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夕瑤 謀,情 夏炎凌絕
    進入嗜剎宮,夕瑤的第一感覺便是深沉冷硬。四周均以石頭建築為主,各式假山林立,長長的走廊四周栽著各種陰生的植物,其間奇花錦簇,。

    被扣住脖子的夕瑤眉頭蹙起道:「到嗜剎宮了,難道宮主還怕我逃掉嗎?」

    他將一枚藥遞給她:「吃了。」

    「什麼?」

    「化功散。有三天的藥效。」

    冷諷道:「宮主這麼看得起小女子,不僅扣住小女子的脖子,還要化掉小女子的功力。看來這嗜剎宮真是被江湖中人傳得有些言過其實了。」

    他聞言薄怒,放開她,手一捏她的下巴將藥喂到她嘴裡。「是不是言過其實,見過才知道。」

    她被他放開後逕自向前走去。他一愣道:「被劫持還如皇后這般鎮定的女子天下間沒有幾個,你的身份恐不只冷家千金吧?」

    她回頭,「在宮主這樣的高手手裡,你認為我有能力逃脫嗎?」

    他聞言一笑,「確實是沒有可能。」

    「至於我的身份,不就是冷家千金和現在的皇后,除此之外,你認為一個深居閨中的女子還能有什麼其他身份?」

    「如皇后所說深居閨中不可能有其他身份,可臨危不懼,又能對本宮喚出夏炎吉三個字的人,恐不像你說的久居深閨能有的能力吧?」

    「或許就有人天生有這能力呢?」說完逕自向前走去。「不知若皇上沒來,宮主打算將我作何處置?」

    「皇后就如此肯定夏炎景晟不來,若來呢?」

    自己建捏下一朵艷紅似血的花,「宮主不知道帝王皆薄情嗎?或者宮主認為在他眼裡江山比我重要。讓他為我冒險機率多大?宮主應該清楚。」

    「本宮可清楚記得龍祁山時,她為你可是讓我損失慘重。即使不為你,為了皇后,冷宮狄的女兒這個身份,為了他的名聲他也不能不顧吧!」

    「那我在這的日子裡就有勞宮主照顧了。」

    走過密室,看著用深冷的鐵建築的屋子,裡邊飄來藥草的香味。忘憂草?一種能讓人昏睡,再以曼珠沙華的香料做引便可致人昏迷,若昏迷中受人引導,他的記憶便會被篡改。這種草她在現代暗殺組織中見過,也見過那些被改了記憶殺手的模樣,只覺可悲。

    她道:「不知宮主可否領我轉轉這暗室?「

    她奇怪的看了看她,道:只是一間空曠的暗室,既然皇后要看就走吧。」

    退開厚重的鐵門,裡邊很暗,只有幾盞長明燈照著。最裡邊的案上只擺放著一個香爐,上邊布了厚厚一層灰,她啟蓋微微一嗅便辨知這是曼珠沙華的香料。

    再轉視四周,旁邊是同樣布了厚厚灰塵的藥架,上前一看,不出所料所有的藥都是忘憂草。漫不經心的翻看著忘憂草問道:「不知宮主留這間只放忘憂草的暗室作何用?」

    他眼色變得深沉,「皇后識得這是忘憂草,也已翻看了案上的香爐,要問的恐不是這暗室的用處吧?「

    轉身看著他,「不知嗜剎宮裡為何只有兩位宮主常年戴著面具?」似笑非笑的望著他,「據我所知戴面具的人有三種。一種呢是因面貌醜陋,另一種則是避仇,還有一種則是他的面容會給他帶來麻煩。不知宮主是哪一種人?」

    「皇后看呢?」臉上有著意味不明的笑意。

    眼中的狡黠讓她的容顏更加具有獨特的吸引力。「我認為定不會是第一種。」

    「哦?」

    「避仇,以紫羅宮的勢力,宮主認為需要嗎?」

    「皇后認為本宮的容貌能給本宮帶來什麼麻煩呢?」

    「那就要看夏炎吉與少宮主是何身份了。至於少宮主,我想宮主應該是不希望我知道吧?因為宮主還不能殺我。」

    他走近她,「有沒有人說過你很聰明?」伸手想要扣她的下顎,卻被她不著痕跡的避開了,他不以為意繼續道:「聰明的女人確實吸引人。可是聰明的過頭有時真是不是件好事。尤其是漂亮又聰明的女人,真的很難讓人下殺手。」

    她笑:「要是女人足夠聰明,相信她不會讓人做到想要對她下殺手吧!夏炎吉,聰明如你,又怎會不知道自己如今身處怎樣的情勢。」

    他聽到夏炎吉三字並沒多大反應,看著她道:「沒錯,如今夏炎景晟已掌握大權,而嗜剎宮勢力大減,嗜剎宮還想立足就必須有籌碼和夏炎景晟賭。皇后如今都已猜本宮的身份,相信以夏炎景晟的聰明,猜到本宮的身份只是時間的問題。」

    「凌絕如今應該對你沒多大用處了吧?」

    他看了門處一眼,不以為意的道:「本以為以他的能力定能幫本宮刺殺了夏炎景晟,沒想到本宮還是高估了他的能力,低估了夏炎景晟。」

    「不知宮主為何不殺了他,別忘了他可是你仇人的兒子?你殺了她的母妃,他不會永遠認賊作父吧?」

    他湊近她,低頭道:「你認為他下得了手嗎?」

    「的確。」輕歎了口氣,「你真是隻老狐狸,正因此他注定栽在你手裡,不過別忘了,有時候昏睡的豹子也有清醒的一天。」

    「那你是叫我早些將他處理掉了?」

    她沒答話想,向著鐵門走去,「我還是獨善其身好。」

    二人走後,草後走出兩人。水綠長裙的女子一臉憤然的對身側半面銀質面具的黑衣男子道:「我們去殺了他,我就知道他是只笑面虎,滿肚子詭計。」夏炎吉,二十年前密謀篡位失敗,後來逃出宮後便了無蹤跡的三王爺。

    男子緊緊望著二人消失的地方不語,可手中的拳頭已是指骨泛白,青筋畢露。

    月銀看著他眼中的痛苦矛盾之色心中歎氣,一個尊重了十多年的人,一個待他親如父子的人,如今且告訴他一切都是陰謀,他該如何抉擇?

    或許該讓他靜一靜,可「母妃」他的身份與皇族有關?

    他到底是怎樣的身份?他的父親又和老宮主有怎樣的仇?為什麼老宮主會收養他?或許該找這皇后談談了。

    若老宮主真是凌絕的殺父仇人,凌絕下不了手,她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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