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淚 正文 第五卷 (上) 第二十二章 遠離漩渦(1)
    三姐的信裡頭說,媽媽現在每天都在害怕,老是說看德尼亞人的間諜之類的,還說什麼不知道哪天一醒過來,可能就會看到路德尼亞的異教徒在拆毀市內的教堂、燒掉房子、搶他們的東西。家裡是很想搬走,可是爸爸不同意。」格特歎了口氣,對於父親的固執,他非常瞭解。「那裡是我們的家鄉,而且我們祖宗的墳地也在那兒,爸爸是說什麼也不會扔下那兒不管的。」

    「就不能想想什麼法子說服爸爸嗎?畢竟現在形勢不饒人,要離開也是迫不得己的事情。離開總比留下的強,讓三姐再好好勸勸爸爸,她那麼聰明,一定會想到辦法的。」

    「已經在想了,親愛的,已經在想了,可是最大的問題就在於,夏綠蒂姐姐她再聰明,也不可能完全將媽媽的怨天尤人完全安慰下來,也可能將爸爸的固執通通化解。而且可能是由於現在首相的大本營還在那兒,所以當地都對前線的情勢多少還抱有一絲希望吧。再怎麼說咱們帝國的最高領袖也在那兒,相信帝國的軍隊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琥珀堡淪陷在中德尼亞人手裡的。」

    羅蕾萊沒有說話,她朝丈夫做了個表情,好像在說「這事可真夠麻煩的」。對於遠在家鄉的親人,他們無時無刻不感到掛念,更何況現在那裡可是位於大陸邊界線不遠,要是路德尼亞軍的反攻真的一旦成功,那麼琥珀堡自然就首當其衝,危在旦夕了。看到妻子如此擔憂的神情,格特拍拍她的臉,說:

    「現在還來得及,我的女皇陛下。我會想辦法,不管怎麼樣要讓爸爸他們轉移到安全的地方。爸爸遲早會明白過來的,他現在不想離開,也是因為捨不得祖祖輩輩辛苦工作過的土地。」

    說著,他站起來,進前不久才收拾好的小書房。羅蕾萊看著他的背影,不禁問:

    「要寫信給家裡嗎?」

    「對,同時還得給空軍那邊信,聯繫聯繫情況。因為聽說最近那天天氣開始變了,而且非常惡劣!」

    這句話真正指的意思當然並非空軍部隊所在地區的天氣,而是醞釀在其中的種種難測變化——而且多半是由於內部矛盾引起的。

    據格特在前線戰友所來的信中指出些因為反對空軍部部長而被迫從軍中離開的飛行員們(而且絕大多數都是赫赫有名的王牌飛行員或指揮官)如今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監視和問話。在這種時期,格特必須分外小心,可他仍然放心不下空軍和自己的戰友。

    而在聖帝國首都地另一邊。同樣在家中聽著這樣地廣播。進行著看似無關痛癢對話地家庭有不少。其中就包括剛剛從前線野戰醫院回到家中地禁衛軍幽靈裝甲師第2團團長尤琛弗萊德中校。他被診出除了患有肝炎之外患有貧血地症狀(因為在前線沒有足夠地醫生地設備。所以誤判病情是很常見地事情)。在這位軍官地要求下。醫生為他開出證明。允許他回家進行休養。回家後地尤琛。起碼每天都能見到自己地家人、與他們在一起醫生相信這對他地健康恢復也有好處。

    在聽著晨聞廣播地時候。尤琛正坐在餐室地圓桌上著剛送來地報紙。而妻子則在廚房裡。安慰一個剛剛得知自己丈夫在前線犧牲地女傭——弗萊德家地男女主人都決定對方自己去選擇是否要辭職回家。而不管對方地決定為何們都會支持並且會付上一筆不菲地佣金以感謝這個女傭為弗萊德家所作地貢獻。無獨有偶。就正如奧登尼亞空軍第25空團大隊隊長格爾哈德特裡希少校那樣。禁衛軍幽靈裝甲師第2團團長在匆匆一覽之後。也放下了報紙。因為那上頭地新聞他沒興致再往下看了。不過他沒法像格特那樣。與自己地妻子開著玩笑來打發時間。倒不是琴不在餐室裡(她已經回來了)。而是兩人都沒有談話地**。

    因為擔心受到空襲。所以近學校也不得不常常放假甚至宣佈暫時關閉一段時間。因此孩子們也不能上學。只能留在家裡。現在用過早餐之後。他們回到樓上。由保姆照看著在育兒室裡玩耍學習。而樓下。他們地父母則各自做各自地事情。琴弗萊德因為家裡女傭紛紛辭職而變得人手短缺。有地時候。她還得自己幫忙著做一些廚房裡地活。雖然在金錢方面。弗萊德向來沒有問題。不過最近地首都內亂加上前線地壞消息紛至沓來。讓傭人們也無心幹活。只想快點回到家裡陪伴家人。對此。弗萊德家也沒有強迫他們留下。

    在吩咐女傭將果醬留起來、好等下一次再用之後。琴看到丈夫走到前面地大廳。穿上制服地外套走出來。就問:

    「要去哪兒

    「去拜訪拜訪鄰居。問問前線地事情。」

    「如果你要去的地方是鄰居家裡,那就請便;不過如果你要去那些同僚的家裡——尤其是那些陸軍軍官的家裡——那麼還是緩一緩的好。」

    尤琛回頭看著妻子——這是他今天頭一次正視著對方。「什麼意思?」

    「現在外邊事情多,誰知道誰家裡又會出什麼事。還是多避避嫌,等事情過去了再說吧!」

    琴也同樣注視著丈夫,緊皺著眉頭。尤琛愣了一愣,才明白到對方的用意。他聳聳肩膀,說:

    「別這麼大驚小,只是串串門而已。」

    「這不是大驚小怪,就算是前跟我們家走得近的那些世交的家裡,現在有不少人也正被調查。誰知道調查會是什麼結果,還是不要去吧。」

    雖然沒有在頭上駁斥說「他們是正直的軍人,都是清白的」,不過看尤琛的表情,就已經可以發覺這一點。琴見丈夫不大相信的樣子,就走到他面前,盯著他的眼睛,面無表情地說:

    「你信不信隨你,不過我要提醒你,現在在我們這一帶,已經有不少人的家內外都有秘密警察的影子。他們都在接受國安局的調查,要是隨隨便便進去,肯定會惹上麻煩的。而且還包括不少將軍的家也一樣。哪怕軍階再高,都照樣得接受調查。」

    尤琛著妻子,他緩緩轉過身,走回到大廳裡,將自己的外套脫下重新掛在衣帽架上。雖然回來了一段時日,也知道首都最近的局勢依然不穩,不過他沒有想到,連自己的家裡也是這麼風聲鶴唳、陰雲密佈。他想了想,走到電話旁邊,同時頭也不回地問:

    「對了,克米家的電話是多少,電話簿不在這兒,我又忘了那邊的電話號碼。上將從前線負傷回來,我還沒過去問候呢。」

    「不用打了。」

    回頭看著妻子,尤琛才發,站在大廳門邊上的琴臉色更加凝重,就好像是自己問了一個根本不該問的問題。

    「他們不在家。」

    「那也總會留下個聯絡方式吧。他們是到外地了?」

    「對,不過就算是在外地,誰也不可能聯繫上他們。」琴看了看那個電話,「之前我打給他們家的時候,雖然有人接聽,不過並不是將軍家裡人,而是秘密警察。」

    「秘密警察在……」

    尤琛吃驚地站起來,他沒有想到原來連克米特上將也被秘密警察所調查著,難怪妻子會說聯繫不上,竟是因為這個!他以眼神示意,詢問著妻子。琴壓低聲音說:

    「聽說快一個星期了,克米特的夫人和兒子還有他的侄女都被接走,他們在首都的家現在成了秘密警察的地盤,要是有人敢靠近,都會遭到阻止。有的人說上將是到了南部,也有的人說是上級命令上將返回前線,而他的家人則送到了不知名的場所接受保護。反正說什麼的也有,不過誰也沒有親眼看見過上將一家人到底去了哪兒。」

    接受保護,還不如說是軟禁!尤琛雖非國安局中人,可是對於秘密警察那一套,他知道的不少。這些人已經公然將上將一家帶走,那就意味著,艾爾文克米特上將現在肯定是受到了懷疑。難道是因為那次的暗殺事件嗎?最近的首都因為開展了搜捕奸細和叛徒的行動,已經有不少軍官莫名其妙地失蹤,沒了音信。尤琛猜測,那些都跟調查有關。因為擔心暗殺集團可能會有漏網之魚,所以國家安全總局的秘密警察在國內十分活躍,四處逮捕調查那些有嫌的人。只是連克米特上將那樣的將領也遭到調查甚至是軟禁,這實在是令人難以想像的。要知道,這位將軍,可是深得首相的信任、更是帝**隊中的中流砥柱式的人物啊!尤琛在震驚之餘,問妻子:

    「那……上將就再沒露過面?包括他的家人?」

    琴點點頭,對於那家人的突然離去,她似乎仍然覺得心有餘悸。畢竟她的丈夫也是軍隊中人,萬一受到什麼波及,那可不是鬧著玩兒的事情。

    尤琛沒有了打電話的**,他背著手,走出了房子。雖是秋天,不過奧登的氣候並不像北邊那樣早早就迎來了嚴寒,因此花園中仍然四處可見那些開得正鮮艷的花朵。尤琛回想起上次去克米特上將家作客的情景,那個時候,對方家前的空地上,也同樣開著漂亮的花朵,還有那些點綴於期間同樣充滿著美麗色彩的草本植物。可是誰又能想到在不久之後,克米特上將就因為遭遇轟炸而差點死去,僥倖回到國內進行治療,可又遇上這樣的調查。(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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