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販一邊說著,一邊取下另一對玉就拿給北初初看。
北初初搖了搖頭,道:「我就要這個了」說罷,不顧小販再說些什麼,放下一錠銀子拿著玉就走了。
不同的玉,不一樣的玉,買的人才會更少,徹哥哥那麼瞭解她,一定會買剩下的那半塊的。
小販愣愣的捧著銀子,看著北初初消失的背影,怔怔的道:「這位公子可真怪」。
李束和西夜文璟走在人群裡,仔細尋找著北初初的身影,然,西夜文璟卻忽然去了一個小攤前。
他看著那只剩下半塊含苞欲放的玉久久,忽然掏出一錠銀子放在了攤上,解下玉道:「老闆,這半塊玉我要了」。
「公子,萬萬不可」。小販急的滿頭大汗,蘭花節上有規定,玉一定要賣給一男一女,這剛才已經有位公子買了一半,他能不急嗎?
西夜文璟停下腳步,疑惑的看著他問道:「為何?」。
「公子,這塊玉剛才已經有一位公子買了去」小販為難的看著他手中的玉。
西夜文璟揚了揚手中的玉,不知為何對這塊玉他喜歡的緊,又掏出一錠銀子扔給他道:「沒關係,本公子喜歡這塊玉喜歡的緊」。
不再去理會他,忙追上已經走遠的李束。
小販歪著頭,嘴巴張的能塞下一顆雞蛋了:「這年頭,怪人怪事怎麼這麼多?」。
見西夜文璟追上來,李束搖開手中的扇子,帥氣的引來周圍無數的抽氣聲:「你花那麼多銀子就買了一塊雕壞的玉?文璟你可不會做虧本的買賣啊」。
李束好笑的看著他掛在腰間的玉,也是想不通這麼難看的玉他怎麼會喜歡。
西夜文璟故作深沉的搖了搖頭:「此言差矣,這玉的質地可不一般,這可是和田玉,就算是雕壞了也是價值不菲」。
他西夜文璟不會做虧本的買賣,玉器只有懂玉的人才會識貨。
「怪不得呢」。
兩人有說有笑的走著,忽然前面的一抹白影讓兩人停下了腳步,李束收回臉上的笑意,看著她,眼底浮著難得的溫柔。
北初初走過去,手裡依舊捏著那半塊蘭花玉,淡淡的看了他們一眼。
「初兒,你也來了?」李束走到她身邊,有掩飾不了的濃情蜜意。
北初初神色一變,那眸中略帶殺機:「我說過多少次了,叫我北大人,下次我不想再聽到,好了,我還有事失陪了」。
揚起手中的蘭花玉一邊看一邊走。
西夜文軒的神色有些複雜。
李束的心卻整個跌進了低谷,北初初手裡拿著的那塊蘭花玉和西夜文璟的不就是一對嗎。
再看向西夜文軒,那眸中多了些殺氣,他不會留任何一個有威脅的人在身邊。
他知道,他早就看出來了,西夜文璟也喜歡北初初,他不提是因為他不想失去這個朋友。
現在,既然上天都安排他們有緣,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氣了,他要親手斬斷這個所謂的,上天注定的緣分!
收回思緒,李束抓住藍夜的手,:「藍夜,你幫幫我好不好?」。
今天,無論如何他一定要把北初初帶走。
君一一看著他倆緊握的手,又回頭看了看文武百官,那雙魅惑的眸子,飛快的閃過一抹綠光:「現在不可,當著文武百官的面抹了西夜文軒的面子,以後對你們流晏國也沒有好處。
再者,這麼多人你以為你有機會逃出去嗎?
等一會兒,文武百官去吃宴席的時候,你再劫不遲,這裡距北門127。36里,那裡停著那些官員的馬車,你劫了北初初之後去北門即可」。
「你怎麼知道?」李束疑惑的問道,對藍夜的妃子他一直都很奇怪。
藍夜已經見怪不怪了,對於君一一的這種超乎於常人的異能,他已經習慣了。
「女人的直覺」君一一又是這樣的回答。
李束強忍下現在就要把北初初搶走的想法,君一一說的並無道理,就暫且等那些大臣們去吃酒席的時候再動手吧。
皇室成親並不像民間,他們並不拜堂,只是拜完列祖列祖之後,就下封後詔書,隨後就是文武百官參拜。
隔著紅蓋頭北初初仍能感覺到有一股灼熱的視線停留在她的身上。
手心早已經出了汗,身子僵硬的只能由著西夜文軒牽著她來完成這一切的禮儀。
司儀官宣讀了近一個小時的封後玉冊,北初初雙腿發軟,頭暈的厲害,已經聽不下去他在念些什麼了,扶了西夜文軒的胳膊道:「今天不是成親,是聽他唸經來了,不行了,我頭好暈啊」。
西夜文軒攬住她的腰,臉上也有些不耐煩,掩袖清咳了兩聲,不住的向那司儀使著眼色。
司儀硬生生的打住了,為難的看了看西夜文軒又看了看文武百官,緊張的擦了擦額上的汗,接著宣讀,可那聲音顯然已經打顫:「封後玉冊就是如此如此這般這般,宣讀完畢」。
西夜文軒滿意的點了點頭,露出會心的笑,低下頭對北初初道:「再忍耐一會兒,等群臣參拜完之後,就可以休息了」。
北初初現在臉黑的能和包公媲美了,早知道這麼累,她就是把西夜文晗打暈了,她也得溜出去。
而且那道目光快要把她給燒個大窟窿了,燒的她渾身不自在。
「吾皇萬歲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眾大臣拜了下去,外面侍衛從大殿到四門的侍衛全都跪了下去。
嘹亮整齊的聲音在上空迴旋久久不散。
震耳欲聾的炮聲向外面的百姓宣示著,封後大典已經禮成。
西夜文軒水袖一揮,那氣勢就是一個天生的王者,渾身散發著威嚴不可侵犯的氣息,朗聲道:「眾愛卿平身,請到外面就座」。
「謝皇上」眾大臣起身謝過之後,有序的去了大殿外面。
西夜文軒攙著北初初下來,按規矩剛才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就應該掀開新娘子的蓋頭,可是他卻沒有要掀蓋頭的意思。
他不敢掀,他怕,怕李束會影響北初初嫁給他的情緒,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事情不是那麼簡單。
李束見他們下來,快步走到他們前面,忽然拽住了北初初的手腕,:「初兒,跟我走」。
「放手」西夜文軒冷冷的道,看著拉住北初初的手,美眸更是要噴出火來。
李束不甘示弱的看回去,臉上依舊是冰冷:「不放」。
兩人就這樣僵持住了。
北初初的手腕分別被他們有力的捏著,臉痛苦的扭曲起來,牙齒忍不住打起了顫顫:「你們再不放手,我會死在你們的手裡」。
力度比剛才是小了些,可誰也沒有要放手的意思,李束另一隻空著的手就要去掀北初初的蓋頭,被西夜文軒的另一隻手擋了回去。
「你不想活著走出西夜了嗎?」西夜文軒厲聲問道。
李束抬起的手又重重的落下,張口向北初初解釋道:「初兒,對不起,以前是我錯了,是我誤會了你,初兒,你原諒我好不好?跟我回流晏好不好?」。
誤會?北初初冷笑了一聲,就因為一句誤會就這麼傷害她,就因為誤會,就把她傷的體無完膚。
她可沒有忘記,他是如何待她的:「你認錯人了,我不是初兒,我是西夜丞相之女蕭楚,現在更是西夜的皇后娘娘」。
她冰冷的語氣,她刻意劃清的界限都讓李束心揪了起來,緊緊的擰在一起,痛的他無法呼吸。
他眸中水光點點,痛心的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哽咽的道:「初兒,你感覺到了嗎?我這裡……很痛!」。
隔著衣服仍能感覺到他的體溫,北初初迅速的從他手裡抽回自己的手,臉色越發的難看起來,這人、當她北初初是什麼人了。
招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嗎?
「束王爺請自重」。頭微微的倚在西夜文軒的懷裡,溫柔的聲音像是要滴出水來:「夫君,外面的大臣恐怕等急了,我們出去吧!」。
西夜文軒淡漠的眼睛看了藍夜和君一一,客套的道:「南寒殿下和王妃就自便吧!」。
北初初的腳步有些急,雖然剛才她說的那些話很歹毒,但是明顯的她還是有些心虛,畢竟壞女人不是好當的。
她不使勁的教訓教訓李束,怎麼對得起她以前受的那些委屈。今天還算是便宜他了。
李束的臉色越來越蒼白,豆大的汗珠從額上滴落,看著他們離去,他捂著胸口慢慢的倒了下去,在大殿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北初初的心咯登一跳,猛然掀開蓋頭,回過頭去,見李束倒在了地上,大驚失色的扔掉手中繡著百鳥朝鳳的紅蓋頭,提起長長的裙擺就跑了過去。
心慌的扶起他,小手在他臉上摩挲著,:「李束,你別嚇我,你別嚇我啊,來人啊,傳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