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心密碼:酷CEO的冷嬌妻 道是無情卻有情 第兩百零五章
    十幾個小時過後,莫雅兒順利到達了北京國際機場,走出機場,微風徐徐,冬日裡的陽光有些絲絲暖意,她穿著大領口的白色長款羊絨衫,外套了件牛仔背心,一雙牛皮色UGG長靴剛好包裹住小腿。纖細窈窕的身影在風中楚楚動人,一個人拖著大大的行李箱,攔了輛出租車就直奔易亞公司。

    三十三層的總裁辦公室,依舊是清冷地令人畏懼。莫雅兒拖著行李箱,走出電梯,毫不猶豫地敲了敲辦公室的大門。

    「進來!」威嚴的聲音從內傳出,莫雅兒一怔,雖然知道修一一定以為是員工才如此冷漠,但還是被這拒人千里之外的態度傷到了。

    她整了整衣角,輕輕地走了進去,把行李箱靠在門後,然後站在門口看辦公桌前坐著的人。他穿著一件黑白格子開領羊毛衫,黑色的西服筆挺地掛在了搖椅上。修一的樣子看上去憔悴不少,從她的角度看去,那有稜有角的五官稍稍欠缺了飽滿之色,臉上也顯得極為疲倦,頭髮比上次見他的時候長了許多。

    修一正在認真地看著手裡的文件,並沒有抬頭看她一眼。

    許是太過寂靜,他好奇地抬起頭,然後,瞳眸間,突然染上了一絲光彩,但很快地又黯淡下去,逐漸轉變成淡淡地憂鬱,他的嘴角劃開一抹淺笑,聲音卻如此清冷漠然,「是你啊,坐吧,什麼時候回來的啊?」

    莫雅兒點了點頭,逕直走向沙發處,坐在了中間沙發的一角,她坐的很拘謹,是最標準的那種坐姿,她的下巴揚得很高,卻恰到好處,顯得她很莊重而不輕浮。

    修一放下手中的文件,為她倒了杯熱水,走過去,一手把杯子遞給她,自己坐在了她身側的單人沙發上,打量了她兩三眼,依舊是淺笑卻讓人感到距離之遙遠的模樣,「怎麼想到來看我了?我以為你從地球上蒸發了呢?」

    莫雅兒淺笑,端起手中的被子,喝了一口熱水,輕輕地放下,又迎上了修一懷疑打量的目光,她淡淡地道,「很抱歉沒有知會你一聲。我本來是讓王叔叔給你打個電話通知一聲在華都見面的,想來你也忙,就直接過來了。我現在在爸爸的總公司上班,主要代理他的業務,這次來,想必你也能猜個七八分!」

    這樣的客套,無疑讓倆人都覺得怪怪地,但是卻沒有誰領先跨出這個圈圈。

    修一掰了掰兩隻手間的指節,再抬眸看她,發現她總是在自己看她的時候目光不自然,閃爍不定,但嘴裡又說著如此一本正經地腔調,就連坐姿也很拘謹。明明就是在裝嚴肅,卻不願意在他面前放下那重面具。

    她的穿著還流露著小女人的青春可愛,即使表情再怎麼變,也掩飾不了自己的心。過去的二十年,他與她同舟共濟,風雨相伴,換做是他,也不忍心破壞這樣的感情與默契。

    可是,如今這是怎麼了?

    「雅兒,你今年二十五了吧?」他凝視著她精緻的五官,有些癡迷地說。

    那是張讓他終生難忘的面容,她的一顰一笑怕是時間也無法沖洗而去,早已沉澱在了心中。

    莫雅兒一愣,沒想到他的思維如此跳躍,「對」,她見他沒有要說話的意思,又接著道,「為什麼要把易亞的股份賣給恆澤?你這麼賣國求榮,難道恩澤西給了你什麼好處嗎?」

    她的話一針見血,那刻薄的語句從她嘴裡冒出,恍然變成了另一種味道,是被背叛的痛楚,是失望,而不是指責。

    修一莞爾一笑,望著她的黑眸又濃了兩三分,依然是毫無所謂的那般模樣。

    莫雅兒頓時覺得很不自在,眸子裡微微有些怒氣,睜圓了瞳眸直視他,「幹嘛那麼看我?有什麼話直說我了?」

    話剛一出口,她就有些後悔了。才發現自己已經露出了本性,不再像剛剛那樣淡定了。

    「終於把我的雅兒變出來了,呵呵,這麼不淡定,以後怎麼當家呢?」他前言不搭後語的揶揄著,那熟悉的溫柔一下子讓莫雅兒找回了從前的溫暖。

    不,不可以,他是易亞的修總,而她,是SJ的代理總裁。不管他是誰,她現在要做的都只有一件事,維護SJ集體的利益。

    「修總,請你不要繼續開玩笑,我說的是正事,假如這是你所謂的商業態度,看來我倒是要刮目相看了啊?」她清了清嗓子,壓低了語氣。

    浮躁切不可有,莫雅兒在心裡默念:他是陌生人,不要感情用事,不要在意他,用心去想……

    果然,修一出乎意料地看到了這樣一個完全陌生的莫雅兒,他漸漸回歸了冷靜,於是公事公辦地跟她談了起來,「30%的股份對於易亞來說雖然是很大的一部分利潤,但是對於整個SJ集團卻完全起不到影響作用。我想,雅兒你也不用那麼緊張。且不說現在,就是易亞沒歸屬前,你們SJ集團也是跟恆澤不分上下的!」

    她可以冷淡地對他改稱呼,而他卻做不到;而且他斷定,假如他稱她莫小姐,即使面上不表示出來。她也會在心裡難受好一陣子。這是她的脾氣,他對她二十年來的瞭解。可惜,她現在就像一隻刺蝟一樣,把周圍的人都看成了障礙,對他也捨得傷害。

    修一苦笑,站起身,走至了窗前,不願再面對她的漠視,這會讓他心寒地不能自拔。

    「修總,請不要側面迴避我的話題,給我個理由,好嗎?你應該清楚,從簽署歸屬協議的那天起,易亞的一切都有50%的決定權捏握在我們SJ集團的手中,現在你私自作了這樣的決定,假如不給我個合理的解釋,那麼我們就按合約上的辦,沒收你名下的30%股份!」莫雅兒有些氣惱,音色裡充滿了怒氣。

    看他這樣無視自己,也就是對SJ的褻瀆。她打心眼裡認為修一是瞧不起她的,所以才會在她面前如此隨意,這跟他對公司裡其他人是截然不同的。

    修一轉過身,正要開口,總裁辦公室的門被打開了,秘書簡顏走了進來。

    莫雅兒分散了些注意力,她跟簡顏互相對視了一下,簡顏對她含首微笑,她微微彎了彎嘴角,並沒有什麼好心情打招呼。

    「修總!」簡顏在離沙發不遠處停住了腳步。

    「有事嗎?」不指望為什麼,剛剛還在怒氣衝冠的修一,突然放輕了語氣。

    「沒事,就是告訴你一聲,吃午飯的時間到了!」她遲緩地說出了口,莫雅兒在她的臉上竟然看到了含羞的表情。

    憑著女人天生的良好直覺,她以為,他們倆應該是在戀愛。恍然間,她似乎明白了,為什麼修一變得不一樣了。

    「嗯,你先去吧,我一會兒來找你!」他有些不自然地回道。

    簡顏點了點頭,把目光移到莫雅兒的身上,又對她微笑點了點頭,轉身安靜地離開了,門又被帶上了。

    屋子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一人站在窗口,一人坐在沙發上;一人煩躁不安,一人心裡很不是滋味。

    「雅兒,我想你是明白的,易亞之所以會在SJ集團的名下,是因為我們曾經的關係。換句話說,我是心甘情願地認栽;但是,你要還有些良知,就不要那麼咄咄逼人;我垮了不要緊,如果你迷失了自己的心,是否還有機會找回呢?」修一倚在窗口,從口袋裡掏出一盒煙,抽出一根叼在嘴裡,點燃,吸了一口,青煙繚繞,他的視線變得模糊。

    這個世界上,誰都有虛榮心,在這一刻,莫雅兒終於承認了自己的。因為剛剛簡顏的介入,讓她感動很不愉快,那有感而生的失落讓她覺得很委屈,儘管曾經她也是這樣左右各踏一隻船,但是輪到自己來承受的時候,才知道,這是一種比恥辱更讓人難以接受的事實。

    「謝謝你的好心提醒,我也有句話要說」,她笑的雲淡風輕,「良心是對你在乎的人才有的,這一刻,你已經是局外人了!對於修總你不肯配合的態度,我們SJ集團會作出最後的裁決的,謝謝你的茶水,我走了!「

    說完,她站起身,堅定地向門口走去。

    一步,兩步,三步;每一步都那麼沉重,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話已經說出了口,覆水難收。

    「莫雅兒,你知道嗎,如果現在你從這裡走出去,我們就不會再回到過去了!」窗口的人掐斷了還沒來得及抽完的煙,將它狠狠地踩碎在腳底,黑色的眸子裡,一下子濕潤了。

    莫雅兒背對著他,在門口停住了腳步,閉上眼眸,她的腦海裡閃過過去二十幾年的所有片段:

    五歲,他牽著她的小手,跟她在院子裡玩泥巴。

    八歲,他給她講故事,哄她開心,陪她睡午覺。

    十歲,他伴她上下學,教她功課。騎著單車,帶她在田野裡遊蕩。

    十五歲,他彈吉他,她唱歌。她喜歡捉弄他,喜歡他因為關心她而責罵她。

    十八歲,她在球場觀眾席上,為他加油歡呼。有空的時候,去他的學校陪他一起吃飯,一起在圖書館看書學習。

    二十歲,她回到國內,經歷了人生中的第一次愛情,卻開始頻頻傷害他。

    二十三歲,她遭受了人生中最大的凌辱,等她回到了他的身邊,她把自己獻給了他,可那卻不是初夜。

    現在,她說,「你是局外人!」

    莫雅兒久久地站在原地,閉著眸子,淚水還是浸濕了睫毛,順著臉頰流淌下去。

    「你知道嗎?假如今天你就這麼不說一句話就走出去,以後,我再也無法對你像從前那樣了!」他的聲音一遍遍地在耳邊奏響,沙啞的嗓音有著獨特的魅力,是成熟男人飽經滄桑地魅惑感覺。

    尖尖的指甲嵌入掌心,她感覺到,掌心很疼;她聽得到他的聲音幾近哀求跟絕望,卻不敢轉頭看他一眼。

    這是第一仗,為了爸爸,為了SJ集團,也為了自己以後的路。如果愛情是障礙,她願意當清道夫,把它清掃於心門外。

    「對不起!」她冰冷地答了一句,快速打開大門,拖著行李箱,走出了辦公室。

    *

    冰冷刺骨的風刮得臉上生疼,熟悉的街道再也沒有溫暖的味道,那一張張擦肩而過的面容,都那麼陌生,那麼充滿敵意。誰還會去在乎她呢?

    也許把自己看作是小草,才會變得滿足吧!

    走過十字路口,經過咖啡店,商場,飄揚的歌曲聲從遠至近,那是胡楊林的《一生只能愛一個》。悲傷的旋律,讓血液也跟著放慢了流淌的速度,一下子讓她覺得很無力:爸爸的病危,恩澤西對她的恨,修一的突然變化;這一切是否都該歸咎於自己的錯?

    如果這些年,她可以做個乖巧的女兒,也許爸爸就不會那麼操心,得癌症;如果她沒有離開法國,她就不會認識恩澤西,也不會跟他有那麼多瓜葛;如果沒有這一切,她跟修一也許會一直這樣,慢慢到老,也許他們會幸福地相守一輩子……

    悲傷地淚水,自責的淚水,委屈的淚水,無助的淚水,止不住地流,冰冷的肌膚更加寒冷,蒼白無力地面容始終掛著倔強的表情。

    莫雅兒拖著行李箱,找了家酒店,登記,入住。

    洗完澡,整理一下情緒,拿起手機,想起了司鴿,還有那個未曾見面的家人。

    「喂,是司鴿嗎?我是雅兒!」一邊擦著濕漉漉地頭髮,一邊站著窗口講電話。

    「嗯,是雅兒呀,你在哪呢?回國了嗎?」他笑呵呵地道,那愉悅的聲音像個熟知的老友,讓人聽了心情頓時開朗許多。

    「嗯,是我,剛回國。你最近好嗎?」她舒心一笑,愉快地問道。

    「老樣子,兩點一線,家,公司,呵呵,你想不想見我呢?」電話那頭的人突然很放肆地問,那放蕩不羈的語氣有點像另一個她熟知的人。

    「下午有空嗎?陪我喝杯咖啡?」她笑著問。

    「美女請客,哪能不到呢?呵呵,再說,我有好消息要告訴你,不如就趁這個機會獻獻慇勤吧!」司鴿揶揄道。

    莫雅兒一驚,忙問道,「是郁容有消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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