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請負責 姻緣初定 惹來家族禍 【048】心痛難忍雪娘昏倒
    雲泰逸並沒有沉靜很久,他輕輕地笑了笑,「承蒙孫老闆看得起犬子,泰逸很感動,通過孫老闆的描繪,孫老闆的掌上明珠定是一個溫良賢淑的絕佳女兒,若是有這樣的兒媳婦,豈不是一件幸事。只是,孫老闆,雲家有些遺憾了,因為天賜已經定下親事了。」

    雲泰逸的話猶如一道驚雷炸響在眾人頭上,尤其是天賜,他幾乎不敢相信地看著雲泰逸,他不知道何時何地又和何人有了親事,他作為當事人竟然一無所知。他看著雪娘,雪娘也看著他,滿眼的痛、滿眼的疑惑、滿眼的幽怨、滿眼的冷。天賜的心生生地被撕裂了一般,他此時無法辯解什麼,只有把眼睛收回來,悶坐著。

    好像有把刀子穿過心,就那樣疼了一下,就再無感覺。天賜看她的眼神裡,那樣的著急此時也無濟於事了,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來的還是如此的快速和措手不及。快的好像那洞房花燭夜已然在眼前,炮仗的聲音一陣接連一聲炸響在夜幕蒼穹之上,絢麗在人們的眼中。此時的雪娘兩耳已經不問席間聲息傲,只有內心咕咕鮮血橫流的聲音。

    和雪娘同樣難受的還有一個,坐在席位上的班玲更是面如死灰,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一隻手死死地抓住身邊的舅舅。劉孝塵見外甥女這樣,心疼地想哭,卻又無計可施,只好安慰似得撫摸著那只緊抓著他的手的那隻手。

    孫至誠眼睛一直看著雲泰逸,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都在孫至誠的眼睛裡,「不知道是哪家的佳人捷足先登了。」

    雲泰逸頓了頓,仍舊是滿臉的輕盈淺笑,「孫老闆,雖說已經定下親事,但是只是兩家家長定的,孩子們還不知道。所以,在這裡就不說了,想著萬一以後,有個變動的話,也不至於影響女兒家其後的選擇。大家也知道,現在的時代不同了,人們都是新思想,新主張,一個時間是一個時間的想法。日後,若是女家不同意,那麼,在下再發請帖給大家。」

    有些人家在此之前,都是提過親的,但都被雲泰逸擋了回去,大家想著,看來天賜又被朝廷指婚了,不是大清就是如今的民國政府的首腦了,在惋惜的同時也在羨慕著,天波雲家永遠都是這樣高高在上的。

    雲泰逸說完,大傢伙全都恭喜著,雲泰逸也就感謝這。就在這時,孫至誠又說,「雲兄,看來,真是沒有希望了。其實,小弟真正想說的卻是雲兄的女兒,小弟的犬子鵬飛早已經喜歡上了令千金,不會令千金也有了親事吧?」

    孫至誠此番舉動讓眾位啞然失笑了,哪有這樣做事情的,提完女兒又提兒子,就好像是在推銷商品似得。

    雲泰逸還是有些驚怔,猜不到這孫至誠到底想要幹什麼?難道真的是想和雲家結親嗎?

    柳鎮長接過去說,「孫老闆,這個你大概還不知道,天波雲家的女兒出嫁都是先要報請朝廷的,雲兄可做不了主。」

    孫至誠笑著說,「柳鎮長,你這句話不對吧,朝廷早在幾年前就已經下了旨意不再遴選了,更何況現在已經是民國了。」

    宴席上一時間靜靜的,都看著雲泰逸,芙蓉站了起來,芙蓉站起來,臉上淺露著絲絲溫婉的笑意,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好意思的羞怯,柔聲說道,「對不起,按理說芙蓉乃女流之輩,不該出來說話,只是,說道了女兒,做娘的就忍不住了。兒子乃是家之根本,可女兒卻是娘的心頭肉,正因為朝廷不再遴選,雲家才得到了做主的權利,女兒拜求晚些出嫁,芙蓉本就不捨得,也就答應了女兒,等到她願意出嫁的時候,再選擇。所以,還請孫老闆原諒。」

    芙蓉說話時給了雲泰逸緩思索的時間,芙蓉的話一落,雲泰逸接過來說,「其實,不只是內人這樣想,在下也是這樣想的,捨不得小女早早出嫁,總覺得她還小,想著多留她兩年。再說了,就像我剛才所說的,現在的年代,新的認識,新的思想和意識,不會像過去那時候聽父母的了,等到她再長大一點,還不知道她有什麼想法呢。所以,我現在不敢答應任何一位,現在若答應了,到時候小女死活不願意,豈不是負了對方,我還怎麼有臉在這裡做事,和各位來往走動呢。這樣吧,等貴兒親事後,她若是願意聽從父母之命給他辦婚事,那麼,我會給大家發帖子,請大家來,大家聚在一起,看誰有緣分就許給誰,怎麼樣?孫老闆,我這樣回答你,孫老闆不會生氣吧?」

    孫至誠笑著說,「怎麼會呢?」

    孫至誠何嘗看不見眾位的表情,其實,他早已經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他這樣說出來,只有自己知道是為什麼。

    「雲先生是要把女兒寵壞了呀,等到時候做了人家的媳婦,誰也不敢管了,可怎麼辦呢?」

    雲泰逸就笑著說,「不會的,我的女兒最好的就是懂禮貌識大體,溫和賢淑,好女子該有的她一樣都不會少,請大家放心。」

    「雲家以前都是十八歲後才完婚,可如今違背祖制,早早地給長子完婚,不知為何?」

    雲泰逸還是微微一笑,「是有點兒違背老祖宗的意思了,不過,我雲泰逸到不惑之年才有了子嗣,所以想著早早給長子完婚,早早承續雲家的香火,想必老祖宗不會怪罪,會很高興的。」

    孫至誠又說,「是呀,老祖宗的話未必就是對的,改變一下也無妨。」

    「孫老闆,你今天是不是喝多了呀?盡說醉話。」

    孫至誠哈哈大笑了幾聲後說,「有嗎?孫某到不覺得。」

    席面上再也沒有人提婚事了,說說笑笑中宴席散了。送走客人後,雲泰逸對天貴說,「貴兒,隨爹去祠堂拜見祖上。」

    祠堂那邊早已經準備妥當,雲泰逸跪進裡首,天貴跪在下首。

    「列祖列宗在上,五世孫泰逸帶著六世孫雲天貴前來給列祖列宗叩頭認祖。」

    雲泰逸說完後,行了三拜九叩禮,接著就是天貴也行了三拜九叩。大禮後,倆人分別給祖上上了香。然後退出祠堂。

    天賜就急急地問道,「爹,宴席上您說的話是真的?還是只是為了擋住孫老闆的提親?」

    芙蓉拉住雪娘的手,「雪兒,你先回房去,貴兒,你去幫著祥爺爺清點禮單。」

    雪娘沒有說什麼,轉身朝著自己的後花廳走去。天貴覺得雪娘有點異樣,就跟在後面。雪娘走著走著,就又轉到了去樟園的方向。進了樟園,雪娘蹲在小奴前,手撥弄著小奴的枝椏,喃喃著,「小奴,你知道嗎?今天是貴哥哥和玉姐姐的定親宴,好多人,還有,過幾天,貴哥哥和玉姐姐就要成親了,我好高興,我喜歡玉姐姐,想著她快點進門來,我就有伴兒了,就不會被拋棄了。還有,還有,小奴,你肯定想不到,因為我也沒有想到,天哥哥,天哥哥也要成親了,爹都給他選好親事了。其實,我知道的,貴哥哥成了親,接著就是天哥哥了,可是我,就是不想這樣想,不想哥哥這麼快就成親。小奴,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怎麼辦……」

    天貴眼見著雪娘慢慢倒在地上,他奔進去,抱起雪娘,急喊著,「雪娘,妹妹,妹妹,雪娘,快醒醒,醒醒呀。」

    雪娘緩緩睜開眼,見是天貴,笑了下,「貴哥哥,是你。」

    天貴心疼地眼淚掉下來,「妹妹,你心裡到底有著什麼,不能對哥哥說嗎?」

    雪娘閉了下眼眸,又睜開,又是輕輕淺淺地一笑,「對不起,哥哥,讓你擔心了,妹妹沒事,大概,剛才有點緊張了,怕,爹爹答應孫老闆。」

    天貴長吁一口氣,緩聲說,「怎麼會?爹爹是不會讓你受這樣的委屈的。」

    「貴哥哥說的是,是雪娘有點想不開了,對不起爹爹了。貴哥哥,別跟爹娘,還有天哥哥說,我不想他們為我擔心。」

    天貴點點頭,又說,「好,妹妹,你也答應我,不能再這樣,好嗎?」

    雪娘點點頭,粲然地笑了。

    天貴抱著雪娘走出樟園,才把她放下來。雪娘說,「貴哥哥,你去幫祥爺爺整理禮單去吧,我想去書房等天哥哥出來。」

    天貴擔憂地問,「你一個人行嗎?這芸兒是越來越放肆了,怎麼也不跟著你。」

    雪娘笑了,「是我不讓她跟著,嫌她話多。哥哥,我沒事,你去吧。」

    天貴戀戀不捨地走了。

    雪娘一個人朝著書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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