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面羅剎 正文 第七十章
    「回來了」封如嫣飄渺的聲音傳來了,卻使鎮定如封如海也不免被嚇了一跳,封如海什麼都好,唯獨不會武功,這也正應了一句人無完人。

    「如嫣,怎麼還不休息啊?」沒想到一直很疏離的封如嫣會到他的房間來等他,雖然已經知道所為何事,不過還是感到點點的意外和驚喜。

    「案子結束了吧?」封如嫣對他的問話不加理睬,只是問著相關案子的事情,因為他們是官宦之家,要不用江湖手段解決,她倒是感覺乾淨利落。

    「暫時結束了」封如海也坐到了座位上,夜色下的房間雖然有淡淡的月光,但是對於不會武功的封如海來說,視力上還是有點困難,在走向位子的過程中,膝蓋還重重的磕在了另一個凳子上,卻不能喊疼,只能咧了咧嘴,摸索著坐下了。

    「哦,結果呢?」如果結果不滿意的話,封如嫣是不會就此罷手的。

    「司馬大夫人和三夫人對七年前的謀殺二夫人一案,供認不諱,並坦承了這一次的預謀,證據確鑿,罪名成立,肯定是個死罪」封如海把現目前查到的直言不諱,卻隱去了刻意沒有追查的細節。

    「死罪是嗎?司馬卿娶了三個老婆有兩個老婆是殺人犯,他就真的那麼無辜?」封如嫣不滿的問到,這是明擺著的事實,為何封如海不追查到底,反而故意的迴避。

    「適可而止」封如海就知道封如嫣對此不會滿意的,他就不明白了她為何對這事那麼在乎?

    曾徑有過多少比這個殘酷的案子,她也沒有這麼熱心過,更沒這麼關注過,似於感同身受般,讓他真搞不懂。

    「司馬卿會就此罷手?」封如嫣淡淡的反問,卻說出了大家都明白的意思。

    司馬卿兩個老婆被抓,被關押,他絕對不會坐視不理的,如果他能忍,那就只能說他太無情了。

    「不會」據三夫人才被關押,司馬卿就已經安排人送信一事來看,不會那麼簡單的了結。

    「你們最好保護好那兩個女人,要不,明天看到的就只會是兩具屍體」封如嫣推測,一個自己的老婆孩子都能下手的人,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這兩個夫人其實也是可悲的成為了他的棋子,成為了他私慾下的殉葬者,現在的她們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但是她們卻有著至關重要的線索。

    「那是他自己的事」封如海的話讓封如嫣吃驚了,原來他什麼都知道,什麼意思,眼睜睜的看著司馬家的人自相殘殺嗎?好冷酷的計劃。

    「明白了」封如嫣知道自己已經接觸到了封如海的底線,不能在問了,有些東西是不能說也不能知道的。

    這點她是明白的,她在這黑暗中已經盤旋了多年了,又怎麼會連這點常識都沒有呢。

    「你休息吧」封如嫣沒有從門口出去,反倒從後窗出去了,還真是當這是無人之地,來去自如,封如海看的是感歎又好笑。

    連個再見都不說,封如嫣還是封如嫣,奇怪他怎麼會覺得她變了呢!

    「少爺,睡了沒有?」門外傳來了蒼老而又熟悉的產音,封如海趕緊向門口走去,不明白韓叔怎麼還沒有休息,難道這人都變成了夜貓子了嗎?都晚上不睡覺了。

    「韓叔,進來吧,這麼晚了,你老怎麼還不休息?」封如海趕緊摸索著點燃了燭火,他可不想年老體邁的韓叔撞到。

    「少爺,老奴有件事不知當問不當問?」韓叔滄桑的面容下有著忐忑和為難,封如海看著這個從小守護他長大的韓叔,他還從未見過韓叔如此呢,不知道是為何事讓他老人家這麼的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韓叔,快坐,有什麼事,你老儘管吩咐我就是了,怎麼一直等到現在,要是我還不回來,那你是不是要等到天亮啊」封如海倒了一杯涼水給韓叔,擔憂的看著這個老人,心中也在揣側老人家的心思。

    「少爺,聽說司馬家出事了,受傷的那個小姐是司馬家的哪位小姐?」韓叔退疑的開口,期待中有惶恐就怕自己的問題給封如海帶來為難,但是他又好想知道真相。

    「韓叔,怎麼對這個感興趣了,受傷的那個小姐是司馬家的三小姐,司馬笑笑」封如海次感到荒唐,怎麼一扯上這個叫笑笑的女孩子,好像他身邊的人都為之擔憂,為之慌亂。

    「笑笑,是哪位夫人的孩子?」韓叔又緊追著問,話語中已經有些激動,也顧不上會不會讓封如海為難了。

    「是已故的二夫人的孩子,韓叔,你這是怎麼了?」封如海奇怪了,韓叔這個人,從他有記憶以來就覺得他是沉默寡言的,從不會對什麼關注,更不會對什麼好奇,可是怎麼這回對這個事這麼感興趣。

    要說他認識那孩子吧,也太扯了,韓叔都是一個老人家了,那孩子也就十三四歲,怎麼可能認識呢?

    「那孩子是被誰傷到了?」韓叔的反常已經很明顯,但是卻不管不顧的繼續追問,儘管他也想保持鎮定,可是他那虛弱的身體都已經在微微顫抖。

    「是司馬家的家務事,是大夫人和三夫人買兇殺人,包括七年前的二夫人的死也是兩位夫人買兇做的,司馬三小姐也是在那次意外中,僥倖活下來的」封如海看著韓叔,難道這其中有什麼他不知道的內幕,要不韓叔怎麼這麼激動。

    「傷的重嗎?」韓叔關懷的問到,看著封如海的眼神都變了,不再躲閃,期待而有擔憂的看著,彷彿很為那孩子擔心。

    「我不會武功,不知道,但是已經昏迷兩天了」封如海把自己所看到的如實回答,不過向來應該很嚴重.要不皇上不會哪麼著急。

    「兩天了,那就是很嚴重了」韓叔的話竟然有了些顫抖,看了看封如海,卻沒有說話,最後只是嘴唇動了動,不過卻沒有說出口,搞得封如海一頭霧水。

    「韓叔,你和我說,你為什麼這麼關心那個女孩?」封如海看著韓叔那關切又無奈的樣子很是難受啊,要是有什麼他怎麼不和自己說呢?難道對他,還有什麼不可以說的嗎?

    「呵呵,沒有,只是好奇,晚了,你睡吧」韓叔僵硬的扯了扯嘴角,低垂的眼簾阻擋了封如還的疑感,轉身無力的離開了封如海的房問。

    只留下封如海無奈而又迷惑的看著韓叔那佝僂滄桑的身軀,今晚他注定是要失眠了,本來封如嫣的舉動就讓他夠猜想的了,而今,韓叔的舉動更是讓他如在雲裡霧裡,摸不到現實,掉在半空中不踏實。

    再細想,這軒轅小王爺才從邊疆回朝,不回家拜會老王爺和王妃,也不去皇宮裡和皇上敘敘舊,怎麼跑到這刑部大牢來了,就算是皇上關注,但是也不會出現這種情況啊,皇上對他辦事素來信任,不存在就監審這個說法,那他老的目的又是什麼,還真是讓人不明白啊。

    頭腦中一片混亂,封如嫣那仇恨的,冷冽的眼神;韓叔那倉皇而又擔憂的眼神,軒轅浩那看不出情緒的堅毅眼神,一個接一個的在他的腦子裡晃動,晃得他夜不能眠,頭痛欲裂。

    不行,他得問個清楚,特別是韓叔,韓叔可是看著他長大的,有什麼事難道他不能知道嗎?

    再說了,韓叔那欲言又止的模樣總是出現在他的腦海中,他知道韓叔肯定有話要說,可是他究竟要說什麼,為什麼不說出口,難道知道自己會拒絕嗎?

    可是韓叔從來就沒有要他為他做過什麼,他又怎麼會知道自己會拒絕他呢?那唯一的解釋就是,他的要求很無理或者說很大膽,可是究竟是什麼呢?就這麼猜測,他是怎麼也想不到啊。

    翻身躍起,封如海披上衣服,就往韓叔的房間走去,他的頭要炸了,感覺這事情似乎和自己也有關係,他得知道。

    「韓叔,韓叔」封如海來到了他所住的廂房的角落的一個門口,敲了敲門,叫到。

    久久沒有得到回應,他都暗笑自己真的是衝動了,怎麼這麼時候老敲門,看看天色都快濛濛亮了,而他卻還沒有睡覺,哎。

    「少爺,進來吧」就在他剛要離開的時候,韓叔幽幽的叫道。

    「韓叔」看著來開門的老人,看著他不曾入睡的衣著,封如海覺得心很沉,在審理多少案子的時候,他都沒有這種感覺,但是現在的他真的有種害怕的感覺,也許是因為韓叔的舉止神態是他所陌生的,也許是那混雜的頭緒讓他感到從未有過的茫然。

    「少爺,坐吧,老奴就知道少爺會來的」韓叔的話讓封如海更感到詭異了,他知道他會來找他,為什麼如此的篤定。

    韓叔關上門,慢慢的走到了凳子上,看了看封如海,長長的歎了—口氣。

    「少爺,老奴從來就沒有隱瞞過少爺,少爺是封老爺的養子,這是少爺知道的」韓叔打算把事情全盤托出了吧,看他的樣子就是要追根溯源。

    「是,我還問過韓叔,我的身份是什麼,我的親生父母是什麼人?可是韓叔都只是讓我不要問,到了該告訴我的時候就自然會讓我知道的,這事是不是和我有關?」封如海面對這個他人生當中最信任的人,他不會隱瞞自己的猜測。

    「少爺,你把你的名宇倒回來念,試試」韓叔深沉的話語中有著濃濃的心酸,這個名字是他叫了多少年的,現在終於可以再次叫出來了。

    「海如封」封如海念到,海,姓海,什麼意思,難道他和那個司馬家的二夫人有關係,那麼也就是說他和那個笑笑就是……

    這怎麼可能?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少爺,你猜的不錯,你就是這京城曾經的富海家的唯一倖存的子孫,不,你還有個表妹,那就是司馬笑笑,那個可憐的孩子,可憐她從小就顛沖流離,受盡苦難,沒想到還是逃不過那些人的迫害」韓叔的話,恍若驚雷般砸到了封如海的心間,那為什麼他會沒有印象?

    「少爺可能懷疑自己沒有印像吧?當年少爺也才八歲,滿門抄斬之際,少爺大病了一場,老奴受老爺和少爺的重托帶著小少爺逃出了海府,卻因不敢現身,延遲了小少爺的病情,小少爺一直在高燒,後來是遇到了封老爺,才請大夫為小少爺看病,小少爺病好了,可是以前的也不記得了,老奴想也好,這樣的話,小少爺也不用記得那些家仇血恨了,這次要不是聽說司馬家三小姐被襲擊,老奴還不想把這中事情說出來,因為小少爺還是罪人之後啊」韓叔已經是老淚縱橫,多年的忍辱負重,多年的冤屈終於在這一刻緩緩道出,卻又沒有爆的出口,只能讓這仇和恨細細流淌,滿腔的仇恨如壓抑的火山爆不了,只引出了心酸和悲涼。

    「海如風」

    「封如海」這個名字竟然有著這麼驚人的秘密,而他卻從未覺,猛然間知道了自己一直想知道的真相,他還真的無法接受,難怪,難怪韓叔聽到後會哪麼激動,原來自己和那笑笑還有這麼一層關係。

    「海玉梅是我的什麼人?」封如海久久才吐出一個問題,他對韓叔的話沒有絲毫的懷疑,雖然突然,但是卻又覺得很實在,他終於是一個有根的人了。

    「小少爺是大少爺海玉棠的兒子,海玉梅是少爺的二妹,也是海家唯一的女兒,她是你的姑姑,笑笑也就是你的表妹,你們是唯一的有著血緣的親人」韓叔的話語已經哽咽,他好想看看那多年未見的女孩子,那個可憐的被老爺趕出家門的惹人憐愛的孩子。

    她受傷了,她傷得很重,他好想看看她,看看她像不像當年的小姐。小姐那麼善良的人,養出來的孩子應該也很善良,那麼善良的孩子怎麼總會受到壞人的謀害呢。

    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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