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腦 中卷 畫皮與蓄勢 第五章 化 身
    直挺挺的僵坐在床鋪上,麻木的把自己的頭顱交給醫生護士擺佈,鐵笑天的心情複雜,他迫不及待的想看看自己的新面孔,這個模糊而陌生的面孔在自己的腦海裡有無數個版本,讓他在這一個多星期的癒合期中忐忑不安。感覺已經開始解除最後一層貼在皮膚上的紗布,忽然他心中又充滿恐懼,他忽然又非常害怕看到自己那張自己也不會認識的陌生面孔。

    臉上的皮膚感覺一陣清涼,似乎醫生把什麼液體塗抹在自己面部的皮膚上了,鐵笑天緊緊的抿住雙唇,最後一層紗布被浸透了這些不明液體,軟綿綿的粘乎乎的,讓他感覺很舒服,他忽然有一個荒誕的想法:女人們做面膜的時候,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

    他腦海裡亂糟糟的,不可控制的在胡思亂想,等待液體藥劑滲透飽和之後的醫生開始動手解除最後一層紗布了。

    當被紗布覆蓋多日的皮膚暴露在空氣中的那一剎那,鐵笑天感覺面部皮膚的每個毛孔都在收縮,但並無一絲疼痛的感覺,上面還殘留著一些藥液,當醫生活動的雙手激盪起的氣流撫過來的時候,面部肌膚似乎對這樣的刺激感覺非常不適應,每個細胞都僵硬起來,寒毛直豎立,好一陣才緩和下來,開始小心的接受外界環境。

    當最後一絲不適的感覺消逝得無影無蹤,鐵笑天慢慢的、小心的睜開眼睛,市內明亮的光線讓他很不適應,眼球微微有種刺痛的感覺,身邊的醫生急忙命令護士:「該死!居然忘記了,……小劉,你快點把窗簾拉上……」

    聽到窗簾被扯動的聲音,鐵笑天再次睜開眼睛,不知道是拉上了窗簾或者還是經過上一次的刺激,他感覺這次的光線柔和多了,眼前的景物慢慢的清晰起來,他瞇著眼睛,開始慢慢打量著周圍。

    這是一間只有一張病床的病房,設施齊全空間寬大,自己坐在病房中間唯一的一張病床上,旁邊站著那天給自己做手術的那幾個整容醫生和幾個年輕的護士小姐。他微微側頭,正好接觸到一道慈祥和藹的眼神——他馬上認出了這道眼神,他迎著目光看去,那個醫生看來似乎六十多歲了,雖然皮膚白皙臉色紅潤,但滿頭的白卻在不斷的提醒著別人關注到他的年齡。

    老醫生微微一笑,朝鐵笑天伸出雙手,「恭喜你,手術非常成功,癒合得非常快也非常好,你是我從醫四十多年來見過的最成功的病例。」

    鐵笑天微笑著回應,握住了老醫生柔軟的手,「我很榮幸,在此為各位精湛的醫術表示敬佩和感激。」他微笑著環顧四周,友善的逐一朝身邊的醫生和護士點頭道謝。

    當他轉過頭,再次朝老醫生望去的時候,意外的在老醫生的背後、病房門口看到了面帶微笑的中校,他的出現破壞了鐵笑天的好心情,他鬆開和老醫生緊握的雙手,沉著的拒絕了一位護士小姐遞過來的一面鏡子,壓抑著內心的好奇與渴望,面無表情的望著中校沉吟不語。

    老醫生感到非常驚訝,整形過後的病人居然不著急自己被修改過的面孔,他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順著鐵笑天的目光回頭望去,忽然看到中校正靜靜的站在門口,和鐵笑天默默的對視。兩人的臉色都有點古怪,好像是非常親近的朋友相逢卻又相互刻意的保持著距離。

    豐富的人生經驗和多年在特種部門工作的經歷讓老醫生迅的找到了擺脫這種尷尬的方法,他轉過身來朝中校點頭微笑,「中校同志,這位同志的手術非常成功,情緒也很穩定。」他知趣的向鐵笑天點點頭,朝周圍的醫生和護士擺擺手,帶著他們走出了病房。

    中校在門邊和老醫生握了握手,目送他們消失在走廊的那一邊,方才走了進來,順手把門帶上,走到病床邊,在旁邊的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

    他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裡掏出幾份文件,默默的遞給鐵笑天。鐵笑天伸手接了過來,這是一份xx省交通警察部門出具的一份「意外交通事故鑒定報告」,他隨手打開,翻閱起來。

    雖然他面色平靜,但心中卻不得不暗自驚歎,中校他們的辦事效率真是沒得話說,這份事故鑒定報告作得滴水不漏,從現場勘探、事故車輛事後檢測、對死亡人員的驗屍報告到最後理論上的現場回顧與演繹推理,直至最後的結論,都做得非常完美,通篇報告具有令人信服的強大說服力。他翻到尾頁,意外的現文件後面還粘著一份附件,他略微掃了一眼,啼笑皆非的現這居然是一份目擊證人的證言,他心中想到,這又是不知從哪裡拉來的莫名其妙的「證人」。

    看到鐵笑天飛快的瀏覽完鑒定報告,中校微微一笑,看上去有點得意,待鐵笑天放下文件,他卻又衝公文包裡掏出另一份文件,遞給了鐵笑天。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鐵笑天看到自己的「自然人死亡證明書」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微微一顫,這也是xxx省交通警察部門法醫處出具的證明文件,他屏住自己猛烈的心跳,飛快的瀏覽了一遍,在翻動中一張薄薄的紙片差點掉了出來,鐵笑天伸手捉住,居然是xxx省xxx市xxx區人民法院的一份判決書,應xxx省監獄管理局的訴訟請求,從法律上徹底宣告了鐵笑天的死亡。他觀察到文件尾部還附上了一句:「本文件及當事人遺物已寄送其親屬或相關利害關係人」…………

    鐵笑天頹然的垂下頭,眼神空洞的望向窗外,凝視著窗簾上的樸素淡雅的花紋。

    自始自終,中校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看到鐵笑天有點失落,他微微皺了皺眉頭,「從一開始就注定了的,我以為你會很平靜的接受。」

    鐵笑天蠕動著雙唇,「……是的……從一開始就是這樣的……」他忽然搖了搖頭,把沉重的思緒驅出了腦海,轉過頭來,平靜的看著中校,「那接下來主人公怎麼出場呢?」

    中校嘴角綻開一絲笑意,卻沒有回答鐵笑天的話,變魔術變又從公文包裡掏出一個薄薄的信封,再次遞給鐵笑天。

    鐵笑天從容的接了過來,手指微微一搓,感覺裡面似乎是一樣柔韌的鐵片狀的物體。他稍一猶豫,鄭重的開啟了這個薄薄的信封。

    正如他所猜測的,他傾倒著信封,裡面掉出了一張薄薄的身份證,此外空空如也,他隨手把空信封扔在枕頭邊,拿起了身份證仔細觀察。

    姓名:鐵潤霖。出生年月:2oox年xx月xx日。性別:男,民族:漢。家庭住址:……編號:xxxxxxxxxxxxxxxxxx

    鐵笑天放下身份證,瞇了瞇眼睛,凝視著中校。

    中校彷彿早有準備,胸有成竹的朝鐵笑天微微一笑,「這可不是用幾百塊錢就能換回來的假貨……」他的神情忽然看上去有點可笑,但他自己很快意識到了這一點,斂起尷尬的笑容,嚴肅的對鐵笑天說:「這是我從國家公安部弄到的貨真價實的證件,雖然這個人以前並不存在,但在你手術的這些天裡,我們已經給你做好了所有的檔案履歷,從中央到省、市、縣等各級公安部門裡都備案,到處有據可查,我相信可以應付一些查驗。」他又從公文包裡掏出一份檔案遞給鐵笑天。

    鐵笑天又好氣又好笑,「你怎麼不乾脆把所有的東西一次拿出來?」他橫起雙臂,抱在胸前,有點孩子氣的說道:「我不想看了,大概就那麼個意思吧,你簡要的給我介紹一下就行。」

    中校啼笑皆非的看了鐵笑天一眼,苦笑著自己展開文件,「這份檔案也很簡單,」他嚴肅的看了看鐵笑天,滿意的看到鐵笑天露出凝神聆聽的神色,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一出生在西北xxx省xxx市xxx縣xxx鄉xxx村第二村民小組,身份是農民,這個地區乾旱少雨,沙漠化嚴重,所以村民們都沒有聚居在一起,許多人家甚至未經批准擅自遷居到別的地區和省份去了,所以就在家鄉,也沒有什麼人認識你;」中校摸出一支香煙,忽然想起這裡是病房,失望的放回口袋裡,舔了舔嘴唇,「因為家境貧寒,你只上過小學——希望小學,就是那種流動的、不確定教學地址,想放牧一樣學生和老師都是臨時性的希望小學,文化程度大概就是……當然,你可以經過自學,達到初中的文化水準,只要你自己處處留心,應該不會有很多人置疑,在你十四歲的時候,父母親雙雙病故,」中校忽然苦笑著皺了皺眉頭,「巧得很,我還真的在那裡找到了一對姓鐵的夫婦,恰巧因為患上甲狀腺腫大無錢醫治而雙雙病亡,而且沒有生育過,我就改了一下他們的檔案,改成育有一個兒子……」他忽然有點感慨的歎道:「這裡實在是太窮了,像這樣窮死的人還真有不少……」

    空氣沉悶起來,鐵笑天聽到中校的感慨,默默不語,中校忽然回過神來,一振手裡的文件,「所以你十四歲後大概就獨自生活,守著那幾畝貧瘠的土地或者偶爾去某處拾點破爛幫人打打零工什麼的,勉強維持著生活,直到現在……」他忽然抬起頭,「蔡老闆留下的錢,我遵守承諾給了他的孤女一部分,剩下的都兌換成*人民幣,大概將近兩千萬人民幣,我全部存進了國內的銀行,密碼是xxxxxx,你以後可以自行修改,這是銀行卡……」他把卡遞給鐵笑天,「我們的任務完成了,其他的工作就是你的了。」

    鐵笑天接過銀行卡,隨手塞在枕頭底下,「那你認為我將要去哪裡呢?……」

    中校垂下雙目,不與鐵笑天探詢的眼光接觸,皺了皺眉頭,「這完全由你自己決定,不過……」他猶豫良久,終於答道,「依我看來,以你現在的身份,做為南下打工的農民工是最合適不過了……」他忽然精神一振,「那裡接近hk特別行政區,經濟達,國內外各方勢力都滲透了進來,機遇很多,相信比去別的地方更好……」

    鐵笑天皺了皺眉頭,「農民工??……按我們原來的計劃,我得組建自己的班底,建立形成規模的資本組織,才能和那幾個財閥對抗……這樣是不是太緩慢了?」他想了想,「我預先打算是,走在證券市場上融資這條路子應該快得多……」

    中校苦笑著搖了搖頭,「我們國家的金融市場說老實話……那只是一個笑話,前段時間就已經擊穿了一千三百點的底線……」他茫然看著鐵笑天,「如果你想在那裡圈集資本,只有一個可能,能得到最高層的支持……可惜因為最近幾年以來我們的一些行動和對某些時間上的巨大分歧,我們和那幾個部分的關係很尷尬,幾位長相互之間不是很愉快,所以我們也幫不上忙……」

    鐵笑天大是頭痛,自己的計劃看來用不上了,得另找方向,他試探著問道:「那……你的意思是……?!」

    中校左右環顧著房間的擺設,彷彿在欣賞病房空間的佈局,口中淡淡的答道:「要迅的積累原始資本,最有效率的辦法就是最原始的方法……」

    鐵笑天會意的點點頭,隨即驚訝的問道:「殺人放火太下三濫了,難道你要我像街頭的那些流氓一樣收保護費、搶地盤、零售違禁藥品什麼?……」

    中校忽然露出一絲狡猾的笑意,搖了搖頭,「當然不是,難道真還要你去做那些不如流的渣滓麼?那我隨手可以找到一大票的人,不用你這個『人』出馬,」他嚴肅的對鐵笑天說,「那一區域很複雜,你可能不不知道,」他伸出手指在鐵笑天的床單上比畫,「西南的毒品由xxx省入境,取道xxx省經xxxx線運到這裡,再通過這裡用非法途徑出關,經hk特別行政區散到全世界,那邊氾濫的軍火也有許多是走這個路線,北邊xxx省xxx省等散出來的軍火也多流入這個地區,他們規模巨大,集團化運作,你可以大展開拳腳。」

    鐵笑天啞然失笑,聳了聳肩膀,「這樣?!你的意思是我就純粹的去做……」

    中校站起身來,擺擺手打斷了鐵笑天的話,「剛才只還是說了一小部分,只說了由內向外流的,你難道還要我提醒麼?」他站定身子,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神情,「我們國家的走私活動之猖獗,在全世界範圍內也是排在前列的,可恨的是,由於現在特殊的政治和經濟形勢,我們無法採用雷霆萬鈞的手段是打擊他們,」他出了一聲浩歎,「而且還有為數不少的官員也參加進去了,為了穩定展的大環境,我們的犧牲的確太大了一點……所以,」他頓了頓,露出一絲尷尬的笑容,「我也不是拘泥不化的人,既然走私已經規模浩大,暫時國家對此無可奈何騎虎難下,我認為你可以暫時利用形勢,通過它來積累你的原始資本……當然,這只能偶一為之,」他用嚴峻的眼神看著鐵笑天,「如果你陷溺其中,我們一定也不會坐視不理……」

    鐵笑天不置可否,令中校看不出他的心意,他露出深思的神情緩緩對中校說:「你所說的這些知易行難,恐怕沒有個五、六年難以打開局面……」

    中校點了點頭,「是的,如果你就這麼去當然是這樣。」他走回椅子邊坐了下來,打開公文包:「所以我冒著風險,個人送給你一件利器。」拿出一份文件,笑吟吟的遞給鐵笑天,「你的成功就是我的成功,我們是一條線上的螞蚱,誰也跑不了誰,這可是機密的文件了……」

    鐵笑天饒有興趣的接了過來,敏銳的現中校眼中不安猶豫擔心的神情一閃而過,心中一凜,感激的朝他笑笑,「謝謝,這是備份麼?我會閱後即毀。」

    中校微微頷,「好,這件利器就是信息與情報,」他慎而重之的看著鐵笑天,緩緩說道:「這裡面是那一地區各方勢力的情況,他們走私販毒偷運軍火的方式,他們洗錢的方法和手段,他們的組織情況,他們重要領導人的人事狀況,牽涉到的其他大大小小的各種商業金融行政機構,」他頓了頓,「還有一些被拉下水的政府官員,以及他們的一些不可告人的**,如果有可能,我——我個人決不介意你用某些方式或手段去秘密對付他們。」他流露出切齒痛恨的神情。

    鐵笑天眼中防光,心道中校的這份大禮不可謂不重,這可是國內勢力最雄厚、背景最大的組織多年的工作成果,有了它自己可就如虎添翼了,急忙展開閱讀,口中問道:「很全面麼?」

    中校搖了搖頭,「當然不全面,形勢每一天都在變化,不斷的有新的勢力滲入或崛起,不斷的有老化的組織被無情的淘汰,這是風險巨大的地下活動,每一分鐘都充滿了不可知的危險,任何時候的某一個微小的意外都可能改變全局,何況這只是年初的報告集成。」他頓了頓,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但對於你來說,現在瞭解這麼多已經足夠了,以後還要自己去收集去挖掘去面對……」

    鐵笑天明白中校的意思,他贊同的點點頭,深以為然,忽然像想起什麼事情一樣,「一個人的力量可能力有不逮,如果有可能,我想我會物色幾個夥伴來幫助我。」

    中校認真的看了看鐵笑天,「那是你的事情,我想到了某個時候,這是必然會生的情況,站在我們的立場上來看,我們要求你在任何情況下不得暴露我們之間的關係,另外,我個人希望你能對你的夥伴完全瞭解並牢牢控制,絕對不能讓他們過於出格的危害社會的穩定,要是因此而滋生出新的毒瘤……」他苦笑著搖了搖頭,茫然看著鐵笑天的臉,「那我們可就是般起石頭自己砸自己的腳了。」這個問題顯然引起了他的重視,他站起身來,在房間裡走來走去,思索起來,

    鐵笑天翻動著手裡的文件,馬上開始用心記憶起來,忽然中校停止了度步,在房間中央站定,面對著鐵笑天,彷彿象下了一個什麼決心一樣,「我會向上級申請,做一些小小的改變,」他狡猾的笑了笑,「柳小薇同志現在還沒有正式加入我們的組織,所以暫時還不算我們的正式成員,我會向上級提議暫時不讓她進入組織,不讓她深入瞭解過多情況,只對她進行某些方面的針對性訓練,然後派過來作為你的助手,如何?!」他意味深長的看了鐵笑天一眼。

    鐵笑天聽到一半,大喜過望,忽然聽到中校的下半闕話,有若一桶冰水兜頭澆下,冷靜了下來,心中明白,小薇接受了洗腦般的特種訓練之後,將會是中校派來監視自己的棋子。他苦笑著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現自己無論從內心還是現實都找不出拒絕的理由。

    中校掩飾不住內心的得意,微笑著繼續對鐵笑天說道:「當然,這是以後的事情,為了給你更大的幫助,我們會給柳小薇同志提供最嚴格最完善的訓練,當你在那邊立穩腳跟的時候,她會適時出現,成為你有力的臂助!」

    鐵笑天冷冷的看著中校,「我希望你知道,小薇很有可能成為我的妻子,我不希望她會接受一些男人無法忍受的無恥的訓練。」他看了看臉色尷尬的中校,緩和了語氣,「她大概會接受多久的訓練?」

    中校從尷尬中回過神來,「你放心,我們對柳小薇將進行針對性很強的訓練,我們沒有打算讓她去完成媚惑敵人的任務,實際上她也未必會同意,」他平靜的看著鐵笑天,「我一直認為我們是朋友的,我會盡一個朋友起碼的義務……時間嘛,如果系統訓練完成的話,那大概需要兩年的時間。」

    鐵笑天略微放下心來,露出感激的神色,埋頭對文件開始用起功來,中校走了過來,拿起椅子上的公文包。「我想我們距離下次再見面應該有一段不短的時間。」

    鐵笑天放下文件,直起身字,感情複雜的看著中校,忽然鄭重的伸出手去,和中校的大手緊緊的握在一起。

    中校定定的看著鐵笑天,慢慢的鬆開手,「記得文件記牢後要全部徹底毀去!」說完就那麼轉身出門,離開了病房。

    鐵笑天凝視著他漸漸消逝的背影,臉上表情複雜而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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