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續志 第1卷 第三回  征南蠻漢將逞威  襲建寧都准伏罪
    安排好各處關防,張翼、廖化等在漢中為諸葛亮發喪,扶靈柩緩緩向成都而行,楊儀與姜維等一班將領戴孝連夜快馬望成都而去。霍亦這些天一直是人不卸甲,刀不離身。想來古代士卒的負荷還真是不小,連霍亦這樣健壯的人都感到有點吃不消,或許和自己以前成天睡覺,缺乏鍛煉有關係。還好騎馬的感覺讓霍亦覺得十分過癮,畢竟在現代想騎個馬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路上走走停停,過了兩天,天府之國呈現在眼前,遠遠望去,一派碧野清流,樹林密佈的景象。要是放在今天,絕對一個一級文明城市。來不及多想,不遠處旌旗蔽日,看來是後主劉禪前來迎接了。待到跟前,楊儀與姜維等滾跌下馬來拜倒在後主面前,霍亦也緊隨其後,不敢有絲毫懈怠。

    「丞相真的去了……天喪我也!」說著,後主劉禪真的潸然淚下。眾將們畢竟和諸葛亮情感深厚,盡皆動容,涕淚橫流,霍亦想想也不禁悲傷起來,若不是諸葛亮賞識自己,沒準就給楊儀那些傢伙給做了也說不定。想起來心中對楊儀又增添的幾分恨意。

    「陛下,丞相臨走前,對陛下依依不捨,他為不能見陛下最後一眼而捶胸頓足啊,特命微臣率眾回見陛下」。

    楊儀說著說著開始嚎啕大哭。霍亦看了看身邊的姜維,只見他表情凝重,但是眼裡透著冷峻,霍亦心裡很清楚,楊儀說這個話再明白不過了,他是想向後主表明孔明臨終將所有大事都托付給自己了,正為自己造勢呢。說著,眾人相互攙扶進了內城。大家先休息了一晚,翌日上朝議事,劉禪端坐在朝堂之上,雖然一臉橫肉,但是任然一副帝王氣,其實任何一個皇帝都不可能是個多麼一無是處的人,不然不可能做得上皇帝,傻子才會把一整個國家交給一個傻子。後主劉禪也是一樣,只能說他無能,比較好色貪玩。傻到不至於。霍亦低著頭跟著百官步履入朝,這大廳還真是美輪美奐,規模令人歎為觀止。

    楊儀上前說到:「陛下,近丞相新亡,然凡事不能馳廢,還請陛下早選能臣繼任丞相一職」。朝上一片寂靜。霍亦心中冷笑,這分明是想讓後主封自己為丞相嘛,看來著楊儀城府不深,不算什麼大對手。

    「啟稟陛下,丞相在時,每言蔣琬之能,可繼此任也,丞相臨終之前,亦吩咐蔣琬往來成都傳話,可見丞相深信蔣琬之才也!」眾人看去,是費禕,兩邊李恢等人也都站出來附和,蔣琬卻站在一邊不言不語。

    後主轉頭看了看姜維,這位未來承繼北伐之志的重臣。姜維也察覺到了,站出來行了大禮:

    「陛下,丞相在時十分器重蔣琬大人,只有蔣琬大人擔任丞相,可服眾心,望陛下察之」。

    楊儀在一旁臉上一會兒青一會兒紫,看來是氣得不清。後主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正要說話,忽然殿外傳來急報,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名甲士馳書飛奔而來,鮮血早已染紅了衣襟,霍亦一看心想不好,一定是關防出事情了,果然,那名甲士一下子撲倒在地哭號道:

    「啟奏陛下,南蠻楊鋒再次聚眾反叛,殺死眾多官民百姓,已經佔了雲南,請陛下即刻發兵平叛」,說完將帛書呈上。

    後主頓時大驚,坐立不安起來:

    「眾卿可有平叛之策?」

    「啟稟陛下,南人向來不重信義,反覆無常,丞相在時尚不敢為非作歹,今丞相新亡。其正好作亂矣,宜即刻出兵平叛」。說話的人乃是費禕。眾人都附和起來。

    「定然要出兵平叛,只是誰去合適?」後主沒了主意。

    「啟稟陛下」,霍亦聽到一陣渾厚的聲音,蔣琬終於站出來說話了:

    「陛下,當年丞相率軍深入南蠻之地,數擒孟獲方才平定南方,其軍民皆懼我諸葛大軍也,而今當年之將幾乎不剩,唯輔國將軍李恢尚在,南人懼恢,臣以為,以恢為帥可也」。眾臣盡皆附議,看來大家看蔣琬得勢,已經開始左右攀附了,但是蔣琬說得也是很對的,史書上的確記載李恢多次出兵平定南蠻之地,南人多懼畏李恢。看來此事不假,倒是三國演義裡寫的比較戲劇化,其實諸葛亮平定南方後,南蠻人多次造反,讓李恢等將軍嘗盡了苦頭。

    「陛下,老臣願領天師南下平叛,如不能勝歸,必死於雲南之地」,李恢拜倒在地叩首到。

    「有卿在就好,好,朕予你五萬人馬,速速平叛」,劉禪大喜過望。

    「但是陛下,臣需一勇武之將為先鋒,望陛下選予我用」。

    後主遲疑了一會,便開始朝殿下諸臣看來,姜維向霍亦使了個眼色,霍亦馬上明白過來了,立馬上前,單膝跪地說到:

    「陛下,未將願往!」霍亦本就聲音洪亮,一句話說的後主嚇了一跳。

    「殿下何人?現居何職?」,後主緩過神來緩緩問道。

    「陛下,此人便是丞相臨終所薦的大漢霍去病之後霍亦也,此人先後斬陳泰以及夏侯兄弟,已經立了大功,現居帳下護衛將一職」,姜維上前解釋道。

    眾人隨即投來了各異的眼光,霍亦見勢雙膝跪地,向後主磕起頭來。

    「哦?汝便是威震邊關的霍亦霍文公耶?真虎將也,如此甚好,朕封你為撫邊將軍,掛先鋒印,隨輔國將軍南下平叛!」眾人盡皆驚愕,這個霍亦真是不得了,直接連跳三級,連牙門將都不用當就直接做了撫邊將軍,雖然這撫邊將軍是一種雜號將軍,地位和權力並不高,但是連跳三級太誇張了,不過礙於是諸葛亮臨終所薦,而且還有姜維撐腰,所以大家都沒有異議,只是一片附和之聲,要不就是讚美後主英明的話。霍亦心中一喜,沒想到這麼快自己就坐上了撫邊將軍,是一個將軍了,真是難以置信,趕緊俯首拜謝!

    第二天一早,姜維來見霍亦,將他拉到無人之處,附耳說道:

    「南人多信鬼神,汝以鬼神之機,可服之,輔國將軍乃是智勇之將,丞相向來愛之,必不害汝,然汝身在都城,如黃皓、楊儀直流,要慎防之。吾今日便要北上漢中,主持漢中守事,汝好自為之,切記切記!」

    「謹遵將軍教誨,末將謹記」。霍亦抱拳行禮,這下子把姜維逗樂了,霍亦一陣奇怪,可從來沒有見過姜維笑過。

    「文公太過拘謹,我等皆師事丞相,乃是平輩,汝可稱我兄長,吾亦稱汝為弟也」,說著從袖子裡掏出厚厚的一圈帛書,交到霍亦手上:

    「此乃丞相24卷兵法圖陣,汝好自習之,切勿輕忽」,姜維眼神凝重而堅毅。

    「兄長也多多保重!」,霍亦心裡對這姜維突然間充滿了感激之情,畢竟一個人突然降臨在這麼個地方,身心都十分孤獨,現在能有人關懷,真是莫大的感人。兩人也不多說,各自去了。

    正午時分,李恢在校場點齊五萬人馬,交五千騎兵與先鋒霍亦,開拔出征了。霍亦喜歡白色,於是從軍府庫裡選了件上好的白銀戰甲以及白色灰紋披風,還有一桿鐵神木柄的紅纓槍,頭戴賁虎鋼齒頭盔,領著五千騎兵提前快速前進了,霍亦得到的命令是十天之內趕到雲南東北邊的雲黨山,先切斷南蠻兵北上的道路,然後率軍攻雲南,李恢自己隨後就到。霍亦心想南蠻肯定有細作,必定知道自己收到的命令是十天之內,如果自己按時到達,肯定吃到敵軍的埋伏,就算沒有伏兵,也會受到準備充足的抵抗,於己不利。想來想去,霍亦問左右可有近路去雲黨山。一名去過雲南的小校說:

    「將軍,此去錦河往西十里可至一谷,名曰玲瓏谷,自玲瓏谷過去只需三日,不過沿路荊棘遍野,實在難行」。

    霍亦大喜,於是下令急行軍向玲瓏谷進發,半晌到了谷口,丞相在時素來治軍有方,所以成都之兵雖然久疏戰陣,但是個個蓄銳已久。奔走到現在任然隊伍嚴整,霍亦心裡像明鏡一樣,要讓這樣的軍隊徹底服從甚至盲從自己,就得帶領他們打勝仗。也不耽誤時間,霍亦名五百騎下馬執刀,沿路斬草除棘。此時一名校尉上前對霍亦說到:

    「將軍,末將以為,若是以一排五十人,分作十排,依次向前,砍刀一片荊棘立刻自兩邊迂迴,依次類推,可省時日」。霍亦一想非常有道理:

    「汝姓甚?」,霍亦勒馬問道。

    「末將姓盧名遜,現任校尉」,霍亦一驚,這個名字好像很熟悉,記得三國演義中蜀國末期南鄭關守將名叫盧遜,用埋伏擊敗魏軍先鋒許儀。魏都督鍾會親自統兵來攻,盧遜指揮士兵用諸葛連弩射擊,魏軍大敗。鍾會引軍急退,過橋時卻落入陷坑。他挺槍來刺,卻被魏將荀愷一箭射死。可是三國誌裡並沒有這個人啊,都說是偽造的,難不成還真的有啊,也管不了那麼許多了,霍亦大喜,就令盧遜為先,領五百軍士開道。自己率軍在後。

    約摸過了一個時辰,忽然前面有人大叫,霍亦立刻縱馬衝到前面,只見那盧遜左臂上一道深深的大口子,依稀可以看見骨頭,原來盧遜搶在眾人之前奮力砍去灌木荊棘,不料一刀牽動旁邊一棵幾死老樹倒了下來,至使盧遜受了重傷,眾軍士皆愣住在那裡,霍亦立即躍下馬來:

    「軍情緊急,爾等繼續開道」,一聲令下所有人繼續劈砍,盧遜也要繼續,不想給霍亦一把拉了回來,霍亦從容的撕開披風,將盧遜傷口包紮起來,一邊說到:

    「真好漢也,今後汝隨我可也!」,那盧遜眼淚奪眶而出,單膝跪地拜謝:

    「謝霍將軍,末將願死命相隨!」。

    三日之後,霍亦大軍果然來到了雲黨山,心想事不宜遲,真像姜維教導的,要讓南人感到神鬼莫測,於是當下令人在雲黨山遍插所有漢軍旌旗,又叫人分散在山上放煙擂鼓作為疑兵,自己率領四千人馬,簡單的吃了些乾糧,人皆含枚,馬皆裹蹄。直奔雲南城而去,至夜便到了雲南城下,霍亦命五百軍士擺開陣勢擂鼓,自己率兵迅速攻城,南蠻守軍哪裡想得到漢軍會三日就到,盡然還到了雲南城下,都以為是天兵來到,互相奔走,根本顧不上防禦,於是霍亦軍馬迅速攻入內城,幾千騎兵,在霍亦的帶領下怒吼著沿街大開殺戒,南蠻兵正在安睡,匆忙抵禦,已經晚了,霍亦一路殺到官府,盧遜率軍士踹開內府門大喊道:

    「漢撫遠將軍霍亦到,楊鋒現在何處?!」。府上之人嚇了半死,指了指右邊,盧遜迅速率人衝了進去,抓住了正在睡覺的楊鋒父子,可惜了這反叛的楊鋒,還沒有來得及求饒,就被霍亦砍下了頭顱,傳令吊在城頭之上。南蠻人馬見漢軍如見天神,又見首領頭顱高掛在城頭,盡皆束手就擒,哪裡還敢反抗。一場仗下來,漢軍人人鬥志高昂,士氣十足。心裡也都暗自佩服霍亦,這個年輕的將領,奔襲三日,直接拿下了雲南城,這下子回了成都可以向父老鄉親們大大的吹噓一番了。霍亦料想自己畢竟兵少,只宜先守雲南城,等李恢來了再做行動。霍亦在城中安撫當地百姓,百姓們沿街歡呼,奔走相告,皆言天神將軍霍亦揮軍自天而降,一下子除掉了反賊楊鋒父子。被俘的南蠻人更是猶如遇見鬼神,一聽到霍亦之名就不敢做聲。

    三日之後,李恢大軍趕到,見狀更是大喜,稱讚霍亦道:

    「丞相與伯約皆言文公智勇雙全,此言非虛也!公立此大功,我當馳書報與陛下,好讓朝廷早日寬心」。

    霍亦不敢怠慢,拱手對李恢說:「李將軍過獎了,末將在城中聽聞,建寧太守都准意欲造反,已與楊鋒有約,末將有一計,可生擒此人」。

    「哦,文公快快請講,公才智勝我十倍,必有妙計!」

    「我等發一急報至建寧,盡言失利,命其嚴守建寧,保持戒備,如其不來,則未造反,如率兵至,便是以為我等兵敗,其必定前來夾攻,如此是真反叛矣,我已令軍士化作百姓往建寧散播我軍失利之事,將軍自引大軍守雲南,末將率五千軍徑去建寧可也」。李恢大喜,依計而行。霍亦心想一定不能耽誤了時機,雖然三國誌裡好像沒都准這號人物,不知道能力如何,但也管不了那麼多,急匆匆的吃了點乾糧,直接點起五千人馬連夜奔襲建寧。

    建寧太守都准在建寧擁兵四萬餘,忽聽聞漢軍平叛失利,招來眾人商議,決定提三萬五千人馬去裡外夾攻漢軍,只留下五千人守城。霍亦一夜之內奔走二百餘里,將士們雖然勞累,但是都知道跟著霍亦能打勝仗,個個不知疲倦,精神抖擻,翌日清晨,霍亦人馬趕到,令軍士們大張旗鼓,遙遙十里遍插漢軍旌旗,造成巨大聲勢,自己單槍匹馬到城門喊門,城上守軍本也沒有反意,見漢軍大軍壓境,不敢抵抗,霍亦兵不血刃取得建寧,進城之後,霍亦安撫百姓,佈告反賊是都准,其餘一概不予追究,於是百姓官民盡皆寬心下來。

    那都准大軍一路奔到雲南,忽然李恢揮軍湧出城來,氣勢洶洶,都准一點準備都沒有,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手下死傷逃亡大半,沒了辦法,向建寧退卻。

    忽然遠處一彪漢軍殺到,為首一位大將,正是霍亦,叛軍知道這霍亦威名,哪裡還敢迎戰,紛紛拜倒請降,都准正急切之時,身後李恢大軍趕到,將都准困在垓心。

    「李將軍,吾乃是都准也,特來相救,為何要殺我?」,都准跌下馬鞍來滾到李恢馬下求饒。李恢也不理睬,只令人綁了放入囚車,來見霍亦:

    「哈哈,文公此番立下大功,七天之內便平定叛亂,吾大漢又出將帥之才也!」。

    「不敢不敢,將軍過譽了,折殺我也」,二人相視而笑,於是合兵一處,馳書捷報朝廷,一路上安撫周邊百姓,遣散諸多蠻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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