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裡的深深寂寞和淡淡憂傷 陳嘉瑜落水了 陳嘉瑜落水了(7)
    晚上,李新鳴自己開車送陳嘉瑜回家,他說:「嘉瑜,你說我是張敏倩的貴人,你就是我的貴人,這個南方項目我都談了快兩年了,這次終於能簽下來了,剛才林總都讓人把合約擬出來了,說說,怎麼感謝你?」

    陳嘉瑜說:「今天聽了一晚上謝謝,頭都快懵了,咱們說點別的吧,你猜那耿太太為什麼一聽說是我救的耿總臉馬上就變了?你猜那耿總兒媳婦為什麼非得讓認我做乾女兒?還有,你搗我做什麼?」

    李新鳴笑著,「你當時不是說了嗎?再不接受就像是不識趣了?她們呀,為什麼?我可猜不出來。」

    陳嘉瑜順手拿起車上的搖頭娃娃說:「你會不知道?不想說罷了,女人呀,可悲呀!既怕自己的老公沒出息,又怕自己的老公有出息後被別的女人惦記。何況,我怎麼也是一個還算漂亮的善良女人呀,她們一見到我就暗自防備了,得趕快給我安一名分,省得她們地位不安全。老的這樣想,小的更這樣想。尤其是老的,這會兒一准在不露聲色的盤問呢!」

    「你還善良,看看這心理陰暗的,你都快嚇死我了,還要去深圳?去了這兩個女人能把你給吃了,說說看?為什麼又不走了?是為了我嗎?」李新鳴歪過頭看看她。

    「哎,哎,你好好開車呀,我不想又去醫院!」陳嘉瑜嚇得大叫,「我說不是你不會傷心吧,我這麼心理陰暗的人你沒必要在意吧!我是為我奶奶,奶奶不太好,我不想離得太遠……我考上大學那一年,是奶奶堅持讓我上的。」說完後的陳嘉瑜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車緩緩在樓下停住,李新鳴說:「我想好你的獎勵了,你一定會樂意接受的,不過我明天告訴你,還有,明天你自己買部手機回頭找郎總報銷,我沒時間,當時只顧救你了,手機都滑丟了,一點也不珍惜,為懲罰起見,明天再告訴你獎勵內容,先留個懸念在這。好好休息吧,給你放一周假。」

    陳嘉瑜忽然無比想念自己丟失的那部手機了,這幾天應該有不少的人給自己打電話吧,都誰呢?會不會有蘇南呢?他們打不通自己的電話會有什麼反應呢?會有人為自己著急嗎?她總是不自覺的想蘇南,雖然已經下定決心不在想他了,可是在克服手機依賴症的同時又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他。但是一想到蘇南,她又為手機的丟失感到慶幸了。這樣,就可以不用天天把他的號碼翻出來,就可以控制住想要打電話給他的衝動。可是,她又悲哀的發現,他的號碼已經深深的印在腦子裡了,想忘都忘不了。所以,她總結到,超強的記憶有時候特別是在工作上是優勢,可是,在生活裡,想要忘掉一個不願意主動想起的人的時候,卻變成了一種痛苦的折磨。

    她心事重重的進了屋,已經很晚了,不想再弄出太大的動靜驚動兔兔兩口,就胡亂洗個臉連燈都沒開就倒向自己那碩大的床。她的床和喉嚨一起發出了響聲,喉嚨裡的響聲有點刺耳。燈彷彿是自己亮的,從床上坐起來揉著眼睛的兔兔,「你怎麼回來了?嘉瑜?」

    陳嘉瑜覺得有點腦子沒轉過勁的被動,她頓了一下說:「應該是我先問你,怎麼睡在我的床上?我剛才差點沒被嚇死。」

    「哦,薛小陽考試完回家了,我們的愛情也被同時終結,我不太習慣一個睡,就睡你的床了,睡在你的床上我就感覺是和你睡在一起,就不感到孤單和寂寞了。」兔兔竟然很淡定的回答。

    陳嘉瑜定定的看著兔兔,「你腦子沒受刺激吧?你的反應不像是失戀呀?」

    「那應該是什麼反應?不吃不喝?一哭二鬧三上吊?那也太過時了,愛情就是這樣,他愛你的時候就是真的愛你,不愛你的時候就是真的不愛你了,強求沒有用,只能接受,像迎接熱戀一樣擁抱失戀!」兔兔還是波瀾不驚的樣子。

    陳嘉瑜不知道該怎麼說,她覺得兔兔的這句話很經典,經典到不像是一個二十剛出頭的小女孩說的。她一貫覺得兔兔比較聰明,聰明的兔兔時不時的會說些有哲理的話。她說:「有道理,只是,我回來了,你是不是應該回你屋去了?」

    兔兔說:「不用回了吧,回去又得半天暖,再說還得再開一空調,費電。我得多陪陪你,省得你一個人睡覺睡獨了。」

    陳嘉瑜無奈的打開被子,「好吧,服了你了。」她背過身去換睡衣,兔兔說:「一看就是處女,我又不是男的,你還背過去幹什麼?」

    「怕你是同性戀!」陳嘉瑜沒好氣的說。

    「那咱倆誰扮強勢的角色,誰扮弱勢的?沒試過同性戀,不過你這一說倒勾起了我的興趣。」

    陳嘉瑜突然加快了穿衣服的速度,「你還是回你屋吧,我覺得你的愛情觀有點可怕了,怎麼男的沒有女的也湊合呀?你睡這兒我沒安全感。」

    「那你去我屋吧,反正我是不去。」兔兔翻個身又睡了。陳嘉瑜無奈的拉個被子小心翼翼的靠在另一邊上躺下了。兔兔熟睡的呼吸真讓人羨慕,這呼吸讓她覺得自己在夢裡,這是真實的嗎?還是我已經被淹死了出現的幻覺?我的生活裡什麼時間被安排進了這樣的場景?她一邊想著一邊痛苦的等著自己睡著。

    所以,當她在熟睡中被驚醒時是無比惱怒的,看了看表還不到七點。有人在樓下喊她的名字,她以為是在夢裡,後來才覺得是事實。從窗口探了頭,正是小曾。她應了一聲,說:「我馬上下去!」然後卻又倒在了床上,能賴一會是一會,反正別的女人梳洗起來都比較慢,而她,幾分鐘就搞定。但是不一會兒就聽到了敲門的聲音,打開門卻是李新鳴,還拿了早餐。

    她明顯慌亂的接待這突然出現的客人,無比慚愧。她連臉都沒洗,頭髮也亂蓬蓬的,屋裡也是亂的,看來兔兔暫時沒有時間收拾。她從沒想過自己會有一天以這樣的形象出現在李新鳴的眼前,笨拙的說:「我先去洗個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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