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不好惹 第3卷 陰謀的開始
    萼太后微瞇的鳳目睜開,輕揚玉手,道:「皇兒免禮。」

    陌君寒撩袍坐於右側,婢女忙端上一杯香茶。

    「不知太后召兒臣前來所為何事?」陌君寒臉上只有對太后的尊崇,並沒有母子之間的親暱與無間。

    太后悠閒的撫著小指上的指甲套,姿態慵懶而高貴,說道:「皇兒,哀家今日喚你來也沒別的事,只是想知道皇兒這一離宮便是數日,到底去做什麼大事了?國不過一日無君,這個道理還需要哀家說嗎?如此,皇兒置這天下於何地位?」

    陌君寒輕抿香茗,眉目一轉,起身道:「請太后息怒,兒臣知錯,兒臣去民間微服私訪應該跟母后稟報一聲的,只是走得急了些,忘記交待了。太后放心,兒臣不在的這幾日,君澈幫著兒臣把政事處理得井井有條。」陌君寒以微服私訪為借口,估計他要告訴太后他是為了陪一個剛封的妃子養傷,太后非當場氣暈過去不過,然後遺言就是三個字:不肖子。

    「唉……」太后微歎了口氣,道:「即然如此,哀家還能說什麼呢。」

    陌君寒回坐,道:「太后近來鳳體可好?兒臣也有多日沒來慈寧宮跟你您請安了。」

    太后臉上儘是哀怨,嗔道:「哀家以為皇兒忙得把我這老太婆忘記了呢!」

    「太后息怒,兒臣不敢。」陌君寒忙賠不是。

    太后換了一副神態,接著好似有些婉惜的說道:「近日來宮裡發生了很多事情,哀家多少也都耳聞了些,但即然皇兒都已經處理了,本宮也就不再好說些什麼了,但是如妃禍亂後宮,蔣丞相謀權篡位一事,皇兒處理得是不是有些過輕了?皇兒,那可是誅九族的罪啊。」

    陌君寒靜聽完,稍做些停頓,嘴角輕揚道:「太后考慮的是,只是兒臣以為,蔣丞相是大逆不道,但無論如何他也為朝廷盡了一輩子忠,功勞苦勞都有,若兒臣做得太絕,未免寒了那些老臣們的心,況且,蔣丞相的底細朕也調查過,子嗣多為文弱書生,他落得那般下場自是罪有應得,想他的子嗣也會理解。」

    太后沉思一下,說道:「皇兒以仁義治國,哀家不反對,哀家就是擔心留下了禍患,種下了仇因,終有一天會生根發芽的。」

    陌君寒淡然一笑,再施一禮道:「太后多慮了,兒臣會處理妥當的。」

    「好吧。」太后輕輕抿了一口茶,不再多說什麼了。

    陌君寒則抬首有意無意的觀察著慈寧宮裡懸著的向幅名畫,明顯的敷衍的態度。

    萼太后放下茶杯,看著陌君寒說道:「哀家怎麼看皇兒消瘦了不少,氣色也不太好,皇兒要注意保重龍體。」

    陌君寒淺淺一笑,道:「太后不必擔心,兒臣這幾日在外奔波勞碌了些,回宮裡調養幾日便可。」

    「皇兒,要記得,你的身體是天下百姓的,為了天下百姓,皇兒也要保重身體。」

    陌君寒點頭附和道:「是,太后說的是,兒臣謹記。對了,若兒臣沒有記錯的話,太后的四十五(古代結婚都早,而且人的壽命短,四十五歲的太后已經算高壽了)

    大壽馬上便要到了。」

    「呵呵……」太后終於喜笑顏開,說道:「難得皇兒日理萬機,還記得我這個老太婆的生辰,能聽得皇兒這句話,哀家便知足了,呵呵……」

    「太后教養兒臣二十餘年,兒臣當然要盡為人之子的孝心了,太后今年想怎樣慶祝壽誕呢,兒臣好事先差人準備。」

    太后樂得合不攏嘴,眉毛都笑彎了,說道:「哀家能得皇兒惦記便足夠欣慰了,還是不要太鋪張浪費了,哀家只希望皇兒和澈兒能陪我這個老太婆吃頓飯就好了,歡歡喜喜,一家團聚就好。」

    「太后放心,兒臣一定給太后辦個熱熱鬧鬧的壽禮,到時,兒臣什麼都不做,專程陪太后過壽。」

    「哎,皇兒不可,恐怕朝中那些老頭子們要說哀家干擾政事了。」太后開玩笑道。

    陌君寒淺笑道:「太后放心,太后大壽,他們身為臣子,盡孝還來不及,哪還敢胡亂說這些。」

    「呵呵……皇兒可真會逗哀家開心,本來哀家覺得有些煩悶的,皇兒來了陪哀家說了這會話,哀家這心情竟然一下子好了很多。」

    「那兒臣以後定多來看看太后。」

    太后擺手,無奈道:「還是算了吧,皇兒日理萬機,哪有空陪哀家說話呢,這就耽誤了不少時間了,皇兒還是先去忙政事吧,哀家去御花園裡走走……」

    「太后,外頭頭風大,還是披件衣裳再出去,那兒臣就先告退了。」

    「去吧去吧。」

    陌君寒出了慈寧宮,長舒了一口氣。

    唐珞雪氣呼呼的從王爺府回到皇宮以後,便急躁的在屋子裡轉來轉去,她想不明白,為什麼她病了幾天,六王爺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一個人好好的,怎麼會變呢?她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自己哪裡得罪這他了。

    「姐姐,您坐下來歇會兒吧,來,喝杯茶定定神,您著急也沒什麼用啊?」水兒遞上一杯茶。

    唐珞雪大咧咧的坐下,接過茶,毫不斯文的喝了一口,說道:「你有沒有覺得六王爺變了,變得沒風度,不文雅,不斯文,反正以前的優點他一夜之間全沒了!」

    水兒歪頭黑豆般的眼珠了轉了轉,想了一下,說道:「水兒沒看出來呢,不過水兒看六王爺的臉色,他應該是心情不好,或者心裡在糾結著什麼事。所以才會那麼對姐姐。」

    唐珞雪恍然一怔,說道:「我怎麼沒想到呢?或許他是因為心情不好,才會這樣子的,可是六王爺不像是個看不開的人呢,是什麼煩惱讓他如此糾結呢?」

    「水兒也不知道……」

    唐珞雪的急脾氣又發作了,甩甩手道:「哎呀,煩死了,不想了不想了!」想不通的事情她通常選擇不想。

    「嗯,不想了不想了。」水兒忙安慰道,「姐姐,這幾日御花園的花兒開得都不錯,要不水兒陪您去賞賞花?」

    唐珞雪轉著眼珠子想了一下,道:「好吧,出去溜噠一下也好,省得心裡煩悶。」

    唐珞雪重新換上了件蝶粉春衫,便領著水兒,神采飛采的出去了,邊走還邊跟水兒說:「水兒,你有沒有覺得這皇宮太無聊了?要不咱弄只小寵物養養吧?」

    水兒問道:「姐姐想養什麼寵物?」

    「嗯——小狗吧,這樣我就可以每天牽著它滿世界溜狗了。」

    水兒一頭冷汗,她把皇宮當什麼了?

    御花園裡鳥語花香,時值春意正濃,百花齊放,春光滿眼,唐珞雪心裡的那點小鬱悶早隨春風而去。古代空氣就是好,唐珞雪正在努力做著深呼吸。

    「姐姐……」水兒輕聲叫道。

    「別吵,我正找感覺呢。」她在找春天裡愛情的味道。因為有人說過,春天是戀愛的季節,所以風裡一定有愛情的味道。

    「太后在那邊呢,我們是近前請安,還是現在繞行?」水兒輕聲道。

    什麼?唐珞雪驚訝的四望,「哪兒呢?」

    「亭子裡。」

    唐珞雪向亭子望去,果然看到幾個衣著光鮮的身影立於亭子裡,那個端坐在亭子裡的,依稀是太后的身影,唐珞雪抽了抽鼻子,說道:「走,上前請安。」

    「姐姐,我們還是躲著吧。」水兒拉著她有衣擺。

    唐珞雪解釋道:「水兒,我們能看到她,想必她也早發現了我們,若是我們再躲就顯得小氣了,倒不如大大方去請個安,難不成還能把咱們吃了呀?放心,就算吃,我也讓她先吃我。」

    說完,唐珞雪大步向太后走去。

    「雪兒拜見太后,給太后請安。」一見太后唐珞雪便乖巧的行禮,盡量做得無可挑剔。

    「雪妃免禮。」太后嘴角帶著淡淡的笑,看起來挺慈祥。

    唐珞雪甜甜一笑,盈盈站起來立於一側。

    「雪妃坐下吧,陪哀家說說話。」太后心情看起來不錯,一直帶著慈祥的笑。

    唐珞雪乖乖坐下,只是有些拘謹,畢竟這是太后,比皇帝還大一級的人物啊,她得好生伺候著,陪聊就陪聊,聊天是唐珞雪的專長,絕對可以侃得你神魂顛倒。

    於是乎,唐珞雪便陪著這個皇宮裡最高貴的老太太侃了一下午空話,唐珞雪發揮專長,從天文地理扯到琴棋書畫,一路扯來,還頗為順利,倒不是因為她有多少學問,是因為太后這老太太好忽悠,唐珞雪在現代學那點常識全掏出來唬她了,結果還唬得老太太直樂,唐珞雪頗有成就感,又一次嘗到了穿越者的優越感。

    月上柳梢頭,是夜,沉靜的夜。

    祥和靜謐的慈寧宮裡,所有宮女太監全數退下,整個殿裡只有陌君澈與萼太后。

    萼太后運籌帷幄的端坐著,陌君澈垮著一張臉站在她的面前,雙眉緊鎖,臉色很難看。

    「母后,你真的要這樣做嗎?」陌君澈語氣很堅決的反問,一雙眼睛緊盯著萼太后。

    萼太后微動了動手指,道:「皇兒,難道你不想得了這天下?」

    「母后,孩兒不想。」陌君澈那雙清澈的眼睛泛起滾滾濤。

    萼太后起身走近陌君澈,鳳眸射出犀利的目光看著陌君澈,道:「澈兒,你真令母后失望,不過,母后心意已決,你必須同意。」

    陌君澈一臉不相信的看著她,道:「母后,王兄他也您一手撫養大的孩子,難道您對他就一點感情都沒有?」

    萼太后一甩水袖,背過身去,憤憤的道:「就是因為有感情,母后這麼多年來都忍讓著,我待他如親生子一般,可他呢,連聲母妃都未曾喊過我,我把他當自己的親生兒子,可他把我當親生母親嗎?」

    「他確實沒喊過您母后,可他把您當母后一樣對待啊,您還有什麼不滿意呢?」

    萼太后轉身,看著陌君澈,厲聲道:「我不滿意的地方多了,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不是我的親生兒子,能有資格繼承皇拉治理天下的只有我的親生兒子!」

    陌君澈板著臉道:「可是您的親生兒子我對皇位沒興趣,而且孩兒也沒有治理天下的能力與天賦。」

    「澈兒!」萼太后咬牙說道:「你怎麼可以讓母后這麼失望,母后做這一切也是為了你呀,你怎麼就不瞭解母后的一片苦心呢?母后生你養你二十年,容易嗎?住在這爾虞我詐的皇宮裡,母后費盡心機的護著你,不惜勾心鬥角,不惜昧著良心,到頭來,你卻一句「沒興趣」將母后二十年來的希望全部打破!」

    陌君澈上前,目光灼灼看著萼太后,說道:「母后,您現在已經是太后了,完完全全可以安度晚年了,為什麼您還不滿足?孩兒雖生在皇族,可自小就無心於天下事,只想一生逍遙自在,安寧度日,能在母親床前盡孝,以報母親的生養之恩,這才是孩兒想要的生活。」

    「生在皇族 ,便要繼承王位,這才是你生命的意義。」

    「王兄不是一樣可以繼承嗎?而且王兄勤於政事,英明睿智,處事冷靜果斷,他比孩兒更適合當皇帝,也比孩兒更有能力治理天下,孩兒自小便尊重王兄,王兄待孩兒也如親弟弟般,這樣不好嗎?為什麼母后一定要破壞這安靜的生活呢?」陌君澈不解的看著萼太后,無奈的說著。

    「澈兒。」萼太后仔細端詳著陌君澈那張臉,細細的看著他的眉,他的眼,一一用手撫過,臉著溢滿來自母親的寵愛,說道:「澈兒,母后很愛你,母后想給你這世上所有最好的東西,不想你平凡一生,母后要你做人上人,做萬萬人之上的人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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