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續志 第1卷 第四回  黃皓假詔賺文公 霍亦單騎退雄兵
    霍亦在建寧城,安排各處巡防,安撫百姓,威震益州,十天之後,成都使者至,霍亦奉命還都,李恢則被封為建寧太守,進平南將軍,說來霍亦這次南征,也是恍惚的很,一根筋直衝,要是換個聰明的人造反,就沒那麼好對付,其實很多時候戰爭的勝負取決於政府的反應和決策速度,霍亦明白這次能迅速破敵,若不是趕上朝中重臣都在場,就會變得很複雜,很麻煩,但是這次還是有收穫的,比如說盧遜、張浩這兩個忠義果敢的親信做了的左右護衛將,自己雖然上交了兵權,但還是挑選了百名精兵作為自己的衛士。

    五天之後,一行人抵達成都,城中百姓見了競相傳頌,夾道歡迎,霍亦自己看的很淡,畢竟現在又更加重要的事情,心裡想著入朝會不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倒是這一班隨從興奮的很,畢竟像這樣揚眉吐氣的時候可真的是不多,抵達館驛後,霍亦便留下眾人獨自入朝去了,在殿外等了有半個時辰,說是皇上正在洗浴,正想著,一名宦官走了出來:

    「霍將軍此番可是立下大功啦,呵呵,小人中常侍黃皓,見過將軍,皇上召喚」。說完路出一臉猥瑣之容。

    「有勞常侍傳話了」,霍亦也不囉嗦,心想以後非得找個機會做掉這個閹貨!

    大殿之上,除了後主劉禪,還有六個人,蔣琬、費禕、楊儀、董允自己都已經認識,還有兩人,一個面容清秀,氣勢不凡。另一個神形詭異,一看就是個來者不善的傢伙,霍亦趕忙上前跪拜問安。

    「文公平身,此次卿平叛有功,威震邊關,朕心甚慰,現進卿為平西將軍,領漢陽太守,望文公好自努力」。後主對霍亦是頗為喜歡,畢竟不用老闆多操心就能辦好事情的下人老闆都喜歡。

    「陛下,此次霍將軍奇襲建寧,南蠻人皆敬服。南人無憂也」。蔣琬捋著鬍鬚誇讚道,兩邊費禕、董允等都投下讚許的眼神。

    忽一人站出來對後主說到:「父皇,霍將軍年紀輕輕,已立大功,實乃我蜀漢之棟樑,當賜一將軍府宅可也」。只見那男子談吐只見英氣逼人,霍亦心想後主諸位皇子中能如此談吐的想必只有劉諶了。

    「諶兒所言甚是,就將西隆口那出宅子賜予文公吧,哈哈」。

    「謝陛下天恩」,霍亦頓首而拜。

    出了宮殿,黃皓趕了上來:「平西將軍,小人今夜在寒舍設宴,不知將軍可否賞光?」,霍亦本就是個血性之人,對宦官不屑一顧,更何況還是黃皓,當下婉言辭謝而去。

    幾名侍衛領著霍亦一行來到了將軍府,眾人大吃了一驚,眼前這座宅子起碼兩千平,只見那燙金琉璃瓦府門頂,朱紅色鑲釘大門,門口台階之下兩座玄武太歲,盡顯霸氣,匾額上五個燙金大字:平西將軍府。

    「啟稟將軍,府上已安置了女僕50人,男侍30人,歌舞廚共46人,將軍如稍有不如意,儘管喚小人前來,小人隨時聽候」。那人畢恭畢敬,對霍亦敬畏無比,霍亦自然非常得意,但是一想起姜維的話,覺得自己還是低調點的好,況且這些侍從沒準有好多都是黃皓的眼線也說不定。於是下令只用十名女僕,五名男僕,歌舞都不要,倒是廚子全部留用了。霍亦一時興起,便叫上眾侍衛在府上喝了一晚的酒,盧遜和張浩都未婚,就讓兩人住在府裡,有事也方便照應,三更時分,一人急促的敲門,值夜的張浩上來開門,一看是費禕費大人,急忙將他讓進來,帶進內府去了。

    霍亦一聽是費禕,知道必定有事,急忙出來迎接。

    「費大人深夜前來,必有見教」,說著與費禕分主賓而坐。

    「將軍,老臣前來確有一事」,費禕面色凝重:「足下自是一心為國,身負軍兵重視,故而不知朝中之事,丞相已故,今黃皓、陳祗弄權,然蔣琬與董允尚在,其不敢猖獗,只是現今二人身體每況愈下,若二人仙逝,黃皓必定把持朝政矣,望將軍好自保重」。費禕面色愈加難看起來。

    霍亦心中明白,費禕一是真為黃皓之事煩惱,而是想試探自己,如果自己有傾向黃皓的意思,過來今晚,恐怕費禕就要著手收拾自己。

    「大人寬心,吾深受丞相與伯約之恩,黃皓宦豎,吾深惡之。倘大人有吩咐,霍某願為犬馬!」霍亦正色行禮道。費禕似乎放心了很多,匆匆離去了。

    翌日一早,霍亦拿出槍法精覽苦練起來,因為前些日子魏國鄧艾、許儀等輩武藝絕倫,心想早晚要碰面的,那樣的人才是真厲害,之前自己遇到的都是小輩,比如那夏侯兄弟,連姜維都不屑動手,自己其實離高手還差一大截呢,子龍的槍法,自己更是學了一成還不到,於是一練就是一整天,也不出門,反正出門也沒好事,有事就讓盧遜料理,比起張浩,盧遜是個不僅勇武,而且精明的人,霍亦很高興有這兩個弟兄。

    一月下來,霍亦有了長足進步,已經練熟近六成,這一日吃飯,張浩笑著說:「這兩天在街上聽說啊,那有名的虎女關郡主喜歡咱家將軍,還說嫁人就當嫁霍亦這樣的英雄。哈哈,我們也沒甚要求,只望關郡主過門的時候隨兩個美人與我與仲平各一個,豈不美哉!」說完與盧遜二人大笑起來。

    霍亦倒是聽的一頭霧水,一問才知道原來關郡主正是關興之女關遙,年方十九,有小家碧玉之貌,但是行事雷厲風行,後主尚懼她三分,父親關興去世後,便依兄長關彝。霍亦心想我現在的生命終於出現了女人了,真是不簡單。這些天在家中,除了習武就是研習孔明的兵法,而且姜維也經常來信,最近吳魏之間又有戰事,姜維也要有動作了。正想著,來報有朝中之人拜訪。霍亦急忙迎接。

    只見那人一人前來,將霍亦請到一邊,附耳說道:

    「將軍,楊儀欲反,正在其府聚兵議事,陛下與丞相商議,令將軍率侍衛迅速捉拿楊儀,此事非將軍不可,旁人不能為之」。霍亦大驚,接過聖旨,確有此事,當下接了旨送走了使者,心想楊儀造反,正可借此機會除掉楊儀這個奸人。於是讓張浩和盧遜立即召集府上一百精兵侍衛,眾人著甲執銳,匆匆上馬,直奔楊儀府上而去,不消半個時辰便到了,霍亦下令包圍府宅,張浩率人踹開大門衝進去捉拿楊儀,不一會,楊儀叫罵著被拎了出來。

    「霍亦,你這是要幹嘛?要造反嗎?」楊儀義正詞嚴的叫罵著。

    這時盧遜過來附耳說到:「將軍,楊儀府上並無兵甲,亦無造反之象」。霍亦頓時大驚,心叫不好,必定是中計了,就在這時,身後一彪人馬殺到,為首的正是閻宇。

    「汝來作甚?」霍亦知道這個閻宇,是和黃皓一夥的,歷史上官至右大將軍,差點將姜維扳倒。一想起來心裡就怒氣洶湧。

    「霍亦!汝舉兵直入長史府邸,無故擒拿重臣,莫非要反耶?!」閻宇身後用來大量兵士,起碼兩千人,霍亦心中大怒,要是在戰場上,自己就拼了,殺出重圍不是什麼問題,不過現在是在成都,都是自己人馬,不能造次,也只能束手就擒,給帶回了廷尉處大牢。消息一下傳了開來,頓時滿城風雨,百姓多有憤憤之言:霍亦立下汗馬功勞,未及重賞,就下大獄,定是奸人陷害。

    霍亦與盧遜等分開關押,晚上,忽然來了一人探監,那人渾身黑色斗篷,遮住臉面,身後兩名獄卒恭恭敬敬的跟著,想必是個人物。

    「霍將軍安樂否?」是個女人的聲音,步履輕盈,珊珊作響,霍亦詫異的站起身來,只見那人站到霍亦面前,緩緩的放下頭蓋,一張俏麗的臉顯現在面前,霍亦頓時眼冒金星,只見女子冰肌瑩徹,風髻霧鬢,不施粉黛而顏色如朝霞映雪,這不是大學裡自己喜歡的美女小朱麼?

    「你怎麼?你也穿過來了?」霍亦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動之情,試想在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世界裡半年,突然遇到了同一世界裡的認識的人,會是什麼感想,可想而知。

    「什麼穿?將軍莫不是待在此處待傻了不成?」那沒人咯咯直笑,眼睛卻不時的大量對面這位威震蜀中的俊朗小將軍。

    「別蒙我了,你怎麼會在這裡?你怎麼過來的?」霍亦繼續逼問。

    「我是乘馬過來,特地看望我們平西將軍你的」,那美女正色道。

    「我靠,這叫什麼事啊」,霍亦開始要抓狂了。

    「靠?靠什麼靠?」,女子蹙眉想了想,珠圓粉潤的雙唇抿了抿:

    「靠是甚呢?」

    霍亦是看出來了,這位不是自己喜歡的小朱美女,便正色說到:

    「敢問小姐前來此處所為何事?」

    「這個憨小子,也不知戰場上的英武是哪兒來的」,女子右手掩唇笑著說

    「呵呵,小姐見笑,霍某著實不知小姐何意」

    「罷了罷了,真是榆木一樁」,女子佯裝嗔怒的說道,玉手順勢塞給霍亦一張帛書。

    「霍將軍在此享樂,小女子這就告辭了」,說罷盈盈一笑,轉身而去。

    霍亦見人走遠,便打開帛書來看,上書:霍亦霍將軍覽,小女子乃關彝之妹,關遙也。此次之禍乃是黃皓之計也,然姜維將軍與董允大人早有預料,知曉黃皓必然要加害與將軍,早安排了人抓住了那名傳命使者與其假詔。將軍且寬心,不日便可出去,多多保重,亦勿念我。

    霍亦看了終於明白了,黃皓真是太過狡詐,也太過大膽,狡詐在於他利用這個事情起到挑撥楊儀與姜維兩派之間的關係,還能順手除掉自己這顆新星,真是一舉兩得。大膽體現在他竟然能隨意拿到皇帝的印璽,看來黃皓權力已經不小。不過這關郡主最後一句話也夠不矜持的,沒想到古代的女子也有這樣開放的,真是人活久了什麼事情都能遇到。也不多想,霍亦將帛書收好,繼續回去睡覺,心裡踏實了許多。

    要說這關遙出來大牢,心也是撲騰撲騰亂跳,似霍亦這般勇武多智,又俊朗飄逸的將軍真是人間罕見,心中竊喜,又頗為現在霍亦的處境擔心。

    翌日早上,霍亦被傳上朝,手腳戴著鐐銬,一進門,閻宇就先發話:

    「霍亦,汝舉兵謀反,還不認罪?」

    霍亦心想這個白癡,話說得真是沒有水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使勁的擠出幾滴眼淚:

    「陛下,臣受陛下知遇之恩,恨不能以死相報,安會反耶?臣不懼死,然死於奸賊誣陷,而不能為陛下拚死於沙場,臣死不瞑目」,說完假裝就要去撞柱子。只見一人趕緊上前將其抱住,霍亦一看是中領軍向寵,喊道:

    「巨違勿要攔我,吾誓要向陛下表我忠心!」

    「文公萬萬不能如此啊」,向寵著急了。

    「陛下,臣料霍將軍必不會反,現霍將軍正是建功立業之時,然陛下厚待之,其毫無造反之意,望陛下明察」,蔣琬上前進言到,兩邊費禕、諸多大臣都幫霍亦說話。

    「父皇,霍將軍為蜀漢立下不少功勞,且師從孔明,忠心可昭日月,父皇英明,必不會聽信小人讒言,而折我蜀漢大將」,連北地王也出來為自己說話了。

    「陛下,臣日前抓到一名內宮侍者,並一份假詔,請陛下查驗」,董允站了出來,霍亦歎了口氣,心想這下估計沒事了。 邊上的黃皓一聽渾身一顫,不敢言語。

    「此必是奸人假詔要害霍將軍,折了霍亦有如折我蜀漢臂膀,想來或許此人定是與魏國串謀禍我家國爾!」,費禕正色說道,眼睛狠狠的瞟了一下黃皓。

    「丞相以為如何?」,劉禪終於開口了。

    「臣以為霍將軍乃是遭人陷害也」,蔣琬厲聲說道:

    「黃常侍,汝如何管教的宮禁內侍?竟生此大逆之事,甲士安在?」言罷殿外衝進兩名金甲衛士,就要來拿黃皓,黃皓慌忙跪地求饒。

    「哎,丞相何必與一常侍計較,想必是底下奸人所為爾,朕何嘗不知文公忠義」。

    正在此時,殿外急報,傳命進來,是永安太守陳到急報:東吳都督陸遜率大軍十萬已過了武陵,直逼永安。一時間滿朝文武大為震動。劉禪急了起來,急忙詢問眾臣。

    「陛下,東吳此次前來必是欺我蜀漢無人也,丞相新亡,姜維在漢中,征西將軍魏延伏罪。乃需一智勇之將往震永安,可保萬全」,向寵邊說邊看了看霍亦。霍亦知道這回正好可以順利脫身,於是單膝跪地,正色說道:

    「陛下,臣願領一軍出迎陸遜,讓其不敢正視蜀中!」

    後主聽了大喜過望:「甚好甚好,文公真忠勇之將也,朕有良甲一副,乃玄冰鐵所製,正好賜予文公使用,望卿早日退敵。」霍亦再拜而謝,心想還是擁兵在外來的安全啊,當下就接了指令而去,留下朝中一片紛然。

    霍亦長舒了口氣,也不歇息,領了一萬人馬,星夜前往永安。

    「將軍,此次陸遜十萬大軍,永安只四五萬人,如何抵之?」盧遜騎在馬上問道。

    「呵呵,仲平莫急,東吳必不敢與我開戰而壞了蜀吳聯盟,陸遜此來,是觀我蜀漢還有實力對抗魏國沒有,如沒有,便要大軍壓境,吞併我蜀漢,如有,便會退兵,與我共力抗曹」。霍亦侃侃道來,盧遜拜服。

    五日之後,霍亦大軍抵達永安,陳到歡喜著將霍亦接進府中

    「文公在此,退敵無疑也」,陳到笑著說。霍亦知道這個陳到頗有才能,對蜀漢也是忠心耿耿,也非常禮貌的說:「敢問陳大人,敵現今動靜如何?」

    「已在城外十里駐紮兩日了,每日令人前來挑戰,囂張的緊,吾只閉門不出也」,陳到歎了歎氣說道。

    「大人莫急,待吾會一會陸遜」,說完帶領盧遜等出城,一萬人馬擺開陣勢,軍士們自知霍亦威名,個個有如神助,精神抖擻。霍亦則穿上了御賜的玄武銀甲,綽槍上馬,大喝一聲徑向敵寨而去,盧遜與張浩則緩緩引兵在後跟進。

    陸遜在寨中,忽報蜀兵出動,便率領眾將前來迎戰。兩陣對圓,霍亦挺槍來到近前,於吳兵只三百步距離,厲聲說道:

    「來人可是東吳軍否?」

    吳軍陣中一人騎馬而出,神形飄逸自若:

    「不為他事,特來一觀盟國軍容也!」。

    「既來觀軍容,如何帶了十萬兵馬?哼哼,若不是看在吳主與我陛下有盟,吾早取汝首級」,霍亦仗槍大喝道。

    「敢問來將何人?」,陸遜問道。

    「漢平西將軍霍亦是也!」一聲說出,吳兵倒退數步,隊伍稍有不整。霍亦心想到底是些鼠輩。隻身一人立馬仗槍,紋絲不動。

    吳將丁奉對陸遜說:「多聞霍亦智勇,今看來不假!」

    陸遜點了點頭:「蜀中非無人也,吾觀此人,驍勇異常,非等閒之輩。如此可與其共低曹魏也!」,於是從馬來到跟前說到:

    「久聞文公大名,望兩國協力同好,共擊曹魏。」

    「將軍之言合乎天時,今魏軍屯與壽春,有南下之意,都督莫要輕忽!」,霍亦朗聲說道。

    「霍將軍多慮,吾視壽春之兵為螻蟻爾,旦夕可滅,倒是雍涼之兵,望將軍不要大意」,頗有點惺惺相惜的味道。兩人相視而笑,當下各自退兵而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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