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腦 中卷 畫皮與蓄勢 第四章 整 形
    除了急救車的滑輪在水磨石地面上滾動的「咕嚕」聲外,再沒有其他的聲音,鐵笑天有點驚奇,偷眼看了看周圍醫生和護士的腳下,現他們居然穿著柔軟的絲絨鞋,難怪落地這麼輕盈。中校和田玲玲沒有跟過來,想來一定是在某處休憩去了。

    急救車沿著走廊一直急進,彷彿沒有盡頭一樣,身邊的醫生和護士都戴著口罩,遮住了面容,當露出來的眼睛看上去都非常冷漠,偶爾毫無感情掃過鐵笑天的身軀,彷彿在看某一件沒有生命的物體,這讓鐵笑天感到非常難受,彷彿自己正被送往某個屠宰場。

    正當他胡思亂想之際,身邊的兩位護士小姐忽然加快的腳步,鐵笑天只覺得白裙一閃,傳來一聲「咿哦」一聲門軸的輕響,隨著急救車的向前移動,他看到自己飛快的掠過了兩扇標著「手術室」的玻璃門,鼻端聞到一陣刺鼻的藥劑味。他忽然有點恐懼,再次閉上了眼睛。

    門軸轉動的聲音不端傳來,也不知道穿過了幾道門,急救車終於停了下來。身邊的人立住了腳步,鐵笑天忽然聽到一陣鐵器撞擊的輕響,感覺敏銳的皮膚察覺到氣流穩定下來,想來是進入到了一個密封的空間,周圍的人散了開來,似乎都很忙碌。他有些緊張的忍不住睜開眼睛,意外的沒有看到自己的意想中的無影燈,他左右晃動著腦袋,現護士小姐們在清理著手術用的器械,一個醫生正平視著手上的注射器,把多餘的空氣擠出針口,針口噴出的幾滴液體飛濺到了鐵笑天的手臂上,鐵笑天好奇的看著這一切,忽然心有警兆,微微側頭,一台形容古怪的機器移到了自己的頭部上空,射出一道柔和的光線,隱隱把自己的頭部罩住。

    鐵笑天愕然朝後望去,猛的看到一個頭顱的影像印在後面牆壁的顯示器上,流動的血液、微微顫動的舌頭、張合的鼻腔一覽無遺,他心中一緊,睜大眼睛看著自己的腦組織,並無異常,他祈禱著這些專業的醫生不在現老三的所在。

    身邊幾個醫生正對著顯示器指手畫腳的討論,忽然有個醫生「咦」了一聲,走過來用手輕輕托起鐵笑天的頭顱,撫mo了幾下,忽然輕聲向鐵笑天問道,「同志,你後腦受過重傷麼?!」

    鐵笑天的心沉了下去,「是的,我在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被敵人用重物砸傷過後腦,據給我治療的醫生說,我受了真嚴重的震盪,甚至連頭骨都稍微有點變形,」他看了看釋然的醫生,忽然又補上了一句,「但據這個腦醫學專家的診斷,這沒有對我的健康生很大的破壞性作用。」

    醫生微微點頭,鐵笑天凝視著他眼角的魚尾紋,看來這個醫生已經年紀不小了,只見他點了點頭,眼中的疑惑一閃而逝,抱歉的笑笑,「我們只是整形的外科醫生,對具體的腦組織並沒有很多研究,我只是怕你受過什麼不宜手術的重傷,聽你這麼說,看來這並不影響皮膚組織的手術進行。」他似乎是這裡的指揮著,一揮手,那個手執注射器的醫生微微俯下身來,揉搓著鐵笑天的手臂,好像要給他注射。醫生笑笑,「現在給你麻醉,你放心,很快就好。」

    手臂上一陣微微的刺痛。

    「警告:不明物體侵入皮膚組織,釋放危險物質……血液循環系統被滲透……淋巴系統被滲透……部分神經系統失去控制……部分體內器官工作頻率減緩……原因不明……」

    鐵笑天一愣,老三產生了強烈反應,他不知如何是好。一時感覺手足無措。

    「命令:回復身體機能穩定,內容:……刺激內分泌系統,分泌抵抗激素……刺激中樞神經……活躍神經系統……疼痛刺激……體內排斥……收縮細胞壁……執行中……」

    鐵笑天忽然感覺精神一振,感覺說不出的興奮,身體的每一個細胞彷彿都在躁動,他明白這是老三和麻醉劑在對抗,不由得感到啼笑皆非,面上卻擺出一副嚴肅的神色,臉色平靜的看著一臉茫然的麻醉師。

    見鐵笑天似乎不太手麻醉劑的影響,為的醫生非常驚訝,他皺著眉頭凝神思索良久,忽然釋然,恍然大悟的向鐵笑天問道:「同志,你是不接曾經接受過嚴格的反麻痺訓練?是不是經常接受麻醉物的注射讓自己的身體機能達到適應的效果?」他轉頭對麻醉師說:「不要驚慌,看來這位同志的身體很好,免疫力很強,對麻醉物已經能夠自動產生抗體了。」

    鐵笑天心中驚喜非常,恨不得爬起來親他幾口,見機的接口回答:「是的,醫生同志,我們從很小的時候就接受過這樣的訓練了,」他擺出一副苦笑的樣子,「有次我潛入販毒集團,被迫吸食過毒品,居然都毫無反應……」

    醫生露在口罩外面的眼睛滿是慈祥,輕輕的摸了摸他的額頭,「放鬆點,年輕人。一切為了祖國……」轉頭吩咐麻醉師,「加大劑量!」

    刺痛再次傳來,不知道是換了藥物還是加大了劑量,鐵笑天在老三的警告聲中意識終於漸漸模糊起來,朦朦朧朧中聽到那個醫生對周圍的人命令道:「啟動。進入特別手術室,開啟四號電源,啟動自動醫療系統……」

    鐵笑天合上眼簾,感覺周圍的光線忽然漸漸黯淡了下來,身體微微一沉,彷彿周圍都在晃動,他勉強把眼睛撐開一條縫隙,忽然驚奇的現自己所在的急救車和周圍的人都在慢慢下沉,「難道這不是手術室?真正的手術市在地下?……」他努力的思想,感覺身體肢骸越來越疲憊,腦海裡猛的「轟隆」一聲,終於支持不住,失去了最後一絲意識。

    不知道在黑暗中掙扎了多久,鐵笑天做了無數個希奇古怪的夢,有時候和父母溫馨的一起吃晚飯,有時候和柳小薇手拉著手在海灘上漫步,忽然又和一身血淋淋的中村正雄和小林元二搏鬥……朦朦朧朧模模糊糊,鐵笑天忽然聽到了幾聲鳥鳴,眼簾前一陣光明,他微微掙了掙腦袋,彷彿在擺脫著什麼,漸漸甦醒了過來。

    他現自己無法睜開眼睛,頭部好像被什麼東西緊緊縛住了,呼吸沉重起來,他抬起手想要撫mo自己的腦袋。

    身邊忽然響起一個溫柔的女聲,「別動,你的皮膚組織正在融合中,還要幾天才好!」

    鐵笑天心中一凜,剛才心慌意亂,居然沒有現身邊還有一個人,自己真是沉不住氣,這可不是個好習慣,看來自己處變不驚的鎮定工夫還差得遠。心念一轉,放下雙手,嘗試著活動了一下嘴唇,現自己居然還可以說話,嘴唇和下顎部分還不是縛得很緊,有點活動的餘地,他小心的控制著肌肉,輕輕問道:「你是誰?我昏迷多久了?」

    聽到一陣衣袂撫動的聲音,身邊的人好像朝自己移動,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彷彿被人輕輕向上拉了拉,「我是特護你的護士,你昏迷了兩天兩夜了,」一陣水流傾進杯子的聲音響起,「你的身體真好,按正常情況下,麻醉的藥力是至少要持續四天四夜的。」

    鐵笑天努力的想笑一笑,忽然現這根本無法辦到,「謝謝您,這幾天給您添麻煩了。」

    「沒關係,這是我的工作。」鐵笑天聽到小口喝水的聲音,心中想到,聽她的聲音,這應該是個年輕的姑娘。他忽然想起了柳小薇,想來現在她應該在B大上課吧。

    「我能摸摸我的頭麼?」鐵笑天試探著問道。

    看來她有點猶豫,良久才遲疑的回答鐵笑天,「可……可以吧?!」她有點不放心的加了一句,「不過要輕輕的,輕輕的摸……」

    鐵笑天有點好笑,「謝謝!」他慢慢的再次抬起雙手,輕輕的撫mo到自己的頭部,觸手而來的是一真軟綿綿的感覺,頭上被厚厚的不知道纏繞了多少層紗布,他失望的放下手,「我還要多久才能拆開紗布?」

    「大概兩個星期……半個月吧?!」她的口氣不大確定,「醫生說還得看一個人的體質,看你的癒合情況而定,也許時間長點,也許時間短點……」

    鐵笑天微微點頭,茫然把頭轉向面對她的方向,冷漠的說道,「謝謝你,我想獨自安靜一會……」

    「好的,那我出去走走,」她站起身來,叮囑了一句,「千萬不要亂動哦,等下我還要給你輸葡萄糖……」

    聽到門被打開又被關上,鐵笑天感覺心裡亂糟糟的,自己現在變成另外一個人了——再要半個月,自己就要開始這條不歸路了。原來的那個鐵笑天,那個縱火犯,現在已經在一場車禍死去了,爸爸媽媽和柳小薇現在應該收到了消息,對自己失望透頂的爸爸媽媽聽到這個消息,不知道是什麼心情,是悲痛還是高興……自己這個不孝的兒子……他竭力不讓自己再想這個問題,因為他感覺眼眶中忽然盈滿了液體,如果流出來,可能會滲透進為完全癒合的傷口裡……

    只是不知道中校那邊給自己安排的是一個什麼身份,因為前段時間淒涼的心境,讓自己心亂如麻,自己居然都忘記開口詢問了!真是失策……拆開紗布的自己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他心中苦笑,不知道老三降臨在身上是好事還是壞事,自己是應該祝福那兩個醫生上天堂呢還是詛咒他們下地獄,到現在,他根本弄不清楚自己是象原來那樣做一個普通人好還是像現在這樣做一個人好。

    胡思亂想中,麻醉劑的餘力彷彿又揮了作用,他漸漸感覺有些疲憊,腦袋輕輕的換了位置,壓在鬆軟的枕頭上,昏睡了過去。

    ########################################################################################################################應幾位書友兄弟的要求,回復幾個問題。

    一位書友談了許多關於女主角受訓的問題。牽扯到了另外一個比較大的倫理問題上去了。其實這個問題很簡單,女主角接受訓練只是國家機器控制主角的一個手段而已,前面我已經暗示過了,想來特種部門費了這麼大力氣幫主角做了這麼多事就能一下推出去不理他了麼?居然沒有一點鉗制?這事不符合政治實際和經濟學原理的。呵呵,笑~~但是由於主角在鉗制方面與中校的矛盾已經公開化了,這些手段只能打這某個旗號來暗地裡進行——雙方都明白只是沒有宣之於口——人家國仇家恨做公務員忠心報國,主角也沒有和她結婚,也沒有什麼公開干涉的理由。

    關於主角整形為什麼不用能力的問題,最開始的幾章就有過伏筆了,當時主角改變形貌,芯片就提醒過:當時主角才十幾歲,某些內分泌器官沒有完全萎縮,所以能夠局部更改。但現在他已經成年——要改變形貌失去了硬件支持了,當然只能用別的方法了。兄弟們,作者yy也要考慮一下起碼的生理規律啊!

    關於犧牲什麼人之類,這個我也不想多說。

    其實某些事情從來就沒有純潔過,或者這樣說,我們的領導者似乎從來沒有把人的生命當做成本來計算的習慣,更不用談什麼道德人權之類的東西。在戰爭年代就是如此,幾個士兵的生命的價值從來就沒聽說過大於一挺機關鎗、一門火炮之類。

    有的書輕快活潑,情節書暢快淋漓,讓讀者代入後yy得極為舒爽,但也有的書沉悶悲傷——主角能一直呼風喚雨一帆風順把一切都掌握在手中麼?有沒有什麼事情是展到某個時候會讓他失去控制?一個人可以對抗敵人強大而有效率的組織?能對抗掌握國家機器的組織?鋒利的戰刀往往是在男兒的傷口上磨就的,不會因為他腦袋裡有個什麼東西、有點能力就無往不利天下無敵。

    我重申一次,我所用的這個腦中芯片只是為了吸引讀者迎合潮流的一個手段,並非所有的東西都會圍繞這個東西展開,我還是寫人的,而且是盡量拋開人的觀念寫正常人。我一開始就說過了,我會盡量寫得真實一點,而且我也一直朝這個方向努力。喜歡這類東西的朋友我倒可以向您推薦一本書:這期的《魔腦傳奇》,創意和我差不多,情節卻勝我多矣,想來您會喜歡。

    呵呵,其實某些問題合理與不合理在於你怎麼看,如果說荒謬,哪我也只好苦笑回應:故事裡的事,說是就是不是也是;故事裡的事,說不是就不是是也不是……

    [無廣告小說奉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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