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就這樣功虧一潰。
碧瑤宮院內重了一株梅花,此時開得正美,梅香撲鼻。
寧怡聞了聞,繼續練功。
她不想惹事,想做清閒妃嬪,世事卻未必會如她所願。
緊閉的宮門外傳來皇上口喻,她讓人去開門,來傳旨的竟然是福全。
「寧妃娘娘。」福全上前來傳口喻,「冬狩定在三日後,皇上讓娘娘準備一下,到時陪駕前往。」
「啊?」這一個多月沒了彼此的消息,一來就讓她去伴聖駕出遊?
「公公,這個……可不可以不去?」寧妃笑得牽強,「你看這麼冷的冷,本宮身子又不是很好……」
「娘娘,這話您跟奴才說沒用,您要親自跟皇上說。」福全微笑拒絕。
「好吧,有勞了。」
見福全離去,她又想起什麼喚住他,「對了,此去陪駕的宮妃只有本宮一人嗎?」
「不是,泉川宮的荷妃娘娘也去的。」
「哦那就好。」寧怡鬆了一口氣,不是她一個去就好。
明明該值得高興的,可是鬆了一口氣後,她卻又鬱悶了。
為什麼他還帶別的女人一起去?
這到底是為什麼?
冬狩算是比較注重的野外活動,皇帝,文武百官,都會在這樣的節日去狩獵,殺殺生什麼的。
當然,這樣的意義是什麼,寧怡不太懂,大概就是想證明一下,誰能在馬匹跑起來時,更牛B地殺到更多的會跑的動物吧。
聽說,只是聽說啊,每次冬狩陪聖駕的妃子都是最受寵的。
所以吧,這後宮還流傳著這樣一個潛規則,要想證明自己是寵妃,能陪皇上冬狩是必須的。
像寧怡這個入宮沒多久就被經歷了獨寵和拋棄的妃子,後宮還真是第一個。
本以為她應該就此窮途末路了吧,可是都沒有想到,此次冬狩會有她的伴行。
好吧,寧怡自己也覺得怪異萬分,只是她再奇怪,也沒有人給她解答這箇中的原因。
也許她能自己發現吧……比如現在。
此次陪聖駕的有兩名妃子,荷妃和寧妃。
馬車的寬是有限的,皇上也不喜歡左擁右抱,於是,誰能與連若軒共乘馬車成了焦點關注所在。
一個多月未見,她倒是有點瘦削了,不過還好,沒有太大的變化。
連若軒放下心的同時,也鬱悶了,為什麼她都沒有瘦得很厲害?她果然是無心無肺的麼?
他這一個月都瘦了很多呢。
寧怡一直沒有抬頭看連若軒,雖然沒看他,但卻可以感覺到他的目光停在她的身上。
再看就燒成一個洞了,她忍著不抬頭。
好一會,才感覺到身上的視線移開,餘光瞄到他伸出來的手,修長的手指動作引人暇思,拇指處戴著光滑的扳指……
他這是在要她陪他共乘馬車?
不要吧……
「荷妃,陪朕共乘一匹馬車吧。」聲音淡淡地從連若軒的口中發出,決定了這結局。
寧怡可以很明顯地感動荷妃的激動和高興,聲音都變得有些高揚了呢,「臣妾遵命。」
原來,之前她演一個認命的妃子還不夠火候麼?
連若軒深看一直低頭的寧怡,拋出一句讓人莫名所以的話,「就算頭低得再低,也揀不到本就不屬於你的金子。」
「……」神馬意思?
直到他們上了馬車,寧怡才抬起頭,微笑地看向布帕絲,「我們也上馬車吧。」
「娘娘,您還是別笑吧,怪……怪嚇人的。」布帕絲拍拍胸口,攙扶著寧怡上馬車。
寧怡一邊上馬車一邊白她一眼,「真是不討人喜歡。」
「奴婢討娘娘喜歡就行了。」
車簾被放下,寧怡斂去一切的偽裝。
他瘦了這麼多……是因為縱慾過多麼?
馬車動了起來,看來是隊伍開始出發了,寧怡閉了閉眼,想小歇一下。
馬車外,王公大臣中,寧祥與連若晨深深地對看一眼。
連若軒這樣的選擇,無疑是在宣告,米家千金荷妃是目前最受寵的。
果然是君威難測,誰能想到,為了她的生日連夜製作許願燈的皇上,轉眼間,就移情別戀了呢。
連若晨抿著嘴,心裡的惱火終於化成『駕』一聲,騎著馬先行一步。
聖駕馬車內,荷妃一臉欣喜又惶恐地看著連若軒,可惜剛剛還挺深情的連若軒此時只是一張冰冷的臉對人,讓她都不敢說話發問了。
連若軒正襟危坐,全然不理身邊的荷妃,閉目養神中。
「皇上,要不要喝點茶?」荷妃找了個借口出聲。
誰知連若軒連個眼皮也不掀,「不需要。」
拒絕得如此徹底,讓荷妃有些無所適從,「皇上,是不是臣妾哪裡做得不夠好?」
「你煩不煩?」連若軒睜開眼,冷眼射向她。
荷妃怔住,眼眶紅紅,垂眼,無措得不敢再說什麼。
皇上好凶啊,嗚嗚。
連若軒也知道這樣不對,只是的確很心煩意燥,「朕……算了,朕出去騎馬。」讓宮人停下馬車,牽來御馬,他跨上馬背,心情總算得到舒情一些。
被拋在馬車內的荷妃,手隱忍地握成拳,眼眶哪裡還有半點的紅意,瞪著車簾外遠去的身影,眼裡一片清冷。
還好,剛剛皇上是選擇了她,就算中途棄車而騎馬,也不代表什麼。
深吸一口氣,她讓自己變得冷靜下來。
「娘娘,皇上下馬車了。」跟在御駕後面的布帕絲眼尖的看到連若軒下馬車的一幕,急時回稟給寧怡道。
「哦。」
「皇上騎馬走了。」
黑線從寧怡的額際冒出,「布帕絲,你這是現場直播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