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殤之無鹽女 第四卷  雲淡風輕 第五章 毒婦
    漫舞撐著身子坐起身,雙唇發白,盯著風逝夜妖嬈一笑,但那笑意卻未達眼底,舔舔發乾的唇,漫舞有些吃力的開口:「王爺,剛才說差點殺了人,就是沒她還沒死?那倒是可惜了!」

    「鳳漫舞!」風逝夜看著漫舞泛白的唇,吐出的字句,原本有些憐惜的情緒,全被這句話給淹沒了:「這就是你要說的話?」

    「那王爺希望我說什麼?」漫舞吐了口氣,繼續笑著。

    風逝夜咬牙,漫舞此刻臉上的笑容讓他覺得刺眼,這樣的笑太過殘忍,也沒有溫度:「你為何打傷伊兒,你可知,她差點死在你手上!」

    「王爺用不著一再強調『差點』這兩個字,這樣漫兒會傷心的!」漫舞露出一副難過的摸樣。

    風逝夜看著漫舞故意作出的表情,讓他覺得此刻的早已不是他的漫兒:「你怎麼可以這樣的殘忍!」

    「殘忍嗎?」漫舞回過頭,無辜的盯著風逝夜:「這就叫殘忍嗎?我可不覺得!」

    「鳳漫舞,你別逼我!」風逝夜推開跪在一旁的妙歌,靠近漫舞,鉗制住她的下巴,因為憤怒,手上隱約可以瞧見暴跳的青筋!

    「王爺應該要學會適應!」漫舞沒有掙扎,也沒有呼痛只是再度揚起唇角,絕美的輕笑:「這還只是個開始,現在王爺就忍不住了,那以後該怎麼辦?」

    「鳳漫舞,你還是人嗎?」風逝夜咬牙,也許是因為太過激動,深黑的眼中,竟然滑下一滴淚珠,漫舞也有些愣住,看著那滴淚珠消失,以為是幻覺,但那淺淺的淚痕卻在訴說著,這是真的!

    「呵呵!」漫舞偏過頭,不去看他的眼,那裡有太多她不明白的情緒,現在她什麼都不想明白,什麼也不想知道,她只要毀滅,讓一切都在她眼前毀滅,那樣她的心才會有一絲絲的興奮!

    「你居然在伊兒身上劃了二十多道口子,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你知不知道?」風逝夜望著她的蠻不在乎徹底暴怒了,理智隨著發紅的眼睛漸漸遠去:「活生生的一個人,你是怎麼下的手,你現在怎麼還可以這般無所謂!」

    漫舞聽完,也愣住了,她有這般傷她嗎?她的腦中只有伊兒跟她搶酒壺,最後自己酒壺砸到她頭上的一幕,她真的這般做了?不敢置信的搖搖頭,最後扶住有些發痛的頭,說道:「我沒有……我沒有……你們騙我,你們都騙我!」

    漫舞像是瘋了一般,推開風逝夜鉗制的手,然後搖搖晃晃的站起身,指著風逝夜說道:「你是騙子,你總是騙我,你是騙子,我不相信你!」

    「這又是在演什麼?你可以自己去瞧瞧,怎麼都做了,還不承認?」風逝夜朝著漫舞諷刺的一笑,彷彿漫舞的此刻的情緒顯得很多餘。

    漫舞絕望的看著風逝夜嘲笑的摸樣,突然停止了一切激烈的舉動,盯著風逝夜,那駭人的眼神,讓風逝夜心裡一驚,手不自覺伸向漫舞,想要抓住她,漫舞卻推開他的手,幽幽道:「是我做的又怎麼樣?在你心裡,我早就是毒婦了,不是嗎?那次在圍場的時候,你不就說過我蛇蠍心腸,後來還不是照樣跟我歡好,怎麼,現在就瞧不得了,覺得髒了六王爺的身子,還是髒了你六王爺的府邸!你要是見不慣,就滾!」

    漫舞站在床上指著門口,垂頭目光凶狠的瞪著風逝夜,風逝夜望著漫舞那可以用猙獰來形容的樣貌,失望之情,在心底翻轉,對著漫舞講道:「鳳漫舞,我告訴你,這毒婦之名還抬舉了你,你也說對了,我也怕髒了我的眼,以後這鳳華閣,本王再也不會踏進來一步!還有,今兒個要是誰敢把蘇易水找過來,本王一定將她亂棍打死!」

    風逝夜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出鳳華閣內室,漫舞看著他決絕的身影消失在門開,扯過一旁的帳子,床單,被子就往床下扔,站在一旁的芷溪與跪在地上的妙歌,一起湧到床前抱住漫舞,漫舞紅了眼,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推開兩人,下床,拿起那些花瓶,茶壺就往地上砸,芷溪,妙歌瞧著漫舞將整個屋子的花瓶摔了便,最後頹然的坐到地上。

    「小姐,何苦為難了自己!」妙歌抹著淚,站在一旁開口道:「為什麼不告訴王爺你中了毒,為什麼不告訴王爺,側妃不是好人!」

    「他會信嗎?」漫舞咬牙,回頭瞪著妙歌,那眼珠像是要跳出來:「先別說這毒稀罕,只怕是宮中御醫都診斷不出,要不然易水也不會那般遲,才發現我中了毒,再者,那女人現在有了他的孩子,他歡喜的很,就算她下的毒,他會又會拿她怎麼?到頭來看在孩子的份上還不是不了了之,這家和萬事興也正好用上了!」

    漫舞坐在地上,盯著一地的碎片,眼中閃過凶狠,沉默片刻開口道:「既然是她先害了我,那我也要讓她生不如死。」

    漫舞一字一句的說道,妙歌心驚,果然見漫舞轉頭盯著她開口:「妙歌,你把麝香給我拿過來!」

    「小姐,現在要熏蚊子?」妙歌明白她的意思,只是想要阻止她,因為她不能讓小姐後悔,也不想看她做錯路,一步錯,步步錯!

    「現在天還涼著了,要不改些天再用!」妙歌試探著問出口。

    「拿來!」漫舞是鐵了心,連帶說話都有些冰冷,漫舞從未這般語氣對妙歌說話,妙歌心寒,怕是這回也勸不住了,那麼就只好再想辦法!

    妙歌回屋,將麝香取出來交給漫舞,漫舞打開紙包,望了眼,然後包起來,把它放到櫃子裡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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