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著有些發疼的太陽穴，看著辦公桌上的資料，心底的痛被狠狠的扯起。他不是這樣習慣坐以待斃，束手無策的人。他有自己解決事情的一套方法，可是，一旦這件事牽扯到景菱，那麼他就真的什麼主意都沒有了。
還是沒有找到景菱。她像是憑空蒸發了一樣，任他怎麼找都找不到。更可惡的是，郝仁的老婆，韓翠亞就是堅持不說她的去處，只是說她沒有離開上海。
可是上海說大不大，但是想要找個人，還是猶如大海撈針，根本就難得他一下子像是老了十歲一般。有些不悅的將桌上所有無用的東西全部掃到了地上，然後看著一地的狼藉，他無奈的靠上了背後的靠背。
他回來了，為了景菱，他拋棄了自己的演藝生涯，硬生生的從娛樂圈抽身而退，應邀進入了全球聞名的西迪連鎖酒店做一個亞洲執行長。為的就是要回到景菱的身邊。可是，他回來有兩個月了，居然連景菱現在身在何處都不知道。這怎麼叫他不難過？
尤其當他知道，景菱竟然是因為和前男友分手，才會躲起來療傷的。該死的，那個男人有什麼資格這樣傷害景菱？他到底有什麼好的，居然讓景菱為他傷心到必須躲起來？難道她就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他這樣一個深愛著她的男人嗎？
該死的！景菱真的不知道。如果她知道，他就沒有必要離開她十二年，如果當初她接受了他，沒準他們現在孩子都好幾個了。可是，這一切，景菱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就是因為當初的他什麼都沒有，他才沒有勇氣去追求景菱，就連送出去的情書竟然都沒有署名。
該死的！真TMD該死！
他到底要怎麼樣才能找到景菱？難道自己十二年的守候要再一次化為烏有了嗎？那自己這十二年來的努力是為了誰？他創下今天的這些成績都是為了誰？
不行！他一定要找到景菱。不管要付出什麼代價，他都要找到景菱。就算要他再次一無所有都沒關係。但是今天的自己，即使一無所有，他都不會再退縮了。他要將景菱納入自己的懷抱，永遠都不會讓景菱再受到傷害。
對！既然從郝仁那傢伙那裡已經找不到什麼線索了，那不如他另外請私家偵探，或許，他們倒可以替他找到景菱。只要找到景菱，一切就好辦了。最怕的就是現在這種連人都找不到的狀況。
正想著要打電話，桌上的電話就響了起來。他微怔的拿起了電話，湊到了耳邊，「哪位？」
「晟，有景菱的消息了！」電話那頭是郝仁的聲音，但是，那種聲音中應該有的喜悅卻絲毫沒有，反而是被濃濃的憂心充斥著。
「真的？」反倒是這邊的御晟，沒有聽出電話中的蹊蹺，還一味的沉浸在找到景菱的喜悅中，「告訴我，她在哪裡，我馬上就去找她。」
「這幾個月來，她一直在她的小舅舅家，由於她關照她的家裡人，不要將她的消息告訴任何人，所以，我們怎麼都找不到她。可是現在，景菱出現了。因為……」郝仁說的猶猶豫豫的，一副有口難言的樣子。
可是御晟卻絲毫都沒有感覺到他的猶豫，還一味的盯著郝仁，「快告訴我，景菱的舅舅家在哪裡？」
原來是在她的舅舅家，還特地封鎖了消息，難怪他會找不到！不過沒關係，現在知道她出現了，有了她的消息就可以了。這樣，他就有了機會，可以想辦法讓景菱注意到他了。
「晟，景菱又有男朋友了！」
「什麼？」御晟難以置信的盯著手裡的電話，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郝仁竟然說，景菱又有男朋友了？
上帝啊！分隔了十二年，現在的景菱究竟是個什麼樣子的女人？她不是剛剛才面對失戀嗎？怎麼才三個多月的時間，她就已經有了新的男朋友了？現在的她難道很需要男人，短短的三個月時間，就可以讓她從傷心中爬起來，然後重新找了男朋友了？
他已經不確定，那是不是自己心心唸唸牽掛的景菱了。印象中的她，猶如身邊的空氣，他是那麼需要，可是卻始終抓不住。她那種特有的飄然的感覺，是最為吸引他的地方，好像她是高不可攀的女神一般的受人景仰。
可是，那樣高高在上的她，卻一直是清純和純淨的化身，幾時看到她是這樣環繞在男人身邊的一個人？他彷徨了，疑惑了。他甚至都不敢再正視自己的情感了。郝仁說的那個人，是景菱嗎？
「那應該是她的一個讀者，你應該比任何一個人都瞭解景菱，她自然是全力的拒絕那個男人的追求，可是，耳根子軟也是景菱致命的弱點，所以……」
御晟緊皺的眉終於因為郝仁的這番話而舒展開來，是啊！他怎麼會不瞭解景菱。想來，是那個男人的死纏爛打才會讓景菱投降的吧？尤其，她才剛剛失戀。現在正需要有人對她的關心和鼓勵。或者，那個男人真的只是很不巧的「投其所好」，所以才會那麼走狗屎運的入了景菱的眼吧！
「那個男人叫什麼？做什麼的？」御晟深深的歎了口氣，不悅的問道。
「姓于，具體叫什麼不太清楚。不過，我覺得，這個男人並不適合景菱。」郝仁不免擔憂的說。
「哦？」御晟興奮的挑眉，「怎麼說？」
「這個男人連工作都沒有。會抽煙，會喝酒，其他什麼都不會，還喜歡賭博。應該說是一無是處吧！這樣的男人，可能真的只是比較會哄女孩子吧！至少景菱就被他哄住了。」郝仁的語氣中有著太多的無奈。
連他都難以相信，這樣的男人怎麼會被景菱選中？簡直就不可思議。
只是，不管是什麼情況，對御晟而言，可都不是什麼好事。得到景菱的消息又怎麼樣？結果還不如不要知道呢！現在這樣，他還能做什麼？破壞嗎？或者橫刀奪愛？上帝，他根本什麼都做不了。他知道，景菱不是那種朝三暮四的女人，斷然不會在接受了那個男人的同時再對御晟有好感的。就算御晟比那個男人優秀再多都沒用的。
該死的！為什麼會讓別人捷足先登的？他這一個月都在做什麼？明明知道景菱需要有人的陪伴，明明知道景菱需要一份感情，可是，他竟然坐以待斃，什麼都沒做？而現在，居然看著機會白白的溜走而束手無策？
憤憤的摔了手中的電話。御晟的怒氣瀕臨爆發的臨界點。他發誓，他從來沒有感覺那麼失敗過，即使是十多年前父母雙亡，在靈堂前被所有親戚逼迫的時候都不曾有過的失敗。
十二年了。從他注意到景菱的那天起，到現在已經整整十二年了。他愛了景菱整整十二年。十二年前的他，一無所有，甚至連一個家都沒有。所以，他不敢向景菱表白，甚至連說喜歡的勇氣都沒有。除了在一邊默默的注視著她之外，什麼行動都沒有。
尤其，當時的景菱還是校長唯一的孫女，是景家唯一的血脈，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一個天之驕女。她的身邊又充滿了頻頻對她示好的男生，其中尤以那個叫宋初宇最為引人注目。
因為那個宋初宇在高中時期，竟然就整天開著保時捷接送景菱上下課。當然，事後他也弄清楚了整件事，那個宋初宇其實是景菱姑姑的兒子，是她的表哥。當時的校長是宋初宇的外公。但是當時不明就裡的他，卻始終誤以為，那個宋初宇是她的男朋友。
也許，讀書時候的他是懦弱，膽小，不敢追求自己的幸福的膽小鬼。那也是因為他一無所有，他不能給景菱任何承諾。但是今天不同了。他的身價上億，聞名整個時尚界，世界各地都有他的資產，而今天的他，更是變得魅力無窮，吸引了無數女人的目光。
可是，那又怎樣？現在的景菱，竟然接受了另一個男人的追求。而那個男人，竟然是個連工作都沒有，不止抽煙喝酒，一無所長還沉迷賭博的男人。尤其那個男人，論長相，和他沒得比，論身材，更是被他擠到南極都嫌礙事。這樣的男人，除了會哄的景菱上當，他還會什麼？
他要發瘋了。為什麼十二年了，他還是要和景菱錯過？為什麼又是這種結局？他不甘心，一點都不甘心。
「御總。」門外輕輕的敲門聲拉回了他所有的思緒。
「進來！」御晟沒好氣的衝著門口大吼。
推門而入的是一個一身合身剪裁，穿的十分得體的女人。這是他公司管理部的職員，叫柳佳音。從御晟進西迪的第一天，他就覺得這個女人似曾相識，但是總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認識這個女人。
說實話，這個女人很漂亮。身材也很好，有資本吸引所有男人的目光。但是，除了他。因為他的心裡始終是被一個叫景菱的女人佔據著的。只是，看到這個女人那張似曾相識的臉，他總是感覺很奇怪。
「什麼事？」御晟頭也不抬，用雙手輕輕的按著自己的太陽穴，以此來減輕自己微微泛起的頭痛。只要牽扯到景菱，他總是會那麼失控。只是，景菱，你現在可知道？
柳佳音不言，輕輕的走到御晟的身後，拿下他的手，接著用自己的手，按在之前御晟按下的位置，代替他，替他按摩了起來。
御晟不是沒有見過主動的女人。但是，這個女人很奇怪，讓他一時竟然忘記了要拒絕？尤其，她的手法很好，在她的纖纖玉指的撫觸下，他的頭痛真的不似之前那麼厲害了。
他享受的閉上了眼睛，讓她的手指替他慢慢的按摩，慢慢的消除他心底的那種痛苦。他不知道，為什麼是這個女人？他深深的愛著的景菱，此刻又在做什麼？為什麼自己的真心一直得不到回報？
難道真的要像別人說的那樣，只要看著景菱幸福就好？不！他做不到！除非是將景菱納入自己的懷抱，否則的話，他不會好過的。一天都不好過！
心底在深深的思念著景菱，卻驚訝的發現，自己的唇被人整個覆蓋。那種女人獨有的馨香，讓他突然清醒了過來，雙手一用力，將那個女人推倒在地。
他的臉上再次犯上了陰戾的怒氣，嚇得柳佳音馬上從地上爬了起來。還來不及要說些什麼，就被他緊緊的抓住手腕，狠狠的瞪著她早已嚇得變了顏色的臉。
「你是誰？」御晟咬牙切齒的問道。
他向來不喜歡主動的女人。或者可以說，除了景菱，他什麼女人都不喜歡。尤其是這種趁人之危的女人，只會讓他作嘔。但是，他可以肯定，他們之間的關係，不僅僅是上司和下屬那麼簡單。或者，他們以前真的認識也不一定。只是，他的記憶中，真的沒有這號女人。也許，在他的記憶中，除了景菱，根本就不曾有過別的女人。
「柳佳音，聖林中學96屆校花。親愛的校草，還記得我嗎？」
「聖林中學？校花？是你？」御晟終於想起眼前這個女人是何許人也了。原來，他們竟然是校友，說的正確一點，他和她是同班同學。可是，他竟然不記得了？
是了！當初的校花正是她。高中時期，學校裡總是熱衷於評選什麼校花，校草之類的無聊的事情。而當時，眼前這個叫柳佳音的好像真的就是所謂的校花。至於他，很不幸，竟然也會被扯進這種事情，還被評為聖林校草。
那時候，總有很多人會莫名其妙的將校花和校草湊成堆，可是，說實話，他在高中時期，眼睛裡和心裡除了景菱之外，真的什麼人都裝不下。管她是校花還是什麼，反正就是不能入他的眼就對了。
「我愛了你十幾年。之前在電視中，在秀場可以看到你。為了追你，我甚至跟著你滿世界的飛。你的秀走到哪裡，我就跟到哪裡。可是兩個月前，你突然失蹤了。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沒想到，你竟然改進商界，而且，還和我在同一家公司上班。我想，這大概就是緣分吧！我們的緣分。」柳佳音說的有些激動，卻讓御晟大吃一驚。
她說什麼？她竟然愛了他十幾年？就像自己對景菱的感情一樣，整整十幾年都沒有變嗎？可是，為什麼是他？
「我有心愛的人。」御晟不知道要怎麼拒絕她，畢竟自己心裡的景菱是那麼的堅不可摧，是容不得任何女人進駐的。
「景菱！我知道！」柳佳音有些無奈的說道。「在讀書的時候我就知道。」
御晟訝異的看著她的臉，卻聽到她慢慢的開口。
「高中的時候，你擅長的功課是理科，可是為了追隨景菱，你居然進了文學社。景菱在無意中說喜歡會打籃球的男生，接著你就苦練球技，到後來在學校成為大家嘴裡的『籃球王子』。景菱喜歡銀色，你知道後的反應，就是將你所有的東西都換成了銀色。看到宋初宇每天接送景菱，你都會氣得將自己的拳頭揍向校門口的那棵棕櫚樹。為了讓景菱注意到你，你甚至每年狂拿獎學金，每次上獎台領獎時的目光，一定是飄向二班的方向。而當時我們卻是在四班。高三會考的時候，你聽說別校的混混想要綁架景菱，以此要挾校長透露考題，結果你錯過了會考，失去了直升F大的機會，只為了教訓那些想對景菱不利的人……」
「你既然知道，那就不要來打擾我。」御晟聽著她說出的一切。回想高中時的自己，竟然淡淡的笑開了。沒想到，那時候的自己就已經那麼深深的迷戀景菱了。他一直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沒想到，還是被她發現了。但是，那又何妨？他愛景菱是事實。他從來都沒有否認過。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否認。
「瞭解你的同時，我也在瞭解景菱。我知道，她現在有新的男朋友了。你再一次和她錯過了。」柳佳音淡淡的說道，「景菱是一個最近在網絡上比較紅的愛情小說作者，可是在幾個月前，她因為失戀而躲了起來。最近有她的消息，卻是她有了新的男朋友，而那個男人還一無是處，毫無可取之處。」
「你還知道些什麼？」御晟瞇起好看的眼睛，有些不悅的看著柳佳音，這個女人不簡單。她知道所有的事情。可見，她是花費了一番心思的。但是，她今天跑來告訴他，是為什麼？她到底有什麼目的？
「沒了！」柳佳音輕輕的搖頭。「我知道的和你知道的差不多。」
「那你可以出去了！」御晟不客氣的開始趕人。既然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消息了，那麼她也可以滾了。他的身邊不需要任何女人，只有景菱。
「景菱有男朋友了。你已經沒有希望了。你為什麼不能看看你身邊的女人呢？我好歹也愛了你十幾年。我對你的愛，絕對不比你對景菱的少。」柳佳音說這些話的時候幾乎是帶著哭腔的。她知道，如果錯過了這一次的表白，她不知道還要等多久！她已經三十歲了，不再年輕了。
這些年來，她拒絕了多少對她有著愛慕之心的男人，就是為了眼前這個心裡只有一個景菱的男人。可是，她不能再等了。女人一旦過了三十，就失去了一切，就算她容貌依舊，也已經大打折扣了。甚至會成為滯銷商品，一再的庫存，導致最後成為連垃圾都不如的廢物。
她不想成為廢物，更不像錯過眼前這個她愛了十幾年，追隨了十幾年的男人。所以，她只有勇敢的說出一切，告訴他，她有多愛他。她希望可以由此拴住這個男人的心。雖然她知道，這種可能微乎其微。
「我心裡有景菱，你很清楚，何必呢？」御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能對這個女人說一句狠話。是因為聽到她說愛了他十幾年嗎？是因為，她的堅持讓他想到了自己的堅持嗎？是這樣嗎？
「景菱的心裡有了別的男人，你也很清楚，那你又是何必呢？」柳佳音不認輸的上前，雙手緊緊的擁住御晟的腰，「我不介意，就算你的心裡有景菱，就算你愛的一直都是景菱我都不介意。但是不要推開我好嗎？哪怕只能做景菱的影子，甚至是個替身，或者，只是你無聊，寂寞的時候的消遣，我都不介意。因為，我愛你。」
御晟震撼了。他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麼一個深深愛著他的女人。甚至連他心裡始終被別的女人佔據著都不介意。這種女人，她到底在堅持著什麼？為什麼會愛上他呢？明明知道他愛的是景菱，為什麼還要愛上他呢？
第一次，御晟沒有推開這種主動的女人。不是被感動，不是愛上了她，只是景菱離他遠去的身影，景菱有了男朋友的事實都將他狠狠的傷到了。而現在的他，真的很寂寞，真的需要一個女人來安慰，甚至是填補由景菱帶給他的空虛。
鬼使神差的，他竟然伸手擁住了懷裡的那個女人。即使明明知道，她不是景菱。並不是自己深愛的那個女人。可是心底難以填平的寂寞，那種駭人的空虛，還是讓他接受了這個叫柳佳音的女人。
是背叛了景菱嗎？不！他堅決不承認！只是，時間，現實和他們開了一個很大的玩笑。讓他再一次和景菱錯過了，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景菱成為別人的女人。而他的懷裡，卻抱著一個根本就不愛，甚至一點感覺都沒有的女人。
有些懲罰性的，他收緊了手中的力道。將柳佳音緊緊的擁進了自己的懷中。他多麼希望此刻在自己懷裡的可以是景菱。可是，他很清楚，不是！這個女人不是景菱。她根本代替不了景菱。她連景菱的百分之一都及不了。整個世界，沒有一個女人是可以代替景菱的。
那種深入骨髓的愛，不是任何一個女人可以代替的。她柳佳音不行，任何一個女人都不行！他的生命是為了景菱而存在的。沒有景菱，他和行屍走肉沒什麼區別。
那麼現在懷抱的是柳佳音也好，張佳音也好，隨便什麼佳音都一樣。對他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他心裡想的，念的，還是只有景菱。
「御晟，我在酒店開了一個房間，你需要休息一下。」
他怎麼會不明白她的暗示？她不知道。他最討厭的就是主動的女人。但是，今天，他真的沒有力氣拒絕了。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想拒絕。這個女人的出現，或者剛好可以填補他此刻空虛的心，或者是壓抑許久的需要。今天統統都可以在這個女人身上得到發洩。
「你先去，十分鐘後我就到。」御晟不很溫柔的一下子放開了她，然後連眼睛都不抬一下，就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中。
柳佳音分不清自己是激動還是興奮，聽話的離開了他的辦公室，著急的往她事先訂好的房間走去。她知道，就算再癡情的男人，遇到她，都會把持不住的。她對自己的外表還是很有信心的。畢竟校花可不是當假的。
十分鐘後，御晟如約的出現在了她的面前。沒有激情，沒有愛意，只有一張冷酷卻帥氣的臉，直直的盯著床上的柳佳音。
「不要企圖從我這裡得到叫做『愛情』或者『婚姻』的東西。那是除了景菱，誰都不可能從我這裡得到的東西。」御晟不帶絲毫感情的撫過她姣好的容貌，「我不愛你。永遠都不會愛上你！」
柳佳音不介意，她真的不介意。只要現在她可以擁有御晟就夠了。她相信，只要他要她，終有一天，他會發現她的好的。他肯跨出第一步，她就有足夠的信心帶著他走好將來的每一步。
她主動的湊上自己的雙唇，吻住了御晟冰冷的唇。儘管感覺不到一絲的熱度，但是她還是很滿足。因為她知道，接下來，御晟會像所有男人一樣，好好的對待她。即使是沒有愛的性，都沒關係。
御晟被動的閉上眼睛。卻發現自己一直融入不到這種狀況之中。他的腦子裡，一直出現的是景菱的樣子。即使此刻在自己身下的是這麼誘人的一具**，他都不能忘記景菱那種淡淡的，彷彿根本就抓不住的笑容。
但是，她的笑容最終是展現給別人的。而他，什麼都沒有得到。十二年的相思，他什麼都沒得到。他不能無視自己的心痛，才發現，自己居然愛景菱愛的那麼深。可是，他始終得不到她啊！
他始終是那麼理智，那麼冷靜的完成了所有的事。冷冷的背對著她，自顧自的穿起了自己的襯衣，當著她的面，穿好了長褲，不帶絲毫感情的走到了門口。
「我和你上床代表不了什麼。」扔下這麼一句話，御晟憤憤的甩上了門，就像剛剛來的時候一樣，冷冷的離開了酒店的房間。
柳佳音頓時癱坐了下來。她知道，自己在御晟的心裡根本什麼都不是。會和她上床，或許只是他太寂寞，太空虛了。需要有人來安慰他一下，而剛巧，自己偏偏就在這個時候送上了門。
他在來的時候就帶好了安全套。他連讓她懷孕的希望都不給她。他不需要他們之間有什麼不必要的牽連。說的明白一點，他根本就不要她。今天根本就是她自己不知廉恥的送上門的。
他的心裡除了景菱，誰都沒有。他們剛剛根本就不能稱之為做愛，那只是**，沒有任何感情的，跟動物**沒有任何區別的**。她該絕望嗎？不！絕不！
不管怎麼樣，自己至少還是先景菱一步擁有了御晟，儘管只是沒有感情的身體，她都不會放棄。她愛了他十幾年，這十幾年的感情教她如何割捨？而她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割捨。
只要景菱沒有到他的身邊，她就有機會，有機會讓御晟愛上她。
可是，如果她的努力可以成功的話，她也不用辛苦的追著御晟那麼多年了。所以，當她在兩個月後聽到御晟說再也不要見面後，整個人傻掉了。
還是他一貫的冷酷的表情，直直的注視著柳佳音的臉，「景菱和那個男人分手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神情是興奮，非常開心的。柳佳音看得出來，御晟簡直興奮的臉上都能擠出蜜糖來了。景菱和那個男人分手了，那就是說，他有機會了。然後，他們也要分手了嗎？
柳佳音無聲的上前抱住了他，她不能這樣放開他。這兩個月來，她每次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她都好珍惜，好珍惜。都用盡一切辦法想要讓他對她重視起來，哪怕只有一點點就好。可是，現在，她卻感覺他要離開了。
果然，御晟還是不很溫柔的推開了她，「我們的遊戲結束了。我說過，我愛的一直是景菱。你現在住的公寓我已經替你買下來了，樓下停著的那輛豐田，我也已經替你辦好了所有的手續。這是我欠你的。但是，從今天開始，我們沒有必要見面了。」
「不！御晟，不要走，好不好？你知道的，我是愛你的！不要離開我！」
「愛我？對不起，可惜我愛的不是你！」御晟不帶任何感情的看著眼前這個已經哭得一塌糊塗的女人，心底泛起一絲愧疚。不管怎麼說，兩個人之間，被宣告放手的那個人總是被傷害的那個。傷害柳佳音並不是他的本意，但是，在一開始，他們的關係就注定了她要被傷害。而這一點，他很早之前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所以，怨不得任何人。
「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柳佳音緊緊的拽著御晟的袖子，就是不讓他離開自己的世界。她知道，一旦今晚他離開，那就是永別，從今以後，她的世界裡就再也沒有這個叫御晟的男人了。
「我不會祈求你的原諒。從一開始你就很清楚，我們是不可能的。會走到一起，只是因為我們各取所需。僅此而已。」他冷冷的甩開了她糾纏的手，將她再一次狠狠地推倒在地。
他不是有意傷害她的，但是現在這種狀況，他不得不這麼做！說他自私也好，說他無情也好，都無所謂。可是這也是唯一一個可以很乾脆的解決他們之間關係的方法。
「難道你不介意景菱會知道我們之間的事情嗎？」柳佳音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她已經不是第一次體會到這個男人的無情，可是為什麼，她還是只想將他留在自己的身邊？愛了十二年啊！她放不下！
聽了她的話，御晟冷冷的折返，毫不憐惜的捏著她完美的下巴，充滿陰戾的瞪著她，「不要讓我恨你！誰敢傷害景菱，我會和他拚命的。不管是誰。」
說完這句話，御晟再無愧疚的跨步離開了她的房子，離開了她的世界。因為從現在開始，他的生命，重新為一個叫做景菱的女人而點亮。而其他任何無關緊要的人，都要給他讓開。
坐在自己的BMW中，御晟再一次抬頭看向柳佳音那扇窗口。那裡還透出一線微弱的光線。如果之前還有對她的一絲絲歉意，也被她最後的那句話給全部磨滅了。因為她很該死的想要傷害他的景菱，那麼從剛剛那一刻起，柳佳音，成了他御晟的敵人。永遠都不會原諒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