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盜傳 第五部 沙丘上的日記 第二章 命運的詩篇
    燦爛的旭日即將東昇,金黃色的沙粒開始閃爍出耀眼的光芒,溫暖慢慢的驅散沙漠上一晚的寒氣,但卻驅散不走這一群要命的沙蟲,在它們不具智慧的眼光中,沒有所謂對死亡的恐懼,只知道依賴著天性,一波又一波的向獵物逼近。

    我施展了「龍之憤怒」,一片爆裂的火海震退了眼前的沙蟲,但身後的卻仍然持續的向我們淹沒而來,瑪德列雖然也極力的抵抗,但是我們消滅沙蟲的度,卻遠遠比不上他們由沙堆裡冒出來的迅。

    我忽然一想,這些沙蟲應該是屬於昆蟲類型的生物,這麼說來他們應該沒有辦法思考才對,也就是說他們的追擊模式之中,一定有盲點存在。

    我回想起一路上遭遇沙蟲的情形,一開始我是在沙地行進間,誤觸沙蟲所設下的流沙陷阱,才引來沙蟲的,也就是說它們是在察覺環境變動之下,來判斷獵物是否觸碰了陷阱。

    我以前看過一種在沙漠生存的蜘蛛,會將蜘蛛絲巧妙的佈置在棲息的沙洞口,當其他生物路過而觸碰到蜘蛛絲時,蜘蛛就可以判斷是否能成為獵物,它的判斷能力之精巧,能夠清楚的分辨出是否為生物,而生物到底是獵物或是獵食者。

    如此說來,這些沙蟲應該也是以十分原始的感官,來判斷我們的位置,回想剛才丹吉爾剛落地時,正好有一小群沙蟲朝他追去,如果依照這樣判斷,這些沙蟲應該是以聲音來判別位置的。

    要無聲的步行,原本是我的拿手好戲,但是這裡不是平地,而是連蜻蜓都能留下印記的沙地,忽然我想到了「靈體掌心」。

    我急忙運用靈力,在空中以精神力凝聚出一對手掌,一翻身跳到手掌上面,果然本來追向我的沙蟲,朝我蹤躍的方向追去,顯然它們能夠精準的判斷我腳在沙地上施力的方向以及力道。

    沙蟲迅的到達我原本應該落腳的地點,但我的「失蹤」卻讓他們暫時的亂成一盤散沙,這種散亂的情況稍稍的影響到周圍的同類,但很快的眾數又帶領了他們的行動,繼續恢復秩序,朝著瑪德列追去。

    瑪德列一看我的行動,立刻明白我的用意,他雙手連擺斧頭,將地面成堆的沙粒激起,沙粒在他的勁力催使之下,貫穿沙蟲外殼的軟甲,接著他也朝「靈體掌心」上跳來。

    當他躍上雙手的瞬間,我連忙運動念力,將我們兩個撥向尤莉雅和丹吉爾站立的位置,我們一著落在沙地上,成群的沙蟲像是一條巨大的乳白色巨流,瞬間蠕動狂捲而來。

    丹吉爾念著詩篇般的咒語道:

    「深達地心的火焰天使,

    請回頭向我的敵人露出您殘酷的微笑,

    在您所走過的腳步裡,

    留下嗜血的火紅道路。」

    話語一畢,在我們眼前的沙地上升起一道火牆,群蟲遇到了火焰的阻隔,雖然仍不畏懼炙熱的炎牆,但天性使他們嘗試著去迴避高溫,沙蟲們在火牆前擠成一團,後方的沙蟲繼續向前,而前方的則嘗試著從旁邊繞過,互相攀爬過對方的身上。

    丹吉爾的火牆畢竟無法永遠擋住它們,過不了多久,一群沙蟲已經繞過了火牆,由兩邊向我們包夾,而前面一堆沙蟲硬闖火焰,死去的蟲屍掩蓋住狂漲的火焰,後方蟲群走過同伴所鋪下的道路,繼續向前突進。

    我正想著下一步的攻防時,旁邊突然飛來一顆椰子,這顆椰子的外皮顯然已經被撥開,只剩下中心的硬殼,而硬殼裡面似乎已經被掏空,裝了某中物體正冒出白色的煙幕。

    緊跟著四周不斷扔來這些冒煙的椰子,這些沙蟲似乎十分懼怕這種煙霧,遠遠的躲避開來,而砸這些椰子的人顯然十分有經驗,椰子的落點正好形成一道堤防,防止沙蟲向外逃脫,椰子不斷的冒出白煙,距離較近的沙蟲已經翻覆過來,扭曲了幾下,就此不動。

    本來無所畏懼的沙蟲,竟然在白煙的驅逐之下紛紛躲避,逃回沙子底下,真慶幸有人幫助我們解決這些凡人的傢伙,但是這個沙漠之中,會有什麼人這麼好心呢?

    我一回頭望向四周,四周圍繞著幾個皮膚黝黑的人類,這些人有著類似的穿著和裝扮,大部分的人都綁了幾條辮子,上身赤裸,用紅綠兩種顏色的草漆,在身上繪製圖形,脖子上掛著一排足以蓋住前胸的守護項煉,腰間隨便圍了條皮帶和皮圍巾。

    尤莉雅有點擔心的問道:「喂!帥小子,他們是誰啊?」

    我其實也不知道,只好回答:「天曉得,也許是沙漠的本地人吧。」

    瑪德列不在乎的說道:「管他那麼多幹什麼,反正都是一些史前文明的種族,別說通語聽不懂,也許連本族人都是用原始的方式交談。」

    我說道:「不會吧?」

    看著他們凝視我們的眼神,似乎沒有什麼表情,我實在也不太敢確定,雖然他們才剛幫助過我們,但誰曉得他們圍著我們幹嘛?

    我說道:「我嘗試著跟他們溝通吧。」

    瑪德列說道:「別開玩笑了,你懂多少種語言?」

    其實瑪德列不用問也知道,連同通用語言,我總共會五種交談語言(牛頭人語、哥布林語、地穴巨人語),丹吉爾因為變成歐格一陣子,所以他也會地穴巨人語以及歐格語言。

    但這都無法保證,沙漠上的這些居民能夠聽的懂,我只好上前邊比劃邊說道:「謝謝你們,我們是朋友。」

    我所使用的是哥布林語,因為這是語文中最不具複雜性的語言,他們所說的朋友,只是指沒有敵意的人,因為他們猜忌的性格,其實不會真的有什麼朋友,這句話大部分是他們求饒的時候喊的,這種情況說出委實有點窩囊。

    但是對方仍然擺了一張撲克臉,既不笑,也看不出有絲毫的憤怒,我又嘗試了幾種語言,結果仍然一樣。

    丹吉爾罵道:「鬼遮眼了,讓我看見這些怪物。」

    我說道:「別這樣,在怎麼說他們也救了我們。」

    丹吉爾說道:「什麼救了?他們要是不管閒事,我也能夠輕鬆的解決那些下等生物,誰想要跟他們這些原始人打交道。」

    丹吉爾才剛說完,忽然一根灰褐色的物體迅的飛至他身旁,「噗」的一聲插在沙地上,原來是一柄手臂長短的標槍,丹吉爾一驚之下向後倒退,卻是在標槍插地之後,可見如果對方想要攻擊他,早就已經得手了。

    我們也都做出了瞬間的反應,將武器取出,保護住要害的部分,我們卻沒有立刻作出反擊的舉動,畢竟他們幫我們擊退了沙蟲,而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這種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沙漠中,縱使沒有受到攻擊,要存活下來也就夠我們煩惱的了。

    我們眼睛望向標槍拋擲的方向,原來是出自一個十多歲的土人少年,他的火紅的眼睛中似乎帶著少許的憤怒,輝映著紅褐色的肌膚,給人純樸的健壯美感。

    我將取出的武器收起,示意沒有敵對的意圖,比來比去的說道:「朋友,你知道嗎?朋友,我們不是來打架的。」

    那少年居然吼道:「廢話,你從剛才就一直說了,你當我是聾子啊!」

    他這一說話我們都茫然了,他說的明明是流利的大陸通語,可是為什麼剛剛無論我說什麼,他們都不做出任何反應呢?

    丹吉爾似乎有點不悅,帶著諷刺的口吻說道:「怎麼會把你當聾子呢,只是以為你沒文化,聽不懂罷了。」

    那少年吼道:「你說什麼?從剛才就是你……。」

    一旁似乎領頭的中年男子喝道:「住口!甘伽帝。」

    那個少年原來名叫伽帝,他在男子的呼喝聲中靜下來了,但是仍然怒視著丹吉爾。

    我見那位領頭的人仍然沒有說話的意願,於是上前說道:「這位朋友,我們並沒有敵意,只是在附近走失了,你知道在沙漠中是很容易迷失方向的。」

    那人終於開口道:「抱歉,我們並不能確定你們的意圖,實際上,現在也還不能。」

    瑪德列似乎也不太爽他們的態度,冷冷的說道:「那麼最簡單的辦法就是詢問彼此的武器,他們將會誠實的告訴你誰得以生存,誰必須死亡。」

    那人也不動怒,仍是一張撲克臉道:「抱歉,我們十分不願意和外界的種族有什麼往來,包括戰鬥在內。」

    我知道如果我不介入,瑪德列一定有會繼續挑釁,連忙插道:「無論如何,多謝你們剛才的幫助,我想我們也不需要在麻煩你們了,告別了。」

    當我們轉身的時候,那人突然說道:「慢著。」

    瑪德列用敵視的眼光,說道:「怎麼?」

    那人卻回答道:「沒有我們領路,你們很可能真的要迷失在沙漠中,我看我請人帶你們出去吧。」

    他的舉動實在令我很難想像,他們既然不願意與外人交往,卻有好心的主動成為嚮導,如果之間沒有任何陰謀,那麼他們應該是天性十分善良的民族,只是以往跟外人的接觸,給予他們不好的回憶。

    丹吉爾不領情的說道:「不必了,我們至少還分的清楚方向,走出去不是什麼問題。」

    那人以嘹喨的嗓音唱了起來:

    「流動的沙子不會告訴你它的方向,

    沙子會到處轉移擾亂旅者的眼光,

    沒有路標可以清楚的告訴你位置,

    只有無盡的藍天和滿地的黃澄沙。」

    丹吉爾眼睛一轉,似乎滿喜歡他這一段小曲的,語氣稍轉溫和的說道:「你到底在唱些什麼呢?」

    我接口說道:「我想他是嘗試著告訴我們,這些沙是會流動的。」

    剛剛扔擲短標槍的少年甘伽帝說道:「沒錯,這裡的沙底下棲息了沙蛆的殖民地,蛆在我們語言的意思中有有空想、狂想的意思,你們剛剛遇見的那種蟲,我們都叫他們『沙之空想』。」

    瑪德列對他長篇的解釋有點不耐煩的說:「你說了一堆,到底解釋了什麼?」

    甘伽帝白了他一眼,說道:「我才正要提及,你一催促,我偏偏不說。」

    瑪德列一怒,就要動手,那領頭的人站過來隔在中間,說道:「這是我們族人給這些蟲的名字,他們就是移動這塊沙地的操縱者,這個名字的原因,是因為它們簡直就是沙子的意志,也就是沙子的空想、怪念頭,這個回答你滿意了嗎?」

    瑪德列還是有點不高興,消遣的說道:「怎麼現在不唱歌了。」

    甘伽帝反譏道:「我們族人要看到客人,高興的時候才會唱歌,看見你這種人就算了。」

    那領頭人阻止道:「好了,甘伽帝,別跟外人有太多的接觸,憤怒和憎恨只會讓你越來越像外面的人。」

    甘伽帝點頭漠然,似乎有點受教。

    那人繼續說道:「我們很不希望帶外人去我們村落,但看現在的情形好像沒有別的辦法了。」

    我奇道:「為什麼?如果不必要,我們也不想麻煩你們,請你派人領我們出去西邊的卡基司城就好了。」

    甘伽帝說道:「哼!你們這些外來者,既然對沙漠的事情那麼無知,為什麼老喜歡往裡面跑。」

    丹吉爾反駁道:「誰喜歡來這種鳥不生蛋的地方,我們是毫無選擇的來到這裡的。」

    尤莉雅眼見丹吉爾跟人吵了起來,在一旁勸道:「哥哥,好了啦,沒事情幹嘛看人家不順眼。」

    丹吉爾似乎十分聽從妹妹的話,說道:「你不知道,是他先看我不順眼的,我只是客隨主便而以。」雖然這麼說,但他似乎也不再和甘伽帝怒目相交了。

    尤莉雅跟那領頭的人說道:「這位大叔和這位小哥,我們真的沒有別的心思,請你們好好的解釋給我們聽吧。」

    也許對女性溫柔是所有男人的天性吧,那人似乎也軟化了許多,說道:「其實最近是沙塵風暴的季節,實在不太適合沙漠中的旅行,這事情連住在外面的卡基司人都知道。」

    他言下之意還是責怪我們太不小心了,應該先去打聽打聽,但他卻不知道我們是從海上來的,根本沒有機會進城裡收集情報。

    經過交談之後,他們對我們的敵意和懷疑似乎也消除了一些,這些天性淳樸善良的種族,其實也只是不願意跟外人接觸而以。

    他們領我們走過一堆堆的沙丘,在我眼中看來,這些沙丘根本長的一模一樣,但他們卻有本事分辨出不同,所以他們也不必懼怕我們會將他們的位置洩漏。

    我們行走到太陽當中的時刻,終於看到眼前有一個小村落了,村落的建築都是用枯乾的植物搭蓋而成,在材質尋覓不易的地方,就連這些枯木也十分難得。

    我們很快的走入了村落,領頭的人一路上跟村民打招呼,卻是用我們聽不懂得語言,而那些村民的裝扮和他們的卻極為不同,都是以一種奇怪的絲線織成的粗糙布料,將身體和頭頂包起來。

    我唯一能猜測的,大概因為這些人是保護這個村子的戰士,所以有特別的象徵辨認。

    走到了村子的一半,甘伽帝高興的奔向一位中年的女性,高呼著:「媽媽。」

    那女性正在挑水洗衣物,也十分高興的將甘伽帝擁起,說了一些我聽不懂得話,而甘伽帝那聲媽媽的音也有些古怪,可能是他們語言中的媽媽,其實和通語的媽媽相似。

    領頭的人跟身旁的交換了幾句話,那人就先離去了,他則轉頭跟我們說:「我們雖然歡迎你們,但是仍希望你們遵守我們的習慣,等一下也希望你們跟族長報備一聲,族長是個很有智慧的人。」

    我跟尤莉雅異口同聲的說道:「這是當然,打擾你們了。」但是一旁的丹吉爾跟瑪德列似乎不太以為然。

    還好他們倆個並沒有作,不久剛剛離開的那個人跑回來了,對領頭的人點了點頭,似乎意味著族長允諾跟我們會面。

    我們跟隨著他的帶領,走過了村莊的大街,說是大街其實有點奇怪,因為這根本也只是一堆黃沙,只不過比較平坦踏實而以。

    我看了看四周的房子,似乎還有一些是用沙子堆成的地基,那些沙子不知道為何竟是青黑色的,我想起這個顏色十分眼熟,原來這些沙子外表的顏色,和「沙之空想」所吐出的酸液是相同的。

    我問道:「這些房子的材料,有一部分是沙蛆的唾液吧?」

    那領導人有些驚訝,回答道:「嗯!你有很好的眼睛,我們的確有利用沙蛆的唾液,這是因為沙子和枯木都很難凝固,我們把沙蛆汁燃燒過後,酸液就會被火摧毀,剩餘的殘渣就是這些黏液。」

    我們終於來到族長的房間,但族長的房間不論外觀或是內在的裝潢,都和其他族人的帳房無異,只是多了一些架子,擺放著一匹匹布制的卷軸,似乎已經老舊的黃了。

    族長是一個白鬚及地的矮小老頭,但他的眼睛卻炯炯有神,而且又圓又大,若不是眼角邊多了一些皺紋,那雙眼睛實在會被誤認為是小孩子般的無邪。

    老者也和村人的打扮相同,用白布纏繞著身子,他們並沒有纏的很緊,只是寬鬆的批在身上,這也難怪,沙漠中的熱氣,實在不會有人喜歡緊身的衣物。

    我們來到老者的面前,我先開口說道:「長者,您的族人十分熱心的邀請我們來,讓我們躲避過了不必要的麻煩,我在此呈上我的謝意。」

    瑪德列輕輕的罵了一聲:「sam,你什麼時候這麼狗腿。」

    我一笑置之,我們雖然是很好的朋友,但從以前到現在,性格間就有很大的差異。

    那老者親切的笑著說:「不用太客氣了,只要是心地善良的人,我們都歡迎。」

    丹吉爾說道:「你的部下都用懷疑的眼光,看待所有的外人,不純淨的眼光,如何能看出人的本質?」丹吉爾似乎把跟甘伽帝吵架的氣,出在族長身上。

    族長笑道:「他們是小心了一點,不過他們不是我不下,我們都是一樣的人。」原來他們的族人並沒有階級的分別。

    丹吉爾似乎對這個回答不滿意,繼續說道:「老頭,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尤莉雅又勸道:「哥,怎麼沒多久又跟人家吵起來了,而且還是長輩。」

    族長笑了笑,說道:「沒關係,沒關係,看穿本質其實並不難,因為每一個人都會把內心的氣息顯露在外面,即使刻意的包裝,也無法掩飾住。」

    我好奇的說道:「這倒挺有趣的,能看看我的本質嗎?」

    族長眼睛朝我凝視過來,那一瞬間,那對透紅的眼睛似乎將我包圍住了,又好像由我心中穿越過去。

    族長開始唱道:

    「你有一段奇特的旅程陳列在眼前,

    但躲在暗處的雙眼不會錯過你的行動,

    就像是觀賞著玻璃櫃中的藝術品,

    一個人靜靜的等待著成果的羽化;

    你的心仍然在沉睡當中,

    但貪婪的老者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品嚐果實,

    他會趁著你不注意的時候偷咬一口,

    直到見到核心為止。」

    我全然不解,問道:「族長,這些事情和我的本質有什麼關聯嗎?」

    族長笑著說道:「一個人會無意識的跟隨著本質行動,這將會導致本質所設下的結果,我將你的本質告訴你,希望你能夠逃脫出這些命運枷鎖的束縛。」

    他的解釋和歌曲,對我而言並不是完全無法捉摸的,因為在沼泥湖中心遇到的魔精靈依芙利特也曾經說過類似的話,他說道:「你現在所走的路,其實是別人精心鋪設的。」

    這跟族長所暗示的不謀而合,我現在所作的事情,應該是指集全「真龍之軀」這件事情吧,這是瑪亨伽的魔法術士們給予我的情報,但這卻不能說他們就是主謀者,因為他們之所以給予我這個情報,是因為我擁有「真龍之魂」。

    「真龍之魂」是我在毫無準備的情形下獲得的,我甚至還不完全瞭解它的用途,而這件事情是沉思者交代給我的,雖然沉思者已經是走入歷史的深淵,但是他的計劃也許仍在繼續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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