂之上是你消遣老爺的地方嗎?拿起驚堂木就要拍下去,卻看見對方臉上露出了十二分真誠的微笑,顯得天真無邪,絕不像有戲耍之心,而且顯得有恃無恐的樣子來。他為人處事老練圓滑,曾登科有些犯疑,驚堂木遲遲沒有落下。

    原來大順國在郡之下設了州府,州府之下又設了縣治,一郡之長為總督,一縣之長為縣令,但是郡城所在的縣直接歸總督衙門管轄,縣令是從六品比普通的七品縣令品秩要高一級,曾登科能坐穩郡府所在地的縣令之職,不但是靠人脈,更要有周旋於方方面面游刃有餘的圓滑功夫。

    曾登科強壓下一口怒氣淡然道:「除非有天大冤情或者是十萬火急的大事才能敲響這堂前大鼓,否則必治你擾亂治安驚擾官——官民之罪。」

    「大人,學生並沒有天大的冤情。」

    「這麼說是有十萬火急的大事了,快快稟來,如此拖拉誤了大事本縣饒不了你。」

    「大人,學生有事要稟告大人,看門的那位差役大哥不肯替我通報,他說老爺正在睡大覺,不可打擾,我說老爺清正廉明恪盡職守,學生在京師也曾耳聞,這大白天裡他老人家又怎麼會睡覺,打擾了大人必不會怪罪,我費盡了唇舌,他死活不跟我通報,可是我又有不得不見到大人的理由,這事雖非十萬火急,但是對老父台您來說也非同小可,有可能要影響到官聲,因此——」

    「啪!」驚堂木終於重重拍下,讓人膽戰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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