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帕絲沒心裝寧怡的話,繼續播報,「皇上騎得好快啊,像箭一樣的飛來。」忽地想到什麼才開口,「娘娘,什麼叫現場直播?」
寧怡掀開馬車簾,「就是……」
「皇上。」布帕絲喚道。
寧怡嘴角抽了抽,布帕絲為什麼不說,他是朝著這邊來的?
雙目對上,她傻傻的怔住,他則是冒著火氣地望著她,「下來。」
「做……做什麼?」這麼凶巴巴的幹什麼啊,她又沒得罪他。
馬車停下,她卻是動也不動,沒有出來的意思,連若軒瞪她,「還不下來?」
「下就下,犯得著這麼凶咩。」
掀開車簾,走到外面,還沒步下馬車,已被他用馬鞭一卷,在寧怡驚天地泣鬼神的叫聲中,她落在了他的懷中,連若軒駕馭著馬匹,道,「抱緊朕。」
「做……做什麼?」這人怎麼可以這麼的野蠻,用馬鞭卷她,她可是幾十斤重的人啊啊。
要是馬鞭鬆掉怎麼辦,她摔著了怎麼辦?
「摔下來,朕可不負責。」連若軒嘴角微微上揚,然後騎著馬高調在眾人的視線中跑過。
王公大臣雖然平時都是很鎮定的人,但此時此刻看到這一幕還是忍不住地訝異了,皇上不是跟荷妃娘娘共乘馬車麼,怎麼突然之間就跟寧妃娘娘共騎一匹馬了?
是不是變得太快了些?
而馬車內,聽到婢女回稟,皇上與寧妃笑著騎馬先行時,荷妃的臉都綠了,皇上,果然對寧妃很上心麼?
至於被連若軒突然拽到馬背上的寧怡,為了生命的安全著想,只能抱緊著他。
他似乎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一直驅趕著馬跑啊跑,顛菠得寧怡頭都暈了。
「你……你幹什麼,你再這樣跑下去,我就要吐了。」發什麼神啊啊啊啊,不帶這樣折磨人的啊。
連若軒充耳不聞,只是盡情的發洩著,該死的女人,怎麼可以這麼的無情。
而他,同樣也在氣惱,為什麼他對她這麼上心。
「連若軒,你給我停下來。」噢,她真的頭很暈啊。
這一次,連若軒吁停了馬車,眼睛深望著懷中的她。
是不是只有在害怕的時候,她才願意這樣緊緊地抱住他的腰?
寧怡頭暈得冒星星,「你到底發什麼瘋?」
「沒錯,朕是瘋了。」為了你這個女人而瘋。
「……」好吧,她不跟瘋子打交道,寧怡掙扎著想要落馬,卻被連若軒緊緊地抱住,在她都沒有做好思想準備要反抗時,他已霸道地俯下頭,重重地將她吻住。
想念,鬥氣,不甘,全部都化為吻她的動力。
深深的,重重地肆虐著她的紅唇。
「嗯,你……」寧怡呻吟一聲,怎麼用力也推不開,最後手竟不自覺地搭上了他的脖子。
這樣的行為,無疑是給了連若軒鼓勵,他吻得更加的深入,想要把她吃掉一般。
有時,身體比理智誠實多了。
即便寧怡不斷地提醒著自己,不可陷入這帝王愛的深潭裡,可是,她卻無法控制這越來越脫離軌道的悸動。
終於,在她窒息前,連若軒鬆開了她,深邃眼神讓人沉淪,寧怡的理智漸漸的,漸漸地回來。
揚手就想甩他一巴掌,卻被他半空抓住。
他瞇了瞇眼,「你到底在怕什麼,你告訴朕?」
她的性格太倔,他若是跟她這樣一直耗著,估計能一直耗到老吧,她根本就不是那種會主動妥協的人。
連嫉妒也不表現出來的人,讓他徹底地失去了耐心。
手在半空被他緊緊抓著,寧怡皺眉,「你放開我。」
「不放。」他霸道地回道,「朕永遠不放。」
看著他俊美的臉,寧怡瞥開眼,「連若軒,對我,你只是覺得新鮮罷了。」因為他被人順從慣了,所以她的不乖,在他看來只是很新鮮,僅此而已的。
「你不是朕,憑什麼說朕對你的喜歡只是因為新鮮?」連若軒逼著她直視,「沒錯,朕開始是因為新鮮,但後來……」他住口,「你要朕怎麼做,才願意相信朕的真心。」
他無奈,他歎氣,她看在眼中。
只是……
扯開手,她搖了搖頭,「你是皇上,注定後宮三千,就算是真心,也不過杯水車薪,我很貪心的,無法全部擁有,我情願不要。」
「……」他無力地鬆開。
她貪心,她要全部。
可是他……
他的沉默讓寧怡的心漸漸地往下沉,他不吝嗇說謊言,所以連欺哄這樣的小事也不屑去做。
他無法做到她的要求。
周圍一下子變得安靜無比,靜得連呼吸也顯得沉重,寧怡輕輕地垂下眼,跳下馬,「我們離大隊太遠了,在這裡等等吧。」
連若軒不吭聲,看著她下地,他卻是坐在馬背上,動也不動,失了心般。
原來不是她怕什麼,而是他根本沒有資格麼?
寧怡不敢看他,轉過身看向別處。
這樣說明白了也好,不是麼?
可是,為何心底處又傳來空空的錯覺?
就好像……什麼都失去了般。
大隊很快跟上,眾人不明白,怎麼剛剛還秀恩愛秀浪漫的皇上與寧妃娘娘,此時卻像是個鬧彆扭的夫妻?
瞧,寧妃背對著皇上,皇上也不睨她一眼。
見到大隊,他才跳下馬,鑽進了……御駕。
這是怎麼回事?
寧怡也收了收神,不讓自己臉上的落寞太過明顯,她平靜地走向自己的馬車,輕輕的掀簾坐了進去。
直到放下車簾她才呼出一口氣。
連若晨和寧祥追著不放的眼神,她感覺得到,可是卻沒有勇氣去感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