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手攀住了他的頸子,彷彿禁受不住他這樣溫柔的對待,乾脆放聲大哭。
其實自己也不知道哭些什麼,是為了他回到我的身邊,還是為了在法國受的委屈,又或是什麼都不為。
也許只是因為在他的懷裡,所以淚意洶湧。
「若若,是我不好,不要哭了,好嗎?」他一遍遍地拍著我的肩,笨拙地安慰。
我渾然不理,只顧抱住他大哭。
眼淚像是打開了閘門的水龍頭,爭先恐後地湧出我的眼眶,然後在臉上匯聚成河。
自己都覺得有些歇斯底里,可是連哭聲都止不住似的。
兩年來被壓抑的情感一下子得到了釋放,像是決堤的洪水一樣,怎麼也堵不住。
「若若,你再哭,我……我也陪你哭吧!」鄒宇凱大概真的急了,這種賴皮的話也說得出來……
我漸漸地收了淚,自覺不好意思。
說實在的,自記事以來,我還沒有這樣毫無形象、毫無節制地哭過呢。
「你哪裡不好了?」我純粹是沒話找話,這個問題並沒有期待他的回答。
可是鄒宇凱卻很認真:「我不該讓你一個人回國,不該在法國留這麼長的時間,不該只想給你一個驚喜而沒有提前報備,不該……」
我瞠目結舌,什麼時候他有了這麼多的「不該」?
「可以了吧?懺悔得還算深刻嗎?」鄒宇凱鬆了口氣,「最不該的,是把你惹哭了。可是,我從來不知道,你原來也是會哭的。」
這是什麼話!
我白了他一眼,哭是人類的一種本能。
他的穿著很休閒,但一看就知道是世界名牌,從面料到款式,都不是我這種層次的人可以穿得起的。
一時間惡向膽邊生,我把頭埋在他的胸前,把眼淚朝著他的衣服上蹭。
「好了,怎麼兩年不見,變得這麼孩子氣呢……」他無奈的聲音,從我的頭頂傳來,「原以為能夠看到一個淑女,誰知道看到了一個野丫頭!」
「淑女有啊,你直接找柳如夢去!」我醋海泛波,完全是情不自禁。
話一出口,我頓時後悔不迭。
好好的,提起柳如夢做什麼呢?我簡直是吃了飯沒事幹撐的,好好地把他朝別的女人那裡推。
可是……
董汐明……
我有點尷尬起來,悄悄地把身體後轍。
在我和鄒宇凱重逢的時候,我竟然一點都沒有想到董汐明。彷彿那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人,在我和鄒宇凱之間,完全排不上座次。
對董汐明,真的很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