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愛不恨晚 第1卷 VOL 02 相親
    她是怎麼了?是發瘋了嗎?還是真的認命了?為什麼,她竟然會在這個時候還答應媽媽去相親?相親?她真的有這個必要嗎?她難道已經落魄到必須借由相親才能找到自己的另一半嗎?

    可是,為什麼最後她還是同意了?是媽媽的嘮叨讓她怕了嗎?還是她真的累了?承受了太多的傷害,然後麻木了,投降了,接受媽媽為她準備的所有的安排。是這樣嗎?或許吧!她真的累了。痛的累了,愛的累了!她需要一份沒有負擔的愛情,或者只是一份不需要她付出的依靠。

    坐上這個男人的車,她沒有任何的感覺。這個男人長的什麼樣子,她根本就沒有興趣知道,上車前的匆匆一瞥,讓有些近視的她根本就沒有看清這個男人的臉。只是感覺他很高,身材不錯!

    她有163,加上腳上這雙足有十公分高的涼鞋,這會兒,少說也有173。可是,她還是只及他的唇而已。那麼他起碼有185以上吧?這樣一個男人,上海真是少見呢!

    接過這個男人遞來的一大束向日葵,她的心裡竟然出現了一絲的溫暖?聞著向日葵淡淡的清香和些許泥土味,她居然有了置身田野的錯覺。好喜歡手中的向日葵,可是,現在的花店應該很難買到向日葵的吧?他是怎麼做到的?

    「我叫御晟,很高興認識你。」御晟執起她柔若無骨的手,放到唇邊,紳士的親吻她的手背。

    她的手好小,好軟可是卻好冰。御晟有些不悅的看著她身上的衣著,一件銀色V領毛衣,一件同色系的高腰小外套,下面是一條純黑的收腿馬褲。腳上是一雙銀色的繫帶高跟涼鞋。很典型的景菱式裝扮。永遠將銀色作為自己的主色調。很時尚,很漂亮,卻也很清涼的打扮。雖然,今天的天氣預報有20度,可是,畢竟是二月的上海,寒意還是不可思議的將她整個的包圍。

    他不露痕跡的打開了車上的空調,將溫度調到了舒適的二十五度。他可不想在這種天氣讓景菱凍得感冒了。她看上去好小,好冷,他幾乎要情不自禁的上去將她抱進自己的懷裡了。

    看著他的親吻落在自己的手背上,景菱有些訝異,卻也淡淡的回他一個笑容,「我叫景菱,你好!」

    御晟幾乎要溺斃在她那朵淡如煙雲的笑容裡了。她永遠是那麼深深的揪著他的心。不管是哪個細微的動作,都那麼深深的吸引著他。可是,只有那麼一個淡淡的笑容,之後,景菱便轉頭看向窗外,不再聲響。

    還是那種感覺,明明她就在自己的身邊,可是御晟竟然感覺不到她的存在。她還是像一陣風,一片雲,一縷空氣,那麼的虛無縹緲,那麼的難以琢磨。可就是這樣的她,偏偏讓他想要緊緊的抓在自己的身邊,一輩子都不要放開。

    然而同時,他發現一件很讓他傷心的事情。景菱竟然不記得他了。是十二年的跨度太大了嗎?還是當年她就根本沒有在意他?不管是哪一種原因,都讓他嘔到死!

    但是他可以肯定,只要景菱答應了今天的相親,那麼他就一定會讓她記住他的。

    車內的氣氛實在是悶的夠可以。雖然,他一直知道,景菱是一個不多話的人,可是現在,他真的很想打破這種尷尬的局面。他可不認為,這種局面維持到飯店是件好事。沒準到了飯店,下了車,她恐怕又要忘記他是誰了。突然,他想到了。

    「想聽音樂嗎?不介意我打開CD吧?」雖然看著像是在徵求景菱的意見,可是御晟已經動手打開了CD,頓時,悠揚的音樂流瀉於整個車廂。

    景菱有些訝異的盯著御晟的側臉,他怎麼會選了這首歌的?真的是巧合嗎?游鴻明的《戀上另一個人》,是她最喜歡的一首歌。他打開CD讓她聽到的竟然就是這首?

    御晟一邊開著車,一邊細心的看著她臉上的驚訝,「怎麼了?不喜歡嗎?那我換一首吧!有什麼想聽的歌嗎?我找找看,這裡有沒有。」

    「不,不,我很喜歡。」景菱心急的攔下他要換歌的手,卻不料被他的手抓個正著。

    握著她已經暖起來了小手,御晟淺淺的笑了,「還冷嗎?」

    景菱驚慌的抽回自己的手,她這才發現,車內的氣溫,很舒服。原來他早就細心的將空調打開了。難怪自己已經不像之前那麼冷了。她訝異於這個男人的細心,他的體貼,甚至是他的周到,以及他給她帶來的驚喜。

    向日葵是她最喜歡的花,《戀上另一個人》是她最喜歡的歌,她甚至有種預感,接下來,他還會有更多的驚喜要給她。但是,這些只是巧合嗎?世間會有那麼多的巧合嗎?

    為什麼這個男人會那麼巧合的投其所好,找齊了所有她喜歡的東西,讓她一下子對他竟然充滿了一種難以抗拒的感動。或者,他事先就對她進行了一番調查?但是,有這個可能嗎?他們不過是初次見面而已,他怎麼會那麼大費周章的要去調查她?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的!

    她才不會那麼自作多情的以為他會為了她而做什麼。她還沒有優秀到可以讓哪個男人做些什麼。「還好,謝謝你。」

    御晟有些失望的看著自己落空的手,然後放回到方向盤上,淡淡的開口,「不喜歡說話嗎?」

    景菱輕輕的點頭,不是不喜歡說話,只是不知道要說什麼好。她不善言辭,就怕自己開口會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久而久之,就索性什麼都不說,用沉默取代一切會出現尷尬的局面。

    這二十九年來,景菱一直用她獨有的一種沉默來面對一切。記得舅媽常說她好像根本就不存在,很容易讓人忽視她。這樣很好啊!她一向都不想太引人矚目,所以,能被人忽視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她可以很安全的躲在自己的世界裡,不被傷害。

    所謂的「自得其樂」不就是要這樣的境界才可以體會的嗎?那麼不多話不是剛好可以讓她自得其樂一番?淡淡的笑容再一次浮上景菱的唇角,御晟看著她的側臉,竟然有些呆了。

    景菱算不上是美得可以揪住人心的女人。外表的她,只能算是中上而已。至少高中三年,校花的桂冠從來都沒有落在她的頭上。可是,她美的是那種感覺。

    那種出塵隔世的飄逸,那種柔若無骨的仙質,那種似有若無的空靈都讓他為之深深吸引。她像是落入凡塵的仙子,飄渺的讓人忍不住要追隨。她的眼神即使是定格在某個地方,可是卻看不到她雙眼的焦點,彷彿她要看的東西,都可以將其看穿一般。

    這樣的女子,怎叫他不為之瘋狂?

    對女人,御晟幾乎閱人無數。同行的女模,影視圈的女星,哪個不是漂亮的讓人忘記呼吸的?可是,她們卻從來沒有可以打動他的特質。而這個世界上,可以這樣十二年如一日的揪住他的心的,只有景菱。

    所以,他才不顧一切的回來,回來要將景菱納入自己的懷抱,揉進自己的生命,融入自己的血液……

    他花了大把的時間和精力找來了所有有關景菱的一切。

    他從來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會有哪個女人是喜歡向日葵的。現在的女人,不是都喜歡玫瑰,百合,鬱金香之類的嗎?為什麼景菱會喜歡向日葵?而問題是,現在的花店裡根本就沒有向日葵可買。

    為了今天送她的這麼一束向日葵,他可是天不亮就開車去了遙遠的郊區,到一家農戶家中,親自下田用剪子替她剪來的。但是,所有的辛苦,在看到景菱接過花,臉上浮現驚喜的那一刻,就變得無比的值得。

    就算毀了那雙世界頂級的TaninoCrisci男鞋,就算那條GIVENCHY限量版男褲沾滿了花粉和泥土,就算那件VERSACE訂製襯衣被清晨的露水全部打濕,宣告壽終正寢都沒有關係。

    他浪費了一身價值幾十萬的名牌,只為那麼一束向日葵,只為博得景菱的淡淡一笑。但是這些,景菱是不會知道的。他也沒想讓她知道。他要的,只是她的笑容,只是她小小的驚喜,甚至是一瞥匆匆的眼神就夠了。

    難怪現在花店都買不到向日葵。如此昂貴的花束,恐怕沒有幾個人會出得起這般的價格吧?

    關於那首《戀上另一個人》,說實話,在此之前,他根本連聽都沒聽過。尤其那個歌手,還真是夠名聲顯赫的。不過,這也難怪,這個走在世界時尚頂端的男人,居然是一個五音不全,對音樂毫無感覺的人。真不知道以往的秀場,他是如何將那些音樂演繹完整的?

    但是,不管如何,到目前為止,他的用心真的讓景菱注意到他了。這小小的感動,御晟不是沒有感覺到。還是只能看著她的側臉,但是僅僅是側臉,就已經讓他幸福的像擁有了全世界。這十二年來,他從來沒有哪一天像今天這般近距離的和景菱在一起。

    回首過去的歲月,他哪一次不是遠遠的觀望,哪一次不是只能看著由別人送來的相片。可是今天,景菱就在他的身邊,和他近在咫尺。如果不是怕景菱會嚇到,他只需大手一伸就可以將她攬進自己的懷裡,好好的疼惜。

    不多久,他們的車就停在了飯店的門口。那是一家聞名整個上海灘的西餐廳,通常過來用餐都要提前好幾天才能定到位置。但是,這個御晟是怎麼做到的?他就那麼確定自己會答應今天的相親嗎?為什麼他會那麼神通廣大的知道一切?

    還來不及細想,御晟已經紳士的替她打開車門,彎腰執起她的小手,然後將她的小手勾於自己的臂彎之中,挽著她,一起進了餐廳。

    景菱仰視著身邊的這個男人,他真的很高,自己如果不是藉著這雙鞋的幫助,恐怕連他的肩膀都及不上吧?挽著她的胳膊是健壯的,但也不至於孔武有力吧!至少沒有很嚇人的肌肉。

    該怎麼說呢?這個男人應該算是那種很能吸引女人的人吧!優越的外表,體面的工作,溫柔的性情,體貼的周到,紳士的優雅,幾乎所有男人該有的有點,他都得天獨厚的佔據了。但是,很奇怪的是,為什麼這樣的優質男也需要借由相親來認識生命的另一半?

    難道現在的優質男行情都不看好了嗎?還是現在馬路上到處都是這樣的優質男,所以已經到了氾濫成災的地步了?景菱不禁低頭輕聲的笑了。她怎麼會以為馬路上到處都是這樣的男人的?放眼上海,還是普通的男人居多。像這個御晟這樣,簡直找不到缺點的男人,哪裡是那麼好找的?

    不解於她突如其來的輕笑,但是他知道,這就是景菱的風格,總是沉浸在屬於她自己的世界中,好像任何人都介入不了。但是,說實話,他現在真的發了瘋的想進去,想要和景菱身在同一世界,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能看著她煙雲縹緲般的笑容,一個人陶醉。

    「想到什麼好笑的事情了嗎?」御晟俯下身,靠在她的耳邊輕輕的問道。她的身上很香。不是人工添加的香水的香味,而是很獨特的女人該有的馨香。御晟發現,越是接近景菱,他就越會深陷一分。他怕最後他會無法自拔,要了自己的命。

    聽到他的話,景菱尷尬的搖頭,一張小臉也頓時被紅暈染透。他突然的靠近,他的氣息就在耳邊輕輕的拂過。耳朵是她最為敏感的地方。他剛剛的親近,竟然讓她的身子為之顫抖了起來。

    御晟也發現了她不經意的顫抖,他驚喜的看著景菱紅透的臉頰,發現了她的敏感。原來,她的耳朵會敏感到讓她顫慄。這一小小的發現讓御晟興奮不已,都說耳朵敏感的人,是天下最心軟的人。沒想到,他的景菱會是這樣的女人。不過,心軟才是女人應該具備的特質不是嗎?

    現在這種快節奏的生活之中,女人已經被磨去了太多的溫柔和賢淑,那種似水的柔情,那種天生需要依靠男人的無力,早就已經找不到了。可是,他的景菱卻不一樣。她看起來是那麼需要他的保護,好像沒有他,她隨時都會陷入危險之中一般。

    只有這樣的女人才能深深的虜獲男人的心不是嗎?任何一個男人都希望自己是可以被女人依靠的,太強悍的女人是不會得到男人的青睞的。正如他,他需要的正是景菱這樣無依的女人。讓他恨不得可以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面。好好的保護,好好的疼惜。

    「想吃什麼?」御晟將WAITER呈上的MENU遞給了對面的景菱,溫柔的問道。

    這是今天以來的第一次正視景菱,細長秀氣的眉,底下是一雙不大,但是卻空靈到讓人癡迷的眼睛,小巧的鼻子透出一絲倔強的意味。再往下,是她最具亮點的唇。那是御晟看過最為性感的雙唇。完美的唇形,微翹的唇角,勾勒出具有致命吸引力的弧線。她今天擦了淡淡的一層唇蜜,是橘色的,襯托出她細膩毫無瑕疵的膚質更為剔透和光亮。

    不可否認,景菱是一個很會打扮自己的女人。她臉上的淡妝若有似無,卻甜美的剛剛好。御晟感覺自己快要瘋了,只是看著對面的景菱,他都興奮不已,甚至想要上前抱住她,一親芳澤。

    景菱尷尬的低頭,迴避了他**的直視。然後有些難堪的搖搖頭,將MENU再次遞給了御晟,「還是你點吧!我無所謂。」

    這個男人的目光太過炙熱,都讓她有些無力招架了。她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是那種會讓人一見鍾情的女人。長的不算漂亮的自己,也從來都很有自知之明,知道什麼是值得自己驕傲的,什麼是自己所欠缺的。但是眼前這個男人過於熱切的關注卻真的讓她陷入了不解。

    他們應該是今天初識的吧?可是為什麼,這個男人好像已經很瞭解她的樣子?初識的他,投以這樣的眼神不是太奇怪了嗎?如果她沒看錯,那應該是愛慕吧?但願她只是看錯,只是自作多情。

    御晟淡笑的抬頭看向身邊的WAITER,「給我們開一瓶82年的拉斐爾,兩份七分熟的菲力牛排套餐。這樣可以嗎?景菱?」

    說不驚訝那是騙人的。景菱只差沒有從椅子上跳起來了。這個男人怎麼會那麼巧合的點了她最愛的食物?尤其是82年的拉斐爾。那簡直就是她的最愛。

    看著御晟神情自若的盯著她的臉,她有些心虛的再次低下了頭。巧合,一定是巧合。只是,這真的很難說服她自己。世界上會有那麼多的巧合嗎?她喜歡的向日葵,她喜歡的《戀上另一個人》,她喜歡的菲力牛排,她喜歡的82年的拉斐爾。世界上,真的有那麼多的巧合嗎?

    「我們認識嗎?」突然景菱抬頭看向了他的臉。等到話說出口,景菱才驚覺自己的無理。他們今天不過是初次見面。怎麼會認識呢?可是,這個男人真的給她帶來了太多的驚喜,都讓她有些應接不暇了。

    「你覺得呢?」御晟不答反問,卻溫柔的執起她的手。景菱還是沒有認出他來嗎?還是十二年前,她就根本不認識他?可能吧!景菱的個性本來就不會太在意無關緊要的人的。十二年前的他,對景菱而言,真的只能算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吧?那麼,不認識也是很正常的。

    他的手很大,和她的比起來,都快有兩個那麼大了。景菱有些出神的看著兩人相握的手,想著心裡的疑問。為什麼這個男人,會那麼奇特的搜集到那麼多的巧合?難道這一切並不是巧合嗎?但是,想要瞭解到她那麼齊全的喜好,花費的功夫應該不少吧?可是,有這個必要嗎?

    突然,景菱回神,看到了十指緊扣的兩隻手,她難堪的抽回了自己的手,狼狽的放到了桌下的腿上。她怎麼會那麼失態?竟然還會神遊太空?這樣不是對他太不禮貌了嗎?

    還在景菱難堪的當口,WAITER已經將御晟點的82年的拉斐爾送了上來,當著他們的面將酒瓶打開,並且慇勤的替他們各自斟酒,然後向他們身後退開。

    景菱輕輕的握起面前的酒杯,像是捧著一件心愛的東西一般,幽幽的閉起眼睛,放在鼻下幸福的嗅著拉斐爾特有的香氣。然後輕輕的晃動著手中的酒杯,看著紅色的液體在杯壁上緩緩的附著,猶如天邊的晚霞一般的炫目。她甜甜的笑了,那朵笑容中,有著太多不易察覺的滿足。最後,她將酒杯移至自己的唇邊,微微的翹起杯腳,淺酌了一小口。頓時,那盞透明的酒杯上就染上了她醉人的唇膏,那近乎完美的唇印,就像是綻放的煙花,絢爛,迷人。

    御晟幾乎看呆了。他從來不知道,有哪個女人喝酒可以是這麼優雅,這麼讓人著迷。她的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像是帶著魔力一樣的深深吸引著他。十二年了,她的身上更添加了一股成熟的致命的吸引力。尤其是最後落在杯壁上的那朵唇印,簡直完美到無法想像。

    御晟發誓,即使之前沒有愛上景菱,單單是看她喝酒的樣子,他也一定會無可救藥的愛上她的。更何況他的心裡還堆積了整整十二年的愛戀,此番的吸引,教他怎麼還能放得下。

    「很喜歡拉斐爾嗎?」御晟淺酌了一口,有些寵溺的問道。

    「嗯。」景菱輕輕的放下手中的酒杯,看著杯壁上的那朵唇印出了神,「82年是法國相對氣候最適宜的一年,那年的葡萄產量豐富,品質極佳。拉斐爾莊園獨特的釀造方法和別具一格的酒桶都造就了不同凡響的紅酒。它的甜度和酸度的比例剛剛好,誰都不會蓋過誰的光芒,在品嚐到甜膩的同時又有一種誘人的酸澀衝擊了你的味蕾,真是世間最佳的一種味覺享受。」

    滔滔不絕的說完了一切,景菱才驚覺自己的多話,她不覺低下了頭,「對不起,我失態了。」

    御晟微笑著牽起她的手,「我喜歡獨特的紅酒,就像拉斐爾,我喜歡獨特的女人,就像你景菱。」

    景菱驚訝的看向他的眼睛,他的眼中全是不容質疑的認真。這個男人說的是真的嗎?他說的是喜歡她?可是他們才剛剛認識而已。他怎麼會這樣輕言喜歡?他們根本還不瞭解對方。

    「我們認識嗎?」景菱再一次提出了心中的疑問。這個男人,真的太奇怪了。有些讓人琢磨不透,可是卻是那麼強烈的存在,不容忽視。是她的錯覺還是什麼?她竟然覺得,他們很久以前就認識一樣,可是,有這種可能嗎?

    「我們是校友!」御晟細細的把玩手中柔若無骨的纖纖玉手,不緊不慢的說道。

    呃?校友?她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聖林中學,九六屆。你在二班,我在四班。」御晟一點點的勾起她的記憶,他終於確定,景菱是真的不認識他,根本就不認識他。

    他真的是她的校友?天啊!為什麼她都不知道?他們學校有這麼優質的男生嗎?印象中好像沒有的吧?恐怕連當時的校草都及不上他的吧?當時的校草叫什麼?記得好像是叫御晟……御晟?

    景菱驚訝不已的抬頭對上他的眼睛,「你是校草,御晟?」

    御晟無奈的搖頭,「雖然我很不喜歡當時同學給我提的這個外號,可是很顯然,因為這個外號,你才想起了我。對,是我!」

    「對不起!我真的不記得了!我……」景菱心虛的再次低下頭,不敢看他的眼睛。他的眼神彷彿可以將她看穿一般的具有穿透力。從來沒有哪個男人給她帶來如此巨大的震撼力。她是真的被他弄呆了。

    「不要對我說對不起好嗎?」御晟將她的手放在唇邊親吻,「我不怪你不記得我,但是記住,從今以後有我愛著你就可以了。」

    夠了,今天的驚訝夠了。可是為什麼這個男人還說什麼他愛她?還偏偏要她記住?之前的一切,看來也不是什麼巧合了,甚至連今天的相親,恐怕都是他刻意安排的吧?

    想想之前小姑姑是怎麼介紹今天的相親對象的?只說是一個很不錯的男人?是她絕對不能錯過的男人?是這樣嗎?就是這個御晟嗎?可是為什麼是她?她何德何能,竟然可以得到御晟這樣的男人的青睞?這一切不是太奇怪了嗎?

    她長的不夠漂亮,個性更是無求無慾到連媽媽都說有些難以接近,她也沒有像樣的工作,除了會碼碼文字,爬爬格子其他的什麼都不會。更不用說洗衣做飯,拖地抹灰,她統統都不會。

    她甚至還有一段鮮為人知的過去,一段不怎麼光彩的過去。這一切,他在今天相親之前應該都調查清楚的吧?可是,為什麼還是要選上她?她到底有什麼好?

    御晟還是緊緊的抓著她的手,認真的看著她,「我愛了你十二年,在高中第一眼看到你就愛上了你。直到今天,從來沒有改變過。景菱,接受我好不好?」

    「十二年?」景菱已經嚇得不知道要回答什麼了。御晟給她帶來的震撼,已經讓她沒有多少正常的腦細胞可以分析他的話了。

    他說的十二年是什麼意思?他竟然說早在高中的時候就已經愛上她了?可是,為什麼她不知道?為什麼她要到十二年後的今天才知道這一切?這十二年他在哪裡?為什麼沒有出現在她的身邊?他怎麼確定經過了十二年,她還是他當初愛著的那個景菱?

    她變了,變得連她自己都認不出來了。他說高中的時候愛上她,那她還能接受。畢竟那時候的自己是那麼的年輕和充滿了朝氣。可是,今天,在十二年後的今天,他還這樣跑來說一大通什麼愛她的之類的話,這叫她怎麼相信?又叫她怎麼接受的了?

    景菱心慌的抽回了被他緊緊握住的手,尷尬的別過臉,「對不起,我不知道……」

    御晟輕輕握著她小巧的下巴,將她的臉轉過自己的面前,動情的覆上她的唇,可是卻被送餐來的WAITER硬生生的打斷了。御晟有些懊惱的看著剛才被他輕輕掃過的她的唇,然後將幾乎可以殺人的眼光投向了那個壞人好事的WAITER。

    WAITER心慌的低下了頭,開玩笑,他怎麼會這麼不識趣的打斷老總的好事的?總經理哎,而且還是亞洲執行長,整個亞洲的西迪酒店都歸他管哎!他不過是一個小小的WAITER而已,幹嘛這麼不要命的挑這個時候送餐啊?看來自己的飯碗是要不保了。

    景菱的表情更加尷尬了。她不是沒有感覺到他雙唇輕掃的觸感。不可否認,他的唇很柔軟,很溫暖,差一點,她就深陷其中了。她該感謝適時出現的WAITER嗎?如果不是他,恐怕,她今天又要失態了吧?她竟然對今天的相親對象的親吻沒有拒絕,甚至還差一點就深陷?

    御晟雖然生氣,但也只好無奈的作罷,「試試看這裡的牛排,很經典。」

    景菱緊張的拿起刀叉,靜靜的解決著眼前的牛排,到最終都沒有再多話。她不敢再多話了。這個男人太危險,不管是什麼,都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

    她甚至有一種預感,她和這個男人好像要糾纏不清了。可是,這並不是她所預想的。她以為,她只要很形式化的來吃這頓相親飯,然後很無趣的結束這一切,接著,就和這個不會有下文的相親對象,老死不相往來。可是,這個御晟,這次的相親,都讓她無力招架了。她根本沒有想到,自己會有如此的震撼,甚至是有些唯恐避之而不及的恐慌。

    但是,她也清楚的意識到,這個御晟,她根本避無可避,藏無可藏。她躲不掉,逃不了。他用一種很獨特的方式讓她正視到他的存在。甚至連她心中的天平都開始傾斜,開始向著這個叫御晟的男人慢慢的靠攏。

    好在,接下去的午餐,兩人不再有什麼交談,可以說,兩個人的午餐是在一種不甚愉快的狀況下結束的。這才是景菱預想的狀況。只要吃過這頓午餐,然後他們就各分東西,再也不要見面了。至於後續發展,也就沒有那個必要了。

    御晟執起景菱小巧的手,現在的他已經不滿足於之前挽著她的手的狀況了,他牽起她的手的同時,一手攬住了她的腰,將她很自然的固定在自己的身邊。

    景菱有些訝異他的霸道。這個男人不是很紳士的嗎?那現在表現出來的真的是霸道的一面嗎?景菱都有些弄糊塗了。這個男人總是讓她感覺琢磨不透。

    相攜著走出西餐廳,走到門口的時候,御晟的體貼的俯身,還是靠在她的耳邊,輕聲的開口,「我們去看電影好不好?」

    還是那陣難以抗拒的顫慄,景菱有些尷尬的羞紅了臉,可是下一秒,她卻很果斷的拒絕了御晟的提議。「我不喜歡看電影。」

    她不喜歡看電影。從來都不喜歡。應該說,任何人多熱鬧的地方,她都不喜歡。與其看電影,她還是情願租了片子回家看DV。她向來都不喜歡電影院那種過於嘈雜的氣氛,總是會讓她感覺自己不屬於那裡,就算故事情節再好看,她都融入不進去,還每每會將自己弄得頭痛的不得了。

    可是話一出口,她才驚覺自己的失禮。她竟然這麼不給面子的當面拒絕了?那是不是接著他就要將她送回家了?畢竟她已經那麼明顯的拒絕了。可是,如果是這樣回家的話,一定又要被老媽炮轟的體無完膚了吧?只要想到老媽的嘮叨,景菱就沒來由的一陣頭痛。

    「我只是不喜歡電影院的那種環境。不如,我們去外灘走走吧!」景菱還是輕輕的開口,可是,她卻很明顯的看到了御晟眼中一閃而過的尷尬。想來,這個男人從來都沒有被人拒絕過吧?畢竟那麼優質的一個男人,是很難讓女人拒絕的。

    但是,現在御晟臉上的表情就完全被幸福所取代了。他剛剛甚至以為,景菱已經將他三振出局了,他甚至已經陷入了絕望。可是,沒想到,景菱只是不喜歡電影院的環境,而且,她還想到了要去外灘。

    任何一個上海人都很清楚,外灘就是專為情侶準備的散步的好去處。那現在景菱說要去外灘,難道是因為,他們還是有希望的?至少,景菱已經願意給他這個希望了?

    御晟興奮的在她的耳後落下一個細吻,「我去拿車,你等我一下。」

    可是,御晟並沒有走遠,卻發現,景菱並沒有鬆開他的手,「外灘不好停車,我們還是打車過去吧!」

    景菱幾乎是垂著頭,羞得已經抬不起頭來了。他的那個細吻帶給她的,豈止是震撼,那完全就是一種震滿整個身體的貫穿。她不知道,御晟是不是故意的。或許他也注意到自己耳朵的敏感,所以,總是有意無意的侵略她的耳朵。可是,說實話,她並不討厭他的親近。

    御晟扯嘴笑了,他滿足的將景菱整個攬進懷裡,伸手一揚,將前方的出租車給攔了下來。他將景菱體貼的靠在自己的懷裡,一路靠著他,一起往著外灘的方向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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