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力一直坐在那裡。杜公館客廳前草坪的石桌邊。太陽斜斜的灑在他的腦袋，照的本來就迷糊著的阿力更迷糊。
杜先生的話一直在他心裡想著，自從跟了杜先生，他就從來沒懷疑過先生，杜月笙對他說了那麼多，還有那隱隱的擔心。阿力不傻。
我知道，其實月生哥，你是怕人家看不我。丁力默默的伸出自己粗糙的大手。掌紋裡，暗暗的發紅。年輕人血脈充足的很，他緊緊的捏了下拳頭。指節嘎崩嘎崩的響成一竄。
這雙手，提過刀，開過槍，打過人，還擰過些不道的癟三的腦袋。可是偏偏就是沒有碰過。
程程真好看，嗯，月生哥說的，那種氣質，讀人才有的氣質她也有。看去那麼的清爽。
那麼漂亮的女孩子，怎麼會看我呢。
「你是我杜月笙的兄弟，是天下最好的男人，什麼女人配不？」
杜月笙狂傲的眼神在丁力地眼前閃過，那句話。重重的，已經在丁力的心裡刻了烙印。
算了，不想了，我去努力，我是個男人，我要做的事情，就像月生哥那樣，一定努力去，那就能夠做到。
丁力抬起了頭來。
面窗口。程程正托著下巴，嬌俏的看著他。兩個年輕人的視線一碰，程程紅了小臉：「阿力，你在幹什麼呢？」
「你下來。」
「什麼？」
「你下來。我有話和你說。」丁力直起脖子嚷嚷道。
程程哦了下，轉身進了房間，走到鏡子前，忽然停住了腳步。鏡子裡那個女孩子如玉似的臉頰，有著兩團嫣紅。
那是自己麼？
程程撫摸著自己的臉頰。目光停留在自己的手，彷彿，那個面還有呆子午拖著自己時候地溫度。
羞的程程一個人在房間裡甩了甩手。努力的平息了下心裡的慌亂，才打開了門，向下走去。
杜月笙地房間門關著。月英和如君多年的習慣。中午事情辦好了。她們要休息一會。
程程輕輕的走過她們的房間，下了樓梯。下面客廳裡。杜公館地僕役們客氣的叫著，小姐好。
程程微笑著，走了出去。
後面傳來一片驚歎。驚歎她的青春，驚歎她的美麗。
丁力站在那裡，眼神堅定地看著她，微風吹起了他的秋衣，江湖草莽的男兒氣息撲面而來。
剎那充滿了程程地整個世界。
「你說話呀。」程程坐在那裡看著對面地他。
女孩子，在心裡模糊地知道一個男人喜歡自己的時候，她會很開心。阿力地世界和她的過往完全的不同。
她的心裡，並不討厭阿力，甚至，還有點對他世界的嚮往和好奇。對阿力，她覺得和他在一起的時候，看著他就開心。
丁力看著她：「程程，今天你在桌子說的什麼土壤，什麼思想，我都不明白，我也不懂。」
「嗯？」程程歪了下腦袋，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程程，說到那些，我就沒話說了，可是我想知道，你能夠教我麼，教我讀識字。教我像你那樣，知道好多道理。」
「好呀，好呀。那你做我的學生。你要叫我老師，你還要請我吃好吃的。有人欺負我了你要幫我。嗯，你，我想想。你還要聽我的話。」程程興奮的雀躍著。
「不，不。」
丁力搖搖頭：「我不叫你老師，其他我隨便。」
「為什麼？我教你識，你為什麼不叫我老師？」程程惱火的看著他
「不叫，就不叫。」丁力悶聲道。
傻小子倔強的擰著脖子，想想，又來一句：「我不叫。其他隨便你。」
看著丁力堅定的眼神，程程楞了下，心裡彷彿感覺到了點什麼，微微的紅了下臉，低聲嘟嚷著：「不叫就不叫。有什麼嘛。」
「你答應了？」丁力問道。
「嗯。你也要答應，你說的，什麼也聽我的。」程程笑瞇瞇的，眼睛裡全是壞壞的神色。
「好。月生哥說的，人無信就是畜生。我說話算話。」
「那你怎麼忽然想起來要學這些呢？」程程看著丁力，問道。
丁力呆住了。
「你說呀，說。不許賴皮。」程程搖著他的胳膊，惡狠狠的看著他。
低頭的丁力，漸漸的抬起了頭來。
年輕的男子眼睛裡火熱的光芒，燃燒的程程有點躲閃，她忽然轉了頭去，咬住了嘴唇：「你不想說就不說。」
「你要知道？」丁力低沉著嗓子。
隱隱的，程程的心跳的越來越厲害，草坪，空空的，就像世界只有自己和這個男人了。
她想說不，心裡卻期待。
沉默讓人煎熬，那種自己給自己的壓力，程程已經有點受不了了。丁力卻認真道：「好，我告訴你。你不許不理我！」
剛剛要站起來的程程，雙腿一軟，垂下了頭，秀髮灑在額前，晶瑩的耳郭卻已經變的紅了。
「因為，我想過了，我要配得你。」丁力不是在說一個理由，他在說，一個誓言！
程程大羞。
可是，那個男人說完了誓言，他然後，居然，就，嗖！
丁力跑了！
牆角，撲哧撲哧，丁力大口的喘著氣，要命呢，要命呢。這玩意比砍人還折磨人。剛剛那句話，把阿力半輩子的膽也丟出去了。現在傻小子心裡七八下的，偷偷伸出腦袋向那邊看去。
風裡，樹下，草坪。
白衣的短髮少女，偷偷的低著頭，在笑。一地的鮮花，在丁力的眼睛裡，已經黯然失色。
「不虧是杜先生的好兄弟。」
杜月笙縮回了腦袋，惱火的看著身後說話話裡有話的如君：「我怎麼了？我就你們兩個。我勾搭誰的？」
月英咯咯的笑了起來：「夫妻這麼多年了，你還和如君一天鬧到晚的。知道呢，知道呢，我家月生就守家裡的。哦，哦，如君不氣，是姐姐說錯了，是我們家的月生。」
「月生，阿力和人家能成麼？」如君問道。
家裡，誰也喜歡丁力這個二愣子。從來沒見他鬼混過，然後喜歡和杜月笙耍無賴，但是做事卻，二是二的。
月英和如君都希望阿力能夠得到自己的幸福。
杜月笙一笑：「程程能夠來這裡，就已經有了機會。阿力敢和人家說，又成功了一點。就看他下面怎麼做了。我相信我自己的兄弟。」
「月英，我們也幫幫阿力。哼，誰敢和我們家阿力搶程程，月生，你給我把他丟黃浦江裡去。」如君殺氣騰騰的說道。
「遵命，杜門太。」杜月笙一拱手，肅然道。
呼哧，呼哧，我也哆嗦了，好久不發情了。今天下午起來後，我五天就更新十萬字了。寫手碼字天經地義，讀者喜歡的話，就請投票支持。兄弟們，訂閱正版，做人要厚道，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