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心密碼:酷CEO的冷嬌妻 道是無情卻有情 第兩百零七章
    「他去世了?」她精神恍惚地呢喃自語,手中的手機一下子掉落了下去,清脆一聲,碰撞到地面上,頓時摔成了兩半。

    生老病死,古往今來,有誰可以避之?人類就像這萬千世界裡的沙粒,渺小而力薄;任大自然主宰著生息韻律,自求多福,圖的是心安而非真正能奏效。

    你或許會厭煩千篇一律地平凡度日,也曾憎恨過自己最親近的人,然,當他們真正離去了,那與之同在的精神支柱在同一時間垮塌了。這世界是黑是白,國家是興是衰,財源廣進,事業蒸蒸日上又如何?平民的幸福,只有她的家人能給。

    「雅兒,節哀!」司鴿沉默了。

    他緩緩蹲下身去,撿起地上摔成兩瓣的手機,仔細地裝好,把它塞進她的口袋。然後,伸出雙手,把她帶入了懷裡,緊緊地抱住了。

    他什麼話也沒說,細細聽著她微弱的呼吸聲,感受著來自那具身體裡的不斷顫抖。

    他知道,這一刻,她需要溫暖,很需要,很需要……

    *

    開春3月,這是個溫暖燦爛的日子,風和日麗。烏雲不在天上,卻密佈在每個人的心裡。

    莫材良的葬禮在巴黎當地的教堂舉行了,伴隨著神聖的吟唱,儀式開始了。家人,朋友,或遠或近,或親或離,都來了。

    莫雅兒穿著一身黑色長裙,站立在教堂門口,她的身邊,是跟隨莫材良多年的王謙還有一直陪在醫院的衛子衡。前來參加葬禮的人越來越多,大家紛紛給予莫雅兒安慰的擁抱,含著淚,握住她的手,「要保重身體啊!!」

    一束束白色的花束、花籃抱進了教堂。

    有人已經嚶嚶哭泣;紅著眼圈的,情緒低落的,都圍在了莫雅兒的身邊。

    這一刻,似乎只有她看起來很鎮定,不哭不鬧,不笑不惱;凡賓客遠至,木訥地接受著一個個擁抱,然後,繼續呆立在門口,什麼也不想,什麼也沒看,只是任由自己這麼站著,很久,很久……

    「雅兒~!」恩澤西差人送來了一個大型的素雅花籃,他穿著黑色西裝,戴著墨鏡,莊嚴地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莫雅兒站在那裡,看著他。

    「節哀!」他摘下墨鏡,伸出雙手,握緊了她的手。

    冰冷刺骨的感覺傳入掌心,他一驚,猛然抬頭看她,那眼神向她傳遞著淡淡地心疼。

    面對她的蒼白與空洞,他的語言也跟著蒼白了,似乎說什麼,都不能代替她來承受這巨大的痛苦,只能靜靜地,緊緊地握住她的手。

    「謝謝!」她說,那聲音低若蚊嚀。

    又有人上前打招呼,擁抱;恩澤西這才放開了她的手,轉到一旁候著,邊注視著她。

    「大小姐,一切打理妥當,神父在裡面等著,儀式可以開始了!」一個穿著簡潔黑衣西褲的僕人低伏著身軀在莫雅兒耳邊傳話。

    「嗯,知道了!」她素靜地點點頭,在旁人的攙扶下,走進了教堂。所有來賓都跟在了她的身後,隨之湧了進去。

    「女士們先生們,今天,是個無比哀痛的日子;我們的莫材良先生剛剛逝世……」白色的燭光照亮了霓彩的教堂,台上的右端掛著一幅莫材良的遺照,穿著黑色長袍的教父慈祥而莊重地致著葬禮詞,所有人都安靜地坐在底下兩邊的座位上,肅靜,哀傷,悲沉。

    莫雅兒坐在前排的第一個位子上,她的右邊依次是王謙,衛子衡,還有一群萬古不出世的親戚們,恩澤西坐在她背後正對的位子上,一直凝視著她走神。

    輪到莫雅兒上台作哀悼詞,她起身,端莊地走上台,向台下所有的親友先深深地鞠了一躬,抬起頭,望著茫茫人海兩百多號人物,是感激是心酸,「尊敬的長輩們,朋友們,感謝大家在百忙之中抽出空,來參加我爸爸的葬禮。」

    「我的爸爸,是個偉大的商人,稱職的老闆,讓我又敬又愛的父親;他的一生多災多難,但很多都是我給他造成的!」莫雅兒含淚笑著說道。

    「過去,我總認為,自由該是我一生追求的理想生活;那時,我討厭爸爸的約束,甚至覺得那是對我人生的限制。幼兒園的時候,他要求我學鋼琴;上小學的時候,他送我去學芭蕾;初中,高中,大學,而後,每當我步入人生的另一個階段,他總會提前幫我做好預算,他教育女兒的方式就如同他經營他的企業一樣,理性模式化。」她擦了擦淚水,回想起埋藏在心中的一點一滴,臉上露出了淡淡地思念。

    也許是她突然的幽默,有人在底下破涕而笑,然後繼續靜靜地聽她說下去。

    「二十歲那年,我開始了漂泊的生活,逃離莊園,回到國內,甚至經歷了人生中地第一段愛情」,莫雅兒向台下掃了一眼,雖然只是短短的數秒,卻讓恩澤西的心震了震,她對視著他的黑眸,又繼續說道,「當我以為,以後的人生將脫離他,我也不再是父母的私有財產時,爸爸再一次出現了,我依然記得那個深不可測的局;那是爸爸用心良苦設下的局,因為他知道,他的寶貝女兒脫離了他的掌控,所以他想換一種方式來幫助她成長!」

    他用一種極端的方法,逼她恨他,然後教會她在愛情裡慢慢成長。

    恩澤西深吸一口氣,意味深長地凝望著台上的人兒。

    還有什麼可以說呢?她的心是在乎他的,只是,他沒有好好珍惜;是不信任的心魔把他帶離了她的身邊。

    「直到今天,我才清清楚楚地覺悟,爸爸的約束,是世界上最寬鬆的約束;他的愛無時無刻不在我的身邊!我愛你,爸爸!」悔恨的淚水濕潤了臉頰,這一聲遲來的愛讓所有人都感同身受。

    我們要走多遠,才能意識到真正的愛就在身邊。

    一直保持沉默地衛子衡在自己的座位上握緊了拳頭,掙扎地內心備受愛的洗禮,他不敢抬頭去看那照片裡的人,更不敢看台上哭成淚人的莫雅兒。

    「噠噠噠…」肅靜的教堂裡突然從遠至近地傳來了一陣緩慢的皮鞋聲。

    所有人轉過身,莫雅兒向門口望去。

    修一穿著藏藍色的西裝革履,捧著一束素白玫瑰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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