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魅世之江山秀  第4卷 第一百四十五回
    「是他偶然到街上看見有人將月牙賣去青樓,覺得可憐,就買下她了。月牙說她已經被賣來賣去好多次了,也不知道自己的爹娘是誰。」軒翌拉起我的手,看了看一旁的蕭寒和吟吟,「我們也該回屋了。」

    我問軒翌現在打算將蕭寒怎麼辦,軒翌淡淡地笑道:「現在要蕭寒留下來肯定是不可能了,就算我們肯,蕭寒也不會願意。吟吟已經決定和蕭寒走了,至於去哪兒,這就得問他們了。」

    「爹娘捨得吟吟嗎?」

    「捨不得也要捨啊,吟吟固執起來九頭牛也拉不回來,只要蕭寒愛她,她也愛蕭寒,這就夠了,不是嗎?」

    沉醉於軒翌柔情的眼神,輕輕地點了點頭,軒翌一把攬住我,擁吻纏綿。

    「以後,年軒翌再也不會離開你了,再也不會了。」

    很快,軒翌一把拉開了我,隱隱看見軒翌眼底跳動著的火,知道那意味著什麼,含笑望著他,靠上他的唇。

    「不要,你身體不……」軒翌阻止。

    我勾住他的脖頸,用吻堵住了他要說下去的話,手解開了他的衣扣。

    「可以的。」我在他耳邊呢喃。

    感覺軒翌的吻越來越霸道,抵死糾纏。手靈巧地挑開了我的衣服,將我抱上床榻,啃咬著我的脖頸。身子漸漸發熱,酥麻的感覺從骨子裡透出來,愈發用力地摟緊了他。

    「魅兒……」他喘息著,「自你成為我的妻,年軒翌就再也放不下一個你,從前的年軒翌是不會如此多情的。」

    迷離著雙眼聽他歎息:「明知會陰陽相隔卻還是忍不住迷離深陷。」

    「軒翌斗不夠老天,治不好你的蠱毒,只願你不要太早離開。」

    「其實,年軒翌也會害怕的……」

    一夜的柔情密語,一夜癡纏迷眷。

    他的彌足深陷,何嘗又不是我的?

    處理好巫州和千繡山莊的事後,安南王府舉家遷往京都。吟吟則和蕭寒留在了朔陽,並未跟隨。

    一路和軒翌同坐一匹馬上,任由軒翌帶著我往前奔去。這樣的日子,旖旎而美妙。

    軒翌帶我去了梅花谷,原來他一直記著對我的承諾。沒想到,秋天的梅花谷也很美,四周漫山的金黃,地上厚厚實實的落葉踩上去軟軟的。

    「好美。」我不禁感歎。

    「是啊,梅花谷可是一年四景,景景醉人呢。」

    記憶中,這是第二次隨軒翌去京城,第一次便是那次三軍犒賞。我曾在路上答應過軒翌,會陪他笑看這萬里江山,而今,當真成了現實。

    京城,說熟悉也熟悉,說陌生也陌生,好在有軒翌陪著,總感覺得到家的味道。入住宮廷,第一件事便是去牢大牢。

    原是想一個人去的,可雙兒死活不放心,非要跟著,我也只好隨她。

    幾人並未被關在一件牢房,而是分開的。最先去找柴默殤,同時帶去的還有一杯毒酒。柴默殤看見,儼然明白我要做什麼,瘋狂地大笑:「我可是你的生身父親,殺父是為不孝!」

    「孝?在我心裡從來沒承認過你是我親生父親,既是不承認,何來的孝?從小到大,你又盡過一個父親的責任嗎?別跟我談孝,千繡山莊那麼多條人命,別以為我沒查出來,花延傲有份,你也脫不了關係。」

    將酒放到監牢邊上:「這杯酒是為你準備的,但是我不會逼你喝。你現在有兩條路可走,一是一輩子呆在這暗無天日的牢裡,另一個就是死,你自己想清楚,要不要喝,自己決定。」

    「你會遭報應的。」柴默殤狠厲地盯著我說。

    我含笑看著他:「要遭報應那也是你在先。如果我是你,我絕不會對自己的親生女兒說這句話,說了那只能證明在你心裡,從來沒有過這個女兒!既是如此,女兒又何必認你?」

    說罷,拂袖離開,我怕自己再多呆下去,看著他和哥哥相似的臉,會心軟!軒翌為了我,固然不會殺他,可是呆在牢裡一輩子,那也是遭罪,不如死了,死了就清淨了。

    至於南洛楓,南洛冥來了書信,隨著書信送來的還有一把金刀,那是他和初藍的定情之物,我將信和金刀一併扔給了南洛楓,再也不睬他。

    最怕見的便是花延傲父子,雖無血脈,卻終究在相府呆了十五年,尤其是自小和自己長大,處處護著自己的文略。走到半路又折回來,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文略。

    我不知道該拿他們怎麼辦才好,我不會殺他們,因為他們曾是我最親近的人,但也不想放了他們,因為我不能把軒翌再一次推入危險之中。

    也許只能選擇不見,不見就不必做抉擇,就這樣讓他們呆著吧。

    雙兒看我去而又返,也沒問什麼,陪我回宮去了。

    翌日清晨,軒翌便帶來兩個消息,一個是柴默殤和南洛楓在牢裡自殺身亡,還有一個消息是文略提出要見我。

    軒翌緊緊抱著我:「想見的話就見一面,不想見的話也不要勉強。」

    「我知道。」我靠在他肩上,閉上眼睛點點頭。

    猶豫好久,最終決定單獨見文略一面,畢竟他,曾是我的弟弟,是那個曾護著我的弟弟。

    文略清瘦了很多,一張臉完全褪去了少年的稚氣,散著成熟男子的氣息。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見我了呢。」文略含笑,笑得寂寞蒼涼。

    我不語,緊緊咬著嘴唇,不知道該怎麼接他的話。

    「年軒翌真的待你很好,不會勉強你什麼,連我的話也如實帶到,讓你來見我,我服他了。」文略的眼神有些哀傷,「如果當初沒有遇見年軒翌,你會愛上我嗎?」

    我垂下了頭,糾結地揉著手裡的絲帕:「可是沒有如果啊。」

    「是啊,沒有如果。我曾經天真的以為只要得到這天下就能夠得到你,可是當年軒翌站在面前告訴我他可以放我走的時候,我就知道自己錯了。他為了你可以放我走,即使我會隨時回來要他的命。而我卻不會為了你放他走,也許這就是差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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