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的致命遊戲 我還在這裡等你 他要孩子
——    痛過,才知道如何保護自己; 哭過,才知道心痛是什麼感覺, 傻過,才知道適時的堅持與放棄,愛過,才知道自己其實很脆弱——

    *

    *

    他不會問她『想好了嗎』之類的話,無論她做出什麼樣的決定,都無法改變結果!

    「你想用法律的手段保護你的監護權?」他冷笑。

    向北並不吃驚,他總是這樣考慮的面面俱到。

    「我教過你,這個世界上或者存在錢打通不了的事情,那也只是因為錢堆得不夠。所以,你大可以放棄這個想法。」

    「南簫,你想說什麼?」向北單刀直入。

    「我有一個交換條件,也許,你會感興趣。」

    他笑得深不見底,可向北的心忽然就提了起來,在遇到某件重大的事情前,她就會有這種預感。

    南簫按亮了投影機,雪白的牆面上出現了投影畫面。

    雖然拍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向北依然看到了那是一個小屋子,屋子裡坐著一個人,此時正低著頭,不知道在做什麼。

    她騰的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大驚失色:「爸爸。」

    畫面裡的人始終沒有抬頭,好像睡著了一樣,但向北知道,她絕對不會認錯人。

    南簫關閉了投影機,向北已經衝過去抓住他的手臂,憤怒的氣息透過指甲幾乎要扎進他的皮肉。

    她眼睛赤紅,抖著嘴唇喊:「南簫,你把爸爸怎麼樣了?」

    「他很好,就是有點……孤單……」他抬起她的下巴,嘖嘖說道:「想接他出來嗎?」

    「南簫……」一陣氣血上湧,向北感覺到大腦空白了一片,昨日的頭疼,今天越發的嚴重,再加上雙重的刺激,讓她的身子突然軟了下去。

    「南簫,為什麼要這樣逼我,不要把多多奪走,不要!」

    「小北。」南簫緊張的一把撈住她,橫抱進懷裡。

    她的臉色蒼白,一點血色都沒有。

    他急忙將她抱到床上躺好。

    「小北,小北。」他輕聲喚著她的名字。

    向北迷迷糊湖的感覺到有人在喊自己,那麼熟悉的聲音,穿透了夢中的迷霧,穿透了心靈上的羈絆,就迴繞在她的耳邊。

    「小北,回到我身邊來。」

    最後一句話,向北確定是自己的錯覺。

    所以醒來的時候,身邊根本沒有他!

    心中竟然會失落,但馬上就把自己罵醒,那些癡情歲月早就掉進了時間的空隙,找尋不到了!

    當年為了愛情癡心不改的人,已經被當成了最大的傻瓜!

    扶了下額頭,還是痛得很,她勉強支起半個身子,卻看見了窗邊的人!

    他站在半明的光影中抽煙,就像她見到他的那個夜晚,一身的寂寞!

    她想,她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這麼久,他對她的弱點就像對自己的身體一樣了如,他只需要劍出三招,她就會遍體鱗傷。

    下了床,腳底有些虛浮,勉強站住,直到一下湧到頭頂的血液慢慢的回落。

    走到門口,聽見他的聲音傳來:「明天我會接多多去南宅。」

    她深吸了口氣,按在門把上的手收得很緊:「那我爸爸?……」

    「三天後,你會見到他!」

    向北不知道自己怎麼摸回她的房間,兒子還沒睡,雖然已經困得不行了,但是仍強撐著半邊眼皮,向澤坐在床邊給他講故事,他嘴裡發出哼哼的聲音,直到聽見開門聲。

    「舅舅,是媽咪回來了。」他睜開眼睛。

    「嗯,舅舅去看看,多多乖乖躺著。」

    「我也要看媽咪。」孩子的臉上有擔心:「媽咪生氣了,爹地不會哄人,一定搞砸了。」

    向澤心中像被劃了一刀,撫了撫他的額頭說:「那舅舅去哄媽咪,一會兒,媽咪就會開開心心的來陪多多了。」

    「舅舅加油。」

    孩子強打著精神,雖然很想等舅舅的好消息,但還是忍不住睡著了。

    向澤剛拉開門,一具軟綿綿的身體便向他倒來,他急忙抱住。

    「小北,你怎麼了?」

    「沒事,頭有些疼。」她虛弱的趴在他懷裡。

    「我去拿藥。」

    向北急忙將他抱緊,搖著頭說:「不用,阿澤,別走。」

    他心中又恨又疼,「告訴我,是不是南簫為難你了?」

    「爸爸在他手上。」向北說出這句話,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

    「你說什麼?」向北一把抓起她的肩膀,紅著眼睛問:「爸爸有消息了?」

    「嗯!雖然我不知道是不是南簫抓得爸爸,但是有一點我敢肯定,他知道爸爸的下落,而且,他答應三天後,讓我們與爸爸見面。」

    「條件呢?」向澤自然不會認為南簫會那麼好心,見向北不語,唇都快被牙齒咬破,他立刻覺悟,晃著她喊:「你答他了?你答應他了?」

    她哭出聲,任眼淚肆意橫流,「那怎麼辦?難道我能不管爸爸嗎?」

    「可是多多呢?真要把他送給那個男人?你不要他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向北哽咽的說不出話,扶著向澤的手臂漸漸的滑了下去。

    「好了,對不起,是我不好,這個時候,我不應該這樣問你。」向澤跟著她一起跪倒在地,他將她按到自己懷裡,哄著:「我們再想辦法,別哭了。」

    向北停不住,趴在他的胸前哭得一塌糊塗!

    而在屋子裡,多多光著腳站在門外,他只聽見那幾個字:你不要他了!

    南簫果然準時的來接兒子,看到向北腫得跟桃子一樣的眼睛,他不由多看了兩下,她急忙避開。

    「多多呢?」他毫不見外的走進來,而向澤像一隻斗架的豹,一直死死的盯著他,要不是向北一直拉著他,他真會衝上來跟他拚個你死我活!

    多多還在睡覺,此時聽到聲音,光著小屁股就跑了出來,見到南簫,立刻綻放出開心的笑容,張開兩隻手要他抱抱!

    南簫一把將兒子抱了起來,小身子又軟又香,他親了親兒子的額頭,笑著問:「多多想爹地了嗎?」

    他使勁使勁的點頭。

    「那爹地帶你去我們的家裡玩,好嗎?」

    「我們的家?」他咬著手指頭,眼神偷偷的瞥向向北:「那媽咪和舅舅也一起去嗎?」

    南簫只是微笑,並沒有回答。

    向北走過來,將兒子從他的手中接過去:「多多,去穿衣服。」

    母子倆回到了臥室!

    孩子眨著天真的大眼睛望著她,老老實實的坐在床上。

    她忙前忙後的找衣服,規整到一起裝了個小箱子。

    然後拿出兩件給兒子換上,他今天很乖,不再調皮的和媽咪做對,讓他抬胳膊他就抬胳膊,讓他抬腳他就抬腳。

    向北最後給他穿上鞋子,他突然說:「媽咪,多多好乖咯。」

    「嗯。」向北低著頭,明明鞋帶已經繫好了,可是她卻覺得不滿意,拆開了又重新系。

    「多多這麼乖,媽咪不要不要多多了,好不好?」

    水汪汪的大眼睛裡立刻盈滿了淚水,小臉憋屈的通紅!

    向北抓緊了手中的鞋帶,強忍著,強忍著就要奪眶而出的淚水,不能,她不能在孩子面前哭。

    於是,抬起頭來,笑著,只是她不知道她笑得有多難看。

    「多多喜不喜歡爹地?」

    孩子被引開了注意力,笑瞇瞇的說:「喜歡。」

    「那多多去和爹地住幾天,高興嗎?」

    他點點頭,馬上又問:「媽咪是不是也要一起去?」

    向北摸摸兒子的臉,「媽咪有工作要做,等媽咪忙完了就去接多多好不好?」

    「一定哦?」孩子伸出小指頭:「拉勾。」

    向北遲疑著,動作緩慢而僵硬,勾上兒子的小指,低下頭:「一定!」

    穿好了衣服,向北牽著多多出來,小傢伙被打扮得十分帥氣,整個一小潮人。

    「爹地,抱。」

    南簫抱起多多,而多多的一隻手還牽在向北手裡。

    他要轉身,可是向北就是不鬆開。

    局面一時有些白熱化,向澤剛要衝過來,就聽見多多說:「媽咪,你忙完了就快去接多多啊,多多只是和爹地一起住幾天,你不要捨不得。」

    向北摀住眼睛,轉頭奔向屋裡。

    南簫望著她脆弱的不堪一擊的背影,眼神有一閃而過的心疼!

    他將孩子的頭輕輕按到肩上,柔聲說:「跟媽咪說再見。」

    「媽咪再見,舅舅再見。」

    多多擺擺手!

    向澤勉強抽動了下嘴角:「多多再見!」

    孩子出了門,馬上忘了不愉快的事,用手磨蹭著南簫的下巴,好奇的問:「爹地,這裡真扎手。」

    他將臉貼在兒子的臉上,蹭了蹭,惹來他咯咯的笑聲:「爹地壞!」

    南簫陪他一起笑著,發自肺腑,溫柔的笑著!

    家裡突然來了一位小祖宗,南家上下立刻像是燒開了鍋,傭人,管家,東奔西走,忙得不亦樂乎。

    向多多從來沒住過這麼大的房子,南簫一放下他,他就撒了歡兒的跑開,害得辛嬸在後面邊追邊喊:「小少爺,慢點兒。」

    南簫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兒子,他躲在大沙發後跟辛嬸抓迷藏,被發現了,便嘻嘻的笑著跑開,然後跑到南簫身邊,抱著他的大腿說:「爹地,多多要奧特曼。」

    南簫立刻吩咐余捷:「把本市所有款式的奧特曼都買一個回來,然後在二樓為小少爺建一棟小型遊樂場,還有,找一所最好的幼兒園!」

    余捷一一記下。

    傍晚的時候,向多多沒有下樓吃飯,躲在他的奧特曼大世界裡,玩兒得忘乎所以!

    辛嬸只好追到屋子裡,哄著他把飯吃下去。

    南簫一直陪在兒子身邊,索性將電腦拿到了他的房間!

    孩子時不時的趴在他的腿上,晃動著小腳丫問東問西。

    他都奈著性子一一回答!

    突然發現,他那麼差的耐性,似乎只對兩個人無效,多多和多多的媽咪!

    想起那個女人,南簫頓時沒有了工作的心情!

    正好,她的電話在此時打來!

    他邊接起電話邊走出去,走廊裡,燈光昏暗,他倚著牆道了聲:「是我!」

    「我什麼時候能見到爸爸?」

    「後天!」

    她沉默了一下又問:「那多多呢?」

    「我們當初說好的,以後你不能再見他。」

    「我是他媽咪!!」她急得快哭了!

    「我是他爹地!」他說得坦然!

    「南簫,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沒有資格剝奪我做母親的權利,你自己根本帶不了多多,他會哭會鬧,你哄不了他。」

    「我有辦法!不勞操心!」

    「……」

    那邊陷入了沉默,他依稀聽見細細的啜泣聲,想像著她滿含委屈,淚流滿面的樣子,他心中煩燥起來。

    「……哪怕讓我見他一面,一面就好!」她終於放下自尊,小聲的哀求,回答她的是絕然的掛線聲,他連最後一線希望都不給她。

    向北找到南家的時候,天色已黑!

    幾條大狼狗在後院汪汪的叫著,管家站在鐵門後語重心腸的對她說:「這位小姐,少爺已經睡了。」

    她不信,將鐵門拍得光光響:「阿伯,讓我進去。」

    「對不起,小姐,請你回去吧。」管家轉過身,盡量不去聽她在身後苦苦的哀求聲。

    他一進門,就見南簫站在窗前!

    他急忙說:「少爺,那位小姐……」

    「我知道了,不用理她。」南簫用指節敲了敲太陽穴:死纏爛打是她的特長。他還記得她坐在大廈的大堂裡等他等到天黑,他還記得她化妝成女僕混到他的家裡,他還記得每個不願意醒來的早晨,她賴在他的身上說:「南簫,我再睡一會兒,就一會兒!!」

    原來,他什麼都記得!

    向北手把著鐵門,直到別墅的大門也緊緊關上,客廳的燈,廚房的燈,回廓的燈相繼熄滅。

    她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用眼神尋找,猜測哪一間是兒子的!可惜她的房子太大,她根本就辨別不清!

    夜晚的寒意襲來,她卻不感覺到冷!

    那種迫切的想念,那種想見的意念都支撐著她不能放棄!

    她繼續拍著門,引來院子裡的狗叫個不停!

    天色不太好,可能是要下雨了,空氣中有濕濕的泥土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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