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示威，交易
五，示威，交易
一批戰士張弓射出一批火藥箭。這次威勢更勝，硝煙四起，簡直驚天動地！這一手徹底鎮住了禾族人，現在那些禾族戰士都極其規矩了，看向我們的眼光也帶著幾分忌憚，幾分畏懼，農耕部族就是沒有漁獵部族彪悍，這樣的部隊，對上我們精銳的牛騎兵，根本沒有勝算，所以我對深入對方勢力範圍並不擔心。
走了大約一個多小時，遠遠看過去一座土城，估計就到了禾族的駐地了，要說禾族也是級大部族，展比較快，居然有了一座土城，可惜不是三合土製作的，估計在雨季裡必須不停修繕或者等旱季重修修築才行，這怎麼說？一次性城牆？
何為面有得色地指著那座土城對我大聲道：「這個就是禾族大城了，只要把城門一關，我們就可以抵抗一倍以上的敵人！」
這是紅果果的示威。赤1uo裸的顯耀啊，我裝作很驚訝的樣子，問木牛與阿根他們：「這種城牆很堅固啊，你們看要幾顆天雷才能炸掉？」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木牛經過我的熏陶，腦筋也會急轉彎了，從身上一個皮袋裡掏出一顆手榴彈，拋了幾下，沉吟道：「這個，一顆肯定是不夠的，如果一人一顆，那肯定太多了！」
「我看，這個，炸平恐怕不行，如果十顆八顆一起用的話，炸開一個口子估計問題不大。」山魈陰陽怪氣道。
「我看還不夠，要炸開高大的城牆，我估計至少要十二顆！」阿根與木牛山魈他們一唱一和道，何為與何巫以及禾族長老們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
「這樣啊？」木牛驚訝道：「這麼說，我們所有人身上的天雷還不能轟平全部城牆？這也太厲害了吧？」
這下禾族高層臉色更加難看，不能全部炸平，炸一個大口子似乎不用灰之力吧？自己這土城，在對方面前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要不這樣，」大個子強掏出一堆手榴彈道：「試試看到底要幾顆不就知道了。」說罷作勢就要動手，這一下，禾族高層更是嚇得面如土色——
「好了好了，」我看時機已經差不多。連忙出來阻止道：「禾族是我們的朋友，天雷怎麼可以亂用呢，不許胡說了。」
說著我又轉向何為與何巫道：「你們說是不是，何為族長，何巫大巫師？」
何為與何巫拚命點著頭，笑比哭還難看。
木牛與阿根則恭恭敬敬低頭說了一聲：「是」，正偷著樂呢。
禾族城只有城門，沒有護城河或者護城壕溝，城門是木柵欄需要人力去搬開，龍族戰士對此十分輕蔑，這禾族的防禦工事與龍族相比，渣得不是一點兩點。
不過看到對方用來招待我們的東西我就忍不住想哭了，這是饃啊，來到原始社會這麼久，這才算真正吃上了人吃的東西。現在我們龍族除了豆類瓜類以外，糧食作物剛剛起步，也就種了一點水稻，還都留作種子了，小麥種子還得忽悠呢。
要說這饃實在是可悲，禾族估計沒有好的磨子，所以饃裡面麩皮都沒有去掉。當然，這個適合現代人，高纖維素飲食嘛，可以減肥，清除腸內毒素，有益健康。
我大手一揮，大個子強與阿根會意，立刻送上我們隨身的乾糧，魚片干，肉片干、滷水豆乾，八珍糕等等，擺了一桌子——當然，假如四條腿加一些木棍也算桌子的話——讓對方看得眼睛直直，饞涎都水漫金山了，不用說，這些都是好東西，肉製品與豆製品的味道肯定要好過糧食製品。
我招招手，何為何巫與禾族長老們就像聽到聖旨一般，也不顧自己身份，立馬撲到桌前爭搶起來，我搖了搖頭，抓起一個饃，咬了一口，口感確實不怎麼樣，不過話說回來，在這原始社會，如果這玩意兒管飽，估計原始人也就心滿意足了——
沒想到這些傢伙真是餓死鬼投胎，至少三十人份的口糧。不到十個人就搶得精光，一邊打著飽嗝，一邊意猶未盡地看著我們，我無奈的搖搖頭：「我們還是談交易吧。」
說到交易，何為眼睛一亮，旋即又黯淡下來了，半晌，才不好意思道：「不瞞天神族長，我們沒有東西可換。」
猛不丁聽了何為的話，我還真是一愣，沒東西換？你們怎麼會沒有東西可換？沒有好東西我們來幹什麼？真是的，身在寶山而不自知！
不過也不好明說，只得很詫異道：「不會吧？我看禾族也是大部族，怎麼會沒有一點交換的東西呢？」
「這個？」何為與何巫交談幾句，命令下去，不一會兒，很快有人抬著幾筐東西進來：「我們只有這點寶貝。」
我一看，阿娜而汗！這白白的，不是貝殼嗎？我們龍族用來燒製石灰的！這個居然算寶貝！
不過轉念一想，這「寶貝寶貝，」不就是寶貴的貝殼嗎？古代有一段時間，確實拿貝殼當財富，對方說這是寶貝。確實沒錯。
不過，這貝殼實在不是我需要的，就是我這個現代人，也想不出派什麼大用場，所以只得搖搖頭道：「這個我們不需要，你們再想想看，還有什麼可交換的？」
禾族高層們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覷，好半天何為才搖頭道：「不瞞天神族長，我們確實沒有別的寶貝了。」
這木瓜腦袋！我心裡氣得直罵娘。不過也知道，無論我怎麼啟，對方也想不到麥子了，罷罷罷，還是我點明吧。
於是拿起一個饃，拋了幾下道：「你們不是有禾嗎？拿來交換就可以了。」
此言一出，對方大嘩！
不是因為我要禾，而是奇怪，明明我們有比饃好吃一千倍的食物，要這禾有何用？
不要以為禾族將麥子種子封鎖，其實，禾族人封鎖的是種植技術，至於種子，他們還真沒有封鎖，也封鎖不了，這是因為，禾族人需要很多生活用品，自己又不能生產，只能與別的部族交換，而拿得出手的，就只有麥子了。
那麼，人家得到麥種後，會不會種呢？
這個是肯定的，只是，古代糧食作物產量很低，就是到了戰國時代，畝產也只有一兩百斤，（解放前一些地方畝產一兩百斤也是有的，《農業展綱要》規定，長江以南糧食產量要過八百斤（一年產量，不管幾熟），黃河以南過六百斤，黃河以北過四百斤，過了就是過綱要，直到三十多年前的大革文化命時期還在為此奮鬥呢）這還是有比較先進的耕種技術以及良種了，所以沒有經過選育的原始小麥產量這年頭有一百斤就頂了天了，沒有相關技術。最多只有幾十斤，甚至顆粒無收也是可能的，像貿陶族，可以用泥巴燒製陶器換麥子，鹽族可以用鹽，比例都不低，誰去花這麼大力氣種草啊。
正因為這樣，所以禾族根本不以為這麥子是多麼了不起的東西，只是一種可以吃，種起來比較容易的草籽罷了，只有連飯都吃不上的部族才會把它當寶貝，有魚有肉吃，誰稀罕？因此一聽到我要交換這種草籽，簡直不敢相信！——
聽說我要用神器交換草籽，禾族的人眼珠都掉了一地，繼而喜出望外，天上真的會掉餡餅，不，饃饃啊！
何為的聲音都顫抖了：「不會吧？你們不是有魚有肉還有那種叫豆乾的，還有八珍糕，那麼多好吃的東西不吃，吃草籽？」
我眼珠一轉，這個確實不符合情理，不過可以忽悠啊。
於是道：「這個，你們剛才不是吃肉了嗎？那是什麼肉你們知道嗎？」
「什麼肉？」何為等相互看看，都說不出來，這也難怪，禾族以麥子為食，不會狩獵，自然不知道那是什麼肉了。
什麼都不懂的人最好忽悠啊，我揮三寸不爛之舌道：「這個，你們吃的是豬肉，不過不是野豬，那山上的野豬很凶的，很難打，我們是養的，去野豬巢穴中偷來小豬，然後餵養，這餵養嘛，就要草籽，你們的明白？」
原來是這樣，何為們點點頭，原來是豬肉，野豬他們也不陌生，這一點山上也有，經常下來禍害莊稼，每次都要出動很多人才能將它們趕走，搞不好還會傷人，不過豬肉味道確實好啊，要是能搞點小豬養養就好了，不過想來對方也不會同意，現在只能交換。
於是道：「既然草籽可以餵豬，你們要多少，我們換多少！不過怎麼換呢？」
這個我也不好說了，只好道：「那你們與別的部族怎麼換？」
「哦，我們用陶盆，看，就是這個，」何為讓人端來一個紫砂陶盆，我一看大約可以放十斤左右，這個倒也不錯。
何為試探道：「我們用五百盆草籽換你們一件神器，怎麼樣？」
這個，我想了想，五百盆，那就是五千斤，放到現代，一件金屬工具大約也就值十斤麥子，值一百倍了，只是這次我們隨身帶著的物品太少，最好能多換點回去，因為我不想光做種子，直接就可以食用了，反正以後這禾族就是我們的生產基地了。
所以故作猶豫道：「這個，是不是太少了點？要知道，這草籽播到地裡就會長出幾十倍的草籽，這神器種下去，一件能收幾十件嗎？」
一句話說得禾族長老們連連點頭，是啊，草籽算什麼？播一粒收幾十粒，這神器可種不出來！草籽吃到肚裡就沒了，神器可是永遠存在的，何巫更是決然道：「一千盆換一件，這事，我做主了！
汗，這原始人就是單純啊。想想自己欺騙忽悠這樣善良的人，心裡就有犯罪感，陰影啊！
這事就這麼定了，我也不好再去討價還價，要知道，奴隸制社會一個奴隸耕作百畝土地，當時的百畝，相當於今天的三十畝稍弱，按照每畝一百斤不到的產量，也就是兩千多斤，而原始社會的糧食產量與勞動生產率更低，這一千盆也就是一萬斤糧食，那說不定就要五六個人半年時間才能生產出來！而我們的神器，滿打滿算也不用一個人十天工夫！——
可以說，這是一個皆大歡喜的結局，我們的「神器，」無論大小、功用，同統一按照一千盆麥子一件交換，外加麻衣等，一共換了三十件，要不是考慮到我們只有不到一千牛騎兵，實在沒辦法帶，肯定還要多帶一點。
饒是這樣，馱著三百多斤的東西長途跋涉還是讓水牛有點吃不消，人是不能坐了，只有跟著走，罷了，為了龍族未來的輝煌農業，我們也只好認了，至於貿陶族的陶器，只好等以後再來運。這麼多麥子，自然是要東西裝的，幸好出時我已經有所準備，每個牛騎兵帶了四口麻袋，本來是想，萬一現什麼礦石尤其是高品位鐵礦用得上的，沒用時墊在牛背上，騎起來舒坦一點，沒想到歪打正著，正好用來裝運糧食。
至於禾族方面，這些麥子雖然多，但是也不過幾百個農人一年的勞動罷了，小兒科，要緊的是，得到了這麼多神器，以後禾族的勞動生產率大大提高，遇到山上的野獸，也可以自保了。
交換完東西後，我也無心再留戀此地了，看天陰沉的樣子，不時還飄飄小雪，北風也開始凜冽起來，估計我們回家的一路也夠嗆，所以，馬上告別了禾族人，動身回家。
不過，臨行時，我為了減少欺騙忽悠善良原始人的犯罪感，還是送了對方一些比神器更加神器的東西。
什麼？
火柴！
雖然這火柴在今天不算什麼，可在原始社會，那可是逆天的東西，我國老百姓用上火柴也不過一兩百年，至今還有人叫火柴「洋火」，何巫一看這東西，眼睛直冒綠光，伸出雙手，虔誠的捧著，誰都不讓看，神棍嘛，對這些神跡自然最看重了。
禾族人都過意不去了，尤其是何為，不過實在沒有什麼好東西可送，麥子我們又拿不了，只得千恩萬謝，送我們大隊走出老遠。
來的時候走了六七天，回去的時候人要在地上走，水牛負重也走不快，所以前後用了十天左右，這還不算途徑貿陶族我們在貿陶城外建立的交換基地時，在那裡卸下了三分之一東西，這才輕鬆了很多。
智慧已經在貿陶城外建立了一個小城作為龍族的前進基地，留下幾個族人守著，大隊人馬返回。
當然，在貿陶族這邊，我也送了他們一些火柴，來的時候忘記了，這個對我們舉手之勞的小東西，對原始人來說，意義十分重大。
這邊人還沒有離開貿陶族，鴿子早已經放回去了，要在湖州城外突擊新開二十萬畝土地，用來播種麥子，雖然現在已經是農曆十二月頭上，也就是陽曆一月初，時間晚了點，不過與去年蠶豆一樣，天太冷，莊家生長不會太旺，最多就是減產，絕收是不可能的，我們的耕種技術大大高於原始人，這二十萬畝麥子，哪怕一畝只收五十斤，那也是一千萬斤，一百斤的話，就是兩千萬斤，而且，早一年種，就可以早一年選育良種，對龍族農業的展意義重大——
回到湖州，一個，不是，其實是兩個特大喜訊正在等著我。
依依與芣苡都生了，依依在前，生了個兒子，芣苡在後，相差半天功夫，生了個女兒！
雙喜臨門啊，一龍一鳳，我升級做爸爸了！
顧不上別的，我鞭牛在湖州的大街上狂奔，很快到了湖州醫院。
將牛往樹上一拴，直奔婦科病房，遠遠就傳來孩子洪亮的哭聲，肺活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