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愛不可,你這該死的溫柔 後卷 不老容顏之重遇 現在只是白洛
    白洛瞥了一眼耶律玄治,「既然是陪葬了,這裡便是有死人的,那個人的死去,一定讓他十分傷心,所以才……」白洛也不明白自己為何忽然這麼說,說道一半覺得心裡有些吃痛,便不再繼續,只是沉默的站在原處,他的一切,與自己有何相干?不過是萍水相逢的一個人罷了。

    在夜明珠的照耀下,整個陵墓更顯瑩白聖潔。

    耶律玄治也便不再說話,圍繞著床邊,走了一圈,在看到地上有一處隱隱閃光的鏈子時,彎腰撿起。

    如果不仔細看,一定不會發現他撿起那根銀鏈之時,手在微微的顫抖。等到他將銀鏈握在掌心的時候,整個人都流露著一股激動,只是這樣的情緒稍縱即逝,不一會,他便恢復如常,來到白洛的身邊。

    「怎麼了,夫人,似乎特別留戀這張床?」耶律玄治舉目望向站立在床上的人兒,她美的恍若夢幻,尤其是在這樣的陵墓中,眼神透露著仿若剛剛醒來般的迷茫……

    「你之前不是說,這張床上應該有個死去的美人嗎?如果我告訴你,我就是從這張床上醒來的,你怕不怕?也許,我便是她,詐屍你聽過沒有?」白洛忽略他那句「夫人」,側目認真的說道。

    耶律玄治立刻彈出數步遠,面露驚懼,誇張的叫起來,「啊!好怕啊!從來沒見過這麼美的詐屍!」

    白洛被他的表情弄的哭笑不得,想想在這個時代,唯一認識她自己的就是耶律玄治了,其他的人,都當她是另一個人。只有他,認識的是她白洛。

    「我想我永遠回不去我的世界了,我不明白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為何會出現在這,你知道嗎?我來自另一個時空,簡而言之,我並不是你們這個朝代的人。」

    耶律玄治面露狡黠的神色,一本正經道:「我也不是這個朝代的。」

    白洛無力的坐了下來,神情有些疲憊,看向耶律玄治,「不管你信不信,我說的是真的。」

    「我也說的是真的。」耶律玄治微笑著走到床邊,坐穩之後,緩緩開口:「我的家鄉常年冰雪,但在那裡我們並不覺得寒冷,那裡每一個人都很善良……」說道這,彷彿再難開口般,耶律玄治沉默了下去。

    「喂,你竟然勾起了我的傷心事,要負責。」這話是從耶律玄治的嘴裡說出的。

    白洛不可思議的皺了皺眉,這人怎麼和初識的時候,相差這麼多?看他樣子,十足像個耍無賴的孩子。

    「聽你說你的家鄉,怎麼就是傷心事了呢?你知道我永遠回不去我的時代了,這才是傷心的,好不好。」

    「哈哈,真的永遠回不去了?哈哈。」耶律玄治忽然大笑了起來。

    白洛再次皺眉,這人還有點反覆無常。

    「現在好了,你是我的堂主夫人,我們際遇相同,如此天設地造的一對,你不會再想去別處了吧,再說,還要給本堂主『報恩』的機會啊,本堂主以身相許,如何?」

    白洛已經不再皺眉了,深呼吸了一口氣,說道:「不需要你報恩,你救我一命,我救你一次,大家扯平了。」耶律玄治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他怎麼可以撒嬌、打諢、耍無賴到這等地步?

    他不僅會這些,現在他還幾乎將自己的整個身體挨近了白洛,白洛反射性的伸手捉住了他欲伸過來的手。「得寸進尺!」

    「我是欲罷不能。」

    「無恥!」

    「我是愛美之心」

    「……」白洛不再言語,只是自己捉住他的手被他反握著,掙脫不開。

    「送你一件東西。」耶律玄治說著,拿出握在掌心的銀雪,「它叫『銀雪』」說話間,白洛已經感覺手臂上傳來絲絲涼意,渾身頓覺舒爽無比,好似有股神奇的力量,讓身體顯的輕盈順暢,之前的疲憊也一掃而光,整個人頓覺精神了很多。

    白洛看見那根銀光閃耀的鏈子,已經纏繞在自己的手臂上,繞了三圈,在白皙的手臂上,不顯突兀,倒覺得賞心悅目。

    不過這根鏈子似在哪裡見過,腦海中迅速搜羅了一下,這才想起,當時自己醒來的時候,正在床邊見過這樣的鏈子。

    白洛收回手,想要摘下這鏈子,卻找不到銜接的地方,無論怎麼弄,都無法取下。

    「被我親手戴上的銀雪,是取不下來的。」耶律玄治似乎很滿意他的傑作,望著她手臂上十分相稱的鏈子,很是愜意。

    「不過是借花獻佛,這裡的東西,任意一件你都可以拿來送人,可是你沒有問過我接不接受!」

    「不,它只屬於我,我只將它送給你,所以現在連你一起,也屬於我。」耶律玄治依靠著床邊的欄杆,眸光閃動的說著。

    白洛見手上的鏈子真的無論如何都摘不下來,也不徒勞了,帶著一絲氣惱的看著耶律玄治。

    這個世界的男人,統統這麼霸道嗎?!

    「好了,這座陵墓,也沒什麼意思,跟我回臥龍崗吧。」耶律玄治起身,很自然的說著。

    「這裡最寧靜,我就住這了!」白洛想也不想的開口,不明白為什麼她說話竟然也帶著一份撒嬌的感覺!

    「呵呵,本堂主不同意。」

    白洛給了耶律玄治一個白眼,決定對他保持沉默。

    「接受了本堂主的禮物,就要跟我走,除非,你再回一份禮給我,不過,一定要是我想要的。」

    白洛知道,再與他周旋,也是無果,不過,他既然到了這陵墓來,必定是有所圖的,他需要什麼?這處陵墓的陪葬品,最值錢的便是那個夜明珠,他定是想要盜寶,才來這的。

    想到這點,白洛將他的手攤開,跑到一邊,取來好幾顆夜明珠,一一放在他的手上,讓他抱個滿懷,方才停手。

    「夠了嗎?這些夜明珠,你說的價值連城,夠當回禮了嗎?」

    沒想到她這樣的舉動,又惹來耶律玄治的哈哈大笑,「好吧,既然夫人說要帶著這些,那便帶著,不過,本堂主需要的禮物,是你的人。」

    白洛真是氣急,受不了他那灼熱的目光注視,乾脆不再看他。

    耶律玄治取來錦布,將夜明珠包好,單手拎著,靠近白洛後,一手托著她的腰肢,在她耳邊吐氣,「走吧,夫人。」

    「我不走!」白洛冷聲道,原以為他拿到想要的東西,便會離開,沒想到這男人竟是鐵了心要帶她走。

    耶律玄治瞬間淒慘下自己的臉,一副欲哭的模樣,「是你勾起了我的傷心事,也收下了我的禮物,現在我很需要你,你卻要將我拋棄……」

    白洛差一點就要摀住耳朵了,「耶律玄治!」終於忍不住吶喊出聲。

    「同意和我一起走了?」耶律玄治迅速面露期許之色。

    「閉嘴!」這裡是待不下去了,白洛原本就未想過何處安身,現在待在那裡都無所謂,只是她忍受不了耶律玄治的「突變」。

    借助剩下的兩顆夜明珠的光,兩人環視了整個陵墓,與頂端相距甚高,耶律玄治微微皺眉,倘若他一個人運用輕功,是不難飛身出洞口的,但是再帶上白洛,只怕飛躍不過。

    白洛也許是氣糊塗了,也不管他,拾起地上當初用過的布條,直接扔上沿壁的石縫,當著耶律玄治的面,一躍而起,在空中旋轉翻身,幾個動作便飛身出了洞口。

    耶律玄治還處於目瞪口呆之中,剛才她的動作,堪稱「飛天舞步」,真是美不甚收啊!

    如此絕色又特別的女人,此生,他得一足以。

    屏息一躍而上,耶律玄治緊跟著白洛出了陵墓頂端的洞口。毫不猶豫的摟住白洛的腰身,帶她飛離墓頂。

    出了陵墓,兩人都覺得與第一次相見有些不一樣了。

    耶律玄治一改之前邪惡的面孔,只在看白洛的時候,眼露欣喜,珍惜,如獲至寶般的光彩。

    而白洛,也不在他面前冷若冰霜,有些討厭他一副自以為是的模樣。自稱她是「堂主夫人」,自顧給她戴上「銀雪」,自顧安排她「跟著他」。統統這些,她不知為何,卻像是拒絕不了了。

    難道是因為自己在這裡,在他的面前,才最真實嗎?這些,才是她白洛在這個朝代最真實的生活?

    腦海驀然飄過那個冰冷手指溫暖懷抱的皇甫臨淵,還有那個……昏迷中極盡溫柔的東陵長風。他們,不過是一陣迷煙,都是迷失在司徒落的人生中,不可自愈的男人。

    好吧,現在,就是白洛,只是白洛,這個白洛,只認識耶律玄治,耶律玄治,也只認識最真實的白洛,她可以這樣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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