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愛不可,你這該死的溫柔 後卷 不老容顏之重遇 褐風國 赤龍國 臥龍崗
    三日後,褐風國舉行隆重的太子登基大典,儀式在司徒皇后的陵墓前舉行。

    誰也不會知道,這座陵墓曾發生過什麼,誰也不知道,這座陵墓的裡面早已沒有了那位司徒皇后。

    癡心的東陵長風因為不可原諒自己犯下的過錯,執意退位。太子東陵辰瑾繼承大統,瑜皇子封王,輔助新帝共同治理國家。

    偌大的皇宮,再次顯現出前所未有的冷清。

    自從上次出宮營救兩個兒子,東陵長風從不曾離宮過,這次,卻以雲遊為由,隻身一人出宮了。

    甚至不顧瑾的哭泣,他毅然而去。

    第一次,瑾感覺他的父皇,真的要離去了,他們真的做錯了嗎?他無數次問過瑜,是否將白洛帶進宮是個錯誤的決定?他們的父皇,在清醒的時候,甚至不曾與她多說一句話,他清醒的時候,便是她離開之時,這是誰也沒料到的結局。

    瑜一直憂心忡忡,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可卻無從得知,這樣的感覺讓他很不安。父皇從未忍心丟下他們兄弟二人,如今,卻丟下皇位,丟下皇宮,雲遊四海去了。

    閒時,兄弟二人只有在與鶯兒為伴的時候,才會感覺到這座皇宮不是那麼清冷,才會得到片刻安慰,這麼多年,鶯兒待他們如親生,盡心盡力的服侍。現在,還好多了一個可人兒,林可。

    她聰明懂禮,偶爾還會很俏皮,在這處皇宮,對兄弟二人來說,她的存在,就如同一縷明媚的陽光。

    媽咪不在,父皇不在,至少身邊還有人願意陪著他們。

    瑜呢,每日的忙於政務,幫瑾處理了很多棘手的問題,他更像是一個好皇帝。瑾知道,瑜很寂寞,幾次想幫他納個王妃都被他拒絕了,說什麼不等父皇回來,不考慮此事。

    兄弟二人有點相依為命的感覺。

    但是為何瑾總在和瑜在一塊的時候,看見林可偷偷注視著瑜呢?如果林可喜歡的是瑜,自己會將她指給他,但她從沒有說過,留她在自己身邊做婢女,不知是對是錯。因為瑾沒有忘記,林可望著瑜的同時,自己是看著林可的……

    平靜的背後,總是隱藏著莫大的隱患。兄弟二人共同治理國家,看似牢不可破,但是東陵長風不在宮中的消息不脛而走。

    除了能與褐風國勢均力敵的赤龍國沒有任何動向外,其他各個小國,均在虎視眈眈。

    改朝換代,向來是國家最薄弱的時候,即使是父傳子,嫡傳的繼承大統,也少不了覬覦之人。

    歷來畏懼東陵長風的勢力,如今他拋下皇位離宮而去,只有兩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在宮中,一個當皇帝,一個成了瑜王。這是天賜良機,對褐風國富饒的土地垂涎許久的外番小國已經紛紛聯手,準備給予褐風國致命一擊。

    誰也不知道東陵長風的去向,不過他不在皇宮已成事實,就連雙胞胎也無從知曉。

    其實長風只是去了一個地方,去會一會一位老朋友。

    當年司徒落死後,白羽也一併消失了。那日戰場出現的奇怪的大鳥,後來他才得知,白羽並非凡人,他已經心力憔悴,並沒有追究這一切是怎麼回事,白羽也沒有給過他機會,只說了一句去了西山,便再無回頭。

    曾經是白羽告訴他,只要那個名喚司徒落的女人出現在他的生命中,他便可以不藥而癒自己那奇怪的噩夢,他說的沒錯,事實果真如此,落在褐風國的日子,是他一生中永難忘記的時光。

    但是現在,司徒落的離開後,自己即使沒有噩夢來襲,但她永遠的消失了,這成了他心中永遠癒合不了的噩夢。

    更無法原諒的是他竟然背叛了她……這樣的犯錯,只一次,對他便是致命的,這無疑是在自己的心上再次狠狠的劃傷一刀……落,你不會原諒的,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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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龍國 薔薇殿內

    小強早已褪去了稚嫩,如今在宮中是資歷頗老的總管公公。原本輔佐皇甫恩雨,等到皇甫臨淵即位,便不該再留宮中任用,但是皇甫臨淵似乎對他十分的信任,執意命他為總管,跟在身邊。

    小強對皇甫臨淵的這份恩情自是記在心上,更加盡心盡力的輔佐皇甫臨淵。

    一旁還有一個侍女,能在薔薇殿內的,不用想也知道,她是小蘭。此刻她和小強一左一右陪在皇甫臨淵的身邊。

    眼前坐在躺椅上閉目養神的皇甫臨淵,每日閒時,必來薔薇殿小憩。時常會問起落妃以前的事,小強伴他身邊已經數年,怎麼樣,也是知曉他的心思了,原來陛下當初還是大皇子的時候,便已經對落妃心儀了,只可惜,造化弄人,如今佳人何在?皇甫恩雨也不在了,一切早已經物是人非……

    「笛子拿來。」皇甫臨淵閉著眼睛,聲音說的不大,小強知道,皇上又是想到落妃了,每當他什麼也不說,便會吹笛,笛音婉轉淒涼,是從沒有聽過的曲調。不知道皇上為何對這首曲子情有獨鍾,每次吹笛,必定是這一曲。

    小強送上笛子,長風便緩緩睜開眼睛,眼眸是絢麗的紫色,如同水晶般晶瑩明亮。讓人望一眼便挪不開眼睛。

    清揚的樂聲從臨淵的唇邊流淌出,響在薔薇殿內,伴著陣陣清幽的花香,令人迷醉。

    這樣的季節,已近寒冬,這座皇宮有一處溫室,卻常年開著薔薇花,薔薇殿,從沒斷過薔薇的花香,彷彿有了聲樂,有了這花香,有小強小蘭在一旁,偶爾再聽他們說說關於司徒落的趣事,這才是他皇甫臨淵休息時候的全部依托。

    在皇甫臨淵吹笛的時候,有侍從送來急報,小強卻並未著急呈報,直到皇甫臨淵一曲奏畢。

    放下手中的笛子,皇甫臨淵起身站到窗前,「你可知道這首曲子叫何名?」

    小強拿著手裡的折子,躬身回道:「回陛下的話,小強不才,未曾知道。」之前皇甫臨淵也經常吹這首曲子,但是並不曾提到過這首曲子的名字。

    「朕也不知道,永遠不會知道了。」悵然的說完這一句,小強躬身向前,「陛下,有急報。」

    皇甫臨淵接過折子,看完失聲笑了起來。

    「小強,你說朕應不應該憎恨褐風國?」

    東陵長風這樣突然開口,讓小強與蘭兒都微微一怔,不知所措。

    「急報上說,褐風國如今新帝即位,東陵長風不在宮中,國勢不穩,此番是極佳的攻陷之機,小強你說,朕與褐風國是否只能有一個?」

    「陛下……小強不妄加議論朝政之事,可是,如今褐風國的皇帝,是年僅16歲的東陵辰瑾,褐風國太子如此年紀便成為褐風國新帝,如今四面危機,不知道落妃娘娘在世,當作何感想……」小強略帶顫音的說完,不想,正對上皇甫臨淵那雙濃郁的紫眸。一個趔趄,跪倒在地。一旁的小蘭,也跟著跪下了,小強的那番話,是禁忌……

    「是啊,朕差點忘了,她的兩個孩子,如今正是褐風國的君王和王爺。」東陵長風口中說這這句話,人已經邁步離開了。

    小強起身抹了抹額頭的汗。

    「小強!明知道提到小姐的孩子,是陛下的禁忌,你還要說!」小蘭在一邊急的跺腳。

    「呵呵,不說不行了,你沒看得出來,陛下一直沒有忘記過落主子死在褐風國的事實嗎?我可是注意到,陛下在看到折子的時候,眼中瞬間閃現的光彩的。這麼多年,他耿耿於懷,是為了什麼?我只有冒險一試了,無論如何,他會顧及的。縱使這是禁忌,是提不得的話,但是,陛下他會顧及的。」小強幽幽的看著東陵長風的背影,喃喃說著。

    「這麼說,陛下不會挑動兩國的戰事了,鶯兒姐姐,她在褐風國,也不知道怎麼樣……」小蘭安下心來,不禁又想起遠在褐風國的鶯兒,眼神充滿了憂慮。

    小強歎了一口氣。當初她們兩個丫頭一個跟著司徒落留在了褐風國,一個跟著皇甫恩雨留在赤龍國,沒曾想,一朝分別,竟是數年。如今,兩國都已經易主,她們的命運該當如何?曾經司徒落極力保護她們兩個,如今,似乎她們的存在,能帶給兩邊一點安慰,她們的存在,便時刻提醒著每一個人,曾經,有一個名叫做「司徒落」的女人,出現過,停留過。

    「壞了!」小強忽然驚呼一聲,小蘭在一旁嚇了一跳。小強自顧說著:「若此事被冷將軍知道,恐怕這戰是非打不可!」

    小蘭也是面露懼色,冷逸將軍的確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開戰,他跟隨陛下已久,對褐風國,有一股天生的仇視,他年幼便跟著陛下,勤練赤龍國精兵,不止一次表露過要強大赤龍國,攻打褐風國意思。

    「小蘭,你速速前去皇后那,怎麼做,你知道的,我這就去皇上身邊,有什麼動向,我們再會合,記得這段時間不要與鶯兒那邊通信,必要的時候,再傳信件。」

    小蘭點頭,迅速的離去。小強也消失在薔薇殿。空餘一室清幽的薔薇花香,獨自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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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龍國 臥龍崗

    耶律玄治一路小心翼翼,天知道他隱藏了多少了的情緒。從第一次見她,他刑場演戲救了他,之後不告而別,他已經在心裡狠狠的發誓,此生不尋到她,不會罷休。

    也許老天爺聽到了他的心聲,將她送到了他的身邊!沒想到去尋「銀雪「的時候,竟然會碰上她。她不會知道他故作輕鬆的外表下,內心深處有多麼的洶湧澎湃!所以當得到銀雪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將它戴在了她的手腕上,在陵墓的那個晚上,他就知道,銀雪,連同她,他都要。

    沒人會知道,失而復得的銀雪,對他來說,有多麼重要的意義。銀雪,銀雪,還有人記得曾經有一個銀雪國嗎?銀雪國的聖物銀雪,幾十年前被赤龍國一舉滅國佔為己有。他在赤龍國已經隱忍的太久了,直到尋到銀雪的下落,竟然在皇甫恩雨的落妃,又是褐風國的司徒皇后的身上!他告訴過自己,要在赤龍國穩穩的紮下根來,只要他活著,一切都有希望。

    因為這世上,沒人會知道銀雪的秘密,只除了他——當年銀雪國倖存的最小的皇子。

    他在他母后的懷裡醒來,醒來後耳邊只迴響著他母后臨死前拼盡全力說的話:「銀雪,復國!」一遍遍,迴盪的是死亡的氣息!

    那一年,他僅3歲,3歲便明白了什麼是國破家亡,3歲,便失去一切……

    耶律玄治望著白洛,她一路都很安靜,有時候自己伸手搭在她的肩上,她都一副懶得搭理的樣子,似乎與他辯解或是阻擾他,便是浪費力氣一般。

    她對自己反覆重複的話語也充耳不聞,他一路上念叨的便是:現在我把銀雪戴在了你的手上,沒有了你,我會很痛苦很痛苦的,所以你要和我在一起。

    白洛通常都是回以他一記冰冷的白眼。

    但是現在不同了,到了臥龍崗,一切便不同了。自從那天他在她的耳邊輕輕的說了一句話,這個女人,望著他的眼神,便少了許多冷漠,多了一些好奇。他的身世,的確足夠引起所有人的好奇,但是他可以確信,他好奇的,一定與別人不同。

    他說的那句話是:你見過漫天遍地的紅色的雪嗎?沾染了人血的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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