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愛不可,你這該死的溫柔 後卷 不老容顏之重遇 終結局:下(他瘋了……)
    像是早有預料一般,耶律玄治與冷逸不期而遇。兩人的身份均發生了微妙的變化,縱使誰也不說,但彼此都看得出來,能安然在皇宮走動的身份,定是不一般的。

    「如果你已經背離了赤龍國,那麼你與我應該是在一條戰線上。」耶律玄治開口道。

    「不,我不會幫你做任何事,更別提一條戰線。」冷逸如今心中只有他的落姐姐。

    「現在,我們不得不做這樣選擇,如果你是一個人遠離了這裡,或許你可以這麼說,但是現在,你身處褐風國,你必須與我為盟,你或許不知道,皇甫臨淵此行的真正目的吧?」

    冷逸目光一冷,皇甫臨淵若有目的,除了針對褐風國,唯一會讓他大動干戈的,只有一個人。

    若他是利用此番祭奠儀式,其後果誰都預料不到。

    耶律玄治見他不再說話,接著道:「冷逸,我知道你對褐風國有恨,不過看你現在竟然安然的身處這座皇宮,我也猜到了幾分,想必這裡有你關心的人吧。也顯然,你關心她勝過恨那個帝王。所以,在皇甫臨淵此番行前來的行動誰都不明瞭情況下,你最好與我為盟,至少,我不會因為一個女人,而與一個國家樹敵,甚至是兩個。但是皇甫臨淵就說不定了,到時候,最受傷害的,一定還是那個女人,你說是不是?」

    冷逸的拳頭已經攥緊,他忘不掉司徒落死在戰場上的場景,是的,帝王之爭,只會給她帶來痛苦,只會讓自己憤恨。

    耶律玄治把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他相信,冷逸在關鍵時候,會站在他這邊的。因為他們所想的是同一個女人,只要以保護這個女人的名義,最終,他們必定走在一條道上。而他唯一與冷逸有區別的是,冷逸所想,只是保護她,而他所想,是擁有能力保護她,至少,讓他實現他的宏圖偉志,至少擁有足以與這兩國之君抗衡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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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皇宮,無論主人還是賓客,都是一派和樂融融的畫面。這其中,更難擋另一幅特別的畫面,小強與蘭兒跟隨著臨淵進宮,近身侍奉,免不了見到東陵長風身邊的鶯兒。這樣的情景讓三人瞬時便已熱淚盈眶。再次相見恍如隔世。曾經同在一個屋簷下,跟隨著陛下與落妃,如今,早已經時非物非人非!

    長風和臨淵都心知肚明,曾經司徒落身旁的兩個丫頭,一直分隔在兩地,再次相見,定是情難自已的。只是他們以帝王的身份,怎會因為兩個丫頭而掛心呢?置之不理是最妥當的做法。

    但是有人偏偏不這麼想。

    瑾早已經知道赤龍國此番前來有哪些人,那位趙皇后自然是他最應該禮遇的,因為她是媽咪的好姐妹。然後便是那個叫蘭兒的婢女,同樣他不會忽視,她與鶯兒姑姑一樣,曾經陪伴在媽咪身邊。

    「父皇!兒臣覺得見到赤龍國皇上皇后還有太子,分外親切,尤其是皇后娘娘,兒臣覺得應該稱呼一聲姨娘,父皇覺得如何?」瑾開始一步步朝著自己預想的方向籌劃著。

    長風只是望了一眼趙悠兒,她的面容令他想起一些不悅的過往,但是她是落兒的好妹妹,是她一心想要保護的人,這一點是無法改變的。如今她已經是赤龍國皇后,還生有一子,這些難道還不足以讓皇甫臨淵知足嗎?

    長風冷俊的臉龐,讓人看不透他的表情,他只是點頭默許了。

    瑾和瑜便雙雙喚了趙悠兒一聲「姨娘」。

    悠兒頃刻間眼眸濕潤,欣喜的應允,連忙對身旁的皇甫拓說道:「拓兒,這是你的瑾哥哥和瑜哥哥,你自小在宮中沒有兄弟姐妹,現在有兩個哥哥了,拓兒可高興?」

    皇甫拓雖然十歲的年紀,卻已然有了幾分他父皇的氣質,席間不僅端坐有禮,更不苟言笑,看似一個有點沉悶的小孩。

    也許是不忍趙悠兒失望,他面上雖不露欣喜之情,口中已然應承下來:「回母后的話,兒臣高興。」

    瑾見那個小不點不苟言笑,說高興還一臉嚴肅的模樣,有些不屑。不過屁大點的小孩,就懂察言觀色,想法不外露,將來定是城府極深。

    不過現在可是個好機會,瑾只是偷偷瞄一眼瑜,瑜便心領神會了。不愧是他的好弟弟,關鍵時候,總能幫上忙。

    瑾只是快速的暗示了一下瑜,便恢復如常,沒辦法,在這樣的場合,他是皇帝,還有父皇在場,總不能有失帝王威嚴。

    「拓兒,要不,跟瑜哥哥出去玩一會吧?小孩子在宴席上可會悶的慌,讓瑜哥哥帶你去玩好玩的遊戲,怎麼樣?」東陵辰瑜好言哄著。

    皇甫拓看了看皇甫臨淵,得到他的默許,才默默起身,來到瑜的身旁。

    瑾又適時的發話了:「父皇,我看不如這樣吧,拓兒他剛來這裡,難免認生,不如讓姨娘隨行的婢女陪同他一起,姨娘也好放心些。」

    趙悠兒明白瑾的意思,欣然同意。

    而這邊,瑜也順其自然的,將鶯兒帶出,蘭兒已經激動的不知所措了,她萬萬沒有想到,還能有這樣與鶯兒拉近距離的機會,原本以為,只能遠遠的見上一面。

    瑾看著四人走出大殿,沒有放過宴席上褐風國一行人的表情,其中最為明顯和誇張的,是皇甫臨淵身後的太監,他看起來滿腹幽怨,兩眼直勾勾望著蘭兒的背影,滿是羨慕的神情。

    看來,褐風國此番前來的人,除了皇帝一家,凡身邊帶著的,以他們與皇家親近的關係來看,與母后的關係,也非同一般啊。

    褐風國是擁有了怎樣的「魅力」,竟然吸引了一干人等的注意力呢?

    這個「魅力」可是不小,上到帝王,下到太監婢女,通通有些心不在焉呢。

    小強站在皇甫臨淵的身側,好生失望,他無法跟那兩個丫頭一起,訴訴想念之情啊。此行雖不明白皇上的意思,可是按照這陣勢,定是有一個充足的理由,才得以讓皇甫臨淵帶著家眷親信,前來褐風國。祭拜前朝公主,只是一個不能為外人所道的一個幌子而已,真正的原因,只有往下再看了。

    瑜的身後跟著鶯兒和蘭兒,她們的步調已經不自覺的變為一致了:一致慢慢的。而皇甫拓,則是堅決的走在瑜的身旁,步伐雖小,但是跟的不緊不慢,顯然是要和瑜並列而行。

    當然了,他是不會要瑜牽著他的手,而東陵辰瑜更不屑拉著他了,一高一矮並列走在一起,看起來是那麼的不協調,怎麼看都是彆扭。

    終於來到一處清靜的花園,瑜這才轉過身來。望著鶯兒和蘭兒,她們都已經微紅著雙目,卻都是安靜的跟在他身後,沒有一句言語。

    「鶯兒姑姑,蘭兒姑姑,這裡沒有旁人,你們想說話,就盡情的說吧。我帶拓兒去另一處。一刻鐘後,我回來。」

    鶯兒和蘭兒同時感激的看著瑜離開,兩人忍不住相擁哭泣……

    瑜完成了任務,在想,要怎麼處置這個小孩。

    不等他多想,皇甫拓開口了,「不需要帶我去玩,只要讓我在一個清靜的地方待一會就可以。」

    此話一出,瑜倒是有幾分欣賞起他來,這麼大點的小孩,居然這麼輕易能揣摩人的心思。想必他也知道,帶他出來玩不過是個幌子。

    小孩子知道的太多了,有什麼好?像他和皇兄,在有母后的日子裡,寧願做兩個小白癡,只是在沒有母后的日子裡,才變的深沉的。這個皇甫拓,父母雙全,小小年紀,就透著一股不凡的氣質,又是何必呢。

    瑜也沒有心情帶他閒逛,兩人乾脆找了一處僻靜的地方,你坐這邊,我坐那邊,各想各的事情。

    皇宮中,關於白洛的消息,都是封鎖的,所以,任何外來賓客,是不可能知道皇帝的寢宮原來住著一個女人。還是個被皇上和瑜王稱呼為「媽咪」的女人。

    也正是因為一點沒有白洛的消息,讓皇甫臨淵略有疑惑,同時也讓耶律玄治覺得費解。按理說,白洛只可能在褐風國皇宮,卻聽不到關於他的任何消息。就連冷逸,雖然也在皇宮中,卻也是從未見過白洛本人。

    祭典儀式的這天終於到來,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皇家祭典,從排場到規模。都是盛大無比。更何況,這是兩國聯合的一個祭典儀式。

    因為赤龍國公主皇甫悠,曾經是以「太子妃」的身份在褐風國,所以她的陵墓,位列褐風國歷來妃嬪的陵墓之中。對普天下的百姓而言,這沒有任何不妥。

    但是參加這次祭典的有些人,都是心知肚明。當年東陵長風可是事無鉅細,司徒落冒充赤龍國公主一事,,他是完全為她遮掩過去了,就連一個空無一人的陵墓,都建造的毫無瑕疵。

    眾人按照祭拜的儀式,完成祭典。

    臨淵借此祭典的氛圍,向東陵長風提出,要順便祭拜司徒皇后。於是眾人,浩浩蕩蕩的前往司徒落的陵墓。

    誰也不知道,此去會發生什麼。只有皇甫臨淵的唇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司徒皇后陵墓前,陣容不比之前的少。

    逝去十年之久的人,她的音容笑貌還歷歷在目,誰都沒有忘記過她。悠悠的眼中閃動著淚花。她又何必,就這樣離開了她。如今的皇宮,只剩她和臨淵,若不是還有拓兒,她如何堅強自己的信念活下去?

    長風的面目冷俊到極點,他的身後,是瑾和瑜,兩人也是一言不發。要知道,他們早就去過這個神聖不可侵犯的陵墓,裡面早已經沒有媽咪。媽咪現在就在皇宮內,父皇卻不願意相信,偏偏願意相信這裡才有媽咪。真是空徒悲傷了啊。

    皇甫臨淵的身邊多了一個未曾露面的侍衛。誰也沒有多心,他的身邊,就算多十個八個的守衛也是理所當然,畢竟他是一國之君,身在褐風國內,加強一下防範也未嘗不可。

    白羽有條不紊的舉行著祭典,身後則是冷逸。他的注意力,早已經不在這場祭奠儀式上,而是時時觀察著耶律玄治,他所在的位置,就像是皇甫臨淵隨從中的一員,但是他顯得那麼的桀驁不馴,一眼便能讓人覺察他的不同。

    誰也沒有發現,儀式進行到一半的時候,皇甫臨淵身旁的那名侍衛不見了蹤影,直到一刻鐘之後,才又回來,輕聲在臨淵耳邊一陣耳語,之後,恭敬的站在他的身後,仿若之前他根本未曾離開過一樣。

    陵墓周邊都有將士守衛,將之包圍成一個圓圈,祭台上,白羽攜冷逸眾人念祭語,階梯之下的廣場平地,便是東陵長風和皇甫臨淵,以及其下按照等級而列的兩國重臣及親眷。祭典舉行到一半之後,眾人便開始緩步向著階梯上前行,受祭師禮,瞻仰故人。

    領頭而行的,定然是東陵長風。

    祭台最為接近陵墓,但是祭台是拔高而設的,所以,最為接近陵墓周圍的,就數這段階梯了。

    皇甫臨淵不疾不徐的跟在長風身後,忽然,他停下,轉身回頭,對著他的兒子說了一句話:「拓兒可累?」

    也許在皇甫拓的印象中,從未覺得他的父皇對他有這麼溫柔的一面。向來父皇只讓他熟讀功課,從未有這麼親切的話語。

    皇甫拓,泛出小孩子柔弱的一面,點了點頭。已經大半天的時間了,他跟著父皇母后,不是站著就是跪著,著實很累。

    「來,讓父皇抱著你。」 「好。」

    臨淵伸手,將皇甫拓抱在了懷中。趙悠兒見狀,也臉露柔情,看著這對極為相似的父子。

    誰也沒有預料,就是皇甫臨淵停下來這一個動作的瞬間,司徒皇后的陵墓忽然發生了爆炸。巨響讓眾人不可自已的發出尖叫。褐風國守陵的侍衛,盡數炸傷。而皇甫臨淵因為停頓了腳步,與東陵長風已經拉開了一小段距離,兩人的守衛都紛紛上前保護。階梯雖未受到爆炸衝擊而段毀,但是東陵長風所處的位置最為接近陵墓,所以當即褐風國的將士們已經上前將東陵長風父子三人嚴密守衛。

    這個時候,眾人紛亂之時,白羽和冷逸也自祭台下來,向著東陵長風聚攏。

    忽然,陵墓發出「轟隆」一聲巨響。已經塌陷了一半,隨著漫天的塵土紛揚,士兵們大聲呼叫:「護駕!保護太上皇!」

    宏偉一時的司徒皇后的陵墓,竟然瞬間被炸毀,可見這炸藥是用在了陵墓之中。

    膽敢在褐風國太上皇最為珍重的陵墓中做手腳,此人身份定當不一般。

    冷逸和耶律玄治還紛紛處在遐想之時,原本被褐風國將士包圍的守護圈中,忽然爆發了一陣怒吼,只見東陵長風如同發狂了一半,不顧眾人阻攔,奮力衝向了已經被炸毀,正濃煙滾滾的陵墓之中。

    瑾和瑜同時大呼不好,父皇如此這般,定是要前往陵墓中尋找媽咪遺體。這陵墓已經坍塌一半,後面還不知道會如何,此去危險萬分。

    但是想要拉住已經發狂的東陵長風已是不可能,他像一頭發怒的獅子,怒吼著雙目,推倒眾人,隻身進入了陵墓。

    眾人驚魂未定,卻見他們的太上皇已經進入了陵墓,一時間亂了陣腳。

    此時瑾下了命令,一邊下令凡是在場的所有人,均不得離開現場,一邊調集了宮中精兵強將,尾隨東陵長風進入陵墓,務必保證太上皇的安全。否則格殺勿論!其他侍衛,保護現場赤龍國一行眾人安危。

    隨後,瑾輕聲吩咐一旁的瑜,立刻帶上一隊侍衛,前去寢宮內保護白洛的安全,末了,不忘交代一句,還有林可。

    褐風國無人不知,這座司徒皇后陵墓的重要性,竟然有人敢在陵墓中做手腳,看來皇宮內,已經危機重重。敢炸毀這處陵墓,那麼皇宮內,還有哪個角落,他不敢摧毀呢?

    如今連父皇都失了控,現在他必須穩定心緒,平復眾人。

    白羽已經來到了瑾的身旁,他知道,陵墓中沒有司徒落,也許,只有讓東陵長風親眼看見,他才會相信。

    只是,他有點擔心,依照長風的性子,不知道他要做出什麼事來。

    眾人守在陵墓旁,雖然塵土飛揚造成一片灰濛濛的景象,但是,陵墓似乎沒有再坍塌的危險。那一陣爆炸,想必是蓄積了很大的能量,同一時間釋放,才會造成這麼大的威力。

    遠遠的看著皇甫臨淵的背影,他依舊抱著皇甫拓,身旁依偎著趙悠兒。

    耶律玄治知道炸毀陵墓這件事,只可能是皇甫臨淵做的,那麼他意欲何為呢?忽然,耶律玄治臉色一變,迅速的意識到被自己忽略掉的。之前看東陵辰瑾沉著的交代了一些事,只有在與東陵辰瑜交代的時候,臉色微有變化,又有何事,需要瑜王親自去辦呢?

    當下毫不猶豫,耶律玄治一個閃身,人已經消失在眾人之中。

    一直關注著他的動向的冷逸,自然是沒有放過他的行蹤,也立刻跟了上去。

    看似皇甫臨淵毫無動靜,只是在眾多侍衛的保護圈中,安靜的守著妻兒,但是他早已經注意到眾人的動向。除了東陵長風的反應超出他的預料之外,各人均開始有所反應了。

    他雖不知道那個耶律玄治在忙些什麼,但是看冷逸的表情,他大概知道了,原來他們不過都是為了同一個人而來。

    「拓兒,怕嗎?」臨淵看著被自己抱著的兒子,他的臉上有著一股沉著之氣,與自己當真是相似幾分。

    「拓兒不怕,只要父皇和母后都在身邊,拓兒什麼都不怕。」這話若是一般的孩童說來,定是有些撒嬌的意味,但是皇甫拓說這話的時候,卻是認真的。

    母子兩人相望,明顯可以看到,趙悠兒眼中閃動的光彩。

    他小小年紀,便懂得如何說話,這一點,是皇甫臨淵未曾想的。臨淵只是淡淡一笑,不在言他。

    因為他知道,過一會,他定是要丟下他們母子,獨自去做一件事的。

    因為司徒皇后的陵墓距離皇宮並不是很遠,所以那一聲巨響,整個皇宮都為之一振。白洛雖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但是她知道,今天是褐風國國君前來祭拜前朝公主的日子。在這個日子會發生這樣的巨響,一定非同一般吧?

    正在胡思亂想之際,原本安靜的寢宮忽然傳來一陣匆忙而沉重的腳步聲,秩序井然,一聽就是一群受過良好訓練的侍衛。

    白洛抬首,便見瑜形色匆匆的在吩咐那幫侍衛守衛在整個寢宮的外殿,幾乎十步便有一人。將寢宮包圍的水洩不通。

    吩咐完,瑜幾步來到白洛的面前,形色有些激動。

    「媽咪,你就待在這裡,哪都不要去。我想父皇一會會來見你,到時候,我們一家便可相認!」

    看著瑜因為步履焦急而漲紅的臉龐,白洛輕手撫上,為他整理了鬢角散亂的髮絲。

    「看你這麼焦急,是不是還有什麼事?」

    瑜瞬間放鬆下來,因為白洛一個輕微的動作,整個人沉浸在無比幸福之中。

    「沒有了,兒臣陪在你身邊,便不會再有其他的事情。」是的,他沒有告訴白洛還有可能這次爆炸會帶來一場動亂,一定有一個非常危險的人,藏匿在宮中,也許會對褐風國不利。

    但是現在一切都沒有他們一家相認重要!

    不一會,林可也被帶到了瑾的寢宮,鶯兒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但是心中有些掛念蘭兒。

    白洛心中隱隱感覺到有什麼事要發生。如今這麼多人圍繞身邊,她身中的怪毒若爆發……

    只能祈求到時候能不動聲色的隱忍過去。白洛拉了拉身上的狐皮披肩,輕輕的坐在床沿邊上,以身體不適為由,讓眾人退離數步,她安靜的閉目養神。

    耶律玄治一路跟蹤,來到了瑾的寢宮外。這座皇帝寢宮,裡面會有什麼樣的人呢?瑜王進去後,便未見他出來,想來是在保護裡面的人。

    耶律玄治心中已經瞭然幾分。現在,他需要找到一個機會,能接近她的機會。時間已經刻不容緩,如今祭台那邊一團亂,人人都在等待那個太上皇出來,這裡相對來說是守衛教為薄弱的地方。

    冷逸也跟隨著他到了宮殿附近,這才現身。

    兩人相見,估計彼此心中都明瞭幾分,他們要見的人就在這處寢殿內。

    耶律玄治忽然笑了:「你終究是不放心我,難道我會對她不利嗎?你應該明白,如今祭台那邊的兩個人,才會真正對她不利!如今只有帶她遠離這裡,才能阻止十年前的那場噩夢,不是嗎?」

    此話一出,冷逸明顯楞了一下。

    「我並不是來阻止你!」他知道,他已經與他站在了同一條戰線上,不容他選擇。

    「那麼,現在,你大可以以你的身份,進去寢殿內,只要那個瑜王離開,相信合我二人之力,要帶走她,並不難。」耶律玄治十分的有把握,冷逸會照做的。

    果然,冷逸並不再做逗留,只是用眼神告訴他,若他所說的做不到,他定是不會放過他。

    轉身,他進入了寢殿內,守衛詢問來意之後,未作阻撓。便放他前行。

    白羽徒兒的身份,足夠他在這處皇宮來去無阻。

    冷逸一直到達寢室內,入眼便看到那個靜坐床邊,閉目凝神的倩影,雖然隔著一層薄薄的紗簾,但那是他的落兒姐姐無疑,她果真在這裡,面容寧靜。似乎過的很好。

    可是,曾經落兒姐姐說過,她和小逸是一家人,一家人沒有在一起,又怎麼會過得好呢?難道她真的完全把他忘記了?又或者,她有了新的家人,便不再需要自己?

    冷逸心中一陣淒涼,眼中完全看不到其他人。直到辰瑜來到他的面前,才回過神。低聲稟報:「瑜王,皇上命在下前來,陵墓中似乎另有情況,太上皇生死未卜!皇上邀瑜王同去協商。」

    瑜大吃一驚,任他平時再怎麼沉著冷靜,聽到父皇生死未卜這幾個字,也是心下慌亂。盡量放低了音調,瑜吩咐冷逸在此守衛白洛,不容有誤。稍後他會命白羽前來,一同照顧母后。這番話交代給了冷逸,冷逸也應下聲來。

    瑜沒有懷疑過他,因為他的白羽叔叔的人。當即交代了鶯兒幾句,不忍打擾正在休息的白洛,便轉身走向了殿外。

    而白洛,還如何安靜得了呢?她聽到太上皇生死未卜,也知道說話的是何人。一時間,她更料定此刻祭台那邊發生了大事。瑜只說,一會他們便可一家相認,並未說其他,現在聽聞東陵長風生死未卜,心裡當即一驚。

    瑜剛走出殿外,白洛一驚起身掀開了紗簾,果然來人正是小逸。

    兩人相見,冷逸呢喃出口的一聲「落姐姐」早已經化為無聲。而白洛此刻關心的是,外面究竟發生了什麼?

    但是問出口的卻是:「你說東陵長風他生死未卜?」真是關心則亂……

    冷逸心中一陣涼意泛起,落姐姐,終究還是擔心那個人,既然擔心他,當初為何又要選擇自殺?留下他一個,他真的很心痛……

    冷逸環視了一下四周,瑜王雖走,留下的都是精兵護衛,想要眾目睽睽之下帶著她離開,並非易事。

    「落姐姐,如果你關心他,我帶你前去。」這句話,冷逸說的很違心,違心到,心又一次泛著冷意的疼痛。

    白洛未開口,只見鶯兒說話了,「不行,瑜王剛才說過,皇太后哪裡都不可以去。小姐,你還是安心在這裡等皇上的消息,他們應該很快就會過來。太上皇,他不會有事的。」鶯兒這句話前一半是對著冷逸說的,後半段,則是扶著白洛,十分陳懇的勸慰。

    白洛忽然感覺體內一陣異樣,知道劇痛就要襲來,趁最後還有力氣,對著鶯兒說道:「你照顧好林可,我只是擔心瑾和瑜,去去就來。」

    話剛說完,白洛就感覺一陣噬心般得疼痛蔓延全身,就要一個站不穩,順勢依偎著冷逸,對他點點頭。

    她又怎麼會不知道呢?他此刻出現,又假傳瑾的口諭支走瑜,不過是要帶她離開。而她,也是將死之人,與其讓瑾和瑜承受不了她死在他們面前,不如離的遠遠的……

    最後的一點意識逐漸散去,白洛在依靠著冷逸走了幾步之後,便疼的虛脫過去。

    冷逸見她臉色蒼白,髮絲都沾著冷汗貼在她的面上,心中擔憂,乾脆一把將她抱起,直奔殿外而去。

    祭台之上,眾人都在惶恐的等待太上皇從陵墓中出來。皇甫臨淵身旁靠近了一個侍衛,在他耳邊一陣低語,臨淵面上露出一絲喜色,稍縱即逝,他望著那被摧毀的陵墓,心中長舒了一口氣。終於,他和她可以真正見面了。

    而後趕來的瑜,得知瑾並未派任何人傳喚他,兄弟二人心知不好,白羽叔叔帶來的人,身份不明,不知道將他騙至祭台這邊,要做什麼,白羽及時發話,他相信小逸不會胡作非為,定是有所隱情。現在當務之急是兄弟二人必須留在此處等待太上皇,白羽轉身便要往宮內走去。

    忽然,眾人看見那個服飾有些凌亂,面容陰沉到極點的太上皇,衝出陵墓便往皇宮方向而去,他身後跟隨著一眾將士,均不敢阻攔,只是尾隨。

    瑾和瑜見長風已經出來,只是面容讓人有些害怕。他們只在母后下葬的那天,見過父皇臉上這種安靜到極致的表情——那是一種沉痛到心底最深處的表情。

    眾人慌忙尾隨長風而去。不用想也知道,他要去見媽咪。

    臨淵轉頭對著悠兒道:「這裡沒我們什麼事了,回國。」事情比他預想的要順利的多。臨淵的嘴角不禁泛上一絲明快的笑意。悠兒並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見褐風國發生這麼大的事,臨淵似乎心情不錯,難道,這座陵墓裡,真的沒有落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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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祭典那日發生陵墓炸毀一事之後,褐風國太上皇便如同一隻怒吼的獅子,他瘋了。因為找不到一個人而瘋。

    世人只當是他們的太上皇因為司徒皇后的陵墓被毀,屍身無處可尋而發狂……

    瑾和瑜卻從心底裡體驗了父皇的疼痛。那是怎樣的一種失去呢?如同失去生命?或許有比這更甚的……

    他們再一次失去媽咪……

    但並不是完全沒有機會,他們一隻在發動全部的力量尋找。白羽也早已經離宮而去,他自認白洛的失蹤因他而起,他會將她找回。

    所有人都在圍繞著意思希望而努力,只有東陵長風,他像是懲罰自己一樣,不僅將自己折磨的形容枯槁,更是整日的發狂怒吼,似有萬種悲傷,宣洩不出……

    瑾和瑜不明白他們的父皇究竟是怎麼了。就算是因為自責,現在找到他們的母后才是關鍵,不是嗎?

    可是父皇除了醉的一塌糊塗,就是失心瘋一般往返於長樂殿與瑾的寢宮……

    難道父皇真的瘋了?現在連他們兄弟倆都近不了他的身……

    這又是一個毫無生氣的新年。十年前,媽咪下葬之後的那第一個新年,便是如此,如今,又重來了一回。整個褐風國宮殿處在一片陰靄之中。

    【終於要完結了,抱歉,沒有一章更完~字數不夠寫鳥~~大家GO-ON!最精彩的在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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